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棠市逃出来的男人/要你寡[穿书][穿越重生]——BY:莲鹤夫人
莲鹤夫人  发于:2021年0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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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成为了容怀宇的妻子,却依旧因为出身的缘故,在庄园内不住受到冷遇和白眼。他却不敢用这点小事去麻烦他先天有疾,却被家主容擎赋予了厚望的丈夫,唯有双目垂泪,在幽静的花园中徘徊。
  林间却是有人的,那个如狼的男人发狠地缠着手上的绷带,他浑身是伤,骨节处鲜血淋漓。
  “你受伤了?”他擦掉脸上的眼泪,蹲下来看着男人。对方是丈夫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这个有如小社会的大家庭,他拥有比自己更不受重视的地位,“我这里有药……你还好吗?”
  男人停下动作,眼神尖锐地凝视他。
  这记忆已经太过陈旧,足以泛出破损的暗黄,然而他们对话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是发生在昨天,发生在上一刻。
  “你哭什么?”男人漫不经心地反问,“那些人看不起你?”
  他吃了一惊,脸颊不由涨红:“你……”
  “要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力量,就只能像死肉一样,任人宰割。”男人自顾自地低声说,“你选容怀宇当你的靠山……”
  他抬起头,看着讷讷的青年,暴虐的怒意突如其来,他一把拿走易真手上的药剂管,冷笑道:“跟你说这个有屁用,快滚!我闻到容怀宇身上的味儿就想杀人。”
  画面定格,继而从立体的影像,缩减成扁平的照片,那照片也被火舌舔舐。飞灰与火星飘舞,随风吹向未知的远方,易真顺着它们远去的方向远眺,看见新的陌生场景。
  时间似乎加快了,它飞速快进,跳到了容怀宇的葬礼上。容擎死后,他的大儿子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狼子野心的兄弟不会放过他的命,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遣散身边亲近的人,好让自己不至于连累他们。
  容怀宇为他的男妻准备了足够下半生过活的资金,但还没等他送走妻子,他就变成了一具棺材里的冰冷尸体。
  孤狼的报复凶恶猛烈,易真浏览着这段本应属于自己,不过,又确实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果然看到了那一幕。
  ——男人在容怀宇的灵堂上,轻慢地压住兄长的遗孀,视对方竭力的挣扎抵抗于无物,不仅吃光了他嘴唇上的唇膏,也吃掉了……很多别的东西。
  ……而且就顶着容怀宇的遗照。
  即便沉浸在回忆忽然复苏的恍惚和震惊中,易真还是觉得,自己的拳头委实已经坚硬难耐,很想在某个人的脸上发作一番。
  其后的日子,流言蜚语一直未曾停歇,容氏新上任的掌权者有意用那些蔑视的桃色流言,来打击羞辱他的小嫂子,为自己增添新的床笫乐趣。
  第一个和原著不符的节点出现了。
  ——“易真”的身体和精神承受了双重打击,导致他耳边开始出现奇异的声音,并且那个声音只有他能听见,连“容鸿雪”也未能察觉。它痛斥他是不贞的荡|妇,是被欲望俘获的奴隶,它对他叙述容怀宇了生前为他做好的一切打算和退路,而这些事实,统统在老管家那里得到了验证。
  背叛和屈辱的痛苦日日夜夜,永无止境地折磨着他。“易真”找来了近乎无解的炼金毒剂,第一次选择了自杀。
  易真一下绷紧了神经,他忽然有点相信,这就是以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裁决者选择了无论是心志,还是身体都孱弱纤细的“易真”,打算从他这里入手,直接砍掉一半的世界支柱。
  不得不说,他们的决策十分奏效,主角之一产生的动荡,足以令“容鸿雪”的力量也受到影响。“易真”被救了回来,然而他去意已决,他一天比一天更虚弱,离死亡更近。那个声音则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心灵,时间久了,他甚至生出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自我轻贱,一种彻底麻木的情感。
  外界的一切,都被半死不活的“易真”隔绝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之外,只有他疗养的地方一直在变化。直到有一天,“容鸿雪”冲进病房,扯掉了他身上的维持管,驾驶大黑天,带着他逃出了中央星。
  “我们都被骗了。”他简短地说,“是我对不起你,我一定会救你的命,你得活下去!”
  就这样,他们开始了在星际中流浪的旅程,更加艰苦的旅程。“容鸿雪”带着他在各个星球上辗转,不停告诉“易真”一些事情,一些他靠自己拼凑出来的真相。
  “……也许你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他沉声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世界其实是个剧本一样的东西,我们是剧本的主角,为了夺取世界的资源和财富,有一些外来者入侵了这里。你听到的诡异声音,肯定也是外来者中的一位……”
  彼时暮色茫茫,他们降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小行星上,找了个山洞暂留。男人煮了一锅米粥,另一位主角形销骨立,蜷缩在厚厚的毛皮里。
  剧毒的炼金药剂完全损伤了他的身体,哪怕“容鸿雪”请动了大奇迹者把他救回来,毒素也会终生侵蚀他的骨髓血管,令他不得安生。
  “……是吗?”他轻轻笑了,记忆的时光流淌如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开口时间,“其实你说得很对啊……力量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不会被欺骗,被抢夺……”
  他出神地喃喃:“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拖累了你……”
  “我会治好你。”男人言简意赅地说,“你要活着,这不是你的错。”
  平稳的日子并不长久,他们最终还是被追兵发现了。
  炮火连天,在那盛大灿烂,连星球也被要炸碎的火光中,易真感到了致命的杀机,他不难想象,昔日的裁决者究竟出动了多少……
  ——不,不对。
  这不是回忆里的杀意,它就发生在现在与当下,它是朝着自己扑过来的,有人借着这个掩护,想要袭击他!
  易真身体一震,他猛地记忆中抽身出来,黑烟聚而复散,一道切割时空的弧光已然从他的腰腹处横切过去,带起吞噬万物的乱流。
  如果这一下真的切中,易真即便是有通天彻地之能,也要死得不能再死了。
  “好可惜……”周遭流连出不辨男女的声音,“真是好可惜,看看你,现在变得多么强大啊,连我的偷袭都能躲过去啦!”
  仿佛蝴蝶聚散,易真面前,高挑的影子犹如午夜的群鸦,舞动的狂蛇,猝然显形在虚空中,披着谁也看不清面目的黑纱。
  太阿低声说:[竟然真的是她……诡术大魔,无相妖姬,渡鸦之祖母,厄运的指引者……以信徒体系,召唤出野心、诡计与骗术之魔神的女人,裁决第三席。]
  “我如果要你猜猜我是谁,会不会是道太过容易的谜题?”她哈哈大笑,“当然,你也不用在意你的情人去哪里了,在这个地方,自有对付他的人!”
  [不要怕,玩家,冷静下来。]太阿语速极快,[这是魔神信徒的规矩,她占据先机,已经向你发起了挑战,只要你能猜中她的身份,她就能向你揭露一个秘密,但如果你猜不中——]
  “我猜不中,会怎么样?”
  [那么,根据游戏的规则,她向你提出的要求,你将很难鼓起勇气,用意志去拒绝。]
  易真没说话,他的确感到一股来自规则之力的束缚,于无形间降落在自己身上。
  过了一会,他低声说:“你肯定有伪装的身份,现在,你想让我猜这个答案吗?”
  “不错!”裁决者咯咯地笑出了声,“一上来就开打,多么沉闷啊,还不如用有趣的小游戏开局,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易真不为所动,说:“看来我该在第一时间割断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才对。”
  “凶死了、凶死了!”裁决者做出掩口而笑的姿势,将戴着精美黑蕾丝手套的五指,轻轻压在虚无一片的脸部,“所以,你为什么不来猜猜看呢?”
  易真盯着她,身体也在戒备中紧绷。
  他探出的精神触手迅捷如电,朝裁决者探去。因为没有任何杀意与攻击欲,平常得像是呼吸饮水,以他的速度,居然等挨到了裁决者的裙摆之后,她才飞速后退,惊讶地看着易真。
  易真没有触犯游戏规则,从任何角度来看,他都只是用精神力擦了一下对方的衣服而已。
  易真盯着她,脸上没有愤怒,也绝没有高兴。
  他忽然道:“我听说,奥斯汀·阿佐特死了,我还没有杀他,他就被自己的胸针毒死了。”
  “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栽赃把戏而已,别生气嘛!”裁决者笑嘻嘻地说,“俗话说得好,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你都这样了,身上再背一个谋害大王子的罪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五十岚樱雪。”易真静静地说,“你是在为自己扮演的痴情角色,报复背叛你的男友吗?回答我。”
  刹那间,风凝固了,时间亦恍若停滞,易真收回用以感知概念的精神触须,冷冷注视着裁决者的身影。
  猜,为什么要猜?
  只要他用精神力看见对方的“概念”,许多谜题,便能迎刃而解,水落石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裁决者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没想到,真没想到!你是极少跳出思维误区,能够发现我身份的角色之一。有意思,莫非重来一次,就能让一切都发生改变吗?太有意思了!”
  她望着易真,伸手掀掉自己的兜帽,“五十岚樱雪”的容貌一闪而逝,逐渐变成一副陌生的妩媚脸孔。
  “你赢了小游戏,所以,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女人弯起红唇,轻轻地笑出了声。
  “在这个世界,我是有很多身份。我是五十岚樱雪,我也是五十岚山,制造了六御座的创作者。不过,说起我觉得最好玩儿的一个身份,那还得是……”
  她怪异地拉长了尾音,面容飞速变化。她的脸型改变,五官调整,神情也更坚毅、更温柔……
  最后,乌发黑眼,贝齿动人的女孩站在阳光下,对易真露出明媚的笑容。
  “——阿什泰尔,我在这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想把这段写完,所以索性多加了一千字的内容
  大家阅读愉快!
  
  
  ☆、第124章
  易真注视她的面孔,喃喃道:“娜塔莉娅……阿什泰尔。”
  阿拉暮柔和地看着他,她确实是很美的女性,一颦一笑都充满了星辰的华彩,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许多盛妆倾国的生命,在鬓边簪一朵桃花,就能凭借眸光去夺取一个天下。
  “是啊,我亲爱的弟弟,阿什泰尔。”阿拉暮含笑流睇,眼波深情,“你们相处还愉快吗?他有没有向你们提到我?其实我很想他的,他也想我么?”
  “他死了,我也为他的死出过一份力。”易真低声道,“不过,这不妨碍我为他感到难过……还有庆幸。”
  阿拉暮轻轻歪了歪头:“庆幸?”
  “起码他在死前,是带着真实的幸福和悲伤离开的。他相信你的爱,相信自己是追随着你的身影,才坚定不移地奔向死人的国度。”易真平淡地说,“死亡是一切的终结,即便你留给他的只有谎言和欺骗,但这谎言最后没有被揭穿,也足够了。”
  阿拉暮笑了笑,他们在相互试探对方的底细,因此谁都没有冒然扑上去,开启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
  “你真是个奇怪的角色。”阿拉暮撇了撇嘴,“在你之前,我还没想过,原来世界主角在觉醒之后,会是这么棘手的敌人。”
  “最后一个问题。”易真说,“如果你能如实回答我,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快一些。”
  阿拉暮笑容不变,就像易真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什么问题?”
  “像我这样的书中人物,”易真问,“也会有穿书者的系统吗?”
  太阿:[玩家!]
  阿拉暮的笑容慢慢收敛下去,她盯着易真,清透的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面容。
  “不……”她的声音如同梦呓,“怎么会呢?系统是穿书者的专属。你的意思是,你……”
  裁决第三席是何等聪明的存在,易真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她的太阳穴便突突地跳动起来,瞳孔亦缩小了。仿佛一个噩梦刚刚展开了冰山一角,她就已经穿过时间,看遍了它的全貌。
  “裁决七席,我们……竟然是被……”阿拉暮浑身颤抖,脸孔不住抽搐,“你说,你说你有……”
  她娇美的面孔完全撕裂了,犹如血肉之花般绽放、旋转,发出魔鬼般尖锐的咆哮:“受死吧!徒名为世界之王的孽种!”
  黑鸦遮天蔽日,如同灭世的洪流,自阿拉暮的袖口、裙摆,还有血肉的裂口中倾泻而出,牛乳色的天空一片黑暗,就像瞬间降下了永不见天日的长夜。
  易真不知道对方从自己的问题中猜到了什么,但很明显,他再也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他的眼眸映照着铺天盖地的渡鸦,这不是现实生活中那种不过小臂长,羽毛漆黑,喜欢闪光东西的鸟类。阿拉暮是魔鸦之母,因此她放纵出来的乌鸦,全部是展翼长达三米,狮爪蛇尾,鸟喙生着狰狞利齿的怪物。
  它们能将猎物心中的恐惧化作实体,继而整个撑碎猎物的血肉之躯;也能在虚空中飞行,自幽冥与阴影中扑杀出来,啄食目标的眼珠和心脏。这是魔法侧的至高造物,是它们位列魔神的主子,向自己最为出色的信徒赐下的杀戮军队。阿拉暮即便不依靠玩弄心术,也可以用魔鸦淹没世界,屠戮所有的原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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