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人窥视的情况下,无所顾忌的标记了苏酒。
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蛊惑他。
你根本就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吧,为什么还要费力装出正直的模样呢?
第一次,在苏酒发情当日,你忍住没有标记他。
第二次,在白景戊闯进门前,你同样忍住没有标记他。
表面上,你装的若无其事,似乎对那两次的意外毫不在意。
但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你真的毫不在意吗?
你其实一直很后悔吧。
后悔到每晚做梦都在肆无忌惮的标记对方。
已经后悔了两次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后悔第三次吗?
万一这第三次就是最后一次呢?
所以,何不顺从你的心意标记他呢?
让他彻底染上你的味道。
让他,彻底成为你的。
……
白枭承认,他被那声音蛊惑了。
面上摇头,白枭指腹捏住苏酒软嫩嫩的耳垂,叹道:“或许,他这时候已经宣扬的人尽皆知了。”
第18章 知错 不会后悔
顶着两个显而易见的牙印去上课?
就算是厚脸皮如苏酒也是不肯的。
所以苏酒选择逃课。
表面同白枭道别,说要回去上课,实际则在脑中构思起□□离校的方案。
可惜构思到一半,就被一阵‘咕咕咕’的叫声打断了。
是苏酒的肚子在抗议。
上午放学到现在,他一直都没吃中饭,肚子能撑到现在才抗议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苏酒逃课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反正下午没有赵玉岚的课,不怕他找小叔叔告状。
就算……
就算他和小叔叔告状了,苏酒也完全可以把锅推到白枭身上。
苏酒算盘打得满满的,谁料白枭不配合。
他平静的指出:“你打算逃课?”
苏酒:“……”
他哈哈干笑两声,说:“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老师,我敢逃课,他非得告诉小叔叔不可。”
他做出怕怕的样子,说:“被小叔叔知道了又得搞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让我穿,我才不干!”
本来是装出来的怕,说到最后一句,苏酒真的怕了。
白景戊似乎有异装癖,总爱买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
这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关起家门来,他想穿什么衣服外人谁管得着?
但问题是,白景戊的异装癖是针对于他的。
白家家风严谨,有错必罚。
苏酒8岁以后就一直借住在白家,不好搞特殊,犯了错也得受罚。
白家掌舵人白景晨出手太重,连最轻松的罚跪手段都是半天起步。
白枭幼时被罚跪过不少回,跪一晚上都是轻的,有阵子膝盖上都因为罚跪而生了一层茧子。
后来年纪渐长,很难再被挑出毛病来,膝盖上那一层茧子才总算下去。
可苏酒虽然叫白景晨一声干爹,但人毕竟姓苏,身体又比白枭娇弱不少,直接拿对白枭的硬法子对付苏酒自然是不行的。)XY
而且白景晨一直拿苏酒当作Omega养的,也舍不得重罚。思前想后,便把教导苏酒的责任交给了白景戊。
Omega就由Omega来教导,白景晨这样想。
于是苏酒就成了白景戊的免费衣架子。
若是苏酒犯了错,白景戊既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
但是会给他换女装,各式各样的女装。
不得不说,白景戊一眼就看出了苏酒的弱点。
——他讨厌穿女装。
于是在苏酒一次逃课之后,白景戊带着一套小洋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比起穿女装,苏酒宁愿白景戊打他一顿。
但是白景戊却说:“我不会打你。如果你真的想要体罚的话,可以找我大哥,也就是你嘴里的干爹。但是他也恐怕也不会真的罚你。所以实际的结果是,你将会逃过这一次惩罚。”
记忆里,白景戊挑起了眉头:“所以,你是选择接受我的‘惩罚’?还是选择和你干爹撒娇,从今以后无论犯什么错都不必接受惩罚?”
他说这话时候,已经做好了苏酒会退却的打算。
但是苏酒却没有离开,他瘫着一张小脸,闷闷不乐的问:“真的不能换一个惩罚吗?我是男孩子?为什么要穿女装?我真的不想穿女装。”
白景戊摇头:“惩罚就是这样,让你感到难受,让你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否则就会失去惩罚的意义。不过……”
他话锋一转,说:“如果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穿女装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换一个答复。”
苏酒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穿上了白景戊给他的小洋裙,变身为一个脸色臭臭的小公主。
他穿小洋裙的照片至今还是白景戊的锁屏壁纸,一直没舍得换。
这么多年过去,苏酒对于穿女装的抗拒逐渐没那么厉害了。
但是该有的羞耻却仍在。
白景戊总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酥酥不听话的话,我就把这些照片发给小小如何?对了,嫂子似乎也很喜欢这些照片呢。他们母子俩这些年一直和我要呢~我都扛住了他们的软磨硬泡,没给。”
苏酒:“……”
白枭无所谓,林有淑绝对不能给。
她时常会参加阔太的茶会,这些照片到了她手里,少不得要和那些太太们炫耀。
至少苏酒当年臭着一张脸穿小洋裙的照片就在富太太圈里传遍了,甚至还有人因为这张照片找他拍了一则广告。
苏酒拒绝再重复同样的经历,于是在白景戊面前更加不敢吭声了。
上次因为抑制剂过期的事情,白景戊手里又多了他好多照片,落在他手里的把柄越来越多了。
如果这次逃课被传到对方耳朵里,岂不是更糟?
苏酒的内心是抗拒的。
逃课的心思淡了很多。
即使在肚子接二连三的抗议下,苏酒仍说:“我还是回去上课吧。”
这句话是真心的。
白枭却拉住了苏酒的手,带着人往校门方向走:“放心,我中午就给你请假了,所以你不用回去上课。”
苏酒疑惑道:“请假?什么时候的事?”
白枭耳朵红了红,说:“标记之后,你失神的那段时间。”
苏酒:“……”
哦,那他可真是失神了好一段时间。
“所以去吃饭吧,不用担心,不会受罚的。”
白枭说着,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会受罚的,是他。
当晚,白枭果然听了苏酒的话,没有去他家里打扰他怀念他‘未出世的宝宝’。
他独自一人回到白家之后,迎面便是白景晨黑沉沉的脸色。
白景晨问:“你标记了酥酥?”
白枭答:“是。“
白景晨又问:“是否出于他的自愿?”
白枭:“……”
他沉默良久,才紧抿着唇,说:“不是,是出于我的私心。”
白景晨的声音冷了十个度:“所以,你是承认你被Alpha的欲望所蛊惑,任由自己标记了一个对你而言毫无抵抗能力的弱小Omega?”
白枭:“……”
他沉声答:“是。”
白景晨冷眼看着他,最后问:“可知错?”
白枭抬头,面上是和白景晨如出一辙的冷淡眸子。
他说:“知错,但我不会后悔。”
第19章 一天一次 我希望他像我渴求他一样渴求……
腺体好似火烧般,又痛又痒又热又胀,以至于苏酒一整晚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症状来的突然,吓得苏酒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在网上又是问医生又是查资料的。
很幸运的,网上问诊的医生有很多,苏酒没有等多久就排到了一个医生。
将症状详细描述给医生之后,对方回复说:“这种症状可能是B级Omega对S级Alpha的信息素耐受度较低导致的,在等级差异较大的AO之间时有发生。”
医生还告诉苏酒说:“如果实在担心,可以叫上男朋友去医院进行信息素匹配度检查,如果匹配度太低,在腺体完全适应对方的信息素之前,再次被标记后多半仍会出现这种症状。”
鬼使神差的,苏酒问了一个他自觉完全没必要的问题。
“请问医生,如果检查结果是我和他的信息素不匹配该怎么办?”
医生给苏酒回了一个‘摸头’的表情包,回复说:“AO信息素不相匹配的话,放在从前是禁止婚配的。尤其你基因等级只到B级,在永久性标记和同房这种需要信息素大量相交融的时候,你的信息素回应的速度大概率跟不上对方信息素侵蚀的速度。以往医术不发达的时候,因此死掉的Omega不在少数。同样的,因此而信息素狂躁的Alpha也很多。”
苏酒发送了一个‘怕怕’的表情。
医生回了个‘拥抱’的动图,说:“不用担心,那都是从前的事情。现代医学表明,AO之间可以无视信息素匹配度进行婚配。任何时候,都不能小觑人类的适应能力。如果信息素不匹配的话,多进行几次假性标记就完事了。”
苏酒忍不住问:“所谓的‘多标记’到底要标记多少次?”
“如果你男友只是A级的话,10到20次就足够了。但你男友偏偏是S级。以S级的信息素强度,在完成永久性标记之前,最好进行100次以上的假性标记。”
“100次?!”苏酒惊呼,“医生你真的没有多打一个0吗?”
“是最少100次,次数越多越好。等你的信息素充分适应对方的信息素之后,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当然,无视以上建议,直接用药物辅助完成永久性标记也是可以的。只是是药三分毒,所以还是建议按照正常步骤来。一周标记两次的话,一年时间足够适应了,问题不大。”
苏酒:“……”
不,他觉得问题很大。
“鉴于是初次标记,实在难受的话,建议叫你男朋友再标记一回你作为缓解。信息素相互适应阶段初期,标记频率以一天一次为佳。等到发热症状彻底消失后,可以将频率延长至一周一次。当然,你自己硬扛过去也是可以的。”
“硬抗会不会有副作用?”
“通常是不会的。但是S级Alpha毕竟是少数,相关的医学研究资料不多,具体还是要视情况而定。所以,从医生的角度建议,你还是找你男朋友帮忙比较好。”
苏酒松了一口气。
一面感谢医生,一面在心里吐槽说,屁的男朋友。
他一个恋慕主角受的炮灰受,能和白枭的信息素相匹配才怪。
但至少他知道了这种症状是有先例的,只要扛过去就好,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心虽然放下了,但难受的劲头儿却一股一股的往上涨。
苏酒半夜几次爬起来用冰敷,结果没敷几分钟,冰就自己化了。
存在冰箱里的冰块本来就不多,坚持不到半小时,就全军覆没。
而腺体的热度却完全没有消散的意思,反而越来越严重。
到后来,信息素甚至开始不受控制,自发的向外溢散,叫嚣着不满足。
苏酒熬了两个钟头,终于熬不住,拿出手机,哭唧唧的拨通了白枭的电话。
电话打来前,白枭正在祖宗牌位前罚跪。
他光着上半身,背后满是木棍打出的青紫痕迹。
以往,白景晨罚的最厉害的时候,也只是罚跪加禁食。
打人却还是第一次。
当惩罚终于结束的时候,白景晨摇头,很铁不成钢道:“我知道你对酥酥心思不纯,也一直放任你去接近他。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没有确认关系的时候标记他。你真的不知道吗?你的信息素对他来说太过强横。为什么就忍不住?你不知道他或许会受不了吗?”
白枭垂眸,握紧双拳:“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前两次那种极端情况你都忍住了,为什么偏偏这次忍不了?”
因为这三次不一样的。
白枭在心里这么说。
如果再前两次标记了苏酒,那叫’趁人之危’,苏酒有充分的理由怪罪他。
但这次不同。
这次是苏酒自己提出来的。
开玩笑也好。
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所以唯独这一次,苏酒没有理由指责他。
于是白枭笑了。
他说:“因为我不想忍了。因为我希望他像我渴求他一样渴求我。”
白景晨泼冷水:“哪怕他渴求的只是你的信息素。”
白枭仍是那副微笑的表情,明显的不知悔改。
“哪怕他渴求的只是我的信息素。”
他自嘲一笑,说:“我知道我的行为很卑劣。但那又如何?所谓Alpha和Omega之间的吸引,不就是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吗?”
白景晨无话可说,愤而转身离开。
苏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
他委屈巴巴的说:“小白,我难受……”
因为实在说不出‘你再咬我一口’的话,所以只是不停的在电话里哭唧唧的哼哼。
白枭握紧手机,说:“抱歉,我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站了起来。
披上白色校服衬衫,挡住了背后青紫的伤痕。
经过客厅时,白景晨坐在在客厅沙发里发冷气。
林有淑则不停的在旁边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