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穿越重生]——BY:莲鹤夫人
莲鹤夫人  发于:2021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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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佐特星系的强者,也不过如此。”天都鸿光淡淡地说。
  “不要轻敌,按照他们的划分,A级之上更有S。”
  “学不会团结的种族,即便尝试着合作,姿态依旧这么拙劣。”天都八幻讥讽地冷笑。
  数百个A级发动精神力大打出手,哪怕不用机甲,也能把偌大的庭院轰得一片狼藉,海啸般的攻势中,天都军官连阵势都不曾变换一下,犹如坚固的磐石,任凭大浪翻覆,始终巍峨不动。
  他们确实默契到了可怕的地步,哪怕阿佐特在人数上占优,亦没能在战斗中占据上风——单从这点上说,就算在战斗中占据上风,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站在高处,哀弥夜眉头微皱:“要出手么?”
  “等一等,”血腥百合的驾驭者微微一笑,“都被人打成这鸟样了,还不如更凄惨一点,我们再下去救人。”
  怠惰六剑的驾驭者眉头一挑:“真可惜,我还挺喜欢鸢尾庭院的。”
  就在这时,煞气刮耳,半空中有什么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正正朝天都军官的阵营呼啸而去!
  在场的A级定睛一看,却是鸢尾庭院入口处那尊铜制金漆的“少女怀抱鸢尾花”像,重量足有三吨,此刻悍然飞砸下来,就像一座小山,将地面都撞得摇撼起来。
  天都军官紧急避让,阵型一朝散乱,阵势却没有乱。场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跑出去的侍从,先前都窝在倾倒的大理石桌背面瑟瑟发抖,此刻,有的是被这一砸造成的冲击波颠出来的人。眼看那半透明的剑刃就要到跟前,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侍从拎到了另一边。
  侍从慌忙大叫:“先生,小……!”
  “心”字还未脱口,可以在大理石上砍出豁口的精神力刀刃,倏然砍在了来人墨绿色的长发上,连头发丝儿都没能斩断,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切响。
  侍从:“……小、小心?”
  来人愣了一下,说:“我叫舍心,不叫小心。”
  庭院的地面上,忽然便吹起了一阵苍茫的大雪。
  大雪飘飘洒洒,在剑风和刀气之间婉转婀娜,轻如浮絮、柔似柳枝。疑惑的念头在天都军官心中转过好几个弯,风向亦转过好几个弯,无害的大雪犹如在空中凝滞了一瞬,紧接而来的,是近乎暴虐的杀机!
  雪与剑相交,击出的声音竟然是铿锵有力的金玉之音。雪光连连绵绵,旋转着包围了天都军人,犹如泼墨般纵情豪肆,又如绿地上盘旋盛放的白色鸢尾,其无孔不入之情态,终于在天都军官面上齐齐划出了一道深刻的血口。
  刀剑的清鸣戛然而止,雪光亦随即减缓了速度,飘渺轻盈地从空中落下,除了上面溅到的赤色点点,似乎它们只是最温顺不过的雪花。
  在场的A级伸手,捏住一片,这才恍然发觉,其实它们不是落雪——庭院中养着成群结队的天鹅白鹭,这些都是它们惊飞的羽毛。
  易真收回折桂十二指,手中转着一枚鹅毛,笑吟吟地道:“按照习惯,我该说一声‘承让’的,不过,就怕你们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评论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其实男体酒就是在裸男的胸肌腹肌上喝酒鹅已,结果有人居然说“是不是把酒打到乳腺里然后嘬着喝”………………我擦,我擦,这真是连我都没想到的境界啊!!!
  
  
  ☆、第90章
  和复赛第三场一样,易真同样没有戴遮面,鸢尾庭院上方连绵如星河的灯火映照着他的面颊,漫天灯花如繁花,富丽缠绵的背景,却将他的美反衬出十二分的锋利。
  “易真!”
  “他就是易真……”
  “……他就是帝国越级挑战第一人……这是什么打法?用精神力操纵羽毛?”
  “确实厉害,有真本事……”
  窃窃私语声不停,众人在他脸上忍不住流连的目光也不停。
  其实场上的大多数选手对世界队的感观十分复杂——主要是对易真。按照他的发迹史,半年前的易真,还是个体质孱弱,深居在庄园内的美貌孀夫,和容鸿雪的桃色传闻飞了王都满天。昔时的他就像一抹白色的柔顺幽影,流言想为他涂抹什么颜色,就涂抹什么颜色,蜚语想把他揉捏成什么形状,就揉捏成什么形状。
  无论到了什么时代,都不缺这样的角色。柔弱无依的美人,淡化了性别与年龄,动人的外貌只是为他们的人生增添了一枚沉重的,被掠夺的筹码。容鸿雪接连碾灭了生父和兄长的生命之火,唯独留下易真这个任人摆布的菟丝花,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了吗?
  谁料半年后,易真异军突起,以无可匹敌之力杀进争霸赛的海选,凭借速度和奇异的身法,险胜A-级驾驭者响尾蝎暨青,而后就是一路高歌猛进。初赛直接夺得胧华星赛区第一名——更有甚者,一种诡秘而难以置信的传言说,其实他才是剿灭了金鹿团星盗的真正杀手。复赛领着他的团队一路横扫,不管是八人队还是两人队,不管是帝国最负盛名的年轻天才“雨狮子”,还是最老辣干练的三届元老,都难以匹敌他的锐利和锋芒。
  好家伙,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完了拿着他的基因检测资料一看,B级。
  星网最负盛名的帝国赛事评论家在观看了他的比赛之后,也为他下了断言,“这种自成一派的打法,配合那双无往不利的武器,他如果不被时代淹没,就要引领这个时代。”
  李有灯袅娜地从他的身边走了出来,臂钏生辉,肌肤似乎比黄金还要灿烂。隔着西装裤,她随手拍了一下手边侍从的屁股,“啪”一声清响:“给我拿杯酒,再领着你的人走远点,场子上的事还没完。”
  侍从浑身一震,死里逃生的惊恐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红晕从脸涨到耳朵尖,还不等他娇羞地跑远,舍心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我要潘趣果汁!”
  易真还是拈着那片羽绒,脸上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他刚刚在全体天都军官脸上切了个邪魅的弯钩出来。
  两方对峙,一方有两百个人,另一方却只有三个人,气魄却旗鼓相当,甚至有后者隐隐压过前者一头的架势。
  天都军官齐齐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再从胸口抽出雪白的丝巾,抹干净手指。三个动作,两百个人做得整齐划一,像是在平面上复制粘贴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天都八幻开口问。
  “没什么意思,就意思意思。”易真还是吊儿郎当地靠着门廊的大理石柱,“怎么,嫌我不够意思?”
  天都军官冷笑着说:“原来,我们一直把你们当做友邦,还带着诚意,来和你们进行星系间的友好切磋,但是看阿佐特朋友的做法,好像并不欢迎我们啊?”
  天都乐扔了沾血的丝巾,目光冷肃:“甚至还侮辱了我们的颜面。”
  话说到这份上,就该皇宫的官员出来打圆场了,讲点睦邻友好之类大家都知道扯淡的废话,让这场晚宴好歹还能在明面上过得下去,事实上姗姗来迟的宫廷要员确实想要这么做,但是有人在他前面开了口。
  “我还不够欢迎你们么?”易真似乎是很惊诧的样子,“我大可以直接切开你们的喉咙,叫你们的血喷得像屠宰场被按倒的猪,但我没有这么做,只是在你们脸上打了个小小的招呼而已。如果这还不叫友好,那我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友好了。”
  宫廷要员客套的笑容僵死在脸上,满目狼藉的庭院亦是一片万物灭绝的沉寂。
  “唉,也不是不能理解啦,”李有灯优雅地捏着水晶杯,“弱小一点的种族,确实喜欢用礼仪这种东西去束缚强者,以为说句‘你们没有礼法’,就能让强族不捶你们的脸一样……”
  “其实不是这样的,”舍心认真地择去杯沿上的金柠檬片,“命只有一条,母星也只有一颗。碎骨星炸毁的时候,大家都说德斯纳星人好不讲道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宇宙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时光倒流这种东西,死去的人无法复生,碎了的星星就是再也拼不回去了,讲道理,讲礼法,能让事情回到从来不曾发生过的时候么?不行的。”
  易真松开手,任由那片羽绒落地,“未成年都明白的道理,你们怎么不懂?见好就收吧战争天马星系的朋友,现在正确的做法是,你们伤了阿佐特的人,我伤了你们的人,彼此扯平,就该翻篇了。还拽着不放,很显得给脸不要脸啊。”
  从、从来没听过这么直来直去,直球到打碎脑壳的发言啊!
  外交官张口结舌,心中是崩溃的,一直围观的皇室脸上也有点木然,唯有跟随容鸿雪身后的副官们心中带着点诡异的安定,甚至有点想纵情高歌一曲,就唱“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这句。
  “哈哈哈哈!”血腥百合放声大笑,“狂,但偏偏有狂的资本,我喜欢,真不错!”
  “大黑天,这就是你的小嫂子?”怠惰六剑的驾驭者,瓦妮莎·朔望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眼光不错嘛……”
  虽说S级的性格都很独,但容鸿雪是这里面最特殊的一个。他的行事风格只能用吊诡毒辣来形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少年丧母,青年弑父弑兄——更别提他前段时间还跑去砍了七海诛王,生母的情夫。除了母亲,头顶的长辈全被他宰了个遍,不提他超群的实力财富,就因为这个,其他S级也有些怵他。
  瓦妮莎算是个例外,她就是这种混不吝的性格,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能说两句,因此即便是大黑天,她也能毫不顾忌地揶揄。
  容鸿雪看了一会,说:“不是。”
  瓦妮莎愣了一下。
  不是,不是什么,这个叫易真的不是你小嫂子,难道是别人?
  容鸿雪的口吻带着谜一般的淡然,十分理性客观地说:“这是我老婆。”
  楼上也沉默了,就连一直置身事外,冷漠神游的风雪客黎泽宇,也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左右无人说话,容鸿雪点一点头:“先告辞了,我去看看我老婆。”
  他头也不回地往下走,等到走出好一会,瓦妮莎·朔望忽然鬼使神差地说:“他老婆……知道自己是他老婆吗?”
  黎泽宇破天荒地接了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漠然道:“我想,应该是不知道的。”
  等到容鸿雪下去的时候,打得破破烂烂的鸢尾庭院已经收拾出了大致的轮廓,易真正和李有灯舍心霸占了一整张完好的长桌,正在上面自调鸡尾酒和果汁,旁边的人没一个敢上前去打扰。
  经此一役,他们的地位再次上升了!从“打破等级藩篱的天才”,上升成了“打破星系藩篱的恶霸”。
  恶霸们怡然自得,自酌自乐。恶霸李有灯还用调酒的奶油给恶霸舍心画了一抹白胡子,然后两个人乐呵呵自拍,自拍照发在社交平台上,就打个#成年TIME#的标签。
  易真的袖口被轻轻一拽,他回头一看,没人,低头一看,也没人,他抬起袖子,才发现袖子上拉着一只小小的黑手,手腕细细的长长的,蛇一样蜿蜒到灌木墙的拐角。
  易真:“……”
  他放下酒杯,跟着小黑手,一路绕到灌木丛后面,容鸿雪果然就站在那里,花木扶疏,掩映着他幽绿的眼睛,和深邃的面容。
  “我刚刚和诺尔斯特见了一面。”容鸿雪开门见山地说,“爱凡·阿佐特早在一月前因为触怒了皇帝而被关禁闭,今天你可以见到皇后、大王子和公主,但是见不到最小的那个了。”
  易真立刻转换心情,也单刀直入:“发现外来者的痕迹了吗?”
  “不好说。”容鸿雪将手指搭在树干上,“爱凡为他兄长的皇位考虑了很多,胧华星上利用星盗只是第一环。他太蠢了,反而让人难以看出这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七海诛王背后是一定有人唆使的,”易真说,“他对唐怀瑟之冠的在乎,以及能够倒流时间的手段……我有理由怀疑,是外来者将一部分关于世界的事情告诉了他,并且资助了他这次的行为。”
  容鸿雪说:“阿什泰尔的叛变也很突然,表面上看,这是为了除掉娜塔莉娅·赤红龙的双重保险,确保她一定要死在胧华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很有可能是为了除掉你所做的双重保险?”
  易真点头:“我想过。我还想过外来者是否已经渗透到了皇室,是他们推波助澜策划了这些事情。”
  “不过,答应和战争天马星系的友谊赛,确实是皇帝亲自签发了边境通行的命令。”容鸿雪说,“他也想看看,通过争霸赛选拔的精英,究竟是不是可塑之才。”
  易真冷笑着说:“就算不是可塑之才,输给了战争天马,他又想怎么样,把输了丢面子的人全都处死么?”
  容鸿雪看了他一会,笑了。
  “小真,你太护犊子了,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他的手指无需用力,从树上别下一枝开放正盛的白花,递给易真,“从胧华星上下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你年轻气盛,所以看那些年轻的孩子,就像园丁看到了自己花圃里的花儿,只想看它们盛放的样子,不愿看它们摧折凋零的样子……但是人各有命,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路走,你再护着,能护他们一辈子吗?就像这一树的花,有人想摘,轻松就摘走了,你能拦住所有人吗?”
  易真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想他们被改动的剧情影响。如果剧情没改,他们就算死,也不至于死在星盗手里,不至于被砍掉头之后,还要栓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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