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铄。”
景铄凑近了几分,“云深?”
段云深:“嗯,我,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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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段云深发现自己居然是在景铄怀里。
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啊!
段云深当时就精神了,半点宿醉后遗症都没有,认真回想了一下景铄曾经的语气,“诱拐醉酒的人回家还睡同一张床,也许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景铄在被子里底下抱紧了人,“我喜欢你。”
段云深:?
等等,这个流程是不是不太对?
景铄从容道:“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觉得很熟悉,晚上便做了梦,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似乎是喜欢你了。”
那是个绮丽的梦,梦里的景铄和段云深是他们,又不是他们。那个人如此鲜活与动人,足够自己越过真实与梦境,对他产生无法割舍的牵绊。
景铄抱着人,亲了一下段云深的额头,“不过喜欢不是理由,诱拐云深回家确实不对,云深可以罚我。”
段云深:“……你等等,住口,我有点乱……还有你怎么突然就亲了,不需要经过我同意的吗?”
景铄:“那同意吗?”
段云深:“……也不是说不同意。”
段云深试图整理出重点,“我们昨晚喝醉酒,发生,额,那个……”
景铄:“没有,云深喝醉了。不过以后会有。”
段云深:……
景铄:“喜欢我吗?”
段云深:“我觉得有点突然。”
不突然,某条咸鱼的心比自己的脑子走得快,他只是需要一点反应过来的时间。
景铄:“知道你昨天喝醉酒了说我是谁吗?”
段云深:“……谁?”
景铄:“你未来老公。”
第101章 现代平行番外3
段云深:“不可能!”
我就不是这种人,你不要仗着我喝醉酒了就乱说话,就算我承认我们之间有发展不正常关系的可能性,那也是我是你未来老公。
段云深试图从景铄锁住自己的胳膊里逃出来,但是刚刚扭了两下,还没找到“逃跑”的突破口,就觉得自己大腿好像蹭到了什么不该蹭的东西。
段云深瞬间警觉,然后立刻老实了。
这个不可以有。
这“暴君”喝醉酒的时候自己都没能反抗成功,这种时候要是擦枪走火,自己就在劫难逃了。
景铄从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气定神闲道,“云深怎么不接着往外挣了?”
段云深一本正经:“我觉得我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铤而走险,否则容易马失前蹄。”
景铄弯了弯唇角,然后放低了声音,“这可是云深自己不走的。”
段云深:?!?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说法很危险,你刚刚是不是恐吓我了?
景铄作势收紧胳膊,段云深当机立断,从景铄怀里爬出来了。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景铄松手得格外干脆,并没有继续拘着他的打算。
这个发展让段云深有点懵,坐床头疑惑一般地低头看着景铄,景铄这个时候还躺在床上,目光带着柔和地看着段云深。
平心而论,景铄实在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眉目有种很锋利的美感,近乎有种妖异的味道。
段云深一时看得失了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被景铄的外貌所蛊惑了,还是被他眼神里面的温柔所蛊惑了。
不知道为何这样景铄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这样的模样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段云深的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笃定,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个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本来已经逃出了景铄的怀抱,段云深此时此刻就可以直接下床收拾一番,然后离开此地,就跟当初的景铄一样。
但是这个时候看着景铄段云深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十分柔软的情绪,让他舍不得离开。
这个人是自己的。
或者说,他应该是自己的。
段云深迟疑片刻,然后把话题带出了十万八千里:“你小学和初中在哪里上的?”
景铄:“什么?”
段云深:“我怀疑我们俩可能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小学初中同学那么多,说不准当过同学没印象,那也是有可能的。
景铄微微扬眉:“我在见到云深第一眼的时候便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从段云深的简历来看,我们所成长的城市和轨迹完全不同,到云深来我司实习为止,以前应该从未见过。”
景铄:“云深见到我之后,有梦到过我吗?”
段云深:“?”
景铄:“没有也无妨,云深今晚会梦到我的。”
这样的笃定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段云深的直觉居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景铄这个时候也跟着坐了起来,然后先下了床,“不管怎么说,今天还要上班,时间快要来不及了,介意我先用浴室吗?”
段云深:?
他们俩这是一个比一个话题跳的远,景铄看段云深发呆愣了一下,突然有点想把他重新扑进被子里的冲动。
段云深也许应该感恩今天是工作日,当然,最该感恩的可能还是X江的严苛审查和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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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铄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段云深已经在煎蛋了,食材都是从冰箱搜罗出来的。
段云深看到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时还有点惊讶,因为景铄看着实在是不像会自己做饭的人。
实际上景铄若是如他所想,冰箱是他从段云深家离开之后才填满。他走的那天早上段云深就是在做早餐,还打出了一个双黄蛋,景铄是一口都没吃上。
那天之后,景铄便对那顿没吃上的段云深亲手做的早餐耿耿于怀,突然有一个瞬间就冲动地决定用食材把自己的冰箱塞满。
事实证明,这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要不然的话今天的段云深亲做早餐又要飞了,他们俩只能出去吃。
段云深一手拿着铲子,“戳”了一下煎蛋之后,便抬起手用手背挡住嘴唇打了个呵欠,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这模样很生活也很可爱。
打完呵欠段云深就发现了景铄,转过头来和人打招呼,说他居然又打出了双黄蛋,还招呼景铄过来看。
景铄本来是觉得这没什么可值得惊讶的,双黄蛋没那么常见可也没那么少见,但是看着段云深很欢喜的模样,所以十分赏脸地过去了。
段云深展示了一下,然后用铲子点了点那颗双黄蛋,然后宣布,“这个,我的。”
景铄完全没有异议,就冲着段云深这个高兴劲儿,这两个蛋没他的份他都不会有异议的。
景铄到底还是觉得蛋没有人好看,转过脸来看着段云深,“能问问云深为什么这么开心吗?”
“打出双黄蛋说明运气好啊,”段云深想了想,再补了一句,“而且能跟你分享这件事也很开心。”
有时候孤独就是,你一个人在家里,水杯被碰到地上,你眼疾手快仿佛武侠高手一般一把抓住,避免了破碎惨剧,自己开心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这一幕除了自己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分享。
这就是孤独。
所以生活需要一个在旁边鼓掌喊“666”的人,多了这么一个人,就可以让所有的开心久一点。
段云深上次一个人吃了一个双黄蛋也没人知道,但是这次他可以招呼景铄过来说,“快过来看我今天早上打出的双黄蛋!”
当然,这并不是说以前的段云深就是孤独的,某个片刻的感受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生活状态。它只是说,多出了一个人之后,生活开始变得更加完整。自己的生活不会因为多出来的那个人而被打扰,反而填补了很多空白。
景铄就是那个段云深愿意与之分享生活,并且可以填补他生活空白部分的人。
就如同景铄出来的时候看到段云深拿着铲子打呵欠,便觉得心底开始化开的柔软与欢喜。
在这个平行世界,没有对方他们也是可以独自活下去的,但是有了这个人,会活得更好。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吃早餐,段云深吃完了之后拿着餐巾纸擦了嘴,然后道,“你之前问我喜欢你吗,我当时说感觉有点突然,但是我觉得现在自己有答案了。”
景铄看着段云深。
段云深:“我觉得我会喜欢你的。”
你是我生命缺失的另一半,不论我们流落在哪个时间空间,都会努力寻回对方。
作者有话要说: 平行番外应该收尾了,毕竟是番外,写太长不好。
还剩下一个贺珏和渡鸦,里面会带一下卓若阳和他的小姑娘,猫猫和狐狸可能会串一下场子。
目前计划差不多就是这样,之前说的做个主角相性100问的那个,我可能等一周再做,因为可能会有小天使养肥,标完结之后他们才会回来,就等等他们。
大家有问题可以接着问,我回头整理哈,么么哒~mua~
第102章 番外贺珏Ⅹ渡鸦
渡鸦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贺珏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南渝小国师用贺勤做容器,将不知是疫病还是蛊毒的东西带进了禹城军营。这疫病越来越严重,军中大夫也没什么好法子,陆陆续续已经死了不少将士。
渡鸦其实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他与贺珏可能会死。
尤其是贺珏,他太脆弱了,小时候冬夜落水冻坏了他这身体的所有底子,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已经有了裂纹的瓷器,轻轻磕碰一下都可能会碎裂掉。
这些日子渡鸦嘴上不说,心中却担忧得紧,恨不得无时无刻地守着贺珏,全然忘了自己也是染了病的人。
谁也不是长生不死的大罗金仙,渡鸦染病后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照顾贺珏,自然撑不住,这不就倒下了?
他晕倒的时间不长,这时候醒过来看见贺珏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心中蓦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碰了碰贺珏的头发。
可刚刚触碰到的一瞬间又突然惊着了似的,猛然将手收了回来,收回两分顿住,这才重新伸手过去碰了碰贺珏的头发。
渡鸦知道贺珏喜欢自己,此事很明显,贺珏并没有瞒任何人。
但是渡鸦曾经是讨厌贺珏的。
他是为了报恩入的贺家做暗卫,不过一开始的报恩对象并不是贺珏,而是贺老将军,也就是贺珏的父亲。
贺珏的父亲对自己的父亲有恩,父债子偿,所以自己来报恩了,后来贺珏身边需要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贺老将军便将渡鸦给了贺珏。
给之前贺老将军问过渡鸦的意愿,渡鸦有些木讷,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是贺老将军手下的人,忠心耿耿,那股近乎于“愚忠”的劲儿也遗传给了渡鸦。
恩人让自己保护他的孩子,那自然也是可以的,在他看来此事根本用不着问自己的意见。
可去了才知道贺珏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渡鸦生着一张与贺勤极度相似的脸,而贺勤夺走了贺珏的一切。这样的人整天在身边晃悠,贺珏心里怎么会舒坦,他不舒坦自然也不会让别人舒坦。
在东街要吃西街的特色烤鸭,来回时间不能超过半盏茶;夜半三更想吃鱼,还非要是刚刚从溪流摸回来的活鱼;倾盆大雨,贺珏手中两把伞,他能踩坏一把,然后自己单独打一把,让渡鸦淋着;酷暑烈阳,贺珏让他在庭院里晒着,晒得皮肤黑红生疼,后来更是脱了一层皮……
年少的贺珏仿佛一个极端任性的孩子,他一边依赖渡鸦的贴身保护,每次遇上意外都得渡鸦救他。另一方面又极其苛待渡鸦,日常找他麻烦,仿佛渡鸦不开心就能让他开心了一般。
那时候的渡鸦有点讨厌贺珏。
若不是因为报恩,他说不定会偷偷把这个惹人厌的少年绑起来教训一顿。
负责照顾贺珏的老管家偏袒小少爷,经常对着这位面无表情的冷面主儿提起“主仆尊卑”云云,意思是只要主子高兴,怎么处置我们这群奴才都是理所应当的。
渡鸦觉得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一来自己欠了人家恩情,二来主子确实有任性的权利,所以纵然觉得贺珏有些讨厌,但还是忍了。贺珏要是真出了事,他还是第一个出来护着他的。
不过到底还是有他没护住贺珏的时候。
此事说来也没什么不得了的,贺珏在倚翠楼喝花酒,喝得不开心了刁难渡鸦,要渡鸦去城外给他采枝桃花回来,连夜去。
渡鸦进城出城的功夫,贺珏就被人给打了,原因是花楼大堂里有客人对弹琵琶的姑娘动手,贺珏多管闲事出个头,帮了那姑娘一把。
可对面那个找茬的醉得爹娘都认不得了,哪里认得这是贺家小公子,根本不卖那个面子,撩起袖子就上来揍人。
贺珏这身体底子多差啊,挨了一拳头还流了鼻血,幸亏周围人多,有人及时拉着那醉鬼才没吃大亏。
渡鸦拿着桃花回来的时候贺珏鼻子里堵着一小根白布条,渡鸦愣了一下,当时居然心里有几分畅快,大半夜出城采花的怨气也散了几分,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
贺珏何等聪慧,看到渡鸦的眼睛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发了一顿邪火,然后喝了个烂醉。
烂醉之后的贺珏抓着渡鸦的领子要揍他,揍着揍着,突然恍惚把渡鸦认成了贺勤,于是抽了渡鸦的剑追着他砍。
渡鸦不能扔下酒鬼,又不能真对他动手,左支右绌。好不容易贺珏力气耗尽了才在花楼的地砖上躺下来,喘着粗气,喘着喘着突然开始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