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被NPC明恋是错觉吗[快穿][穿越重生]——BY:夜富
夜富  发于:202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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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弥只思索片刻,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一抖鱼尾,迅速游了过去,带出一片小水泡来。
  他拽起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托起他的腋下,准备把人往岸上带。
  忽然那男人却抬起头来,在幽深的湖水中睁开了清浅的双眸。
  蒋弥实在是一悚,差点暴起,直接用爪子给这人开膛破腹了,但是还是没有选择松手,把人拽到了岸上。
  因为蒋弥毕竟是海域凶猛的人鱼一族,族人不仅容貌惑人,而且力气很大,撕碎海域中的任何一条鱼都不再话下。
  蒋弥把人一把推到了岸上,那人右手却牢牢的把蒋弥的右臂握住。
  但这点力气对于蒋弥来说不算什么,他只扒拉一下就扒拉开了。
  男人猛烈的咳嗽起来,从口中呛出湖水来。
  那个寻死的年轻男人明明眉眼精致温软,但眸光却极是阴鸷还透着股罕见的怔愣,面色苍白挂着水珠,头顶发髻已经散开,湿漉漉的披散在消瘦的肩头,唇泛着浅红。
  过了半晌,那个年轻男人好似缓了过来。
  他胸口起伏不定,喘着粗气,紧盯着蒋弥的红棕色的长发,看见水滴顺着蒋弥腹肌明显的小腹向下滑去,包括那条半浸在湖水中幽蓝色的鱼尾。
  “妖……鱼妖?”他喃喃着似是自问自答一般,手无意识都揪紧岸边的杂草。
  但蒋弥却不担心自己的鱼尾被人发现,因为海域的人鱼除了凶猛力大外,还有种更加特殊的能力。
  那就是声惑。
  蒋弥静静俯身靠近那个年轻男人,却发现那人动也不动,任由他靠近。
  蒋弥以为那人是吓傻了,没有多想,碧色瞳孔颜色加深,他低低道:“忘记今晚的一切,然后给我睡着。”
  年轻男人顿了顿,脑中难以抑制感到浓重的困意,就连面前究竟是谁他都看不见,也记不起了。
  蒋弥瞧着年轻男人倒地睡去,半松了口气。
  他明白今天晚上应该是不能再继续呆在这个湖水之中了,说不定这地方还会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人过来,这对需要死死掩藏住自己身份的蒋弥来说就是个麻烦事。
  蒋弥重新回到了岸边,变回了先前那般不起眼的寻常人模样,拿出带来的汗巾将身上擦了个半干,穿好了衣服。
  途径那个昏睡不醒的男人的时候,蒋弥看着那男人身上湿漉漉粘着的暗纹锦服。
  想了想,要不然送佛送到西,如果裹着这湿衣服睡上一晚,恐怕就得感染风寒。
  蒋弥考虑清楚之后,还是弯下腰把那男人身上的外袍亵衣扒了下来。
  男人上身赤·裸,就剩条下裤。
  但现在这个天已经是初夏了,倒也不冷。
  蒋弥扒完衣服之后,转身就离开了,也不愿意继续去劳心费事的管一个寻死的人了。
  蒋弥又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只因为蒋弥对于各种气息极为敏感,所以也肯定自己这地方确是没有外人来过。
  他放下心来,但也知道那湖水还不是特别干净,就又重新倒出已经凉了的浴桶中的水,洗了一遍,然后这才睡去。
  但蒋弥不知道的是,这后宫中的宫人却是为了寻一人不眠不休的找了半夜。
  至于,在哪寻到那人,就没有宫人敢再传消息出来了。
  蒋弥第二天醒来,与一众男侍去学宫中礼制规矩的时候。
  却听闻宫里那位人人惧之的九五至尊不知又开始发什么疯,竟然派人去他那已故的母妃寝殿中,抽水填湖,湖中的鱼虾蟹龟必须全部捞上来,而且一只都不能死。
  皆要全部送入那九五至尊的寝殿之中。
  得知消息的蒋弥整个人愣在原地。
  ……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昨天救起来那人便是这原书里面臭名昭著的暴君?
  但关键是那人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蒋弥紧蹙起眉来,暗自思索着。
  但不管如何,从今往后须得更加小心行事了。


第52章 《宫女为妃》献艺
  寿安殿中。
  一人身着云纹绣金衫神色恹恹的倚在贵妃塌之上。
  那人长袖垂地,眸色清浅,眼睫微卷,带出暗淡的剪影来,指尖在榻上轻轻敲打。
  墨色长发被龙雕玉冠松松垮垮的束起,丝丝缕缕的发半搭在耳廓边,更衬的肤若白玉,平添几分旖旎的弱质女气。
  明明看着温善可亲,可底下跪着的一众人却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低垂着头的老太监从旁小步过来,然后跪在下方,神色极是恭谨,面朝那人双手托举起一个矮边金贡盆。
  “陛下,鱼呈来了。”
  金贡盆里盛着些许清水,水中还有条巴掌大的鲫鱼。
  许是水过浅的缘故,那条鲫鱼只能平躺在贡盆之中,鱼眼珠泛着黯淡的惨白,朝梁顶上直直望着,两边的鱼鳃盖一开一合,鱼嘴一呼一吸。
  忽然,那鱼忽然像是不甘于此般,一个甩尾打挺,溅起水花来。
  端着贡盘的老太监脸上被沾到鱼腥气的水珠,仍是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只头垂的愈发低了。
  贵妃榻上的那人面无表情的与那条鲫鱼对视半响,丝毫没看出这条死鱼一样的鱼有什么灵气,他眉头蹙起,很是嫌恶。
  “拿下去。”
  老太监忙不迭的端着贡盆就又退了出去。
  那老太监刚退出内殿,又有太监端着新的金贡盆进来。
  这次呈上来的是一只绿壳龟。
  龟背上纹路交接附着绒绒的绿毛,龟皮褶皱很深,头半抻着,眼皮缓慢的掀起闭合,掀起闭合。
  这龟看起来年岁也不小了,应是有些年头了。
  人常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谁知道这乌龟活了多久。
  贵妃榻上的那人半垂着眸子,想起前夜之事,虽然记得不甚清楚了,可他确是看见了条红发鱼妖。
  要不然他怎么会被扒了衣裳丢在湖边。
  这天底下都还没人敢去扒他的衣裳。
  那鱼妖的面目,他也不记得了。
  但不难猜出,定是那妖使了什么妖法。
  便是妖有妖法,他一个一国之君倾举国之力难不成还按耐不得吗。
  这乌龟与那鱼妖同湖,说不定也开了灵智,所以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于是,这般想着,他与那只绿壳龟继续两两对视。
  龟睁着绿豆大的眼睛,双目无神,瞧着很是呆傻憨痴,被人看了这么久,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这么个蠢物,怎么可能是开了灵智的样子。
  那榻上人望了半晌,一挥袖子。
  “出去。”
  接着有来了太监托着金贡盆进来,盆中呈着只口吐白沫的八脚灰壳螃蟹。
  那螃蟹似乎不愿意呆在贡盆之中,斜着身子,像往贡盆外爬去,四条脚已经伸出盆外。
  高举贡盆的太监心里慌张,手一晃盆那螃蟹就又歪斜回去。
  这么接连几次,榻上那人终于失去所有耐性,眸光厌烦。
  “滚。”
  外殿的宫人看陛下发火,立刻就乌压压的跪倒一大片,再无人敢抬起头来。
  一个托着贡盆的太监在门槛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的冷汗浸湿了衣裳。
  那太监的贡盆里赫然盛着一条手臂粗细的肥大鲶鱼,来回半晌,还是噗通一声跪在了门槛外。
  贵妃榻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反手从榻边挂着的剑鞘中“噌的”抽着一柄细长的银剑来。
  那人静静的拖着剑,剑尖刮蹭在石板面上,带着刺耳尖锐的声响来。
  一众宫人冷汗涔涔,仿佛这剑不是刮在地面上,而是刮在他们的面上。
  他脚踩软靴来到为首的一个跪着的老太监面前,声音低缓。
  “这宫中男侍可送过来了。”
  老太监深深俯首,“陛下,男侍已送来了,正在仪堂中学规矩。”
  那人手握银剑,眸光淡淡。
  “好,孤过去瞧瞧,若看到不错的,还能去赐些礼。”
  ——
  蒋弥正坐在仪堂中,和众男侍一起跟着教习宫人学规矩。
  什么三跪九叩,什么遇见贵人皆要请安,不可仪容不整,不可有粗鄙之举,晚膳不食多,入夜不饮水。
  一举一动,一站一坐,端茶递水,都要按准行来,恨不得拿尺子丈量。
  其他男侍在家族中或多或少的学过这些规矩,而蒋弥一条上岸不久的人鱼自然从未学过,且这对于曾经一个现代人来说,根本就是不曾想过的事情。
  蒋弥如今学起来倒还是个拖后腿的。
  其他男侍看蒋弥形貌出众,还以为他是出自世家大族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有几分运气的贫贱庶民罢了。
  他们心里暗暗看着蒋弥的笑话。
  蒋弥倒无所谓,学规矩也仍是认真的学。
  他对于如今这个处境也是预料之外,很多时候都算是误打误撞,顺水推舟罢了。
  蒋弥这个任务世界的原书名叫《宫女为妃》,这个故事也很简单,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和他姐同名同姓的宫女蒋蔓被皇帝看上,强迫性的纳入后宫,开启了一系列虐恋。
  什么被人陷害,什么被打入冷宫,接着又是与那狗皇帝纠纠缠缠不清不楚的宫门虐恋。
  但蒋弥来到任务世界的时候,发现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因为原书的开端就是男主李海从南下领兵起义造反,一举推翻原本的王朝。
  那原本的王朝是由一个暴君主导的,不过那暴君在位其间,实行□□,嗜杀狠戾,搜刮民脂民膏,惹的百姓怨声载道,然后被男主推翻。
  不过现在离男主造反,王朝覆灭还有两年之久。
  蒋弥通过些许门路来到宫中,就是为了带蒋蔓离开,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扼杀于摇篮之中。
  虽然这事情对蒋弥来说还是有些难度,且到现在他也还没找到蒋蔓在哪。
  蒋弥正想着,教习宫人面容严肃的过来用戒尺抽了一下他的手背,“拿稳。”
  蒋弥收敛思绪,把手里满是滚水的茶杯重新持稳。
  其他的男侍被烫的龇牙咧嘴,疼痛难忍,因为在这宫中,给贵人端热茶也是其中一项规矩。
  蒋弥毕竟是人鱼,皮糙肉厚,这么点滚水还不至于烫的他疼。
  教习宫人满意的看他一眼,虽然蒋弥学规矩慢了些,但胜在认真内敛善于忍耐,如果多练练,保不齐还是有个出息的。
  大家正这么练着。
  忽然外间传来声响,一个有眼色的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对着那教习宫人一番耳语。
  蒋弥清楚的看见那教习宫人神色倏然慌张起来,手都有些抖,他放下戒尺看向一众男侍,“陛下来了,还不赶紧跪候,处处要谨慎注意些,若冒犯了圣颜,几条命都不够累的。”
  男侍们愣在原地,又面面相觑几番,实在不知道那位九五至尊怎么会突然屈尊迂贵到他们这里来。
  但他们也早从传闻中知晓了那位九五至尊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暴戾嗜杀,动辄这宫里不长眼的惹恼了他,便就会血流成河。
  男侍们纷纷收敛仪容,把衣裳整好,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跪坐在那里。
  教习宫人转眼看了看一旁的蒋弥,顿了顿,焦急着面色略一斟酌,接着手指向后方,“你且去后面呆着。”
  蒋弥依言过去了。
  在场的其他男侍不清楚,这教习宫人却是清楚的很。
  恐怕那位来估计不过是找乐子罢了。
  可那位找乐子,不管如何,总得死些人,流些血。
  蒋弥是一众男侍中最出挑的,他想着,怎么也得保他多活些日子。
  不出片刻的功夫,外面就有太监打帘进来了。
  众宫人簇拥着一人来到仪堂外边,直到众人听见教习宫人的声音。
  “陛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老太监挥手止住,“陛下已吩咐,不必问安。”
  教习宫人跪在那里,笑都不敢笑,只是垂着头恭谨的道:“是。”
  众男侍鸦雀无声,直到他们听见一个低缓清润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
  “孤是来瞧诸位的,诸位不肯抬头,可是不愿见孤。”
  男侍们低头互相瞥瞥,都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那老太监先行发话了。
  “陛下都说了,你们怎么还愣在那里。”
  男侍们一听这话,个个慌忙抬起了头。
  有些精明的,知道不能直视圣颜,一些憨厚的,则是直愣愣的往那位皇帝陛下的脸上瞧。
  等他们瞧清了那位圣颜,不由得都是心里一惊。
  原以为那种暴戾之君定是凶神恶煞,面目可憎,不管怎么说,总不会多俊美罢了。
  可如今一瞧,实在是玉质金相,使人见之难忘。
  程绽眸间含笑的看着众人,“在座各位能入这里,定是各有踔绝之能者,今日孤还想看诸位各显神通,可有人愿上来一展,若讨得孤心悦,便赐奇珍异宝,还可帮其族人加官进爵,若有最出挑的便来孤身边伺候,可好也不好。”
  男侍听见这话,心下各有思量。
  他们有的人是被选中的,有的人是家族派来的。
  但大部分人主要的心思,不过是想若能在陛下面前博个脸,本族之人就可仰仗着得个高官厚禄,拿朝廷饭碗,这也是光耀门楣之事。
  有的胆子大,还心中暗想,陛下如此模样,若能在……床间伺候,倒也是好事一桩。
  无怪乎他们这般想,陛下继位以来,后宫虽有后妃,但却至今无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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