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在线翻车[快穿][穿越重生]——BY:煮个甜粽
煮个甜粽  发于:2021年0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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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秋白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昨夜一场大雨,今日空气中还余留着清新的泥土香,他浑身泛着懒散,缓慢的起了身,身上的里衣穿得整齐,是谁帮他穿的不言而喻。
  外面日头不大,房中也没有那般热,黎秋白起身后,很快外面的太监宫女听到动静就进来了,伺候他起床洗漱,黎秋白没有问慕宸瑜,倒是太监在他吃饭时说起了慕宸瑜给他留下的话。
  “陛下今早离去时特意吩咐奴才,公子的父亲身体无碍,公子无需牵挂,公子若有事,吩咐奴才便是,陛下今夜恐怕会晚些回来。”
  过去的丞相,已经不是丞相了。
  黎秋白静静听完,太监没听到他开口,本准备退到一旁,黎秋白忽而又侧头问他:“丞相府的人如何了?”
  黎载明做出这般大不韪的行为,府里的人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黎秋白当初潜入宫中时,身边没有带竹岚与竹风二人,因此也不知晓他们现在的情况。
  就眼下来说,他自身的处境也未必有多好。
  “这……这个奴才不知。”太监答道。
  黎秋白定定看了他半响,让他先下去了,道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他看起来比之前要自由,但其实只要他在皇宫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慕宸瑜的人。
  这天慕宸瑜很晚才回宫殿,他进宫殿后,见黎秋白还没睡,关心的问了两句他身体如何,有无不适。
  黎秋白一一答了。
  慕宸瑜在桌边拿着茶水倒了一杯,他明显是梳洗过后才来的,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头发还没有干,半湿的搭在身后。
  慕宸瑜问黎秋白要不要见见他的父亲,黎秋白拒绝了。
  三皇子倒了,一切已成定局,这时再见黎载明,无非徒添麻烦罢了。
  “在这里可还习惯?”他问。
  黎秋白:“一切都好。”
  “不如我将你从前的随从寻来继续伺候你如何?”慕宸瑜又问。
  黎秋白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他今天问太监的话传到了慕宸瑜耳中,慕宸瑜猜测到了他心中所想,故而提出这个提议。
  他抬眼看向慕辰澜道:“殿下——”
  他顿了顿,改口道:“陛下此话当真?”
  “当真。”慕宸瑜半边脸隐藏在阴影中,“不过有条件。”
  “陛下请说。”黎秋白温顺的说。
  慕宸瑜侧头,视线与他交错,眼底充满了侵略性,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扬着:“我要你叫我的名字。”
  “这不合礼数。”黎秋白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礼数?”慕辰澜声音轻轻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抬手摸着他的后颈,陡然凑近他,两人呼吸交织,慕宸瑜轻笑一声,“梓容,你觉得我可是在乎那些东西的人?”
  很显然,他不是。
  慕宸瑜清醒的明白,黎秋白一直不肯叫他名字,用那疏远礼节的称呼,为的就是和他保持距离,他偏要打破他们之间的距离。
  慕宸瑜久违的感到了心脏在激烈的跳动。
  慕宸瑜就像正在狩猎的猛兽,一步步的接近猎物,最终将猎物纳入怀中。
  黎秋白抿着嘴角,放弃了固执,生涩的一字一顿从嘴里说出那三个字:“慕宸瑜。”
  慕宸瑜笑了,笑得十分愉悦:“梓容,真乖。”
  他掌心轻轻摩挲着黎秋白的后颈,“今日便不折腾你了,早些睡吧。”
  说着,他将黎秋白拉上了床,将他搂在了怀里,黎秋白张了张嘴,想说他头发还没干,就这么睡的话,容易犯头疼。
  但在话要说出口的那瞬,黎秋白又闭上嘴将话吞了下去。
  那不是他该说的话。
  他性子不是真的温润如玉,一切不过是伪装。
  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
  隔天慕宸瑜就兑现了他的话。
  慕宸瑜上朝早,天还未亮就起了身,黎秋白那时还在睡梦中,但是慕宸瑜起床时,他是有感觉的,只是懒得睁眼罢了。
  待外头天色大亮,黎秋白起床就见到了竹风竹岚二人,他旁敲侧击问了些许问题,竹风和竹岚二人会意,同样以隐晦的方式告知了他。
  祈雨仪式那天晚上,丞相府被包抄,他们二人也被关押,但并未受刑,直到今日被带来了这里。
  这一切的轨迹,都像是在慕宸瑜的掌握中,被把控的感觉让黎秋白不是那般喜欢,因为这代表着掌握权全然在慕宸瑜手中。
  黎秋白生活不比在丞相府的时候差,甚至可以说是更好,身旁有竹风和竹岚二人相伴,一切都恍若回到了从前。
  没有兵荒马乱的那一夜,他也没有和慕宸瑜撕破脸皮。
  慕宸瑜新上任,需要处理的事多,有时候他便直接在书房过夜,黎秋白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他,就像是一只合格的金丝雀,主人逗弄时给些反应,主人不来时,也乖乖的待在笼中。
  但是这并没有让慕宸瑜感到开心多少。他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贪心,得到了这个人,还想得到他的心。
  夜色朦胧,入秋的夜晚很凉爽,最近每到这个时辰,黎秋白就喜欢在凉亭中抚琴,他想不起自己何时会弹琴,但是似乎摸上去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浅浅的印象。
  琴是慕宸瑜送来的,据说是大师打造,打造材料稀罕,世间仅此一架,不可复刻,十分珍贵。
  黎秋白琴技一般,记忆里的某些片段时隐时现,着实让他困惑。
  他听见太监的请安声,停下了手中动作,侧头看去,就见慕宸瑜不知何时来了。
  “怎的不弹了?”他问。
  黎秋白垂眸:“琴技拙劣,不弹了。”
  “我想听。”慕宸瑜说。
  庭院中的太监宫女都自发离得远远的,听不到他们二人的谈话。
  慕宸瑜坐在了凉亭边,笑容中带着点孩子气,“梓容,弹给我听吧。”
  “……是。”黎秋白应下了。
  黎秋白随手弹了一曲,抬头见慕宸瑜面上若有所思,“这曲子好生耳熟。”
  “是吗?”黎秋白随口应道,拨动了一下琴弦。
  慕宸瑜没有纠结下去,他如往常一样,问了问黎秋白今日过得如何,黎秋白虽知底下奴才会将他的日常一一告诉慕宸瑜,但对于慕宸瑜的问话,他还是答了。
  “今日大臣们都催我选秀。”慕宸瑜抬手拨动了一下旁边的树叶,“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如何,并不重要。”黎秋白说,“重要的是你意下如何。”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慕宸瑜说,“不许再说模棱两可的答案,只准回答可与不可,不许骗我,不许说违心之话。”
  要求真多。
  黎秋白站起来,面向天空圆月:“若是常人,不娶妻,最多也只是有了些流言蜚语,但你是帝王。”
  慕宸瑜摘了片树叶,在手中把玩,他看着黎秋白的背影问:“所以你也要劝我纳妃吗?”
  他知道,今天太皇太后来过,也知道太皇太后是过来敲打黎秋白的,她对黎秋白的存在一直知晓,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她又觉得是黎秋白不让自己纳妃,才特意过来……但是黎秋白一句话都没有和他提过。
  黎秋白摇了摇头,“我并无立场劝你。”
  “若你有呢?”慕宸瑜追问,在某些时候,他总是执拗的像个孩子。
  黎秋白转过身:“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
  慕宸瑜:“……”
  黎秋白:“陛下,你觉得我现在处境如何?”
  他说完这句话轻笑一声:“我什么资格都没有,若没有陛下,我也不过是罪臣之子,多亏了陛下,才保住了我父亲的命,我该感谢陛下的,但是陛下啊……”
  黎秋白轻叹一声:“就这样下去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什么,听话乖顺,你为何硬是要逼我回答我不该回答的问题呢?”
  慕宸瑜握紧了手,手中的叶子碎了,“你便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傀儡。
  月光撒在庭院中,慕宸瑜看着黎秋白那双仿佛盛满柔情的眼睛,忽而就看明白了他眼底真正蕴藏着的冷漠。
  两人关系平静的表面被打破,内里满目苍夷。
  ……
  这晚慕宸瑜没有再忍耐下去,他也没有丝毫怜惜,到最后黎秋白的身体扛不住刺激,晕了过去,慕宸瑜方才缓缓退出,他看着黎秋白背上留下的疤痕,指尖轻触。
  “你在……恨我吗?”
  低声的喃喃风一吹就散,没有可以回答他的人。
  慕宸瑜俯身侧脸贴在了黎秋白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他拉着他的手,环绕过自己的肩膀,就像是黎秋白主动抱着他。
  发丝半落在慕宸瑜的脸上,他微微垂眸,收了一身爪牙,犹如被驯服的狼狗,护食又温顺的窝在主人的身边。


第94章 帝王成长史12
  黎秋白明显感觉到慕宸瑜往他这处来的次数变少了,每次过来,说不上两句话,就会发展到床上去。
  倒是另一位来他这处来得勤快。
  他住的宫殿门庭清冷,一般人进不来,他也不常出去走动,只有太皇太后一人,底下的奴才不敢拦,也只有太皇太后清清楚楚的知道黎秋白在宫里的存在。
  太皇太后每日变着法的讽刺他,她老人家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话里玄机不可谓不多,太皇太后之所以如此,归根到底还是慕宸瑜不肯纳妃。
  旁的皇子,正妃妾室都能凑一桌,子嗣更是多,偏生慕宸瑜的后院冷清得很,唯一一个,还是个男人,太皇太后对这种荒唐行径怒不可遏。
  柿子还得挑软的捏,她和慕宸瑜这个皇孙关系不亲,却也对他性子有所了解,便只能从黎秋白这儿入手。
  她起先还高高在上的对黎秋白软硬皆施,后见他油水不进,就嘲讽的多了。
  这日太皇太后又来“看望”黎秋白,话里话外都带着刺,道陛下为了他这么个玩意,竟拿什么国事为重堵众人的嘴,也不知他是个什么稀罕物件。
  恰好到了黎秋白每日喝补药的时间,一名太监端着药过来,听到这话手都一颤。
  黎秋白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端过药一饮而尽,将碗放回了托盘。
  太皇太后常年吃斋念佛,能说出这般刺耳的话,可见也是气急了。
  黎秋白道:“太后年纪大了,莫要气着自己才好。”
  太后听着他这话更是来气,她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抚了抚鬓角梳得整齐的银发,“也不知陛下看上了你哪儿……”
  她睁开眼看到那端碗的太监还没下去,呵斥道:“你还在这做什么?”
  这也是迁怒了,太监两股战战:“回禀太后,公、公子的蜜饯还没吃。”
  他这般说,太后一下就明白了,陛下是怕眼前这男狐狸精喝了药嘴里苦,特意备了蜜饯,在这些小方面,这般贴心细心,可见是疼到心眼里去了。
  “不必了,端下去吧。”黎秋白对太监道。
  “是,奴才告退。”太监端着托盘,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处战场。
  太后上下审视了黎秋白一眼,道:“也没瞅出你与他们有什么不同,还病殃殃的。”
  “或许陛下就是喜欢病殃子吧。”黎秋白心不在焉的应付着,想着昨日的话本还没看完,也不知太后还要待多久。
  怎知太后好像是将这话听了进去,没有立马反驳黎秋白。
  太后威严的眼睛打量着黎秋白,其实黎秋白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这人虽病殃殃的,但身上带着一种体弱内里坚硬的感觉,就像是冬日里的竹子,透着股干净冷冽的味儿。
  黎秋白垂眸喝了口茶,任由她打量,太后也不会真的动他,从另一方面来说,她是慕宸瑜和他之间的阻力,于他而言,是有利的。
  至于她那些不痛不痒的话,黎秋白全然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太后又张嘴讥讽:“男子汉大丈夫,本应顶天立地,你就这般蜗居在后宫内,没出息。”
  黎秋白掀起眼帘道:“太后不如把这话说给陛下听听,让陛下放在下出去,也好让在下闯荡一番事业?”
  “你!”
  太后认定他是在挑衅,一把年纪气的呼吸都不稳。
  黎秋白:“太后莫气,为了在下气坏身体不值当。”
  “不知廉耻!”太后丢下这句话,带着一身怒气离去。
  这天夜里,慕宸瑜也来到了黎秋白这,他左一句右一句的和黎秋白聊着,依旧没听他提起和太皇太后相关的事,最后自己主动提了出来。
  房中万籁俱寂,黎秋白和慕宸瑜在榻上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桌上摆着棋盘,黑子与白子都是黎秋白在下,慕宸瑜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也看不出哪方占据优势,他视线所及,是黎秋白那双干净修长的手,看着便是金贵养着的,不像他那双舞刀弄剑的手,布满了老茧。
  “今日太皇太后来过?”慕宸瑜象征性的问了这一句,紧接着不待黎秋白回答,又问出了下一句话,“她可曾说了何事?”
  “闲聊罢了。”黎秋白手拿黑子落下。
  慕宸瑜眉头上扬,“不如细细说与我听听?”
  “陛下想知道,问问我身边的奴才不就好了。”黎秋白注意力似是没在他身上,他身上宛如带了一个看不见的隔离罩,将自己与外界分得清清楚楚。
  “我想听你说。”慕宸瑜说。
  “太后不过问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人罢了。”黎秋白一句话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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