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林不欢
林不欢  发于:2021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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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有程远的身份在,私自去问,倒也不突兀。
  柳临溪道:“以你在湍河营中的身份去问,你便说你与湍河营的军需交好,出了粮饷被克扣的事情之后,军需打不定主意要不要上报,所以想去探一探徐州营的情况。”
  “好,属下这就去办。”程远领命而去。
  柳临溪又着人给他备了快马。
  柳临溪又看了一眼那折子,朝于行之道:“于兄,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去找户部一个叫杨勤的司库文书,找他要户部这次朝湍河营、徐州营以及西北军调拨的军粮出库记录。此事做的隐秘一些,不要声张。”
  “这倒是不难。”于行之道:“那回西北的事情呢?”
  “你暂且不要回去了,而且自今日起,我会差四名暗卫跟着保护你。”柳临溪道。
  于行之闻言一怔,大概也猜到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信息。
  “有人要害我?”于行之道。
  “你劝我不要回西北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柳临溪道:“西北军有大帅守着,一时半刻不差谁。打仗本就是很耗费时日的事情,所以即便你我耽搁些时日过去也无妨,可若是我们过不去了呢?”
  “釜底抽薪。”于行之道:“好险,幸亏昨晚没有连夜走。”
  柳临溪闻言叹了口气,将他和李堰昨晚的分析说了一遍,于行之深以为然。
  “我想过了,待程远带回徐州营的消息之后,便可以直接揭破户部的烂疮,到时候重新调拨了军粮运到西北。”柳临溪道:“军粮走得慢,加上此前耽搁的时日,少说也得晚到小一个月。不过到时候若是让陛下写一道文书,咱们去西北的时候一并带着,到西北附近的州县先借一些粮食,应该不至于让西北军断了粮。此后军粮到了,再沿途还给他们便是。”
  于行之点头道:“如此颇为周全,只是……”
  柳临溪这是打定了主意,自己也要回去?
  看来李堰还没坦白,这事儿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早说晚说都是个坑!
  李堰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原本打算今天就说的。
  可昨晚柳临溪一番分析,减缓了西北战事带来的压力,李堰便又有些犹豫了。
  他的想法自然还是能多瞒一日便多瞒一日。
  拖得时间越久,柳临溪就越安全……
  几日后,程远回到了京城。
  他办事倒是利索,誊抄了一份徐州营入库粮饷的记录。
  令人意外的是,那份粮饷记录不止是这一次的,而是近一年多的所有记录,从李堰登基之后到现在,徐州营收到的粮饷一直都少,从最初少一成,到后来少两成,如今少了近四成。
  柳临溪:……
  李堰:……
  这徐州营的人,这么沉得住气?
  “怪不得……”柳临溪拿着那份粮饷记录,瞬间想通了一件事。
  他此前一直搞不懂,徐州营既不是边军,又不靠着敌国,也没有什么藩王驻扎,怎么在原书中好端端就起兵造反了呢?虽然原书里写了,是在程远的煽动下,但动机实在是薄弱。
  如今他算是知道内情了,以这份粮饷的削减速度,两三年后,估计徐州营只能收到两三成了。就算不打仗,那也是要日日训练吃饭的,肚子一年到头填不饱,还能不起二心?
  幸亏户部这个窟窿查出的早,不然这徐州营早晚也得再出事。
  “粮饷少成这样?为什么不上奏?”柳临溪问道。
  “因为……”程远面色有些尴尬的道:“此前家父被陛下责罚软禁一事传到了师兄的耳朵里,他心想家父如今在朝中岌岌可危,不想再节外生枝,怕给家父添麻烦,便一直隐忍。”
  柳临溪:……
  合着徐州营这位主帅的心眼,真是直的不打弯。
  不过柳临溪仔细一想,还挺动容的。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程远这个师兄对程太傅,倒是比程远还有孝心。
  好像原书中,徐州营也是在太傅过世后才起的兵……
  “明日一早,程远带着折子当朝陈情。”李堰沉声道。
  “是,臣遵旨。”程远拱手道。
  当日,李堰依次召见了户部的尤尚书,以及刑部的几个主事人,一直忙到入夜。
  柳临溪明日也要随着李堰一同上朝,他还专门让苏恒给他找出了禁军的制服。他在禁军是副统领之职,那制服十分华丽好看,穿上以后显得他十分英气。
  柳临溪试好了衣服,李堰还没回来。
  他索性不等了,去洗了个澡。
  如今天气寒凉,浴房里热气蒸腾,倒是很暖和。
  柳临溪脱了衣服进了水池,被热水一烫,浑身发热。
  此时他觉得腹部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柳临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伸手在小腹上一按,便觉隔着肚皮,有一股小而明显的力道动了动。
  柳临溪:……
  这是什么玩意儿


第62章
  柳临溪坐在略有些发烫的池水中, 一手按在小腹上。
  大概是因为池水太热的缘故,他腹中的异动不时便会传来,这让他有些茫然。
  难道是吃多了, 肠胃出问题了?不应该啊,最近他的膳食非常均衡, 吃的喝的都是经过精心搭配的, 不可能出什么问题。而且柳临溪腹部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这种微动和肠胃的蠕动似乎也并不一样……
  柳临溪起身, 低头观察着自己的小腹, 这才发觉不知不觉中,他的小腹已经不复之前的平坦, 反倒微微有些不太明显的凸起。柳临溪吸了吸肚子,心道这是吃多了发胖,提前有了啤酒肚吗?
  可是他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明显发胖的痕迹, 甚至连腰都没有多余的赘肉,只能说比之前最虚弱的那段时间稍稍结实了一些, 但因为底子好,所以远远没到发胖的地步。
  既然不是发胖, 那这肚子……
  柳临溪愣怔了一会儿, 脑海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
  柳临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不会是怀孕了吧?
  柳临溪仔细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 食欲越来越好,睡得觉也越来越多, 倒是都符合怀孕的症状。尤其是他和李堰这样那样的时候, 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那他能怀孕,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刚想到此处, 腹中又传来了异动。
  他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肚子,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想来他穿到这里也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当时他谎称怀孕原是一时之计,谁能想到最后竟然应验了!柳临溪手足无措地在浴池里泡了小半个时辰,直到水都快凉了才出来。
  克服了最初的惶恐和不安之后,柳临溪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尤其想到这个孩子是他和李堰共同的孩子之后,柳临溪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新鲜感和幸福感。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李堰知道了此事,肯定特别高兴。
  柳临溪兴奋难安,翻来覆去地想着该怎么告诉李堰,给对方一个惊喜。
  不过李堰当晚回来的实在太晚,柳临溪没等到他回来便睡着了。而且因为兴奋过度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他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直到第二日一早才醒。
  而他醒来的时辰,已经快到了早朝的时辰。
  “你不是说要陪朕一起早朝吗?今日朕会在朝堂上将户部的事情公之于众,我想若是你错过了,大概会有些遗憾。”李堰道。
  柳临溪一骨碌爬起来,然后想起自己已经怀孕了,动作要轻柔一些,所以忙放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起床穿衣服。李堰过去帮他系好腰带,然后亲自接过内侍端来的水,让他洗漱。
  这会儿眼看该上朝了,柳临溪怕告诉李堰之后,对方激动地在朝堂上出岔子,所以便暂时按捺住,想着等处理完户部的事情,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告诉李堰也不迟。
  “想什么呢,一直偷笑?”去早朝的路上,李堰忍不住开口问道。
  “想着……今日户部的那个张侍郎,终于可以跪在地上求饶了。”柳临溪笑道。
  李堰道:“不仅要跪在地上求饶,朕还会让人脱了他的官服,摘了他的官帽。”
  “摘官帽这事儿让我来吧。”柳临溪道。
  李堰不由失笑,却也没驳了他的请求。这事儿原也是由禁军的人来办,柳临溪既然是禁军副统领,亲自上手倒也合规矩,只是便宜了张侍郎,竟然让副统领亲自给他除冠。
  早朝之上,柳临溪腰中配着长刀立在李堰身侧。那个位置原是陆俞铮每日站的地方,今日陆俞铮另有要是去办,倒是把这个机会让给了柳临溪。
  朝臣们一眼看到柳临溪都颇为惊讶,实在是因为柳临溪太少在众人面前露面了。他们私下其实也流传着许多对柳临溪的议论,但无疑都认定,他如今在李堰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
  此前某些朝臣对柳临溪也颇有微词,尤其李堰竟然让柳临溪指挥巡防营那次,很多人暗自猜测柳临溪说不定图谋不轨。但后来疫症被控制的那么好,京城得以稳住,一大半的功劳都得益于柳临溪的果敢,以及李堰的信任。
  此后,对柳临溪心存不满的朝臣便也少了。
  谁不喜欢有本事的人呢。
  朝臣们依着惯例朝李堰行礼,柳临溪心有旁骛,竟然戳在那儿没动,朝臣们见状都面露惊讶。李堰忍不住瞥了柳临溪一眼,见他今日穿着一身禁军的制服,利索地束了发,腰中挂着长刀,站在那里简直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众人见李堰看着柳临溪面露笑意,都不禁暗自摇头。
  看来陛下宠信柳将军这事,当真是天下无两……
  “开始吧。”李堰收敛了心神,开口道。
  有朝臣刚要上前启奏,苏恒突然开口道:“陛下,湍河营士兵程远求见。”
  众人闻言一惊,便见李堰开口道:“让他进殿。”
  苏恒闻言朝殿外朗声道:“宣湍河营程远进殿。”
  片刻后,穿着一身湍河营军服的程远踏进殿中。只见程远上前朝李堰行了个礼,然后双手捧着一份折子道:“卑职湍河营士兵程远,奉湍河营主帅肖英之命,奏户部本季予湍河营粮饷不足一事。”
  程远此话一出,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户部的几个官员面色都很难看,尤其张侍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搞的十分慌张。
  “程远,你说户部本季予湍河营的粮饷不足?”李堰随手翻了一下那本折子,开口问道。
  “是。”程远道。
  李堰开口道:“尤尚书,你怎么说?”
  “回陛下,湍河营的粮饷数额臣是亲自过目了的,出库之时也是臣盖了印的。”尤尚书道:“但粮饷数额不小,若是运送往来之时略有些出入,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少出入是合理的?”李堰问道:“这折子上说,缺了三成。”
  他此言一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尤尚书道:“回陛下,少了三成这样的疏漏,是不可能发生的 。”
  “你的意思是,肖英诬陷户部?”李堰道。
  “粮饷送到的时候,运送方和接收方都该有接收凭据,且是一式两份盖了印的,户部应该留了底。”尤尚书道:“是不是诬陷,一查便知。”
  “肖英把他们接收的凭据带过来了,你看这上头户部的印是不是真的?”李堰说罢抬手一扔,将其扔在了地上,尤尚书上前打开一看,面色大变。
  他身为户部尚书,自然能分得清户部印信的真假。
  这印信肯定是真的无疑。
  按照常理来说,若是湍河营伪造文书,也只可能伪造内容,不可能有户部的印信。户部的人自然也不会傻到,给一份不属实的文书盖印。既然这印信是真……这上头的内容又是怎么回事?和户部存档的出库数据完全不符合。
  “张侍郎,运送粮饷是你亲自负责的,这接收凭据是怎么回事?”尤尚书问道。
  “臣……臣这便找人去库里查看……”张侍郎有些慌张的开口道。
  李堰道:“不必了,苏恒,传户部司库文书杨勤进殿。”
  “传户部司库文书杨勤进殿。”苏恒朝殿外朗声道。
  片刻后,便见杨勤抱着几本账册进来了。
  杨勤朝李堰行了个礼,将账册递给了苏恒。
  “陛下,这几本账册分别是仓储司出库运往湍河营、徐州营以及各其他军营的粮饷记录。另外还有接收时对方的确认公函。”杨勤道。
  李堰伸手翻了翻那几本账册,以及后面的一张张公函。
  张侍郎立在殿中,额头不住冒冷汗。
  “出库粮饷和确认公函都对的上啊。”李堰道。
  尤尚书闻言松了口气。
  便闻李堰又道:“可这湍河营公函上的印信与程远这份公函的印信为何不同呢?”
  李堰说罢将两份公函递给苏恒,道:“让程远看看,哪个是真的?”
  苏恒递给程远,程远看了一眼,开口道:“回陛下,户部所存公函的印信并非湍河营印信,乃是伪造的。”
  户部文书上的湍河营印信是伪造的,那自然不会是湍河营所为,只有可能是户部所为。
  尤尚书闻言大惊,想起此前李堰曾召见过他,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话,如今想来此前的问话多半都是试探了。好在自己问心无愧,否则今日之祸,自己定难逃一劫。
  即便他从不知情,眼下这局势,他也很难全身而退,毕竟户部是他在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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