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毒男配后我攻略了男主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浮丘一
浮丘一  发于:202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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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舌帽的确如此,他更偏向于稳定的生活,常年待在自己的舒适区不愿跨出一步,在这里是如此,在顾朝亦是如此。何清提出的条件他很心动,事实上他也很想这么做。
  可是他不敢。
  他没有胆识也没那个魄力,所以顾应楼成为‘顾应楼’,而鸭舌帽永远没办法成为顾朝的枭雄。
  他只想把时间调回最初,可以不跟何清谈恋爱,也可以娶怀酒,他会好好听奶奶的话,只要还能平安顺遂一世无忧地渡过这一生。
  这就够了。
  他不想要任何人的性命。
  怀酒安安静静听完,沉默半响。
  他越是不出声,‘顾应楼’心里就越忐忑。
  毕竟何清是他唯一的盟友,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给怀酒打电话,如果怀酒也背叛他,那自己就真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处境。
  说来也奇怪,走了两个月再回来后,何清像是从他的生活里慢慢地淡出,在他内心深处、反而要更信任曾经那个没什么头脑、只知道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顾哥哥的怀酒。
  但是那个假冒的顾应楼可以给他一张一模一样的初恋脸,也可以给他自己之前没给过的喜欢。
  怀酒还会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身边吗?
  他并不确定。
  良久后,他听到一道浅浅的呼吸声,“……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信息。”
  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明明还是自己熟悉的音调,但是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意味。
  就好像自己已经失去他了。
  鸭舌帽心有些微凉。
  按理说怀酒没有继续引起话题,很可能是想要挂电话了。但是……
  他不想结束话题。
  说啊,快点,随便聊点什么也好啊。
  他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磕磕绊绊地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怀酒扭头看顾应楼,他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仔细地看,时不时地用笔在纸上圈圈点点,看上去像是对他们的谈话毫不在意似的。
  他只得又把头扭了回去,“反正犯法的事情不能做,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吧。”
  “……好。”
  ‘顾应楼’有些失望,“打扰你休息了……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怀酒道了谢。
  电话挂掉之后,怀酒摸摸索索地钻回顾应楼的身边,环着他的手臂问:“我们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顾应楼嗯了一声。
  怀酒问:“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都没有。”顾应楼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说要杀我就真能杀得了?那我是不是还得配合他的表演,二十四小时关在房间里就怕他提着刀破门而入?”
  怀酒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林肯他是美国总统,那么至高无上的地位还不是遇刺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应楼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注意力还在手里的那本书上。
  “你在看什么?怎么不听我说话。”
  怀酒按住他的胳膊不让顾应楼动弹,不满地把书翻过来,只见封皮上写着赫然的几个大字《教你五十个妙招:如何愉快建立夫妻的夜间关系》。
  怀酒:“……”
  他吭哧了半响,恼羞成怒地把书一摔,“你看这个干什么!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顾应楼一弯腰就把书捡了回来,一本正经地说,“我也在干‘正经事’。”
  怀酒:“……”
  “那种小虾小鱼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顾应楼把书理好重新放进床头柜里,还拿了点东西掩饰。
  他转身搂住怀酒,唇角微微勾起,低声往他耳蜗里吹气,“几亿的大生意,怀老板还愿不愿意继续合作了?”
  怀酒:“……干。”
  半响后,他梗着脖子、红着两只耳朵被某人拉进了被窝。


第67章
  第二天一大早,?何清走进了一家侦探事务所。
  “监控录像我给你带过来了。”
  三伏天,何清戴着一只墨镜和一只半张脸大的口罩,活像是出行的明星。他从包里拿出一只U盘递给侦探事务所的乔一鸣先生,?“这里面有车祸当天的录像,?可以清楚地看见肇事司机是有目的性地撞上了我的车。”
  乔一鸣把U盘插上电脑,?从里面找出那段录像片段,?仔仔细细地0.5倍慢速播放了好几遍。
  显示器中、黑白的画面里,?十字路口南北通向的红灯长亮着,一辆大货车像是完全看不到红绿灯一般直直地冲了过去,?正好撞上了转弯的宾利小轿车,当场就把宾利撞得如飞盘一般回旋着转了好几圈,?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小汽车撞上了不远处的电线杆和墙壁,?坚硬的车壁也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车牌号我没查到。”何清把包放下,?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之前用软件放大后锐化,?但是查到的车牌号好像是套牌。你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乔一鸣顿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何先生,你既然都有能力搞到这份监控录像,难道还查不到肇事司机吗?”
  在一个多月前,?何先生就委托给他一项任务,?彻查一起两三个月前发生的车祸。主角是赫赫有名的顾氏总裁,而委托者是在网上备受暴力的顾氏总裁前男友。
  这笔单子他本不应该接,?但是谁叫他鬼迷了心窍……
  乔一鸣本来觉得查一件车祸简直是小事一桩,尤其是对他们这种职业侦探来说,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发现蛛丝马迹。尽管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之遥,?但是乔一鸣一直觉得,只要发生过,就绝对会留下痕迹。
  这条铁律他遵守了二十年,直到他开始参与这起车祸的调查。
  公共场所的所有摄像头记录都无法调出当日的车祸录像,要么就是设备损坏,要么就是在两个月前就被拆掉了摄像头。包括红绿灯下的电子眼记录仪,他跑遍了关系也没能听到一点风声——
  只有一个和他相处多年的老友,喝醉之后多了一句嘴:“老乔啊,你要是还想老老实实地挣钱养家糊口,听哥一句劝,这事不要再往下查了。”
  老友只说了一句,点到为止。
  也是这一句让乔一鸣意识到,他的铁律有一天终于踢到了铁板。
  那还是一栋撼动不了的大山。
  “这个录像是我托一个朋友调查的。”何清避重就轻,“但是他因为一些原因不太好插手我的事情。”
  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第二份文件。
  乔一鸣翻开一看,上面是一名男性公民的资料。
  胡将,四十三岁,A市人。
  工作经历:xx年前在一家民营企业做职员;xx年~xx年跳槽到B公司做人事主管;xx年升职为副部长。xx年因涉嫌挪用私款被公司告上法庭,从此背负巨额债务。
  爱好:喝酒、赌博……
  家庭情况:……
  文件十分详细,足足打印了十几页的资料,恨不得把胡将这四十三年来吃了多少斤米都调查出来。
  他握着资料,不禁有些羞愧、又有些不解,“何先生,你都已经查到这里,为什么……”
  “我查不到。”何清终于道出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幕后还有人在操控这一切,这个胡将是揭开真相里最关键的一环。只要找到他,我相信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乔一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
  “他消失了。”
  何清脸色很沉,再也不复在奶茶店青春无忧的模样,“我想了很多办法去找他,毫无消息。他的债务一夜之间清空,老婆早就跟他离了婚,孩子也跟着她一起去了M国发展,我打电话问她,她甚至不知道前夫已经失踪好几个月了。街坊邻里都说有一天晚上他们看见胡将骂骂咧咧地出去打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
  乔一鸣知道,何清既然能弄到他弄不来的监控资料,就说明他是动用了关系也没能找到人。
  “这些死资料太好查了。”何清摇了摇头,“可是一个活人从人间消失,一点痕迹都不留……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只能来找你。”
  要是之前,乔一鸣一定会放下大话打包票让何清放心,但是这一次他只能再三斟酌语句,“我会尽力的。”
  “对了,你可以往这两个人身上查。”
  他又翻出两份打印好的资料,更厚,像是一本教科书。
  何清走了。
  走之前,他留了一句,“我猜那次车祸,就是他们合谋。”
  乔一鸣翻开资料,两份文件上各自贴了两张一寸照片,上面姓名栏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怀酒。
  顾应楼。
  ·
  怀酒又做梦了。
  自从上次梦到他妈妈的男朋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做这样的梦。
  以往的梦境里,他像一只孤魂野鬼在家人的身边晃来晃去,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这次的梦却有些不同。
  周围一片苍茫,下着重重的雨雾。
  可见度似乎只有一只手臂的距离,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脚踩在冰冷坚韧的土地上,不远处的雾渐渐飘散开,露出一团朦胧的人影。
  不,不是一个人影,是四个。
  他的母亲、弟弟妹妹,还有那个流里流气的男朋友四个人端端正正地站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每个人的嘴唇惨淡得发白,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把怀酒生生盯出一个洞来,又像是要一口一口地把他身上的肉吞食殆尽。
  “……”
  他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浑身都是黏黏糊糊的,只有脸和脖子还算清爽。
  一抬头,顾应楼拿着一张湿润的毛巾轻轻地替他擦脸。
  见他醒了,顾应楼帮他把攥紧的手心擦干净,又摸了摸怀酒的额头,“做噩梦了?”
  “……”
  怀酒呼出一口气,疲惫地靠在顾应楼的腿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低落地嗯了一声。
  顾应楼没追问他做了什么噩梦,只是帮他轻轻地擦了擦脸颊,“果然不能让你一个人睡,回头在梦里难受了我也不知道。”
  怀酒轻轻地喘气,半阖着眼皮,“难受了你能做什么?”
  “能做的可多了。”顾应楼吻着他的鬓角,微微一笑,“比如把你叫醒,或者你要是被魇住的话,我就把我的手塞过去,不让你咬着舌头。”
  “什么咬着舌头……”怀酒笑了,“我是做噩梦又不是癫痫,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顾应楼小心翼翼地帮他汗湿的头发拨到另一边去,“在我看来,都是你不开心,受委屈了。”
  怀酒微微一愣。
  半响后,他默默地把脸转了过去,两只手环着男朋友的腰,脸埋在自家男朋友的腹肌里,埋着埋着忽然眼眶忍不住红了。
  顾应楼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穿梭过他黑得发亮的发,像是在安抚自家在学校被欺负回家哭诉的小孩。
  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如果想说,那么早晚会说出来。他们是坚不可分也是最亲密的关系,这个时候只需要静静地做一个抱枕就好。
  怀酒在他怀里埋了很久,丝绸睡衣从干燥到湿润、最后挥发留下一大片浅浅的水痕。
  太懂事的小孩,哭泣的时候是不会哭的。
  半响后,怀酒顶着一双兔子眼慢吞吞地爬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一句哭声都没有,眼睛却已经肿得像核桃。
  “我有种感觉,”他冷静了下来,“我回不了家了。”
  回不了家?怎么会?
  之前不是还和他说得好好的,只要安安全全熬过五个月,他就可以顺利回家吗?
  顾应楼愣了一下,“是不是和你做的梦有关?”
  “……一半一半吧。”
  怀酒也说不清楚,他做梦的次数很少,每次都毫无预兆。第一次他梦见自己猝死,母亲请大师回家做法事;第二次梦见母亲收拾东西时翻出了他的彩票,得知自己中了五百万的大奖;第三次是他梦见母亲有了新欢……一切似乎在越来越好。
  每一次都应验了。
  这一次他什么内容都没有梦到,可是梦境里母亲冰冷的目光却看得他害怕。
  她从来都不喜欢自己的大孩子,怀酒一直知道。
  这个孩子的成长见证了一个母亲被家暴的苦痛,更糟糕的是孩子还和父亲感情很好……但是她后来生的小弟小妹却是无辜的,他们落地没多久就失去了父亲,是完完整整地、属于她的小婴儿。
  因为愧疚,怀酒这么多年来放弃学业放弃梦想,就是为了父债子偿,多补偿补偿母亲。
  可是……
  他的努力,真的有被母亲看见眼底吗?
  怀酒闭上眼睛,从前种种宛若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记忆仿佛是被火燎过的纸片碎片,落下的只有脏灰的颜色。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再不回去……
  就要永远失去那个家了。


第68章 (禁盗)
  何清并不知道自己跟‘顾应楼’合谋的第一天就被人出卖了,?他耐心地等待了一个星期左右,期间没有再联系‘顾应楼’,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常的举动,?该吃吃该喝喝,?周末陪白松蔚一起约个会,?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星期后,?乔一鸣带来了新的消息。
  他从各种渠道仔细地勘察了一遍,?但是胡将很谨慎,出事后他没有再用过银/行/卡等等网络支付渠道,?一律使用的是现金。他也没有使用身份证登记酒店旅馆的记录,像是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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