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柯:“……你他妈别太不讲理了。”
白枭嗤道:“和Omega还想讲什么道理?你怕是在想屁吃。”
谢柯:“……”
白枭继续嘲讽:“我记得刚刚某个自大的Alpha还在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打Omega来的,怎么这才没多久就变卦了?”
谢柯:“……”
他脸疼。
说着,两人眼看又要干架。
苏酒却上前一步,握住了白枭的手腕。
“够了,我不生气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哭了:“我不生气了。”
白枭抿唇,良久才道:“你哭了?为什么?”
为什么哭?
因为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白枭第一次这么顾及他的感受。
也是第一次,白枭像这样自然而然的接受他的靠近。
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
苏酒只能擦掉眼泪,说:“不要打了。我没事。我真的不生气了。”
白枭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是他看谢柯的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等到谢柯以为,白枭会为了苏酒再次上阵和他打架时,就见白枭转身,一面叹息,一面弹了下苏酒的额头。
“好了,放心,我挨的打不多,不疼。”
苏酒闻言,一时间忘记哭了。
他没有想到,白枭能够第一时间猜出,他是因为不希望他挨打才阻止的他。
呆愣之际,白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好了,人也陪你打了。现在开始,你得实现和我的约定了。首先——”
他撩起苏酒额头厚重的刘海,“把你这个阴沉的发型换一下,毕竟……”
想到他的酥酥自恋极了的性子,白枭笑了下,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没道理不炫耀一下。”
第39章 当局者迷 你不会是A装O吧?
池嵩被白枭拍走, 人也不生气。
他拍了拍苏酒的肩膀,对着他挤眉弄眼,说:“唉, 小九儿,你看到了吗,白哥吃醋了唉!都不让我和你靠太近!”
白枭:“……”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拍开池嵩的手,没有说话。
这反映,看在别人眼里, 就是默认了池嵩的说法。
于是所有人都当白枭是吃醋了。
包括苏酒。
苏酒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说:“那你就离我远点儿。”
池嵩做出受伤的样子,嘤一声, 谴责道:“重色轻友!”
苏酒笑骂:“去你的。”
池嵩见好就收,没再打扰苏酒,回自己座位去了。
这段课间发生的小插曲被一班的同学们看在心里,也都忘记了白枭早上躲着苏酒的事情, 重新将他俩划为一对。
第二节 课开始,苏酒明显开心起来,不再像第一节课那般低落。
白枭一直在暗中观察苏酒, 越看, 越加回忆起他认识的那个苏酒来。
他看的分明。
只因为他课间期间表现出的对他的在意, 就让他笑得那样开心。
那么……
白枭忍不住开始想。
如果他对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苏酒表现出同样的在意,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像眼前的苏酒一样, 开心到笑容都要溢出来?
想到这里,白枭忽然间意识到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了的问题。
——既然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白枭跑到了他的世界呢?
记得昨晚和池嵩套话时, 对方没少吐槽‘他’对苏酒是怎样的过分纵容。
他一个局外人只是听着,就知道对方有多喜欢苏久了。
如果对方出现到了他的世界,看到了和他喜欢的人生的一模一样的苏酒,会不会爱屋及乌?
多半会的吧。
那个白枭会对苏酒好,那个白枭不会希望苏酒不开心。
那个白枭,万一让一直以来只看着他的苏酒动了心……
白枭猛地站了起来。
彼时正上着课,是班主任赵玉岚的课程。
白枭毫无预兆的站起来,顿时成为了全班的焦点。
赵玉岚放下粉笔,神色温和的问:“白枭,你突然站起来,是对我刚才讲述的问题有什么疑问吗?”
苏酒也疑惑的转头,课桌遮掩下,用手轻轻扯了下白枭的裤子,无声地问:“你怎么啦?”
白枭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腺体有些不舒服,想去医务室一趟。”
上周五之后,一中的老师们都知道白枭二次分化才没多久,正是腺体不稳定的时候。
因此赵玉岚没有多加思考,许他离开教室。
看白枭出了教室,苏酒忙举手请示:“我陪他去。”
赵玉岚点头准许:“去吧。”
苏酒连忙跟着跑出教室,几步追上白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垂眸,看着眼前的路,轻轻地问:“小白,你这两天很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了?”
白枭仍用那句话来搪塞:“抱歉,我只是不太适应Omega的身份。”
苏酒垂眸不语。
白枭明显没有说实话,可是他却再也问不下去了。
因为问了,对方也不会和他说。
只能忽略了白枭身体下意识的僵硬,固执的握紧了白枭的手。
似乎相信了对方的说辞一般:“是这样啊。”
白枭点头:“嗯。抱歉。”
苏酒只好转移话题,说:“你刚刚说腺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白枭任由苏酒抓着他的手,抿唇不语。
苏酒也不觉得尴尬,兀自说着话。
“上周五检查分明没有问题啊,是遗漏了什么地方吗?要不要和老师请假,我们换家医院检查?“
他说着说着,白枭忽然停了下来。
转头,看着苏酒,眼神平淡无波,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
“苏酒,抱歉,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苏酒没动,愣愣的看着他。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直到白枭用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根一根的,掰掉了苏酒握着他的手。
“抱歉。”
白枭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苏酒傻傻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白枭离开的背影。
一时间,觉得心脏处疼得厉害。
他自己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
等回过神,准备回教室的时候,余光却瞥见走廊一角站着一个人。
正是钟一诺。
他似乎是围观了全程,在苏酒与他对上视线的一刻,撇撇嘴,说:“早上听你说什么就算白枭变成Omega也没关系,我还当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他嗤笑一声,耸了下肩膀,“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苏酒没有理他,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径自与他擦肩而过。
钟一诺却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苏酒。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这个外人都看的出来,白枭看你的眼神变了。”
苏酒冷冷的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一诺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说:“就是突然间好心泛滥,想提醒你一句,Omega和Omega之间又没有Alpha和Omega之间那样深刻的信息素吸引,你们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长久,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苏酒没有表态。
他转头,漆黑的眸子直视着钟一诺。
问:“你说,他看我的眼神变了,是怎么回事?”
钟一诺才没有那么好心,哼一声,说:“我才不要告诉你。”
他瘪嘴,“因为你和白枭,我差点就要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和你道歉,那太丢人了。”
“可你并没有道歉。”
苏酒冷静道,“而且那晚你侮辱我是事实。”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钟一诺说,“你本来就很废物,除了一张脸能看,还有什么优点?不信你随便抓一个Omega问问,谁会觉得白枭会真的喜欢这样一无是处的你。”
钟一诺说了这样的话,以为苏酒会像他告白那晚一样,用充满不屑的语气回敬他说:老子天下第一好看,有脸就够了。
但苏酒什么都没说。
他似乎被白枭刚才的行为抽干了力气,自嘲一笑,自语道:“你说的对,我这么废,谁会以为白枭真的喜欢我?”
钟一诺:“……”
他一时有些语塞。
事实上,钟一诺嘴贱是贱,但人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他这次和苏酒搭话,就是为了发泄一下上周被白枭针对的怒气。
如果苏酒还像最初那样,伸长脖子和他对峙,他或许会继续和苏酒吵下去。
但苏酒偏偏是这样的反应。
可是钟一诺又做不到安慰苏酒,脸色臭臭的,说:“真没劲,我回去了。”
可人还没动,余光里,就见苏酒眼泪啪嗒一下,掉了出来。
钟一诺:“!”
他急了,说:“你,你哭什么呀?”
苏酒抽抽搭搭:“小白前天还好好的……前天还好好的说……”
他眼泪不停往下掉,“就一个晚上的时间,真的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了。”
钟一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眼看着就要下课了,到底还是拉着苏酒去了教学楼外的小树林。
免得被别人看到,又要说他欺负人。
到了地方,钟一诺臭着一张脸,递给苏酒一张纸巾。
“别哭了!”
他知道苏酒这人最是自恋,遂激他说:“越哭人越难看,白枭越不要你。”
苏酒闻言,反而哭的更加厉害了。
钟一诺:“……”
天知道,他一个Omega,为什么要在这里安慰另一个Omega。
尤其对方还是他从前的情敌。
虽然苏酒哭起来的样子我见犹怜,但是!
但是他钟一诺是个Omega!
才不会因为同样身为Omega的苏酒哭就心软!
正想着要不要找机会溜的时候,苏酒吸了吸鼻子,哭着问:“你说,小白看我的眼神变了,是怎么回事?”
钟一诺看苏酒哭的这么惨,这回难得没再卖关子。
“字面意思。他标记你那天,我也在场。看你的眼神很甜很腻。”
钟一诺想起那日,白枭发现他偷看时,冷冰冰扫过来的一眼,犹觉浑身发冷。
“那天的你,是他眼里的唯一。但是刚才走廊上……”
钟一诺顿了下,才试探性的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厌烦?”
说着,喃喃道:“难道是因为二次分化的缘故?可这两次态度差别太大了,前后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苏酒闻言,眼泪都忘了流,傻傻重复:“两个,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钟一诺看苏酒傻乎乎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个局外人都看的出,白枭眼里没有他了,苏酒偏偏看不出。
不过……
或许是看错了呢?
“你当我瞎说的吧。我当时离的远,可能是看错了也说不定。”
不想再留下来做什么爱情导师,钟一诺准备直接走人。
没走几步,忽然间闻到一股浓郁的榴莲味道。
钟一诺嘴角抽了抽,再度走回去。
“你不会被我的话刺激到信息素紊乱了吧?你的信息素都溢出来了知不知道。抑制帖带了吗?我身上可没有多余的!”
苏酒也注意到这件事了。
他擦了擦眼泪,说:“没有,最近信息素不太稳定,不是被你刺激的。”
说着,就给白枭打电话。
可惜那边却提示说,对方手机关机。
苏酒眼泪掉的更凶了。
无奈之下,只能给白景戊打电话。
电话秒接。
“怎么了酥酥?出事了吗?”
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上课时间。
若是没什么事,白景戊不以为苏酒会在这种时候给他打电话。
苏酒忍着体内愈渐升起的温度,声音里犹带哭腔,求助道:“小叔叔,我的信息素又紊乱了。”
白景戊神色一凛,问:“小小昨天没安抚你吗?”
事实上,苏酒此刻不太确定白枭的信息素是否还能够安抚他,但他没有说出来。
只是握紧手机,说:“昨天晚上小白没有回家。”
“他现在人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关机了。”
白景戊闻言,骂道:“他怎么回事?不知道你最近信息素不稳定吗?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苏酒哭着点了点头,挂断电话。
擦了擦眼泪,想要和钟一诺道谢。
毕竟他嘴巴虽然坏了点,但人似乎还行。
可惜,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钟一诺自后抱住了。
对方不知怎的,对着他的腺体猛吸一口,似梦游一般说:“你,你的信息素好好闻……”
苏酒被钟一诺吹在颈后的气息弄得有些不适,晃了晃脑袋,把人推开。
看他眼神迷迷瞪瞪的,苏酒也顾不得白枭的事了,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钟一诺刚刚用力吸了一下苏酒的信息素,此刻脸红扑扑的,好似醉酒的人。
他没回答苏酒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不会是A装O吧?”
苏酒还没回话,钟一诺又自顾自说:“一定是A装O,不然怎么会闻了你的信息素之后,我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