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别大呼小叫的。总有办法。”林嗔道，末了“呵”一声，“真要像原书那样，大不了再来一次陨石遁就是了。”
“八公主！你这种心态可要不得。”路忍嘉严厉批评道，“小嗔嗔已经够惨了吧，你还让他经历一次陨石砸顶？你咋想的啊你。”
“惨？他只是不够强罢了。”林嗔道。
他声音平淡如初，却也没掩饰那其中的一点嘲讽之意。
路忍嘉却有点不乐意了：“八公主，想不到你还是这种人——啊呸，这种系统啊，是不是还‘谁强谁有理’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什么强啊弱的，他就是倒霉。倒了血霉了好不好。按照小嗔嗔说的，他是在跟一整个世界在作对。有这个胆子，哥哥都想夸他一句牛掰了。”
“你现在帮着他说话？同情吗？林嗔他不需要这个。”林嗔道。他控制不住心口的那股烦躁之意，好像心口有什么东西扭住、缠住到了一起，他说不清楚。
“同情他？”路忍嘉觉得自家八公主今天非常地莫名其妙，换言之就是“八公主在作些神马”这种了，“不是，我同情他干嘛。我这不就是想说，既然能互穿了，那就是缘分啊，再说我还穿着他的壳子呢，我还能放着他的事儿不理不成？”
他说：“不管林嗔想做什么，不管林嗔想和谁作对，只要他说出口，我帮他就是了。”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却又毫不犹豫。
林嗔一时语塞，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哎，八公主，哥哥知道，只要是人就都会有偏心，虽然你不是人吧。你这两个宿主呢，明显是哥哥我性格开朗活泼乐于助人讨人喜欢，你更偏心我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你也不能忽略了小嗔嗔啊对不对！也得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啊！”路忍嘉苦口婆心。
“闭嘴！”林嗔烦躁道，“我下线了。”
话说完，他即刻切断了和路忍嘉的联系。
耳边没有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周围只剩下了一片空荡。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有个人说，愿意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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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莫名其妙就下线了，路忍嘉实在是没搞懂到底怎么回事。
正好韩西沅又拉他打游戏，两个人先八卦了一通韩承枫和阿八的事儿，路忍嘉随即问道：“沅儿啊，兄弟问你个事儿，兄弟我吧，有个……嗯，算是领导吧，这个领导还有另一个下属，算是我同事。我本来跟同事关系就一般吧，不过这两天好起来了，结果领导不高兴了，你说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林林，你的领导和你的同事，难不成都是你的副人格吧？”韩西沅冷静地说。
“……算是吧。”
韩西沅又多问了几句，最后拍板钉钉道：“绝壁是吃醋了呀！”
“啥？”
“你领导觉得你跟你同事关系好，吃醋了呗。”韩西沅非常不负责任却又自信满满地说，“兄弟，信我，我谈了那么多次恋爱呢。”
“你谈了那么多次恋爱最后都分了，这才是有问题的吧。”路忍嘉无语道。话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好奇，“你之前怎么会有那么多前男友？”
“闲得无聊啊。谁想找我谈恋爱我就谈呗。”韩西沅道，随即开心了起来，“林林，我以后不想谈恋爱了！我觉得我现在找到心中的挚爱和目标了！”
“打游戏吗？”
“不是啊，我想去说相声！你要不要一起啊？我们正好一个捧哏一个逗哏。”
路忍嘉瞬间动心百分百，但是又想到自己有任务在身，哪天说不准壳子下面就变成了真正的林嗔呢。
他可脑补不出来林嗔讲段子的样子。感觉肯定一点都不好笑啊。
他叹了口气道：“哎，我这多重人格挺麻烦的，说不准哪天我就没了呢。”
韩西沅一愣，氛围一下子就从沙雕变得伤感了起来。
路忍嘉赶紧转移了话题：“你哥跟那个白莲花呢？后来怎么样啦？”
“谁知道哦。”韩西沅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哥回来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半天没出来了。”
没错，韩承枫正在书房里，房间烟味呛人，烟灰缸中尽是按灭的烟头。
刚刚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而他明确地知道，这并不是梦。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方才走进这书房时，突然一阵眩晕，而后一堆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猛然间涌进了他的大脑。
那记忆就像一个梦境，但是太过真实了，以至于他瞬间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个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
他半天才平静下来，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那份记忆中的林嗔，并非是现实中的这个样子，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
而那份记忆的最后，是一个莫名出现的……陨石。
陨石？
这特么什么玩意！
韩承枫心情复杂。
而在这时，他手机响了，电话来自——方殊然，这是一个他暂时根本很少交集，然而在莫名出现的记忆里，和他交集很深的人。
方殊然在电话那边道：“韩总，明天见个面，聊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的方殊然就是渣攻三号哈。
谢谢小天使们阅读和留言！全部谢过！
第22章 我醋我自己
方殊然和韩承枫约了喝茶。
这俩人行事风格差出太多，平日里圈子都不一样，鲜少打交道。然而都是人精，单是“约见”这件事，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见面之后也没客套，韩承枫单刀直入地问道：“记忆理清楚了？”
方殊然笑眯眯地说：“韩总怎么知道是‘记忆’呢？我感觉就像看了个VR全景的电影似的，只不过那电影是我自己演的呀，还挺稀奇的。”
他年纪其实就比韩承枫小一点，但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刚毕业似的，简直显得比韩西沅年纪都小，平日里惯会装乖装嫩。
韩承枫之前一直都把他当小孩儿，但是昨天之后，对他可是刮目相看了。毕竟在那“记忆”里面，这小孩儿可没少坑他。
方殊然这话明显是试探，韩承枫也懒得绕关子，直接道：“装什么啊你？有意思吗？我现在不想探讨那是不是记忆、是不是真实的，怎么理解，你我各自都有想法。重点是，是谁将这些灌输给了我们，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该不该说句英雄所见略同呢？”方殊然依然笑嘻嘻的，但是说的话却一语中的：“姑且称之为‘记忆’吧——现在已知，获得了这份记忆的至少有我们两个，如果林堰茗也获得了这份记忆，倒能说明些什么了。只是很难见到他呀，不知道他那精神病好了没有。”
“不一定只有我们几个。”韩承枫道。
“哦？”方殊然反问，随即双手一拍，“你是说……林嗔哥？”
韩承枫：林嗔哥你个王八蛋的哥啊！你特么比林嗔年纪要大的吧！
在他记忆里，就是这玩意整天“林嗔哥、林嗔哥”地跟在林嗔屁股后面，装得一脸可怜样，实际上心脏得很。
韩承枫心里想什么脸上便是什么，方殊然也不恼火，笑呵呵地说：“韩总，就咱们几个，都挺狗的吧，谁比谁高贵了呀。”
韩承枫冷哼一声，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道：“你没见到林嗔现在的样子。跟从前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方殊然好奇道。
韩承枫一时有些愣怔。方殊然这个问题……就……这不是“哪里不一样”的事儿，这简直是压根没有一毛钱相似的部分啊！
“你认识我弟弟吗？韩西沅。”韩承枫最后耐着性子说道。
“见过几次。韩总弟弟很特别呀，印象深刻。”
“现在的林嗔就跟韩西沅差不多的那种吧。”
方殊然震惊道：“怎么可能？你弟不是一个沙雕吗？！”
韩承枫：……
他揉了揉太阳穴：“真要说的话，林嗔现在比我弟弟还要沙雕一点。”
方殊然拒绝相信。
韩承枫才不想管他相不相信呢，正想再说，他助理却打来了电话，一接通就急吼吼地道：“韩总，白先生在您办公室这里等你，等半天了你还没回来，闹起来了。”
韩承枫无语道：“你们就让他闹？保安呢？都不要工作了吗？”
助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韩承枫此前对白向宁，俩字儿就可以形容：舔狗。
现在就，感觉只剩下了一个字儿了，狗。
韩承枫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之前对白向宁，简直就是中了蛊一样，可是昨天之后，再回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从前好像脑子被驴踢了。
就像是酒醒了。
白向宁现在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或者说，让他并不愉快的陌生人。
而他对陌生人一向态度都不怎么样。
助理是见过韩承枫此前对白向宁多么舔狗的，这时候还有点拗不过弯儿，“韩总，是白先生呀！”
韩承枫声音极冷：“我聋吗？刚刚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吗？你聋吗？刚刚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助理瞬间毕恭毕敬：“听到了，韩总，我会处理好的。”
韩承枫挂了电话，就见方殊然托着个下巴，笑吟吟地说：“哟，传闻还真是真的啊。”
“什么传闻？”
“传闻说，韩总过去找了一堆像白先生的小情儿，但是其实是大家误会韩总了，韩总找的不是白先生的替身，其实是林嗔哥的替身呀。”
韩承枫脸黑了。
“传闻还说，韩总和你弟弟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昨天画展开业酒会现场抢人，差点打起来。那人名字还挺特别呢，叫什么……阿八？”
韩承枫脸更黑了。
方殊然还乐呵呵地总结了一句：“贵圈真乱。”
韩承枫甩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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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厢儿，韩西沅正跟路忍嘉乐颠颠地打电话呢。
“林林！现在外面都在传，那个白莲花以为自己是正主，其实他是你的替身才对呀！白莲花跑去我哥公司闹，他助理问我哥怎么处理，还被我哥给骂了一顿啊。”韩西沅乐得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他早看白向宁不爽了，这次感觉很是出了一口恶气。
路忍嘉第一个反应是告诉林嗔，毕竟那才是真苦主啊。
谁知道接着就听韩西沅道：“还有个事儿哦，昨天阿八不是开始装成我男朋友的吗，后来又被我哥拉着疯言疯语一通，现在还在传，说我跟我哥抢男人呢。你说我要不要辟个谣啊？”
路忍嘉哈哈两声道：“你要是辟谣，别人可不得说你抢不过你哥，认怂了嘛。”
“也对哦。可是再这么传着，我觉着我卡要被我哥给停了。”
“实在不行就说相声赚钱呗。”
两人又嘻嘻哈哈了一阵子。
刚挂了电话，路忍嘉就看到微信出现了一个新好友申请——居然是来自方殊然。打招呼内容还是“林嗔哥，我很喜欢你的画”。
路忍嘉有点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但是按照现在来说，他跟这人还压根不认识啊！自己的画有这么大魅力的吗？
好友通过了，那边儿方殊然就发了几个卖萌的表情包过来，然后是一条消息：“林嗔哥，你画的那幅画真的太赞了，我看了觉得好喜欢哦！超级棒哒！[爱心]就问了朋友，加了你的微信了[害羞]”
路忍嘉原本半靠在床上，还翘着个二郎腿呢，这时候扑棱一下就爬了起来，回了一条：“小朋友你好啊。你还挺有眼光的嘛。[得意]”
方殊然秒回：“林嗔哥叫我然然就好呀。[害羞]冒昧地问一句啦，可不可以请你吃个饭，认识一下呀？[愉快]”
路忍嘉放下手机，脑海中大叫道：“八公主八公主八公主！”
半晌，系统的声音传了出来：“来了。说吧。”
“八公主，你能帮我和小嗔嗔连个电话线不？有事儿找他呀。”
“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转达给他好了。”
“啊？没有电话线吗？”路忍嘉有点失望。
“没有。”系统听起来有点语气怪怪的，“呵呵，你们有那么多话聊？还需要根电话线了？”
“……你转达也行。就是刚刚方殊然找我约个饭啊。这人我还不认识他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个意思，我就想问问小嗔嗔呗。”
“这种事你过去不都是问我的吗？”
路忍嘉无语道：“八公主，你知道你现在特别阴阳怪气的吗？我这是又哪儿惹你了啊？”
系统沉默了一下，方才暴躁地说道：“应下来，看看方殊然找你想说什么。我告诉林嗔一声，这顿饭，他和你一起去吃。就明天晚上好了。”
“啊？你不用先问阿嗔一句吗？万一他到时候有什么事呢？”
“他能有什么事。”系统听起来愈加不耐烦了。
“行吧。”路忍嘉道。昨天韩西沅的话在他心里跌来荡去，他憋了一下没憋住，还是暗戳戳地问出了口：“八公主，你不是吃醋了吧？”
系统愣了一下，最后二话不说，断开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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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嗔此时正在末世里，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一堆丧尸。
沙雕世界那个讲段子的任务，他真的卡了太久了，而且看起来大有卡上一辈子的意思。连他的系统，最近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一股子“带不动，带不动”的萧条。
林嗔觉着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总不可能就放着任务在那儿，自己积分不赚了，坐吃山空吧？又想了想，倒是有了个主意：他既然有道具“随意门”，那么穿去其他的世界做任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