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商在古代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岛里天下
岛里天下  发于:2021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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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感慨,郑江停却若有所思:“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去瞧瞧就知道了。你忙着,我去看咱有没有食盒,送出去的吃食也不能凉着。”
  ……
  酉时已经是饭馆子生意好的时辰了,郑江停为了不耽搁,提前了一些把任大爷要的菜准备好,近来吃番茄炒蛋盖饭的客人很多,为了不让客人久等,他一般都会先做好一大份番茄炒蛋,客人要盖饭的时候,直接一勺子就能出菜,至于其他菜就不敢这么做了,怕销量不够高,到时候剩下就不热乎美味了。
  “任大爷,我是郑江停,您在饭馆儿点的饭我给您送来了。”
  旺民街后的民巷不似青梧巷有个院子,这是直接开门进屋的,他敲了一会儿门,老爷子才慢慢吞吞的过来把门打开。
  “等久了吧。”任老爷子打开门来,人一瘸一拐的,郑江停连忙扶了一把,将人搀到桌子旁。
  “不碍事儿,屋子里的几步路还能走。”任大爷笑呵呵的坐下,毫不掩饰嘴馋的揭开了食盒盖子,闻着熟悉的酸香味儿咽下了口唾沫,指着饭菜道:“我这几日可好这一口,这番茄啊酸酸甜甜的,就着汤汁泡着饭啊,吃起来可美,就是不知道这番茄是什么?没听说过也没见着过。”
  开业以后不乏有客人问过这个问题,郑江停从善如流:“是外地拿的种子,以前我干货郎的时候见着的。”
  “大爷,您这脚是怎么的了?”
  “老了不中用了,我今儿从茶肆里回来时在路上绊了一跤,大夫说扯着了筋脉,要养个十天半月的。”
  郑江停闻言忧虑:“您一个人住着那如何方便,可有写信给县老爷。”
  任大爷摆了摆手:“不惹这些麻烦,简单的事情我能做,就是日里吃饭麻烦了点儿,我还打算日日让人捎个口信儿,就在你们饭馆儿里吃咧,就是不知你有没有空送过来。”
  能赚钱的事情,如何会不能,郑江停爽快道:“能!也不麻烦你让人捎口信儿,我每餐送过来时您给我说下一餐,也省的别人跑了。”
  “好好,如此再好不过了。”任大爷很是高兴:“就这么说定了,这到了饭点儿饭馆儿里肯定忙着,你快去,别耽搁了。”
  郑江停倒也没客气多留,临出去时道:“那大爷您保重着身子。”
  回去时不出所料,饭馆儿里已经团了好些客人了,点了番茄炒蛋的邹筠都给上了,余着的还得他亲自上阵,给客人赔了不是后,他连忙上手做起菜来。
  过了几日,郑江停照旧给老爷子送了饭去,老人家以前过了许多苦日子,一日只进两餐,都让他们饭馆儿给包圆了。这次去送饭,郑江停把纤哥儿也一并带上认了认人和路,饭馆儿里到了饭点儿他一个厨子实在走不开,只能让纤哥儿跑一趟了。
  任老爷子不是第一次见纤哥儿了,原在饭馆儿里就见过,当是他连同众多食客一样觉着小哥儿生的不凡,跟着猜测两人的关系,时下瞧着两人肩并肩的,全然是夫妻样了。
  郑江停高大英俊,为人也不错,他原还想着给孙侄女儿物色一二,时下却是可惜了,他夸赞了一句:“小郑踏实肯干,夫郎也寻的好。”
  郑江停对于这些误会,解释的都有些麻木了,饭馆儿里说两人是夫妻的,已经快赶上问番茄是什么的数量了,他无奈解释:“不是夫郎,是弟弟。以后就让纤哥儿给您老送饭菜来,我带他来走一趟,让您混个眼熟。”
  任老爷子大起大落,人还有些糊涂,路过的邻居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爷子,今儿饭馆儿又给您送饭了,吃的是啥啊?”
  “鱼香肉丝盖饭。”
  “我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咱家那两个小的早就想去街尾饭馆儿去尝尝鲜,我正说着今儿晚饭带两个去咧。”这话既是对老爷子说的,也是对郑江停两人说的。
  这条民巷里多是生意人,铺子大多在旺民街上,生活条件普遍还不错,隔三差就能下馆子,既是说下馆子那多半就会去,不似青梧巷里的街坊,说说也就是说说了。
  郑江停热情的招呼了人,随后才同纤哥儿离开。
  他一边走一边道:“这些日子同任老大爷送饭,我忽然觉着光靠着饭馆儿里的生意也不行,还能把生意扩展一下。”
  楚纤不明所以:“如何扩展?也不是人人都会像郑老大爷一样独居又伤了脚。”
  “也不单是要像郑老大爷这样的才能送饭啊。”
  郑江停未全然把话说完,心里有了些谱儿。
  次日,他在午饭前把菜单上有的盖饭都小炒了几份,交待邹筠和纤哥儿道:“待会儿我出去一趟,若是有客人来,点了盖饭你们直接添了菜上就是,若是点别的菜,就告诉客人暂且不行,愿意等就随其等着,不愿等的也不留。”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郑江停提着两个一早准备好的食盒往外走:“扩展生意去。”
  邹筠叹了句:“这孩子。”
  郑江停顺着旺民街出去,虽至饭点儿,一路上的铺子却都开着,开铺面儿的人整日都离不得铺子,只怕前脚走了后脚客人来错开丢了一桩生意,午时的一餐饭就成了问题,郑江停打过这些掌柜的主意,后头却发现每日到了时辰,人家里头都会送饭食来,轮不到他来操心,捡漏倒是能捡到两个,但是不多。
  他念着的还是码头,这码头上每日都有大批的人卸货装货,人流量大,做的又是体力活儿,饭菜卖出去应当不成问题。
  缙延河上码头边,这当儿正停靠着两艘大船,一艘正在上货,一艘卸货,时至午时,货搬运的差不多了,一群赤着膀子的男人在甲板上滞留,三五几个肩头挂着衣衫往码头上走。
  郑江停抓着机会,沿着码头边,边走边吆喝:“盖饭,盖饭!热腾腾新出锅的盖饭!汁水旺嘞米饭足!”
  方才吆喝了一声,还没拉着客,倒是让他先撞见了个熟人。


第23章
  “五十文,数清楚些,离了手差上数目可别来这儿闹腾啊。”
  码头边上一群赤膊男子正围成一圈,里头是个长衫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个账簿。
  郑江停离的远,虽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可瞧着人一身汗淋淋的男子从人群里出来都在清点银子,大抵也猜了出来是在结账。
  他瞧着其中有个体格儿偏瘦的男子正用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擦脸,面容十分熟悉,细细一看,竟是富月斋的张赋。
  在富月斋上工时,这小子时常在他手底下打杂,很多酒楼里的弯弯绕绕还都是他告知的,一来二去两人混的挺熟的。
  他记得张赋对外话不多,虽然在富月斋里默默无闻,但手脚勤俭,很少被管事的训话,不知差事儿干的好好的,如何忽然来码头干体力活儿了。
  “张赋,我就说你不适合来码头干这些卖力的活计,这口饭可不是谁都能来吃的。你说你在大酒楼里当伙计多好,银子稳稳当当儿的拿,咋就不好好把握着。”
  郑江停正想上前去同张赋打声招呼,忽的上来个方脸愣头青猛的勾着了张赋的肩膀。
  两人瞧着年纪相仿,不过愣头青脸黑黢黢的,不如张赋清秀,愣头青也不顾张赋的脸色一直大着舌头说话:“俺娘还老夸你有本事能在大酒楼里干轻巧活计,这不,还是来码头了。对了,你娘怎么样了,听俺娘说年前就得了咳嗽病,现在还没好,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啊?”
  “咱隔壁巷子的老于,那个跛子,你记得吧,前儿就是老咳嗽,咳着咳着就来了口血,时下家里都摆过丧……”
  听到这儿一直未曾开口的张赋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楞头青被张赋的态度惊在了原地:“我能有啥意思,不就是关心你娘两句嘛?你横什么!”
  “我娘就是年前染了些风寒,很快就好了,不劳你费心!”
  “谁风寒那么久不好,我看可别是痨病!谁他娘的要费你的心,有本事就别求着我给你介绍码头的差事儿。”楞头青把肩膀上的汗巾一甩,手臂捅进衣袖里,嘀咕了一句后不理会张赋,大着步子就去了。
  郑江停老远瞧着张赋垂着的手骤然间捏成了拳头,怕人冲动上前给愣头青一拳头,到时候龃龉恶化,事态就更严重了,他赶忙喊了一声:“张赋,你怎么在这儿?”
  前头的人闻言回过头,捏紧的拳头松了开,几步迎了过来:“郑师傅。”
  人走近了,郑江停才看见张赋略微单薄的肩膀上有一大片红印子,码头上的货物重,一袋子货物大几十斤压在肩膀上辗转,若是体力不济,很容易闪着腰身,损到筋骨,张赋这种显然就是才来码头不久,否则肩背也不会留下很明显的淤痕。
  “你这是怎么了,如何来码头做事了?”
  张赋挠了挠后脑勺,虽然年岁上他比郑江停小不了多少,但是在他面前总跟个小孩儿似的:“码头上搬一艘船的货就有五十文钱,银子来的快又多。”
  郑江停没有来码头干过,但是大抵也是知道这码头的深浅,虽说一次性就能拿五十文,若是船主大方些,给的还能再高点,但是码头上也不是天天都有活计,前来当搬运的男子不少,很多时候即使有船都不一定能挤得上去。
  另外,若是在装卸货物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船主也是不管的。
  他睨了张赋一眼,不置可否,只是揭开食盒,端了一碗肉末茄子盖饭递过去:“饿了吧,把衣裳穿上吃点儿,虽说要开春了,这阵儿风还凉着,可别染了风寒。”
  张赋忙了一上午,干的又是出力气的事情,因是新人才来,怕船主觉着他偷奸耍滑做事儿不伶俐一直埋头干,时下肚子早饿了,闻着喷香的盖饭,他巴不得直接来个两大口。
  油炒的茄子条儿上还能看见肉末子,菜下是一碗大白米饭,这些可都是好吃食了,他如何会好意思要郑江停的饭菜:“我不饿。”
  郑江停只差看见人咽口水了,他把碗塞过去:“饿不饿的我还能不知道,啥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以前在富月斋两人可没少捞菜吃。
  张赋在裤腿上擦了好几下手心,怪不好意思的接过饭碗:“谢谢郑师傅。”
  两人寻了个石墩儿就在码头边坐下,郑江停瞧着身旁的人大口吃着饭,一边还不忘夸赞饭好吃,他等人吃了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能说说是咋的了。”
  张赋咽了口饭,情绪低了下去:“我被管事的开除了。你走后不久,富月斋里裁了几个杂役,原也没有我的,后头不知咋的管事突然就来给我结了工钱,让我别去了。”
  “差事儿做的好好的,谁愿意走啊,咱这些平民老百姓找个稳当的差事儿不容易,都得靠着那点儿工钱养家糊口,我本想着再去求求管事看能不能把我留下,谁知道管事儿的把我裁了是为了让他新纳进门的小哥儿,他小媳妇儿的弟弟没差事儿做,于是就把我裁了空个位置,好让小舅子顶上。”
  郑江停眉毛一拧:“这管事当真是喜欢给亲戚寻差事儿,富月斋的厨子是他大舅子,伙计是小舅子,只怕富月斋做事的都要成他家里人了。”
  张赋摇了摇头:“同样是给人做事儿,廖建章都娶的起小媳妇儿了,咱还在愁活计。”
  郑江停宽慰了几句,小老百姓的日子难,他也是知道的。
  张赋叹了口气:“俺娘病了,我想请大夫给她好好看看,可是她舍不得银子,说是给我攒着娶媳妇儿的,死活不肯用银子,前儿还把我请去家里的大夫给气走了。我也不怪她,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晓得我现在没了差事儿日子难,这不只能瞒着她来码头卖力气,哄着她说找着稳定的差事儿了。”
  说着,他不免更加忧心:“方才郑师傅怕是也瞧见了,我得罪了介绍我来的人,怕是在这码头难混,但愿别的船主能继续让我卸货。”
  郑江停正欲开口,忽的眼前本就不大的太阳一黑,两个壮硕的男子立在了跟前,张赋刨饭的手都给顿住哦了。
  “二位可有事?”
  “方才我们好似听你吆喝了两嗓子,可是卖饭食的?我们闻见这哥儿们吃的还挺香的,老远都是香味儿,就过来问问。”
  郑江停闻言一喜,方才光顾着跟张赋叙旧了,差点儿忘了正事儿,殊不知时下码头上好些人都在瞧着他们。
  他当即打开食盒,热情道:“是卖饭食的,两位可要买一份?荤的十八文,素的十五文。”
  听着价格两人对视了一眼,嘀咕了几句。
  “有茄子的,木耳的,还有小铺儿最为火爆的番茄炒蛋,有菜有米饭。”
  听了价格有了些犹豫的两个男子闻见食盒里的香味儿,顿时又有些动摇了,不由自主的靠近郑江停,眼睛瞄向了食盒:“还不止一种,瞧着倒是还不错。”
  郑江停有心做成生意,放低声音道:“卸货是体力活儿,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不是,二位要是瞧的上这饭食,我给二位便宜一文。”
  张赋还不知郑江停开起了饭馆儿,当下却是知道这是在做生意,赶忙也附和道:“这饭食当真是好吃,可比下馆子点个小菜要划算多了。烹香,不信你们闻闻!”
  说着,张赋当着两人的面狠狠刨了几口饭。
  两人被说的很是心动,咬了咬牙:“给我来个荤的,今儿船主大方,多开了五文钱!”
  “你要你的荤去吧,我就要素的。”
  “好嘞!”郑江停道:“二位来选选想要哪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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