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待夫人如母亲一般……”
宋子萱有些生气的打断她的话:“胡说什么,我只有绵绵一个哥儿,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被绵绵听到又乱想!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会找管家帮你收拾东西走的。”
陈芝儿像是吓了一跳,连忙低头应:“是。”
宋子萱没有久待,说完就走了,没有顾身后的陈芝儿视线有多恶毒。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二个大字‘裴府’,外面站着许多人看样子是在等人。
“吁!”裴博简和身后一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夏朗一瘸一拐的走下来,最近细雨绵绵导致夏朗的风湿犯了,裴博简赶紧下马去扶他。
“姆父安。”
姆父是位哥儿,当初裴父把他娶回来后,老夫人就一直不悦,直到裴博简出生后才勉强有好脸色看。
裴博简四处张望没有发现父亲和老夫人的身影,听闻老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是真的了。
夏朗笑道:“好小子终于回来了。”
“嗯。”
裴博简性子烈,前两年离家出走去闯荡,没想到还真闯荡出一条路出来,使得裴家再上一层楼。
夏朗向来都知道裴博简那个闷葫芦的样子都习以为常了,直接的开门见山说明天的事情。
“明儿陪我去万宁寺,听说阮府的小哥儿生了一场大病,阮夫人去拜祭了一场阮哥儿竟然就好了,应是灵验的,我们也去拜祭一下好保佑你可以找到一个好媳妇!”
裴博简直接略过夏朗想说的话捕捉到了一个名字,“阮哥儿?”
“嗯,明玉郡主嫁过去的那个阮家。”
裴博简在脑中想了一番,才想起那个阮哥儿,每次见他都是病恹恹的,脸色苍白,只有那个大眼睛能引起人的好感。
“赶紧回去给老夫人请安,好回去歇息。”
裴博简点点头,扶夏朗回房后就走去请安了。
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别有一番风趣。
负责清扫的哥儿们都羞红了脸低下头请安,心里暗想能有那么一位如意郎君。
老夫人的贴身奴仆看见了裴博简就赶紧向前请安,带他去老夫人那里,“三少爷,老夫人在里面久等了。”
“嗯。”
推开门,大白天的里面竟有些暗了,淡淡的檀香传来有种诡异感。
裴博简面不改色的走进去,双膝跪地请安:“孙儿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是正房,生的又都是女儿现在她们一个个的为了人妇,姆么为侧室在老大爷去世后也跟着去了。
裴霆江纵使对老夫人再好,老夫人对裴霆江这房还是不满,因此裴博简对老夫人没什么好感。
老夫人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但是身体还是颇为健壮的,总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嗯,上坐。你的姆父和我说了明日要去万宁寺了,我已应允。希望十日后的及冠礼能找到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姐做妻。”老夫人这番话看似随意,但别有一番意思藏在里面,这分明是警告,不能找哥儿只能娶女人来显身份。
裴博简只能点点头,心里却是想着只要自己心悦管他是哥儿还是女人,如果遇不到那么就一辈子一个人罢了。
“一路风尘仆仆应是劳累了,去吃些饭菜就歇息罢。”
“是。孙儿告退,请老夫人照顾好自己身体。”
老夫人右手揉头左手挥手,显然是疲倦了,裴博简出来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丞相府里,严雅涵在等小方子的消息,焦急的走来走去,不久小方子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了,轻轻的敲敲门等到严雅涵同意后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并关上了门。
严雅涵等得心急如焚刚看到小方子就忙问:“怎么样?”
“小姐,我打听清楚了,裴公子的确是要去万宁寺祭拜。”
“好!”严雅涵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突然想想他们相遇了,放下的石头又悬起来了,“小方子,到时候见到裴公子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小方子自然只能应下。
第二日如约而至,公鸡才开始叫,阮绵就被叫起来了,原因是万宁寺太远了。
如果不早点出去,晚上就应该赶不回来了,阮绵只能拼命的睁大眼睛快速洗漱,其他的都是闭着眼睛做的,宋子萱倒也没说什么。
裴博简拜祭完后就溜出来透透气了,不然还得在里面陪姆父念经,转着转着就来到了池塘边。
池塘的中央种植了许多的荷花,阶梯旁边还有两条小船,随风荡来荡去,仔细闻一下还能闻到荷花香。
风蒲猎猎小池塘,
过雨荷花满院香,
沉李浮瓜冰雪凉。
竹方床,
针线慵拈午梦长。
宝贵欢喜说:“少爷,你看这些鱼都好漂亮啊。”
阮绵点点头,拿着宝贵从小贩那里买的鱼食喂鱼儿,鱼儿争先恐后的抢食生怕饿着了,阮绵也开心的笑了,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他嘴角的小酒窝里溢了出来,他那红红地脸蛋闪着光亮。
裴博简望着阮绵笑得如此甜蜜,也忍不住笑了,好生可爱的小哥儿,额头上的育儿痣红的招摇。
阮绵似乎听到了一点其他的动静连忙抬起头来望去才发现池塘对面有一个男人,下意识就带着宝贵跑了。
裴博简看见他走了想叫住他,不过在瞥见某些人后那些好心情就一瞬间没有了。
是严雅涵和他的奴仆,严雅涵今天的打扮很好看但过多的首饰装饰在身上就有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
小方子像之前严雅涵所教的那样大声说:“小、小姐你看是那日救你的那位公子!”
04、梧桐树下你和我
严雅涵面上露出惊喜,真像是偶遇了一般,连忙提着裙摆走过去,向他请安。
“公子,听闻你来了万宁寺,我便三更天就起身准备了。这是我给你挑的谢礼,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娘亲说过,救命之恩,应当以身……”
裴博简面不改色的听她说一堆,但听到救命之恩时便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了,怫然不悦的打断她的话。
“我并未救过你。”
严雅涵虽然早已想过裴博简说的这番话有了准备,但是还是闷闷不乐的,小声说:“若不是公子及时停下,小女子怕是早已性命不保了,恩公理应收下这份礼的。”
“不必,还请姑娘自重。”裴博简眉头紧皱,第一次对女子说狠话。
严雅涵脸色煞白,尴尬的收回礼物,眼睁睁的望着裴博简离开,小方子非常识相的闭嘴。
满心欢喜的来,忧心忡忡的离开。
宝贵追着阮绵跑,都快跑不过他了,“少爷,你,你跑慢点。”
阮绵也快喘不过气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兴许是被他吓了一跳。
“少爷,眼看午时了,夫人应该还在念经,先去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吧。”
阮绵摸摸小肚子,是有点饿了,便点头说好。
裴博简原本想好好转转的,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再次遇见那个小哥儿,便勾着唇用了轻功飞檐走壁站在围墙上。
梧桐树下落叶缤纷,显得树下的小哥儿更加可爱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阮绵吃着精心准备的点心,吃得欢快,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儿。
又听到一阵笑声,阮绵望过去竟然还是那位公子,吓得想再次逃跑,不过被007及时叫住了。
【宿主!那是男神啊啊啊啊,不要跑!你得和他打好关系知道吗?】
【嗯……我尽力。】
【加油!】
阮绵干巴巴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羞红着脸说:“你、你要小点心吗?”
站在墙上的人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块小点心,是阮绵咬过一小口的,可能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做出来的举动让裴博简有点心动。
阮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点心发现点心的一个牙印很明显是自己吃过的了,羞耻的想拿回来,裴博简快速的从墙上下来一口咬住点心。
阮绵看他把点心一口吃完,心里的羞耻爆表,一直红着个脸不好意思说话。
裴博简吃完点心,觉得太过甜腻了有点不舒服,盯着阮绵的嘴唇认真的说:“很甜,不过多甜也比不上你。”
裴博简刚说完,阮绵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一旁看着的宝贵恨得咬牙切齿。
宝贵怒气冲冲说:“登徒子!离我家少爷远点!”
裴博简被骂了也不恼怒,彬彬有礼的说:“勿恼,在下京都裴府裴博简,看这位小哥儿有趣不由得接近。”
宝贵自然知道裴府,裴府家大业大应当行礼,宝贵这才不情不愿的
“阮、阮绵。”
裴博简低低的笑了笑调笑说:“软软绵?”
阮绵低头“不、不是。是、是乐器阮,丝绵的绵。”
裴博简了然了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小哥儿,小时候还小小声的叫自己哥哥儿一时觉得可爱的紧,不由自主的欺负他:“那到底是不是阮阮绵?”
宝贵看不下了,连忙恭敬的说道:“请公子莫要调笑我家少爷,少爷字阮绵。”
裴博简果真没有说些什么了,不久裴府的下人就来寻他,交谈就此结束。
天公不作美,宋子萱出来后就开始下起了小雨,一行人只好在寺里留夜待天明雨停了再走。
阮府,陈芝儿喝着上好的碧螺春,笑着对着一个黑衣人说:“事情都做好了吗?”
“都做好了,请小姐放心吧!”
“哼,阮绵看你失去了清白,你还怎么活下去。”陈芝儿自顾自的把这番话说完,然后搜罗一些钱扔给那个黑衣人,黑衣人才走了。
陈芝儿非常的肉疼,因为这些钱是她千方百计的从宋子萱那里得来的,不过一旦事成这些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陈芝儿知道不管自己伪装的多好,宋子萱总会防着她,今晚如果事情不成,那么后日自己是一定要搬走的了。
万宁寺里小雨一直滴答滴答的下个不停,好不容易停雨了可惜天已经黑了不能出去玩,阮绵只能看话本解闷了。
夏朗他们也没有走,正好宋子萱可以和夏朗一起念经有个伴。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响,是一个老哥儿的声音,“少爷,夫人找你过去,快穿多些衣裳随我过来。”
阮绵没有怀疑,放下了话本,“好。”
只有宝贵比较机灵,因为他想到如今也晚了,若没我什么大事是不可能找的,何况就算有事也是夫人来找少爷的多。“如今已经入夜,少爷已经要歇息了,回去告诉夫人明日再去。”
那边的人似乎已经料到他们会这样早就把窗户的悄悄打开几个大汉就进去了,主要的是阮绵,一看到阮绵就把他蒙晕了。
“啊!”随后宝贵就没有声了,因为一个大汉把他的口鼻用有蒙汗药捂住了。
这一声惊叫足够惊到这一院子的人了,裴博简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可惜早就没了人影,只有宝贵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连忙追去还看到些人影。
裴博简走后那些和尚们才匆匆赶来,发现阮绵不见了就连忙报官了,宋子萱和夏朗匆匆赶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一堆的人,倒在地上的宝贵请来了大夫看了。
方丈摸摸胡子说:“施主,床上的哥儿只是中了一些蒙汗药物,只是令郎不知所踪,佛祖定会保佑的。”
宋子萱听到已经被吓晕了过去了,幸好夏朗及时把她接住放在床上让大夫把脉。
“夫人这是心病,受了惊吓缓过来便好。”
因为这次只是轻装出行所以没有多带护卫,仅有的两位护卫都在宋子萱那边了,因此那些贼人才有机可乘,宋子萱万分后悔为何不做足准备,让贼人把她的绵绵给劫走了!
05、谣言害人
裴博简用轻功轻松的跟上他们,一路上还要注意不能给他们发现动静免得他们会伤害阮绵,因为一定要找到主谋才能了解此事,所以现在只能委屈他了。
不料,他们中途竟然出来了一辆马车,把他们接走了。
裴博简只能再次运起轻功,勉强跟上他们,马车越走越偏僻直到到了山顶上的一间小木屋里停住了。
这个地方非常的偏僻要不是他们带路,裴博简都不可能找来这边,如果找不来阮绵被……裴博简根本就不能想,一旦想了就发狂!
车一停,那些大汉把阮绵这块烫手山芋给了一个有些猥琐眼底一片青黑的男人,猜想应该不是主谋。
哼,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今晚参与的人裴博简都不会放过。
等车一走,男人就已经把阮绵抬进去了,裴博简就立即破门而入,看见他已经把阮绵放在那张铺有兽皮的床上了。
胡禾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妹妹胡苗派来的人,有些紧张的说:“你是什么人!”
裴博简拔出佩剑抵在胡禾的脖子上,恶狠狠的说:“把你身份说清楚,还有谁是主谋,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胡禾有点慌张,但也没有说到重点,“我说我说,大侠剑下留人!我叫胡禾,是一个猎户,双亲都走了。”
“谁是主谋。”裴博简的剑已经触碰到了胡三的脖子了,只要轻轻的一滑鲜血就能喷涌而出。
“是,是胡苗!是我妹妹胡苗。她现在在镇国公府里面做大小姐。”
“胡说什么!镇国公府只有一位哥儿少爷,速速将你所知一一到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裴博简说罢,手微微用力剑上面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一点血了。
胡禾现在怕的要命,觉得自己的脖子疼,肯定流血了,因为他能感受到,所以只能把妹妹供出来了。“我说我说……胡苗她让我把她打个半死扔在镇国公夫人的必经路,随后镇国公夫人就把她救了。三天后胡苗带来消息说,她已经当上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了还改名叫陈芝儿,前一天拿来一些黄金过来给我让我绑架一位哥儿毁他清白随后扔掉等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