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肉计攻略[穿越重生]——BY:梁边离
梁边离  发于:2021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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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有人向他车的方向走来,停在了驾驶座的车窗旁。钟权还处于混沌之中没能缓过来,抬眼看向对方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殊不知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还挺冷漠的,拿薛玉成父亲的话来说,别看是个穷小子,板起脸来气场还挺大。
  “钟……权?”薛玉成有点摸不透钟权的状态,扒着车窗边,“这么晚了,怎么一直坐车里啊?”
  钟权还停留在,“薛玉成自顾自掉好感度说不定过两天就跟他提离婚”的低气压世界中。伸手,一下就把薛玉成穿在家居服外面的外套拉锁提到最高,“大晚上,来停车场干什么?”
  “笔记本忘在车上了,下来拿。”
  钟权没接话,下车,看着薛玉成拿东西。
  借口本来就是随便找的,薛玉成这会儿恨不得把后备箱都搬空,来凸显他来停车场的确是师出有名。就这样,薛玉成两手托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加一个平板,还有些文件摞在上面。钟权非但没打算出手帮薛玉成减轻一下负担,还顺手就把那袋子小蛋糕放在了那堆本就重心不稳的东西上。
  “你明天的早点。”
  薛玉成就算再傻,这会儿也觉出来钟权的不对劲了。可是又想不出来对方为什么不高兴。明面上,钟权跟自己说去朋友家吃饭;但就他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钟权应该是在情人街上呆了三个小时。至于钟权去情人节的目的是什么还未可知,不过至少晚饭是独自一个人吃的。
  难不成,被出轨对象……放鸽子了?
  幸亏钟权不知道薛玉成现在在想什么,不然一准气得仰过去。
  进家后,钟权倒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发现眼前茶海比平日里偏移了几度。
  指尖搭在茶海一角缓缓扶正之后,钟权开口,“今天有人来过咱们家?”
  “啊?”薛玉成心里咯噔一下,“啊,对。手底下的学生,对编曲有疑惑,跑来问了些问题。”
  钟权浅笑,并不戳穿。
  薛玉成是歌手,所以对嗓子的保护格外上心。钟权原本是抽烟的,但是怕不小心让薛玉成吸了二手烟三首演,结婚之前就戒了。然而即便戒烟了,依旧对烟味极其敏感。
  他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就隐约闻到了烟草的味道。如果真的是在客厅里抽烟,开着窗户反而留不下什么味道。只有谁成天烟不离手,熏的衣服都沾了气味,衣服上的烟味又蹭到沙发上,才会残留这么久。
  而薛玉成的学生,都是综艺节目里面选拔.出.来的歌手。歌手抽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抽得这么狠,几乎是不可能的。
  薛玉成正在书房收拾自己拿上来的那堆没用文件,看不见客厅里钟权的神情。他本就不擅长撒谎,现在又得不到钟权的回应,就有些慌,“那什么,我接了个外省的通告,明天出发,估计这周后面几天就不回来了,你回头记得跟阿姨说一声,做你一个人的饭就行了。”
  “薛玉成。”
  薛玉成手上的动作一顿,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叫全名,“听着呢。”
  “你过来。”钟权声音懒懒的。
  薛玉成听话的一路蹭到客厅。
  钟权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腿,“坐上来。”
  “恩……诶?”什么情况,听见他说接下来几天不回家,提前履行夫夫义务?
  不过他还是面冲着钟权坐在了对方腿上,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怎么看怎么羞耻。
  钟权右手搭在薛玉成颈侧的动脉上,左手撩开对方额前的碎发,两个人越靠越近,直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额头相抵。
  薛玉成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心里准备。然而——
  “你老公都快烧成傻子了,”钟权闭着眼,右手却是轻车熟路地一路向下,朝着薛玉成的屁.股就是一下,“你满脑子就只有‘通告’两个字是不是?”

第十世界第三章
  薛玉成整个人懵在了那里。
  他知道钟权是个即使不舒服也甚少表现出来的性子。从恋爱到结婚这么些年,钟权也不是铁打的身子,自然是生过病的。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薛玉成总是能第一时间觉察出来。
  回想李文飞给他发的短视频,估计钟权晚饭的时候就已经不舒服了,所以才会挑挑拣拣吃不下东西。如果放在之前,他必然当时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这两天被出轨不出轨的破事蒙了心,居然一直没有察觉。
  估计也是因为难受,才待在车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上楼。他倒好,盯着手里的定位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我……”薛玉成和钟权拉开距离,回想着家里药箱的位置,着急忙慌地起身,“这就拿体温计去。”
  脚还没迈进卧室,薛玉成就听到钟权叹气的声音,从这一声叹息中,他似乎听出了多个层次的心累。
  “薛玉成,你给我过来。”
  薛玉成正专心翻着床头柜抽屉,“你先等等,我这不正找体温计了么。”
  “过——来——”
  “你有什么就说,我听着呢。”
  薛玉成也是关心则乱,心想有什么话还非得他站跟前听着才能理解?人类运用语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达成远距离信息传输的目的吗?
  钟权却没再出声。
  搞得薛玉成心里又开始发虚,心虚着心虚着,薛玉成突然反思起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没骨气的?
  薛玉成作为家里的小幺,又是这种特别有钱的家里,可以说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听话过,也不需要听什么话。
  基本上只要在道德伦理上面不犯错误,剩下的他爱干什么干什么,根本没有人管他。他在娱乐圈甚至不需要立“不出名就回家继承家产”的劳什子人设,毕竟成功易守功难,继承了家产还得管,多麻烦。
  所以他是“不出名就继续想干嘛就干嘛”的人设,可谓是十分的嚣张了。
  也就是这种背景,他年少没少张狂,以至于做出英年早婚举动的时候,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五年前。
  薛玉成一边思考着婚礼要如何设计,一边接受着黎飞文审视的目光。
  “我明白了,薛玉成,”黎飞文指尖敲了敲桌面,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你被PUA了!”
  薛玉成慢条斯理地抿了口咖啡,连个白眼都懒得回应。
  “情感控制,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就是那种有事没事就贬低你,不在乎你的感受,什么事情都得依着他。”黎飞文突然抓住薛玉成的手,“钟权是不是这么对待你?是不是通过这种恶劣的手段让你听他的话?”
  薛玉成从婚礼的设计上分出些心思,用关爱智障儿童人人有责的眼神注视着黎飞文,“你觉得可能么。”
  黎飞文苦口婆心,“情感控制的受害者多数都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说句不好听的,在世俗的眼光中,钟权也算是个‘吃软饭’的吧?有个词叫做什么来着,高攀……?别人家吃软饭的都可听话了,说东不敢往西的,你这边倒好,他说东你不敢往西。要说没有古怪,我才不信。”
  “黎飞文,”薛玉成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前面几句话我这回当做没听见,别让我从你口里听见类似的话,我会生气的。”
  “好好好,知道钟权说不得,行了吧?说到底你怎么就这么乐意听钟权的话呢?”
  薛玉成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大约因为他从小就没怎么被管过,虽然看着放.荡不羁爱自由,但是实则还是很喜欢来个人管管自己的。不过也不是随便来个人,薛玉成就服管。其他人管他,他内心就是,“哪来的神经病被自己加戏,看小爷打爆你的狗头!”
  可是换了钟权,他就莫名其妙地乐意了。
  也是世界未解之谜。
  拿黎飞文的话来说,他和钟权的相处模式的确不符合大众的期望。吃瓜群众们总喜欢看没钱的那一方唯唯诺诺没有底气的样子,顺带在心里嘲讽类似于“看吧,尊严和钱只能要一个”的话。
  他还知道,“有钱一方被下降头一般被管教得服服帖帖”,也是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展开方式。以至于刚确认关系那会儿,沉浸在恋爱脑模式无法自拔的他甚至觉得,钟权就算把他当做炫耀的资本,人前人后的总压他一头从而凸显在两人关系中的地位,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钟权一次都没有这么做过。
  一开始特别感动是真的,后来恶趣味横生,坚信人总是有劣根性,以至于干出故意引导钟权在人前打压他的缺德事,也是真的。
  到最后内心咆哮,“给小爷耀武扬威地炫耀啊,小爷这么个有钱又听话还只听你一个人话的对象不值得你钟权炫耀吗!”
  也是真的。
  实话说,开始时,他只是纯粹贪图钟权长得顺眼,外加管着他的时候贼丫帅,却没觉得两个身世背景完全不同的人真能处多长远。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最后起了结婚想法的那个人却是他。想当年傲气犹存的他佯装不经意的模样,问钟权结婚的事,钟权先是一愣,接着笑了下:
  “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只是随便玩玩罢了,没打算结婚的。”
  一句话,就让薛玉成整个心揪了起来。那之后,他就一直特别顺着钟权。
  回想完过去,薛玉成还是没找到体温计,不情不愿地往客厅蹭,开始反思平日里是不是太听话了。他虽然乐意被钟权管着,但是也不能他只要表现出一点不听话的地方,钟权就不吭声了啊,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这算什么,变相冷暴力?他没看出来钟权明显的身体不适是不对,但钟权骗他去朋友家吃饭,结果车停情人节上三个小时的账他还没算呢!
  钟权何许人也,一抬眼就看出来薛玉成的小情绪,却丝毫没有要哄的意思,继续板着脸,表露出一副跟闹着要吃零食的小朋友,苦口婆心讲道理的模样。
  “不是非得把你叫过来我才高兴,”钟权拉过薛玉成的手,让对方挨着自己坐下,“我这次发烧的原因是扁桃体发炎,现在连喘气嗓子都是疼的。咱家的构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客厅说话想让卧室里的你听见,就必须得加大音量。”
  薛玉成不吭声,他决定让钟权也体验一下冷暴力带来的伤害。
  “不是不愿意跟你说话,”说话间钟权万分自然地倒在了薛玉成身上,因为两个人离得更近的缘故,钟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恍惚间让人觉得是在撒娇的一般,“只是你老公现在嗓子这样,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哪还能喊得上去。”

第十世界第四章
  薛玉成整个人心疼得快要化掉了。
  “玉成,现在几点了?”钟权语气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
  “十一点多了,”薛玉成觉察到钟权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处,烫的吓人“你这温度可不行,要不……我把黎飞文叫过来?就他那个作息,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
  “不用,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吧,看看终归放心些,这不才十一点——”
  “才、十一点?”
  薛玉成知道,钟权是个很不喜欢麻烦其他人的性子,所以以为钟权是因为不乐意大晚上的让黎飞文跑一趟而闹脾气。
  “我跟黎飞文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点事儿真算不上什么,再说又不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跑一趟,这不是你病了么。”
  “黎飞文他怎么着我不在乎。”钟权撑着身子做起来,“我在乎的是,十一点了,你怎么还在这坐着。”
  薛玉成懵了,不坐在自己家里还能去哪?
  “后面几天的那个通告,你之前就跟我提起来过,你自己都忘了。当时你说,行程上早上五点就得从家里出发,一路又是坐车又是坐飞机的,想想就遭罪。”
  “所以我前些天变着法的让你早睡早起,就为了让你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不受罪,也不会因为前一晚缺觉而路上晕车难受。再说了,你那作息早就改调了,成天两点才睡像什么话。”
  “也就是说,之前……只是为了让我早睡?”
  钟权抬眼,“不然呢?”
  薛玉成之前怀疑钟权出轨,并非只是因为钟权睡梦里非常熟稔又亲昵地叫另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钟权在履行“夫夫义务”方面,表现的不太对劲。
  钟权倒不是排除和他的接触,似乎只是不想实操的样子,什么事情都是一双手就给他打发了。可是毕竟老夫老夫了彼此知根知底,钟权只用手也能给他搞的挺惨的,基本上完事后一歪脑袋就睡过去了。
  合着钟权拿那档子事当助眠剂了?薛玉成很难说服自己相信。
  薛玉成既然问出这问题,指不定之前胡思乱想过什么,钟权一听对方的语气就知道。
  只是……
  钟权按了按眉心,发烧也便罢了,还不算太难以忍受。要命的是人发烧的时候心率会加快,本来他现在心脏状态好好待着都难免不出乱子,现在还让他心率加速,当真受不住。
  “实战,我就不说前前后后有多少麻烦事了,就最后清洗的时候,就能给你洗清醒了。我不是嫌麻烦,等你把作息调得健康些,早上好好干也是一样的。”
  薛玉成心中万马奔腾而过,“那你、好歹提前知会我一声啊。”
  “要是提前告诉你,你还能乖乖被折腾吗?”钟权目光向左上角飘去,做回忆状,“不过……我也承认,后来几次是存了私心的,就想等等你忍到什么时候愿意开口求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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