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乎的脸蛋使劲儿地蹭着华砚清瘦的脸庞,可能他自己也没发现这一举动多么的受,只觉得幸福极了。
“雨大,回去吧。”华砚的伞微微往罗槿那边倾斜,宁愿自己淋湿半个肩膀也不想他感冒。
罗槿拉住想走的华砚说:“想走可以,踮起脚亲我一口。”
眼球圆溜溜的滚动,心里头不知道打什么坏心眼。
他们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二十八岁的他却永远看不懂十八岁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差不多高。”华砚的意思很明显,想亲亲的话不用多此一举地踮起脚尖。
罗槿小嘴一瘪,不乐意了。
罗槿不负甜甜的外号,外表再怎么桀骜不驯,也掩盖不了那颗因华砚泛起糖泡泡的心。
“大雨天出来找你,想要个表扬也不行?”
“行。”
华砚顺着他的意,踮起脚尖快要吻向光洁的额头时,立正站好等待表扬的罗槿猛然踮起脚尖,唇瓣在他故意的计算下,刚刚好紧贴在了一起。
雨幕是最佳的帘子,也是他们的见证者,昨夜与今天所发生的的所有事都是在雨季。雨水浸湿了衣衫,也阻止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吻。
他们看上去好像是对普通的小情侣,看似的两个人,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分割出两个灵魂,抚慰着彼此。
风吹的雨飘进了伞内滴在脸上,他们却仿佛丢失了知觉,唇瓣仅仅只是贴在一起,没有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双方脚尖踮的酸软后,才放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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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花草树木可没有那么好过了。经历了风吹雨打后的植物们,给人一种荒芜感,叶子堆在路上等人清理,娇艳脆弱的花无一存活,只余花枝在勉强撑着,花瓣不见了踪影。
学生们返回校园后看到的第一眼便是这副惨不忍睹的一幕。
插在草坪中央的小牌也不见了影子,台风或许就是那个最不爱护环境的风,就连插在那儿的小牌它也看不过眼,刮走了它。
班级里坐满了人,学校需要清理干净校园可谓是大工程,而这清理的任务便由老师组织班里的学生,打扫好属于自己的那片区域。
刘老师站在讲台前讲话:“星期一至星期四值日的同学站起来!”
哗啦啦站起来一大堆人,无精打采的模样仿佛这几天做贼去了。
学校因台风放假,在家里呆着又没有作业写的同学们几乎玩疯了,谁还在乎过几天要上学。不过比起在班里早读,还是在外面搞卫生更有趣点,因为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可以持续很久。
搞卫生的同学加在一起有十二个人,十二个人里华砚和罗槿占了两个位置,不得不感叹卫生委员的小心机,因为她自己也在内。
他们班的卫生区应该说是当中情况比较好的,掉落在地面的树枝和一些和叶子不如别班的多,但也不少。
比起其他班,他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在卫生区闲聊和偷懒,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再跟着大部队回班。
大榕树下,微凉的清晨吹起一阵冷风,罗槿蹲在阴凉处舔着手里边的雪糕,当着华砚的面故意发出惊叹,仿佛像在吃什么绝世美味。
拿着扫把在一旁默默扫地的华砚见着,紧锁着眉头说:“大早上不要吃凉的东西,容易肚子疼。”
罗槿撅起嘴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嘴里说着知道了,手里的雪糕却没有放下来过,还在继续吃着。
华砚有时觉得像是带着一不听话的小孩,嘴里说着各种甜言蜜语,却连他的话也不听,还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骚炒作。
“啊!”华砚放下扫把靠在他身边蹲下,张开嘴巴意图明显。
罗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咬了一口雪糕,表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给我吃一口!”华砚抓住他的手腕向他靠过来,比了个一,“只吃一口。”
“就一口,你可不要学电视里演的那些一样,全部吃掉!”罗槿忍痛割爱,吃他一口雪糕仿佛跟吃他的肉似的。
华砚说的一口就真是一口,不该这深渊巨口下去,罗槿手里雪糕就只剩下一口。
雪糕活生生快被吃没了的场景,气急败坏的罗槿站起来俯视蹲着的华砚,“我就一根雪糕,他妈的就这样活生生给你造没了!”
“你特么还我雪糕!”几乎只剩根木棍的雪糕他还吃什么呀!罗槿丢掉雪糕拽住华砚的衣领,使劲儿摇晃,“啊啊啊啊!”
华砚笑岔气扶着腰缓了一会儿才道:“吃冰的对胃不好。”
“这他妈不是你吃完雪糕的借口!”
一口狗粮直呼呼塞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嘴里,还强硬逼他们咽了下去。
“雪糕而已,至于吗?”明栩两手杵在扫把上,他们恩爱的场景他都看腻了,这俩人有完没完?
钟鼓揽过明栩悄悄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雪糕的问题吗?分明是在找乐子,情趣。”
明栩睁着死鱼眼盯着钟鼓:"你知道的太多了,真的,信我!"
“不过这秀恩爱的场景实在是太像小学生了。”明栩吐槽了一句后,打算不能再让华砚这么得意忘形,说好的大佬怎么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第26章 打架 一更
搞卫生的男生就只有他们四个, 其余全都是女生,美名其曰想离嗑的cp更近些。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样的绝美爱情, 磕死我了!”
“果然只有看着别人谈恋爱才是最爽的, 要是来点刺激的那就更好了。”
“唉, 就是可怜了小明栩要直面这一幕,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情敌亲亲我我, 心里总该是不好受的。”
被认为可可怜怜的明栩:???
明栩:谢邀, 我很好, 不用可怜我!
“难过的话就借你肩膀靠靠。”钟鼓以示安慰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实在不行哭出来也好, 我不会说出去的。”
明栩一把推开钟鼓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很好, 谢谢。”
……
华砚去洗手间路过楼道时停了一下,隐约听到他们提了他和罗槿的名,聊着些不敢在人前说的话, 只能私下里偷偷的。
“罗槿整天围着华砚转算什么东西啊!还校霸呢,小媳妇样简直了。”
“可不是嘛, 就他那样的我一拳一个!谁不知道他通过初赛全靠找人代,他什么样我们不清楚吗, 整一个校园里的垃圾!”
“华砚不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和罗槿说不定早就勾搭在一起, 他那成绩说不定也是抄的,也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开除他们, 败坏风气。”
“你以为学校不知道?罗家的背景有多大你也不是不知道,谁敢啊!”
越往后说就越离谱, 污言秽语简直是不堪入耳,他们好似真当四下无人,什么都敢往外说。
却忘了隔墙有耳。
自罗槿和华砚在一起后校霸的名号就仿佛成了名号, 什么牛鬼蛇神的人都敢来踩一脚。但却忘了曾经的罗槿到底是怎样一个震慑四方的存在。
长大二字能改变一个人的为人处世,但隐藏着的本性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那是曾经的自己啊!
华砚按下录音键,把他们的话全部录下来保存到手机里,走出过道来到他们的眼前大力鼓掌。
看清来人是华砚后俩人不说了,拒不承认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哟,学神也有空来巡查民情啊?"黄骏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在校霸身边当狗了?”
录音还在继续,华砚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到时候看谁当狗。
华砚丝毫不反击只会笑,黄骏当他是怂了,趾高气昂的模样就像是头戴皇冠的公鸡,嘴臭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讲。
就华砚的那个怂样,给把刀他都不敢往下砍。
“哎呀,狗当久了就想做做人,我也是能理解。”周鸣噗呲一笑,没有半点觉得过分,还认为踩的不够用力。
“骂完了?”华砚笑意更甚,俩人才惊觉到不对劲。
“该我了吧!”华砚摩挲着拳头缓缓向他们走来,瞳色暗了暗。
黄骏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他总就觉得华砚不怀好意,不过想起他们俩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
“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一个书呆子你怕他?”周鸣手指往里掰发出咔咔声,华砚步步逼近时心颤了颤,硬气十足地说,"待会儿我们双管齐下,还打不过他一个?"
华砚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架对他来说像喝水一样稀疏平常,完全不把他们当回事,或者说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过。
给点教训自然是不够的 ,让他们真切地吃到苦头才是正确的报复方式。
“既然这么喜欢当长舌妇,我来实现你们这个愿望可好?”华砚撸起袖子一脸坏笑,清冷的面容骤然变换气质。某种意义上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还是十八岁的自己,少年意气风发,肆意妄为。
俩人的结局与设想不一样,脑海里幻想着把华砚打的屁滚尿流,实则自己才是屁滚尿流的那个。
哀嚎声传遍了各个班级,乃至整栋楼都是他们的求饶声。
“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了!”
“我们是狗,你别打了!诶呦,痛!只要你放过我们,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华砚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过半秒,宛如一拳一个小朋友,底下的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他们打架的动静颇大,引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同学。黄骏和周鸣在班里是最不受待见的俩人,他们被打只能说是喜闻乐见,热闹能看一时是一时。
让一向冷清的华砚动手打人,得做出什么令人动怒的事儿,才会被打。
学校有八卦的地方就有钟鼓的身影,在去厕所途经过道听到刺耳的哀嚎声,厕所也顾不得上,看一眼为先。
钟鼓来迟了,除了见到俩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其他啥也赶不上。
“学......学神,你可太牛逼了!”钟鼓挤进人群中央,两眼崇拜地望着华砚。
原来学神不仅在学习上赶超众人,在打架上也是,不愧和校霸是一对。
华砚放下袖子抚平褶皱的地方,又恢复成以往冷漠的表情,仿佛刚刚狂揍俩人的不是自己,是另外一个人不相干的人。
“小意思。”华砚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摊在地上的人,歪着脑袋问,“你们还是长舌妇吗?”
“不是,不是。”俩人打怕了,华砚一问起拼命的直摇头。
“原来你们不是长舌妇啊?”华砚故作遗憾的感叹。
华砚柔和的声音他们只觉得吓人,书呆子的形象全是假象,都是骗人的。
他就像是轻声细语询问过路人要不要喝水的好心人,实则手里的水是致命的毒药。
“是,我们是长舌妇,求你不要再打了。”
“饶了我们吧!我们就是嘴贱!”
说着就开始自扇巴掌,自己动手好过华砚动手,起码还能控制力道。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回到班里去,堵在这里做什么?是想被记大过吗?”
教导主任的声音忽然在众人后背响起,严厉批评围在楼梯过道堵得水泄不通的同学们。
教导主任的声音一出来,围在一起看热闹的同学们一下子散开来,使得华砚他们打架斗殴现场彻底在她的眼前暴露。
华砚一人和其他班俩位同学打架就算了,居然还把人打成猪头,望见这一幕的教导主任可谓是暴跳如雷。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华砚和罗槿谈恋爱这事儿她忍了,没先到现在又给她搞另外一出。已经不是早恋的问题了,而是再这么下去,保不齐会越来越挑战学校的底线。
“你们到我办公室一趟,顺便把你们的把家长叫来,看看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教导主任一来,钟鼓就连忙跑回教室通知罗槿,厕所到教室的距离并不远,不到一分钟就飞奔回教室。
钟鼓气喘吁吁地趴在在罗槿的桌面好一会儿才道:“校霸,学神他......他和隔壁班的人打架......”
“你说什么?”罗槿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我说,”钟鼓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语言,“学神他和别的班打架,一打二,他......”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怎么了?"罗槿闻言就想把隔壁班的人宰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华砚。
“学神他毫发无损。”钟鼓说话就犹如断断续续坏了的风扇,一卡一卡的。
“那你还说个屁啊!”明栩手里拿着包薯片正准备边吃边听华砚被暴打的故事,谁知是他暴打别人,自觉没劲地放回薯片。
本来还为华砚紧张的心一下子拔的高高的罗槿,就像坐一架纸飞机,起飞时高高偏向天空,还未反应时一下子跌入谷底。
罗槿此刻就是这种心情。
“但是学神他打架被教导主任抓到了,现在人在办公室,还要叫家长呢!”钟鼓说完一长串话人快不行了,快速回到自己座位上打开水杯,顿顿顿的往下灌。
喝完水畅快些许的钟鼓继续说道:“不过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了。”
罗槿问道:“隔壁班的谁”
华砚没受伤是万幸,去教导主任那儿也不会出事。罗槿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学习成绩好,家世背景雄厚,只要不是大错,基本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