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也挺懵的,他?好好地在家经营粉丝群,忽然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让他?救场,他?问救什么场,公司那边就给了个地址,说是演出,唱歌。
说起唱歌,楚歌就来劲了。
对啊!他?还可以干回他?的老本行啊!于是楚歌就兴冲冲地来了。
“我来唱歌。”楚歌道。
牛帅帅抱头蹲下,“小歌,我对不起你,都是公司让我出来带新人的,我主观上并不想这么做,请你相信我。”
楚歌莫名其妙,“带新人就带呗,不挺好的嘛。”
牛帅帅都已经准备掉眼泪博同情了,被楚歌毫不在意的态度给搞晕了,抬头露出红红的小眼睛,“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牛帅帅悲愤,“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
楚歌:“……”什么鬼。
已经准备接受楚歌铺天盖地训斥的牛帅帅没得到楚歌的一句骂,反而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他今晚就非得跟楚歌吵一架似的。
“我……”
“你什么你,”楚歌不耐烦道,“带路,不是唱歌吗?”
牛帅帅:“……”好凶哦——他?喜欢。
牛帅帅美滋滋地站了起来去扶楚歌,被景深拦住了,“景总?”
景深皱眉道:“别去。”
“不行,”楚歌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既然叫我唱歌,那我就一定要去。”
如果要问楚歌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唱歌。
那双总是看着没什么内容的大眼睛射出坚定的光芒,景深慢慢放下了手。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要坚持的东西,即使知道可能会有陷阱,也会忍不住往前走,就像他知道或许这次庆功宴会触发剧情,他?也还是来了,他?无法?割舍作?为一个商人的素养,也没有立场去阻拦现在想去唱歌的楚歌。
景深犹豫了一下,给驾驶位的司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下,重新进入了宴会厅。
宴会厅内议论纷纷,就连楚东田也下来了,他?身后跟着衣着一新的楚佩,连面目也清醒无比,丝毫看不出酒醉,低眉耷耳,非常恭敬。
“怎么了?”
“来的人不会弹钢琴。”管家悄悄对楚东田道。
楚东田眉头一皱,这时另有一个身影走上了台面。
楚歌出来得很?匆忙,T恤牛仔裤,还是条破洞的,一瘸一拐地走上台,下面又是大声的议论,楚歌浑然不觉,坐在钢琴前,手抚上琴键,他?整个人的气势都有了变化,竟是一瞬就让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
景深远远地看着,心想作者大概是要让楚歌大出风头了。
“咚——”
琴键按下,一连串杂乱的音符飞出,刺耳的歌声从两片花瓣一样的薄唇中溢出,更让人感到无语的是唱出难听至极歌声的主人公竟然还一脸陶醉。
“天哪,这是谁啊……”
“我受不了,快捂住耳朵。”
“快看楚董的脸色。”
楚东田勃然大怒,“停下——”
楚歌一心一意地唱歌,外界所有的声音都无法?干扰他,楚东田挥了挥手,保安悄悄地从人群中挤入。
景深眼看事?情不妙,正在思考作?者到底是想让他?替楚歌解围还是不想让他?替楚歌解围时,大厅的门被推开了。
几乎是在瞬间,训练有素的两排外国男人冲了进来,分开尖叫的人群,像开辟新大陆一样从门口一直到楚歌的舞台中开出了一条路。
队伍的尽头,一位满头银发的高傲管家推着轮椅上的人进来了。
景深瞳孔猛缩。
徐咨羽坐在轮椅上——吊着胳膊、戴着假面舞会的华丽面具。
景深几乎是身体本能反应地低下头刷了手机网页。
第七章 :残疾大佬的白月光
第29章
视线一瞬像被漩涡吸住, 似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景深硬生生地拽入了薄薄的?手机屏幕中,意识在短暂的?眩晕过后回笼,鼻尖传来清新的?草木香味, 景深猛地睁开?眼睛。
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温暖得有些烫人, 景深低头,身上穿着淡蓝色的?衬衣, 柔软的?棉麻长裤, 赤着脚穿在一双长毛拖鞋里。
他又‘回到?’了少年时。
景深想起身, 却觉得浑身发软, 四肢像被泡在酒里,醉醺醺地陷在了身后的?藤椅里,除了高速运转的?大脑,身体的?一切都变得难以支配。
“还好吗?”
景深没有办法回头,舌尖发软,几?乎说不出话。
“是不是困了?”温热的?气息慢慢靠近他的?耳际,“要回去睡一会儿吗?”
景深听得出那是顾静松的?声音。
没有得到?回应的?人脚步向前, 一张斯文俊秀的?脸出现在景深面前,顾静松穿着白大褂,面目温和,蹲在了景深面前。
顾静松的?镜片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他的?脸,景深看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表情。
“不想睡?”顾静松的?眼神很怜悯, 但怜悯得很表面,就像是慈善台上装模作样送出支票的?富豪。
景深尽量控制自己, 让自己的?目光变得冷淡。
但他不知道,此时在顾静松的?眼里,他的?神情和眼神完全都是涣散的?, 就像一具没有思想的?木偶。
顾静松知道景深此时意识已经陷入了类似于极度醉酒的?状态,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所?以也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他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失望,“你为什么不是他呢?”
景深听得很清楚,心想:‘他’是谁?
“长得这?么相似,可?是连做替代品都不行。”
景深:作者未免也太?过分?了,白月光梗套娃之他的?白月光还有白月光。
顾静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景深,景深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干脆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话,你看起来……”声音和呼吸都逼得极近,景深略感不适地皱了皱眉,“——就和他一模一样了。”
“咚咚——”
“顾医生……”
有人来找顾静松去看病人了,景深松了口气。
“好,我知道了。”
关门声传来,景深彻底把憋在胸膛里的?那口气呼了出去。
少年‘景深’应当?是服用?了什么强力的?镇静药物,依稀记得他上次进入回忆章节时,‘景深’在做心理治疗,管家也证实‘景深’曾经接受过长达两年的?精神治疗。
看情形,治疗可?能只是刚开?始而已,说不定之后他还会时不时地被拉近‘回忆’,被迫接受治疗。
上次还是谈话,这?次是服药,下次说不定就是电击了。
景深一面苦笑,一面想起了徐咨羽,原来做精神病人也挺难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景深一直坚持不肯睡过去,从身上阳光照射的?温度判断,应该还没有天?黑,一直都是很热,热得景深有点头晕脑胀。
景深实在是热迷糊了,被人抱着进了走廊呼吸到?了医院里清凉的?空气才稍微清醒了一下,他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了个锃亮的?大脑袋。
景深呼了口气,低声道:“……病友啊。”
徐咨羽没听清景深说什么,他一过来就和上次一样,挨个病房开?始找人,跑了几?层才在医院的?玻璃花房找到?快晒化?的?景深。
“没事吧?”徐咨羽回到?‘回忆’中,双手是完好无损了,只是没太?大力气,抱着景深很吃力。
随便找了间空病房,徐咨羽把景深扔到?病床上,甩了甩胳膊,感觉自己的?手臂又快断了。
景深躺在床上,依旧软绵绵的?,比被太?阳炙烤时要清醒一点,或许是药效快过了,他能感觉到?徐咨羽很不客气地拍了两下他的?脸。
“醒醒——”
“别拍我……”景深僵着舌头慢悠悠道,“没死?……”
徐咨羽停了手,上床盘腿,开?始自发地讲诉景深离开?后所?发生的?事情。
按照徐咨羽的?描述,晚上他吃了一顿不错的?晚餐,小?妹食量又超标了,于是他拉着小?妹出去消食,忽然他的?老部?下出现了。
景深:“老部?下?”
徐咨羽严肃道:“是的?,我的?老部?下,他与我一起战斗了七十多年。”景深:“……然后呢?”
徐咨羽:“然后我发现他有点问?题。”
景深心想:问?题大了。
“他叫我……”徐咨羽无奈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伯爵大人。”
景深:“……”
他想忍住的?,但他实在忍不住,胸膛震了一下,终于还是笑出了声。
‘伯爵大人’当?场无语,牵着狗就要走,但对?方看着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态度也很恭敬,却是一言不合就挥手绑人。
“不是因为我逃不脱,只是因为他先抓了人质。”
“人质?”
“狗。”
景深:“……”
之后的?事情景深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样?”上一章的?更新内容已经把‘景深’和‘徐咨羽’这?两个人物在回忆里的?戏份说得很清楚,两个大病号,相比较下来,‘徐咨羽’虽然身患绝症,戏份却比‘景深’来得简单的?多,反正就是躺在病床上和‘楚歌’远程聊天?就行,不像景深,正儿八经地要接受治疗。
上次进入回忆章节,景深在走廊上仓皇逃跑的?样子,徐咨羽没有忘记。
景深没有回答,转移话题道:“更新内容写了什么?”
第六章 里景深并没有像原着那样重伤,第七章里直接当?车祸这?个情节没发生过一样。
主角是楚歌,所?以第七章 的?内容全部?都是以楚歌为主视角,情节变成了景深吃醋楚歌和苏照月cp大火,故意让楚歌公司雪藏楚歌,楚歌在家里难过消沉,之后为了刺激羞辱楚歌,景深让公司把他身边的?经纪人也调走。
庆功宴上当?然也是景深一手安排,为的?就是羞辱楚歌。
然后徐咨羽正式出场,接下来又是半章的?回忆。
上一次在回忆里他们很快就出去了,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回忆里的?两人一个比一个弱,尤其是景深,要扛过剧情就有不小?的?难度,更别提要改变剧情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徐咨羽扭过脸,目光射向门口。
顾静松静静站在门口,他对?着徐咨羽微微笑了一下,“所?以上次带走景深的?也是你?”
徐咨羽下床,面前的?人无论是不是七区长官都一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他站在景深面前,挡住顾静松的?视线,平淡道:“他很累,想在这?里休息。”
“这?不是他的?病房。”
“我说他很累。”
“你叫什么名字?”顾静松的?手插在口袋里,笑容温和,像个医院里到?处可?见的?好医生,“你看上去也是个病人,病人不能照顾病人。”
“用?不着你操心。”
顾静松失笑,“我是他的?主治医生。”
徐咨羽想了一下,道:“我是伯爵。”
顾静松:“……”
医院里的?确来了一位身份神秘的?贵宾,顾静松也有所?耳闻,面前的?少年干瘦得几?乎脱相,气势却很惊人,说是贵族倒也让人信服。
顾静松边慢慢走近,边用?一种哄孩子的?语调道:“小?伯爵,不要太?任性。”
徐咨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毫不客气道:“他就睡在这?儿,什么问?题也不会有。”
顾静松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微笑,所?以徐咨羽压根没有想到?他会骤然发难,下手又狠又快,一掌劈在他的?后脖,徐咨羽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脑海中浮现出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顾静松一定是七区的?执行官。
这?里从嘴炮到?武行,楚歌那里却是文武双修。
女人边打边骂,脏话滔滔不绝,这?次楚歌被困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几?乎没有地方逃窜,被扫帚上窜出来的?竹须扫得头皮生疼,躲也不是办法,楚歌心一横,用?力攥住扫帚,大喊道:“妈的?别打了!”
“你他妈的?小?兔崽子哪里学的?脏话!”罗美凤怒吼道。
楚歌:“……你他妈的?听听你在说什么。”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几?十个‘妈’,最后罗美凤先停手了,“流血了你个瘟神!”
楚歌细皮嫩肉,除了头皮很厚,掌心攥着竹条扫帚慢慢就渗出了血。
流血牺牲换来了休战,罗美凤骂骂咧咧地拖着楚歌去厕所?洗手,“我用?劲打你了?小?王八蛋,骗老娘说买电脑学习,学、学、学,考试次次倒数第一,今天?算让我逮住了,跟人网上聊天?,你说你是不是网恋,我跟你说,你要是敢网恋,你看我不剁碎了你包饺子。”
楚歌的?手被攥在一双粗糙的?大掌中,完全挣脱不开?,他干脆不动了,用?余光悄悄打量‘楚歌’的?这?个妈妈。
长得是不太?像。
不,是完全不像。
罗美凤是容长脸,凹眼窝,厚嘴唇,看着又泼又蛮,毫无气质,跟‘美’这?个字一点搭不上边。
冲洗之后,楚歌又被罗美凤拖着去涂药水,深紫色的?药水沾上伤口,楚歌差点没蹦起来。
“疼?”罗美凤扫了他一眼,生硬道,“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电脑瞎聊天?。”
楚歌忍辱负重地没说话,这?具身体太?菜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