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师弟原来暗恋我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诗槐
诗槐  发于:2021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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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尘只觉得自己眼瞎,这么多年竟从未看出这两人的异样,还对他们天极峰师兄弟间的手足情意笃信不疑。
  可原来这情分比纸还薄,根本无人在意,只有他一人傻傻的呵护备至,妄想能坚守一辈子。
  他天真不假,却也不是一味的痴傻,看穿这二人面目后再也不抱幻想,只暗暗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长老虽封了他的修为,却也是有时限的,终于某天封印解开,他立刻趁无人看守,破开结界逃了出去。
  可他没想到,结界之外,有天罗地网在等着他。
  “我早就知道阿尘要逃。”裴玉泽缓缓从暗中走来,看着因中了**阵而无力倒地的他,眼底漆黑无际,隐隐有一丝令人心惊胆战的血红,“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
  剑光亮起,血色染红了圆月,从此他的手再也拿不起剑。
  殷迟知道后状若疯狂,不要命的和裴玉泽打了一场,跌跌撞撞的扑到孟尘面前,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脚颤声道:“师兄,我一定会治好你,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他躺在床上,不动不闻不听,任殷迟如何呼唤哀求,都没有一丝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他已经连恨都感受不到了。
  裴玉泽消失了几天,回来后亦是遍身伤痕,沉默的在他身边坐了许久,哑声道:“阿尘,对不起。那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
  孟尘静静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裴玉泽咳了两声,脸色苍白,声音竟带了丝恳求:“阿尘,你和我说句话好么?”
  自废掉修为那天起,孟尘便再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了。
  殷迟也要被他这种态度弄疯了,跪在他身边绝望的一遍遍请求:“师兄,你理理我好不好?我带你出去,我带你去梅花谷找神医治好你,好不好?”
  “师兄,你说句话,你看看我。”
  “师兄,我真的做错了吗?”殷迟看着青年的面容,怔怔流下了一行泪,茫然问,“我只是喜欢你,我做错了吗?”
  枯死的心听到这句话,缓缓升起了一丝讽刺。
  原来这叫喜欢。
  原来有些人的喜欢,便是教那喜欢的人,生不如死。
  ——
  被迫回望了无数次想忘却始终不能忘的回忆,孟尘心中的厌恶恶心一阵阵向上翻涌。他弯腰拾起绑在脚腕上的那条金链,面无表情的抽出剑,用力砍上去。
  那段日子的后来,那两人被他始终漠然的态度逼的越发疯狂,殷迟用了许多手段在他身上,裴玉泽则找来了这条金刚链栓住他的脚踝,说这样就不会再找不到他了。
  孟尘一剑剑劈砍着,然而没有修为内力,再好的剑拿在手中也成了一块凡铁,数剑砍上去,链子上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都是假的。”孟尘挥下一剑,喃喃说,“这只是幻境。都是假的。”
  无心阵又称锁心阵,会呈现出入阵之人心底最黑暗、最厌恶、最恐惧的回忆,让人心陷其中,迷失自我,若无法走出,身体和神志都会逐渐被噩梦吞噬。
  青年双手紧握着剑柄,不顾浑身针扎般越发明显的疼痛,眼神执拗狠戾的盯着那链子,一下一下拼尽全力的砍上去。
  冷汗从脸上滑落,一滴滴落在地面上。“当啷”一声,剑刃砍在锁链上,下一瞬被猛的弹开来,孟尘怔怔的看着自己剧烈颤抖的手掌,身体竟是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拿不起剑了。
  链子依旧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对他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讽笑。
  孟尘看着那链子,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上一个绝望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
  难道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挣扎,等着他的,依旧是一样的结局吗?
  ——
  薛朗跑出来才意识到,他根本没地方去找孟尘。
  秘境这么大,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去了哪?
  正茫然间,袖子里有什么东西不安分的动了动,薛朗伸手一摸,把白色的小纸鹤拿了出来。
  小纸鹤焦躁不安的在空中转了两圈,扑扇着翅膀,急急忙忙的向一个方向飞去。薛朗豁然醒悟,立刻跟着追过去,来到了一处悬着黑色标签的领域。
  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拔剑走了进去,看到了那片黑水潭。
  薛朗亦听说过黑水潭中有恶兽的传闻,正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靠近探查,却眼尖的看见了潭水中央漂着的一件染了血的白衣。
  大脑“嗡”的一炸,薛朗一瞬间什么也顾不上,拔腿冲进了水中,抖着手捞起那外衣。他死死观察了半晌,又放到鼻端一嗅,绷紧的快要断裂的神经这才陡然松下来。
  还好,上面沾的是兽血,不是人的。
  薛朗呼出一口气,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潭水里。他扔下血衣迅速过了潭,循着道路发现了一个洞穴,立刻跑了进去。
  “孟尘,你在不在!?”
  洞穴空荡,无人应答。
  他继续往里走,一边喊一边找:“孟——”
  下一刻,他呼吸一滞,视线猛地凝固了。只见洞穴尽头,有数根藤蔓从地上爬出,缠住了孟尘的手脚,那藤蔓贪婪蠕动着,越缠越紧,一直攀上青年的胸口和脖颈,将青年往黑暗深处拖去。
  薛朗大怒,冲上去拔剑就砍,那藤蔓断了几根,不死心的重新缠了上来,薛朗放出几道燃火符,明红色火焰熊熊燃起,藤蔓畏火,只好悻悻放开青年,缩回地下消失了。
  薛朗抱起孟尘奔出洞穴,将人放在地面上,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白的吓人,浑身冰凉,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甚至连呼吸都变的微弱。薛朗吓得魂都飞了,一边为他输送灵力,一边凑到他耳边大喊:“孟尘,醒醒!”
  “孟尘!!!”
  ……好像有人在叫他。
  孟尘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声音很熟悉,很着急,是谁呢?
  “……孟尘!你再不醒……你再不醒我打你了!!!”
  这个幼稚的说话方式……
  是薛朗啊。
  “薛朗”这个名字一旦浮现中脑海,就像一道强心剂一样,猛地打进他的心脏,让他不断下沉、不断变冷的心陡然一滞,然后缓慢却真切的重新跃动起来。
  对……这只是个幻境。
  他已经重新来过了,他比之前要强大许多,他的身边还有了陪他一起前行的人。
  他这次可以改变结局。
  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迷惘的眼神渐渐重回清澈,孟尘缓缓站起来,这次没有拿剑,徒手拾起了地上的金链,攥住两端用力一挣!
  “啪”的一声,金链从中间断开,四分五裂的坠落在地上。
  ——
  薛朗急的直上火,正束手无策间,突然听见怀中青年轻轻咳了两声,黑漆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薛朗一怔后大喜,立刻连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孟尘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颊长发都被冷汗濡湿,连眸中都是雾蒙蒙的。他浅色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薛朗,就在薛朗被他看的越发紧张忐忑时,张唇轻轻吐出了一个字:“……疼。”
  薛朗一听,一颗心像活活被人砍了八百刀,淋淋滴着鲜血。他几乎是无措的问:“哪里疼?”
  孟尘轻轻地:“哪里都疼。”
  薛朗看起来快要跪下了,连抱着他的手都小心的放轻了许多,生怕再让怀里的人痛上一分:“你忍一忍,我这就带你出去!”
  他想抱起青年,对方却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薛朗顿时一僵,一动不敢动了。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孟尘苍白细瘦的手指握着他的衣角,轻声说,“薛朗,你抱抱我吧。”
  薛朗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屏息去看青年的眼睛,却见里面一片澄明,并不像病糊涂了的样子。
  他颤抖着深呼吸了几下,伸出双手,俯身轻轻拥住了他。
  “这样……可以吗?”
  孟尘闭眼感受着少年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和体温,轻轻嗯了一声。
  薛朗的耳朵已经烧的发烫,一颗心更是在胸膛里疯狂乱蹦,窜上蹿下,几乎要冲出喉咙口。孟尘的脸颊就靠在他胸口,他怕被对方听出异样,只好装作凶恶道:“看看你这人,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先前不是还放狠话,说再也不让我管你,说再也和我没关系吗!?”
  凶巴巴的话说出口,薛朗才发现,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己都能听出来的控斥和委屈。
  孟尘自然也听出来了。
  “是我的错。”孟尘闭着眼,或许是因为虚弱的原因,声音听起来格外柔软,像一阵风,轻轻拂进了薛朗的心坎里。
  “从今以后,我都归你管,好不好?”


第25章 回护
  大概是在做梦吧。薛朗想。
  可这是他梦里也不敢奢望听见的话。
  他只觉这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他自己心脏的咚咚声响彻耳际,一下比一下急促有力。他知道自己应该甩出一句“谁稀罕管你”之类的话, 可嘴巴张开,蹦出的却是一个“好”字。
  他干脆将错就错, 大胆放肆的顺从了一次自己的心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孟尘的眼里沁出了一点笑意:“嗯。不反悔。”
  他看着那双温柔含笑的眼,脸颊热的厉害,几乎感受了灼伤的痛感, “那、那我以后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
  “好。”
  薛朗立刻抓住时机:“那什么劳什子的《玄绝功》, 你不许再练了!!”
  孟尘没料到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个,微微犹豫了一瞬, 薛朗见状立刻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刚答应了什么都听我的!那玄绝功的害处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急着去提高修为?还有那销骨噬魂香,你不是说从魔修身上缴来的吗, 怎么自己点起来了!?别告诉我你是觉得味道好闻,点上当熏香用的!!”
  孟尘微微抿了抿唇,视线悄悄移开, 若无其事的落在了旁边地面的一颗小石子上。
  薛朗算是发现了,这个人一旦有什么话不想说或是有什么事想隐藏, 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不想告诉我原因无所谓,但是那功法你说什么都不能再练了!”薛朗发狠说, “你要是不听,我就, 我就——”
  他“我就”了好几声,也想不出能把这个人怎么样,正不上不下颇有些尴尬时, 却听孟尘道:“好。不练了。”
  薛朗立刻大喜:“真的?”
  孟尘“嗯”了一声,温声说:“真的。”
  重生之后,他明白实力是掌控命运的唯一途径,毫不犹豫的修习了玄绝功法,只想着哪怕最后走投无路和那些人同归于尽,也绝不再受制于人。
  至于不以寿终,他并不在乎,反正他自始至终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现在他意识到,他原来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薛朗的出现让他的念头不再那么极端,让他隐隐对这充满恶意的命运和世界重燃了一丝希望——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那么早死去,白白的让这副皮囊烂进土里;他想在大仇得报后,还能留下一具还算健康的身体,和薛朗一起离开太玄宗,去看看这世上不一样的风景。
  听说梅花谷的梅花烈烈如火,大雁湾的瀑布灿若星河;昆仑山巅有终年不化的雪,归元客栈的桃花酒能让人一醉忘千愁。
  上辈子他生命中短短二十几年,一半在尘间摸爬滚打,殚精竭虑苦苦求生,一半困在这山上,至死都没能再窥一眼外面的天光。
  这一次,他想走出去。
  想和薛朗一起走出去。
  “真的。”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练了。”
  薛朗终于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话功夫间,孟尘也渐渐缓过来了,他撑着薛朗的胳膊从他怀里坐起来,问:“你怎么想起来找我的?”
  薛朗看着空荡荡的怀抱,压下心头一丝不舍和失落,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心里始终挂念着他,只道:“你的纸鹤带我来的。”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也不算说谎。
  孟尘了然。他给薛朗的纸鹤不是一般的传音符,附了一丝自己的神识在上面,本意是想保护薛朗,却不曾想反被对方救了一次。思及此,他取出方才在洞穴里拿到的鲛丝衣,薛朗亦识的这宝物,道:“你来黑水潭就是为了它?”
  孟尘嗯了声,把鲛丝衣递给薛朗。
  薛朗没接,瞪大眼睛呆呆的:“干嘛?”
  “给你的。”孟尘说,“穿在身上,可抵刀枪,防水火,抗法器,关键时刻可派上用场。”
  至少再遇上心怀叵测之人狠下杀手时,可保住性命。
  “我不要!”薛朗立刻说,“我皮糙肉厚的,抗揍耐打,不需要这个。”
  孟尘看了他几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薛朗霎时被摸的魂儿都飞了,刚刚散下去的热度“轰”的一下加倍席卷而来。
  “挺嫩的啊。”孟尘又摸了两下,还捏了捏,认真评价道,“一点儿也不糙。”
  薛朗快被他弄疯了:“你、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摸我!!”
  “你又不是姑娘家,还不能随便摸啊?”孟尘发现自己多了一个趣味,就是喜欢看少年炸毛的样子,他故意说,“那给你打了招呼,是不是就可以摸了?”
  他说着,两只手都伸了过去,贴在少年的两面脸颊上,用力揉搓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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