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找我要抱抱[穿书][穿越重生]——BY:十碗糖
十碗糖  发于:202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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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送李辛,帮他化妆也有大半年了,他就没和桃子姐说过几句话。
  李辛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哀哀怨怨的,像自带了一个透明的罩子把自己从上到下罩住,独立于热闹的人群之外,跟谁都气场不和。
  刚开始桃子姐挺喜欢李辛,漂亮文静的一个小孩儿,特别能激起她的母性,于是总热情地找李辛东扯西拉。
  可李辛仅仅只是礼貌地地敷衍着她,这种单向的交流没谁受得了,时间久了桃子姐自然也就不愿意再去找李辛说话了。
  吴之隐的一声“老姐”让桃子姐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个闷葫芦似的小孩儿会叫自己老姐,恍惚过后她很开心地应了一声。
  声音不像老姐的,不过脸是真的像。吴之隐低头系上安全带,在暗色中使劲闭了下眼睛,克制住鼻子里的酸劲儿。
  小车启动,吴之隐系好安全带,又抬头往向桃子姐。
  眼睛又大又亮,鼻梁也高,嘴唇也微微上翘,跟自己老姐有□□分相似。
  但眼尾有几根明显的鱼尾纹,眉心几根川字纹若隐若现,耳边的垂发里夹杂着几根白发,比老姐要憔悴许多。
  几分钟沉默之后,桃子姐直视着前挡风玻璃,笑着问吴之隐,“弟弟,今天想化什么样的妆?桃花妆还是檀晕妆?”
  桃花?檀晕?这两个词在吴之隐的理解范围之外,他摸了下鼻尖,“随便吧老姐,你想怎么化就怎么化。”老姐两个字就这么叫顺了口。
  “行,”桃子姐眼角的鱼尾纹扬了起来,“你怎么化都好看。”
  “那倒也是。”吴之隐对李辛的皮囊很是自信。
  “哈,”桃子姐扭头看了吴之隐一眼,“弟弟,你今天有些不一样,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没有喜事。”吴之隐笑笑,年纪轻轻就意外身亡不配称作“白喜事”,“我还是我啊,哪里不一样了?”
  “你今天挺......活泼,挺可爱。”桃子姐歪着脑袋,想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
  两人愉快交谈中间,桃子姐的手机铃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出风口上架着的手机,深深吐了一口气,抬手按了下耳朵上塞着的蓝牙耳机。
  “你给老子把车开哪儿去了?老子要用车你不知道吗?”手机外放着恶狠狠的男人的声音。
  “我出来工作了,上午跟你说过的呀。你没跟我说你晚上要用车,我给你叫个车吧?”桃子姐好声好气。
  “老子没说?你耳朵聋了吗?谁TM允许你晚上出去的?儿子感冒还没好你跑出去干什么?你还有点当妈的样子吗?”手机里一连串的咆哮。
  “小华已经不发烧了,我一大早带他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吃药就行......爷爷奶奶都在家......”
  “你TM赶紧给老子回来,老子饿了。”
  吴之隐眉头蹙起,盯着车前那个一明一暗的手机屏,紧抿着嘴唇。
  桃子姐一边开车,一边捋着耳边的垂发,“我在开车,过会儿再说。”
  “给老子把车停了......”
  吴之隐侧过头看了眼桃子姐,探身在手机屏上划了个挂断键。
  “对不起啊弟弟,吵到你了。”桃子姐扯了下嘴角,“是我老公......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他平常对我挺好的。”
  “刀子嘴的人就是刀子心,那叫语言暴力。”吴之隐没看桃子姐,看向眼前笔直的大道。
  桃子姐嘴唇抖着,最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一路静默,车子开进了景云轩剧场,剧场大门口贴着大幅海报,最中间是一张红裙美女的独舞照,像一团红色的旋风,海报边印着一行显眼的楷书,著名舞蹈演员立十。
  吴之隐低头看看今天自己穿的这身,浅蓝色,也还行。他嘴角一弯,曲起手指勾了下鼻尖。
  停好车,吴之隐跟着桃子姐进了化妆间。
  妆面、发饰、发簪、吊坠、钗子、耳环项链,全部装扮完,吴之隐盯着镜子里那个娇俏的美人儿,伸手轻抚着自己桃花般粉嫩的脸颊,四大美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接着对着镜子矫揉造作地学人家抛了个媚眼,姿态僵硬,一秒破功。
  这扮相好看是好看,就是顶着一头首饰,脑袋痛,脖子也痛,想上卫生间。
  吴之隐拎起裙子,露出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往卫生间走。
  推开卫生间的门,站在门边对着镜子整理衬衫西服的人转过头,看到吴之隐露在裙子外面雪白的长腿,男人晶亮的凤眼垂下来,耳尖点点泛红,轻咳了一声,“这里是男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文的小宝贝们,爱你们~

  ☆、第六章

  男厕所?对,我知道是男厕所,我看到男厕所的标志才进来的好不好?现在怎么办?我改去女厕所?不能够吧。
  秦深立在镜子前,眼皮垂着,秀长的睫毛簇动一下,双手插进裤兜里,显出一点小男生的模样,跟上次吴之隐见到的冰冷样子有些不同。
  声音还挺好听,沉沉的带着一丝黯哑,像紫檀木冒着刺啦啦的一点火星。
  吴之隐红唇轻轻一抿,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进男厕所这件事,于是只能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秦深掀起眼皮,刚对上吴之隐的眼睛,身后另一个高扬的声音响起。 
  “哎,立十妹妹!”卫生间里仅有的两个隔间门开了一个,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从里面走出来,开心地跟吴之隐打了个招呼。
  “嗨。”吴之隐捏着嗓子,冲那个年轻人挥挥手,宽大的薄纱袖口挂在臂弯,露出一截细窄的小臂。
  “女厕所那边又在排队?你是不是赶时间?”年轻人问。
  吴之隐赶紧点头。
  “你来吧,我们站门口给你守着。”年轻人冲他招招手,示意吴之隐过去,然后走到门口拽了秦深一把,出去关上了门。
  吴之隐进了隔间,卡上门栓。一边解决生理问题一边努力回忆小说中的细节,想得很费劲,吴医生看小说仿佛是用来催眠的,放弃。
  完事后吴之隐走到洗手台边,弯腰拧开水龙头,摁了坨洗手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搓洗,流水冲洗,确保半分钟以上。
  按标准流程洗完手后,吴之隐扯了张纸巾把手擦开,拉开卫生间的门。
  门边一个高挺的人影转身离开,深蓝色西服外套搭在胳膊上,白衬衫深蓝色西裤,黑色皮带束住劲窄的腰胯,宽肩平坦,长腿有力。
  吴之隐收回目光。
  靠在门边的那个咧嘴冲吴之隐笑了下,“我们的任务完成了。”然后直起身子走到他身边,“立十妹妹,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吴之隐摇摇头。
  “我就猜到你忘了,我叫易浅。”年轻人伸出右手等着。
  吴之隐偏头笑了下,直直伸出去的手臂在中途换了风格,只用指尖握住易浅手指,立即放开。
  剧院走廊灯壁辉煌,易浅侧身弯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吴之隐尽量稳住,努力摆出舞蹈演员的轻盈状态,施施然往前走,层层裙裾在他脚边翻飞,跟仙女下凡似的。
  易浅跟过来,小声问她,“立十妹妹,你觉得我们小秦总这个人怎么样?”
  “啊?”吴之隐没听清。
  “就那个,”易浅指指前面那个连背影都很优秀的人,“经常给你送花的那个,你不会不知道花是谁送的吧?” 
  吴之隐揉着太阳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深给立十送花?立十就是李辛。李辛没有让秦深知道立十是他,还巴巴地给秦深送桂花糕。
  李辛花粉过敏,秦深不知道这事还送花?这两人一点都不熟。
  李辛过来跳舞是为了秦深?跳舞在前还是送桂花糕在前?
  ......
  吴之隐感觉自己眼前飘着一大片黑色问号,头疼,比顶着一脑袋首饰还疼。
  “真不知道是他送的啊?哈哈哈。”易浅笑起来。
  吴之隐低头摸了摸鼻尖。
  “我先过去了,祝你演出成功。”易浅说了句,往前跑了几步,追上了秦深,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秦深回过头,看了吴之隐一眼。
  吴之隐正眯缝着眼睛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
  “诶?”吴之隐叫出声,瞪大眼睛一看,面色缓和下来,“老姐啊,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化妆室在这边。”桃子姐把吴之隐拉到化妆镜前坐着,拿出粉扑在他额头鼻翼处按了按。
  “我在背曲子。”吴之隐顺手拿起横在化妆台上的竹笛,低头检查笛膜。
  “今天吹笛子啊?吹什么曲子?”桃子姐问。
  “笑傲江湖。”吴之隐答。
  “这曲子?换风格了?”
  “是呀,不能总弄以前那种调调吧,怕大家听腻了。”李辛的风格吴之隐从视频里见识到了,幽怨愁绪的,吴之隐弄不出来这种曲风,干脆换成自己喜欢的干净利落那种的。
  “嗯,换换也好,听着新鲜。”桃子姐给吴之隐补完妆开始收拾散着的化妆品,“听老板说你腿伤了?怎么回事?跳舞跳的?其实你的舞可以降点难度,腾空旋转太多了,伤脚踝伤膝盖。”
  吴之隐不敢接话,还能不能继续跳都是个问题。跳舞这事他没法糊弄,不会就是不会。
  “快到你的时间了,”桃子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等给你卸了妆再走,假发你自己不好卸下来。”
  “谢谢老姐。”吴之隐起身往外走,停在门边回头问,“从哪边儿上台?”
  桃子姐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拍拍吴之隐的手臂带着他去了舞台边候场的地方。
  浅蓝透白的一身,在剧场橙红暖黄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的飘渺出尘。
  秦深坐在二楼正中间的包厢里,盯着那一团清透的蓝白。
  那团蓝白靠着一楼观众席的边上大步移动,手里举个旗就可以冲锋了,嫌裙子碍事似的抓起裙边团在手里,一点都不娇美柔弱。
  秦深靠进宽大柔软的皮质座椅,眼神跟着吴之隐移动。
  这人他盯着看了两个月了,每次演出他都来看,看完送花,怎么抬手怎么走路,跳舞时的一颦一笑,他太熟悉了,简直是刻在他的脑子里。
  秦深抬抬眉,眯起那双好看的凤眼,手指有节奏地点着座椅扶手。
  吴之隐站在舞台偏左的位置,先向观众侧身行了个礼,抬手把搭在肩头的乌发拂到背后,竹笛横在嘴边,下一秒,高昂的曲调骤起,像用铁锤敲碎了寒冬湖面的冰,带着一股子直冲云霄的狠劲儿,每一个音符很有力道地从笛孔里炸裂而出,中气十足......
  剧院里除了笑傲江湖的曲调声,再无任何声响,所有观众的听觉视觉都被台上的那个人攥在了手心里。
  秦深挺直了背,他以前喜欢立十柔美可人,今天舞台上这个不一样的立十更是让他心跳加快了几分。
  “深哥,花买回来了,”一束鲜花递到秦深面前,“卡片写好了,插在上面。”常离坐在了易浅左边,易浅坐在秦深左边。
  “哇,好漂亮的花。”秦深没接,易浅先把花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一大捧白玫瑰,外面包着层层叠叠的粉色包装纸,拦腰着几根金银双色的丝带,易浅低头闻了下花香,秀气的小脸笑意盈盈。
  把常离看得愣了一下,拿手背拍拍易浅的胳膊,“你喜欢?要不我再去给你买一束?”
  易浅转头冲他做了个鬼脸,露出两颗又尖又细的獠牙,斜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沦落到找人要花的地步了?”
  常离挠头: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然就跟深哥的一块儿买了。
  “二十年的哥们你连我喜欢什么花都不知道?”易浅鼻孔里哼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常离:......还是只知道挠头。
  易浅放过他,拿胳膊碰碰秦深,把花递过去。
  秦深眼睛一直盯着舞台,并没在意面前的那束花,易浅碰他的胳膊才转过头,“什么?”
  “他说花好看。”常离伸长脖子,隔着易浅说话。
  “哦,”秦深垂眼看了一眼花束,“你把花送他化妆室去。”
  “又是我?”易浅道。
  “嗯,常离不知道立十化妆室在哪儿,齐力找谭小蝶去了,就你。”秦深说完,又扭头看向舞台。
  易浅把花束里插着的卡片捏出来,“哎常离,你怎么落款又弄成字母了?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写深哥全名吗?”
  “这不就是他全名吗?QS。”常离凑过去看看易浅手里的粉色花朵卡片,“这挺全的呀。”
  “这是全名?这个叫做首字母缩写,你小学毕业没?”易浅捏着卡片打了下常离肩膀。
  “嘿嘿。”常离憨厚笑笑。
  “你两小点声。”秦深皱起眉头。
  易浅缩缩脖子,往常离那边靠过去,拿手挡住嘴巴小声道,“立十到现在都不知道花是深哥送的,所以落款名字得写全了。”
  “下次再写全吧,这会儿手边没带笔。”常离也往易浅那边靠了靠,“你说深哥这老送花是什么意思啊?自己不送尽让别人送,卡片人家也看不出来是他,都两个月了,你说他追立十吧,不像。没追吧,也不像。反正这件事整个就挺不像他风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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