穿成虐文受的白月光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顾恒之
顾恒之  发于:2021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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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霸道地把怀景舒抱过来,小孩子抢占玩具般:“不准让他亲你,我都看着呢。”
  怀景舒被他逗的哭笑不得,不都是他自己吗?哪怕是大师兄的心魔,他都爱极了。
  旋即,又明了一件事,那个高冷淡漠的大师兄,是不是也在身体的某处看着这场热吻?
  这种想法,让他的后背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脸上再次飞起嫣红。
  大师兄却觉得都是他的杰作,满意地在怀景舒头发上也落个吻。
  以前总觉得怀景舒哪里都吸引人,却又怀疑这份悸动是有人操纵。
  直到看见那个他,把这人搂在怀中,肆意把玩。
  他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想及此处,心魔的眼底深处泛起一丝冷意,却不易察觉。
  “你在家等我便是,那里妖物众多,我怕你受伤。”
  他话音刚落,白胡子老头一脸欣喜地出现在院子里:“上仙,您改变主意啦?”
  大师兄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只冷冷吩咐道:“你看好他,要是他有半分危险,我就平了你的山头。”
  又变脸对怀景舒道:“在家乖乖等我,去去就回。”
  比起几个小时前的不情不愿,他现在可快速多了,简单说了几句,便瞬间消失在院子里,像颗流星一般飞了出去。
  怀景舒松了口气,在树下石凳上托脸坐好,赵老头也小跑着坐到另一边椅子上。
  乐乐呵呵地等着事态发展。
  大师兄一路向城外飞去,二十里地,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这里人烟罕见,他一落地,群鸟齐飞,乌压压一片,叫声吵人。
  “恶蛟何在?”他使用了传音之术,也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站在山岗之上。
  大风吹动着他的衣袍,呼呼作响。
  山林里,无数妖修藏在洞府之中,被这股锋利的气势压的抬不起头。
  无人应答,大师兄轻哼一声,宝剑从他身后飞出,悬在半空中,发出嗜血的嗡鸣,只待主人一声令下,它就斩平着十万大山,除尽妖魔。
  “上…上仙!我无意与上仙作对,上仙这是要做甚?”
  说话间,一条身长十余丈的黑影从潭中腾空而起,它一张口,扑鼻的腥臭味迎风吹来。
  额角上还隐隐可见两处坚硬的大包,想必再过百余年,这家伙就能化龙了。
  “多嘴,放了赤参精,我还能饶你不死。”他连话都不想多说,直接抽剑要斩。
  那恶蛟看他丝毫不留情面,只嘻嘻笑着,龙游般潜回黑潭,末了还留下一句:“上仙先冷静些,我们再来谈条件吧。”
  大师兄顺着它消失的方向跟随而去,然而一落地,却不是水潭。
  而是一处散着雾气的密林。
  这雾有古怪。
  郓言在丹府中提醒他。
  呵tui!心魔才不理他,方才他困在体内时,还让郓言别吻怀景舒呢,他不也没听?
  郓言和他共用一副身体,只要意识清醒,自然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也知道,这玩意是他的潜意识,多少沾点他年轻时候的坏脾气,中二还脑瘫。
  郓言干脆就不提醒了,端坐在那里看热闹。
  心魔抽出剑,斩断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一圈又一圈,可他斩一寸,这藤蔓便生一尺,反而越来越盛。
  哼!心魔干脆用烈火,把这林子全烧了,烧火苗炸裂,传来无数哀嚎之声,他站在那里毫发无伤。
  密林烧干净了,他才看到一处如镜面般的潭水,深的发黑,想必这就是那恶蛟的住处了。
  他抬脚朝着水潭走去,忘向潭水深处。
  恶蛟从潭中上游,水面泛起一波一波涟漪。
  心魔从中窥见了更多的天机。
  郓言也是。
  他看见了自己。
  那个真正的自己。不知为何来此,那个现实中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几十年弹指一挥间,都在镜花水月中,如同美梦一般。
  等郓言从水镜中清醒过来时,心魔已经一手提着元气大伤的赤参精,一手拿着剑,往家的方向飞去。
  他身后,是一片残骸。
  郓言“啧啧”作响,问他:“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心魔不说话,一回到小院,把赤参精扔给赵老头,他则紧紧抱住怀景舒,一言不发。
  赤参精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两三圈,他比赵老头还要矮小,胖的像个白面团子,“哎哟哎哟”地叫唤着,“你这是哪里找来的杀神?真是苦煞我也。”
  赵老头给他一拐杖,“要不是上仙,说不定你现在已经被恶蛟撕巴撕巴吞肚子里了,多嘴。”
  怀景舒任由大师兄抱着,满心柔软,问道:“怎么啦?”
  当真像个等远归丈夫回家的小娘子。想到方才赵老头的笑语,怀景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俩老头。
  赵老头很识趣地立马告别:“上仙,先不叨扰了。改日再来道谢。”
  说着,拉着赤参精就离开了。
  大师兄怎么也不肯松开抱住他的手,两个人无尾熊一般缠在一起,磨蹭着回到屋内。
  阖上门,怀景舒抚着他的后背,轻轻安抚。
  嘴里还轻柔地哼着小曲,他记忆中,母亲好像就是这般哄他的。
  把头埋在他肩膀上的人,渐渐冷静下来。
  只是眼睛中却泛着猩红的光。
  他今日在水镜中看见的,亦或是将来就会发生的。
  事至如此,他才明白,修真者和凡人之间最大的沟壑。
  是寿命。
  修真者为求长生,走上一条异常艰险的道路。凡人生命如微苔,却多姿多彩。
  “你想要修炼吗?”大师兄突然问道。
  怀景舒有些诧异他的话题转变,却也认真思考起来。
  他自然是想要成为修真者的,在修真门派中待了多年,羡慕自然不说。单是能靠自己保护自己都足够他动心。
  可怀景舒的体质,无法修炼。
  那个想要强迫他的金丹修炼者告诉他,可惜了他的聪慧,摊上这么个体质,只能做修炼者的炉鼎。
  所谓炉鼎,不过是一个器具。
  久而久之,他也清楚了自己的命运。
  可还是不甘心啊,想和大师兄一直在一起。
  怀景舒不说话,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大师兄看着,蓦然笑了。
  抚摸上他的脸颊,笃定道:“你肯定能修炼的,我保证。”


第48章 无情不无情(10)
  三日后, 赵汜大婚,邀请郓言和怀景舒同去。
  无需打听,满城风雨, 都知道化龙城的大善之家,竟然娶了个家境贫寒的歌女为妻。
  惹人啧啧称奇。一时之间, 城内人竟都涌向赵家, 讨一碗喜酒来吃。
  郓言拒绝了赵家的邀请,他不想和此处凡人有太多牵扯。以免日后算不清楚。
  这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因为他的四师弟找上门来了。
  一大清早,门外立着个抱剑的冷面青年,看到怀景舒一言不发就要抽剑砍去,那架势,有老道除妖的气势。
  幸好郓言眼疾手快, 格挡住了。
  “大师兄,到现在你还护着这个祸害!”四师弟的语气里充满怒其不争,接连几日,送去的饭菜无人用,他这才进入禁地查看一样, 这一看不得了, 师兄和炉鼎竟然跑了。
  师父老人家正在闭关,他连其他同门都没有告知,只想着大事化了, 小事化小。
  只要他能在其他同门发现大师兄下山之前,把大师兄带回去, 这事就能如同没发生。
  可大师兄若是不从,他便狠了心杀掉这祸害,惹得大师兄心境不稳。
  四师弟名叫君迁子, 郓言三下两下夺走他的剑,在他额上狠狠一敲:“这里是凡人城镇,你想把整座城都劈开么?”
  拉着他坐在石凳上,君迁子还心有不甘地嘟囔道:“劈开就劈开,也省的师兄留恋凡尘。”
  在他心中,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的大师兄,怎么能来这种烟火气息十足的地方?
  怀景舒为了避难,早就逃去厨房里,不然君迁子总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好像是他把大师兄拐来的。
  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
  不过怀景舒还是有些心虚的,这几日他沉迷与大师兄的二人生活,连劝诫大师兄回山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这话可说不得。”郓言老神在在地给他倒了杯茶水,心想也是时候回山了,交待一些事情,他好再带着怀景舒去找修炼的法子。
  本来打算晚饭后就回城,可郓言一看,今日恰巧是仲秋节,还有一事未了。
  便让君迁子再等一晚。
  君迁子冷哼一声,认了这个结果。
  有他在,怀景舒也像是见了恶犬的家猫,夹着尾巴做人。
  郓言看的有些好笑,忍不住去抚摸他后背,想让他放松下来。
  可君迁子的眼神就像利刃,吓得怀景舒一溜烟提前出门了。
  郓言无奈,只能拉着君迁子跟上去。
  出了居住区,走上街头,愈发热闹起来,川流不息,摩肩接踵。
  郓言眼疾手快,拉着怀景舒:“不可乱跑。”
  不然该找不到人了。
  果如赵汜所说,今日商户门前都摆有瓜果甜点,一些小孩子欢呼着跑过,随意挑拣了几样,又跑去别处玩。
  平日里几文钱都要讨价还价半天的商铺老板,今日却格外大方,巴不得孩子们多拿些走呢。
  此法叫散福,散出去的福气越多,就意味着本人的福气越多。
  怀景舒看的拍手称快,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看样子是想起了他的童年。越往街道深处走,就越热闹。
  有花楼□□,听说是几日前挑选出来的美人,坐在花船上,任人抬着看。
  化龙城人喜欢美食,喜欢美人,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他们欢呼着,把身上携带的昂贵物品扔到花船上,还要注意不要砸到美人,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玉鸣。惹得气氛又欢快了几分。
  再往里走,就是舞龙舞狮队伍,漫天的火把映的此处亮如白昼。如果说花船展示的是女性之美,舞龙表演则就是男人之美。
  男人们打着赤膊,露出如古铜般的肌肤,下身穿着宽松的裤子,腰带的颜色都是统一的,紧紧勒在窄劲的腰部,倒显得倒三角身材更加明显。
  男人们齐声呼和着,喷火,杂耍,舞龙,舞狮,热烈非常。
  周围的人也是齐声叫好。
  队伍走了两三里,这些人就跟了两三里。
  有孩童咯咯笑着跑到队伍前面去,被当成龙珠捧在头上,两只队伍争抢一番,孩子被逗乐的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末了才被放回人群,扑到母亲怀中。
  好一副人间极乐的至景!
  三人一同把热闹的地方都逛了一遍,怀景舒手都快拍红了,毫不客气地把带来的银两扔出去打赏。
  这银钱本就是赵老头带来的,如今他们就要走了,要钱也无用。
  他一扔就是一锭整银块,碎大石的恨不得一口气再劈三块报答他的大手笔。
  可下一秒,怀景舒又跑到另一处看热闹去了,害的他们只能使出浑身力气报答化龙城的民众。
  怀景舒一路跑,郓言只笑着跟在他身后,君迁子冷着一张脸,倒像是扔的是他的钱。平白破坏气氛。
  走到街尾,总算安静了几分。
  这里的学堂已经放假了,可门口站着的还是那个捏糖人的老爷爷,托仲秋节的福,他今日生意也好了不好。
  怀景舒跑过去,掏出一块整银给他。
  老爷爷抬头看见是他,笑的皱纹都堆一起了:“这我可找不开,与你同行的公子可还好?”
  怀景舒告诉他,郓言是他大师兄,现在一切安好,他们也准备回家了。
  老爷爷点点头,推开那块银两:“上次就当是我请你们的吧,不必特意来一趟的。”
  “爷爷,母亲饭菜煮好了,回家吃饭啦!”一个总角小童突然跑过来,拉着老爷爷的衣袖说道。
  郓言走过去,握住怀景舒的手:“他不收,也不必强求。”
  说罢,摸着那个男孩的头,夸奖道:“这孩子倒是个天资聪颖的,有将相风范。”
  这句话可夸到点子上了,老爷爷笑的合不拢嘴:“贵人过奖了,不过是一懵懂稚儿罢了。”
  他急着收摊,回家吃饭。
  怀景舒也不好再打扰他,把银两收回怀中,跟着郓言一起向城外走去。
  临别前,还有些依依不舍。
  不知道掮客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屋子里备下的食物,他已经送给左邻右舍了。
  叹口气,怀景舒不自觉就牵上郓言的手:“我们走吧。”
  君迁子死死盯着他的手,目光如炙。怀景舒急忙要抽出自己的手,却又被郓言握的紧。
  上山告别赵老头,城内依旧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可君迁子却闭目不见。
  郓言问道:“四师弟,你不觉得人间热闹非凡吗?”
  “花无百日红。”
  怀景舒默然。
  人间热闹非凡。凡人的寿命比之修真者,这种热闹,还不及山间偶然迸发的山火,来的快去的也快罢了。
  郓言只是笑,并不反驳,“朝闻道,夕死可矣。”
  君迁子猛然睁开眼,“大师兄,你悟了?”
  郓言却只是看向城中。君迁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灯火通明之中,男人的身边倚靠着女人,肩膀上驮着的,却是懵懂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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