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被迫复活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阿辞姑娘
阿辞姑娘  发于:2021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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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做完这一步,苏红釉所有行囊都干净了,她站起来揉揉腰,把火盆还给道长,道长将火盆拿进道观后没多久,又出来给她送了瓶水和小矮凳。
  道长笑着柔声训她:“每年都是这样,给大家带这么东西,也不记得给自己带瓶水?”
  苏红釉终于得空坐在矮凳上喝水休息,闻言笑着和道长说:“这不是有咱们姜道长在吗?”
  姜道长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又进道观去了。
  苏红釉缓过气来后见顾绒、路笑雩和丁曼果唐思思其他几个同学还没进水官庙,在外面愣愣地盯着她看,于是苏红釉也愣了,然后一拍脑门赶紧从椅子上站起,以为顾绒他们在等自己进去当向导:“下元节下午两点才正式开始,现在还没开始呢,我说等那个时候再给你们介绍……诶,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给你们说说吧。”
  这几句苏红釉都说的很喘,所以秦雨又按着她坐下,说:“没事红釉姐,你先休息一会吧。”
  苏红釉喝了一口水,说:“那等我歇几分钟再带你们进去转,水官庙很大的,我每年都过来,熟得很。”
  “好。”秦雨问她,“对了,红釉姐,你刚刚在干什么啊。”
  苏红釉笑着回道:“我在上坟啊。”
  “可是你上那么多坟。”秦雨不明白,“而且上坟不应该都是在清明节或者中元节吗?”
  苏红釉锤着自己酸疼的后腰说:“清明节我没空啊,清明节我也得去给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他们扫墓,他们的墓不在这里。中元节这里有水官庙的道长们照顾,也不用担心,我是想着快入冬了,所以下元节又过来一趟给大家烧钱烧衣,再顺便求个好签,保佑我以后越来越漂亮呀。”
  众人想到刚刚那个男村民说的话,好像懂了些什么。
  秦雨则更好奇地问:“那个男村民说,这里埋着的人都是……”
  后面几个字秦雨没说,因为看苏红釉好像很不乐意听那几个字。
  现在秦雨没把话说哇,苏红釉也冷下了脸,骂道:“别听那傻逼鬼扯。”
  骂完之后苏红釉脸色好看了不少,她环视一圈众人,就说:“你们都是城里的大学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有些人我都不想和他们讲的。”
  “这里哪埋着不干净的人哦,都是些苦命人。”苏红釉长叹一声,缓缓给他们讲述这座山那些坟包的来历。
  焕山村五年前才被政府投资改建成为旅游度假村。
  这座村庄在被划为旅游度假村之前,是一座偏远封闭的古老村庄,这座村庄里,往往还存在着很多习俗。而焕山村最大的陋习,在苏红釉看来,就是导致野坟产生的原因。


第56章
  水官庙山间的野坟, 就像刚刚那个男村民所说——埋的都是难产或是坐月子死时的女人,如果没活到足岁就早夭的小孩死了,也会在当天用木板箱子钉死被埋在这里, 因为焕山村里的居民们觉得这类女人不干净,很脏,而早夭而亡小孩则是类似婴灵, 充满怨气, 必须得封住,恰好山上有座水官庙,把她们埋在这里就能镇压她们, 让这些人无法出来作祟。
  如果单埋着早夭的孩子都还算好的, 就怕有些人看到出生的是个女儿,不想要,就以早夭的借口埋到焕山里……
  至于其他正常死亡的人, 却是要送出村庄,去隔壁山上的墓园好好埋葬的。
  而这些被埋在焕山的女人和孩子,说是埋都抬举了, 有些更命苦的人只是用草席裹了随便刨个坑就用土盖上了, 除了有个坟包以外, 连墓碑都没有。
  家里如果还有想念他们的人,会在清明扫完隔壁山的坟后, 然后在中元节或是下元节来给她们上坟, 又或是等家里有钱了, 从外地请人过来迁坟, 葬到外地的墓园里去;如果没有, 那就会彻底变成杂草丛生的野坟, 若干年后风吹雨淋, 坟包渐平,可能大家都不会知道这里曾经埋着一个女人或是小孩,更没有人会再记得她们。
  “我命比较好,家里人都埋在隔壁山上,清明我得去那边扫墓,这边就来不了,都是女人,我也不能为她们做点什么。”苏红釉掏出红本子,抚着上面的黑字说,“我每次来这里都会看看哪座坟没人来看,然后用笔记下来,下次过来就多带一份祭品,还有些坟以前家里有人过来看的,后来家里人搬走了吧,又或者在乎她的人都去世了,没人过来扫墓了,我就代替她家里的人过来看她。”
  苏红釉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笔,将上面几个名字划去:“今年我过来看有几个坟不见了,应该是坟被迁走了,是好事。”
  划完后苏红釉准备收笔,见大家还是望着她不说话,她就摸了摸自己脸,摸到满手的汗后大惊失色:“是不是我妆花了?”
  苏红釉现在脸上的妆已经不能用花来形容了,她的眼线和眼睫毛膏都糊在眼睛下方,黑黢黢的一片,一点都不好看,她想补了妆,一摸口袋才想起她今天除了祭品香烛纸钱以外什么都没带过来。
  但是路笑雩却说:“不,挺好看的,还是和之前一样漂亮。”
  苏红釉被他夸了又低头不好意思的笑,还不忘叮嘱他:“我都三十了,也已经结婚了,你可别再夸我啦,多不好意思啊哈哈哈,而且我老公知道了要吃醋的。”
  路笑雩闻言张了张唇,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丁曼果和唐思思先前觉得这山上的坟包和爱穿红裙的苏红釉都很可怕,可是听完苏红釉讲的故事,她们又觉得没那么怕了,甚至还有些难过——同样是女人,她们更能共情苏红釉轻飘飘话里蕴藏的沉重和悲哀。
  两人对视一眼,叹息道:“等会进去求签时,我们多交点香火钱吧。”
  秦雨脸上也有几分惆怅的神色,她问苏红釉:“那红釉姐,你是相信这些事吗?”
  “我以前不信的。”苏红釉微微攥紧了握着水瓶的五指,“后来我却希望这世上真的有这些,不管是神,还是鬼。”
  存在神明,神明或许能听到她的祈祷。
  存在鬼怪也好,有鬼怪,她大概就能得到多年来苦苦追寻的答案了。
  下元节在下午两点才开始,现在连中午十二点都没到,大伙只能在山上随便逛逛,或者是先去水官庙求签,祈福上香。
  顾绒和沈秋戟一起进了道观,给水官上过香后,顾绒就给自己求签,他问的是平安,抽到的签文是中平签——签文不是很好,祸福掺半。
  不说顾绒却觉得这是个好签,他本以为按照自己这频频见鬼反复去世的体质,应该是下下签才对,现在居然是中平签,福祸相依,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他旁边跪在神像前的沈秋戟也在掷签,顾绒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在签文落地的时候凑过去看了一眼:下下签。
  沈秋戟望着这支下下签脸色很绿,很难看。
  “你这求的是财运签吧?”顾绒笑话他,“还挺准的。”
  沈秋戟的命和他这种命不一样,是真正的硬,沈秋戟要是求平安签肯定是上上签,下下签肯定只能是他那不堪入目的财运了。
  “我问的是平安,抽到了中平签。”
  顾绒把这个签文给沈秋戟看了后,他也有些意外,说:“你居然都能抽到中平签。”
  “是吧?”顾绒和沈秋戟说,“你也觉得稀奇对不对?”
  沈秋戟勾起唇角,眼底划过笑意,安慰顾绒道:“不过可以也往好处想,或许你这体质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呢?”
  “还能有什么好处?”顾绒蹙着眉,“我都快愁死了。”
  沈秋戟又说:“当然是遇到像我这样厉害的大人物啊。”
  顾绒:“?”
  沈秋戟其实是想说男朋友的,但是他看周围人那么多,还有好多道长,就换了个低调点的词,虽然他一句话整体听上去并没有半点低调的意思。
  所以顾绒抬手给了他一拐子就去外头了。
  沈秋戟吃了顾绒一拳还挺美滋滋,脸色反而好看起来,揉着被顾绒拐过的腰腹跟在顾绒后面去后山找其他同学集合。
  水官庙这里没有饭店,只有几个小糕点摊,勉强能买些零食果腹,好些村民早有准备,带了食物打算就地取材烧火吃饭,一行学生见状就发现他们失策了——应该多带一些吃的过来的。
  于是这时候路笑雩又觉得自己吃剩的半只烤鸡开始香了。
  苏老师和杨老师转了一圈,和村民买了些米饭和肉,让男生去找柴火,女生处理肉块和米饭,大家也学着村民在这烧火吃饭算了,还能体验一把野炊的快乐。
  处理米饭和肉是个容易的差使,几十个女生手脚麻利很快就分好了,就等着男生们把柴找过来,把肉烤烤就能吃了。
  可能是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几个女生看着坐在远处晒太阳的丁曼果和唐思思,想起了昨晚714发生的事,就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你们说,丁曼果和唐思思昨晚到底有没有碰到脏东西呀?”
  “谁知道呢?我感觉是她们自己编出来的,我们在外面可都听到了啊,拍门声都是从里面传来的,外面是路笑雩后面去撞门才有的动静,她们还把门反锁了不让人进去呢。”
  “可是真的吓到我了……”
  “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就不信鬼,我觉得这世上就没有鬼,之前明心楼不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吗?结果最后是蘑菇中毒,笑死我了。”
  “就是,笔仙我也玩过,根本就没什么稀奇啊,鬼影都没见到一个。”
  “……”
  也许是因为水官庙就在前方不远处,也许是因为周围人多,又也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总之女孩子们的话匣子被打开后就很难再合上,也没什么恐惧的心思,原本是聊八卦的她们,聊到后面又开始说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怪事,再到后面她们居然都已经开始讲鬼故事了。
  丁曼果和唐思思离她们很远,就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反倒是秦雨挨得近听了全程,那些女生见到她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摁着她的双肩把她压到人群周围坐下问:“秦雨秦雨你快过来,你是丁曼果和唐思思的室友对吧?我听说你们经常搞这种扮鬼的恶作剧,昨晚那什么镜仙,也是丁曼果和唐思思胡编出来的吧?”
  “……我不知道。”秦雨皱着眉,缓缓开口。
  其实在昨晚时,她是很坚定镜仙事件是丁曼果和唐思思自导自演的,然而这个念头,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开始不确定起来,因为丁曼果和唐思思的表现太奇怪了——以前不管玩什么招鬼游戏,或者是被她扮演的鬼吓到,这两人过了一夜就能恢复正常,但丁曼果和唐思思现在还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中。
  她们两人不过来的理由是大家野炊的地方离水官庙有些距离,她们在水官庙门口前晒晒太阳,随便吃点点心就够了,等到下午下元节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得到水官解厄后她们才能安心。
  秦雨刚要再帮着两个室友解释两句,还没出声忽然感觉一道犹如实质的强烈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却没有找到目光的来源。
  说起来,刚刚好像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对吧?作为一个玄学爱好者,秦雨十分清楚关于肩膀的故事——人的双肩和头顶各有一把火,所以走夜路时不能回头,也不能随意拍别人的肩,不然肩上的火就会熄灭。
  你,就会见鬼。
  “肯定是她们瞎编的啦。”秦雨在月亮湾酒店的室友段月这时却不耐的说,昨晚秦雨还想让她们两人过来和自己一个屋子住,段月想想就觉得有些膈应。
  “我还是觉得她们不一定有在说谎。”另外一个女生却小声反驳她,“她们晚了请仙游戏却没把镜仙送走,说不定昨晚那个镜仙还跟着她们呢,想想就觉得害怕,你觉得不是瞎编,那你昨晚怎么不让她们和你们挤一个房间。”
  “你——她们把自己房间弄成那样,凭什么我要把自己的房间分给她们住啊?自己干出的事自己承担。”段月气急,口不择言道,“我反正是不信的,如果真有镜仙跟着她们过来倒是让我见见啊。”
  就在段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秦雨就发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了,但是她却似乎看到了目光的主人——那是站在丁曼果和唐思思周围的树林里,一个穿着古代裙衫,装束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红衣女人,她手上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垂下的伞面遮去了她半张脸,秦雨只能看见她下半张脸。
  但是她的下半张脸,没有嘴唇,没有鼻孔,除了脸的形状以外什么都没有
  她本来都不看秦雨了,看其面对的方向,似乎是刚刚说着要见一面镜仙的段月。然而下一瞬,她似乎察觉到了秦雨的眼神,又抬起雨伞,动了动身体朝秦雨“望”来。
  雨伞下,她的脸庞上,原该有对眼睛的地方和下半张脸一样,是空白的——她分明没有五官,只有脸皮,秦雨却能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强烈而怨毒的目光。
  看到这不该在现实世界中出现的一幕,秦雨被骇得几乎屏住了呼吸,撑着红伞的女人却不在原处待着了,竟缓缓往她们这边靠近,周围人在各说各的话,似乎没有人能够看到她。
  “段、段月……”秦雨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抓住段月的手,指着前方问,“你能不能看到前面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吗?”
  “是苏红釉吗?”段月顺着秦雨的方向望过去,自问自答道,“不是苏红釉,那根本就没有穿红衣服的人啊,你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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