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沐浴露,叶令蔚手指不小心擦过胸前,一股刺痛立马袭遍全身,他低头,左边那一粒明显要大一圈,颜色也更要红。
叶令蔚感觉花洒里边浇下来的是开水,烫得他不知所措。
头顶浴巾,叶令蔚一件件穿上睡衣,接着又看见了屁股上的痕迹,明显,明显是亲的!
不要脸!
叶令蔚本身就是娇养着的,骄纵归骄纵,这方面的经验却宛如一张白纸一样,跟费澜是没法比的,费澜就算没经验,也掌握着主导权。
睡衣是柔软的针织长袖,也很薄,在开了暖气的室内也不会觉得冷,叶令蔚带上浴室的门,抬眼,看见费澜靠在床头在玩手机,跑过去,一巴掌拍在费澜的脸上。
“......”
叶令蔚盘腿坐在费澜旁边,控诉道,“你不要脸,你咬我屁股!”
费澜宴会时,头发都梳在了脑后,此刻放了下来,气势弱了很多,显得温柔无害,他手慢慢下滑,放在自己裤腰上,“要不,你咬回来?”
“......”
针织衫是费澜的,叶令蔚穿本身就大了一号,他又瘦,针织衫款式松松垮垮的,露出一侧莹润的肩膀,锁骨薄白,晃眼睛。
费澜舔了舔唇角,凑过去想要亲一下。
叶令蔚后仰,眼神防备,一脚蹬在了费澜的胸口,“你想干嘛?”
费澜垂眼,伸手握住叶令蔚的脚腕,趁他没反应过来没防备的时候往自己身前猛地一拖,于是叶令蔚的这条腿就迫不得已盘在了费澜的腰间。
“礼物呢?”
叶令蔚望着费澜平静的眸子,咽了咽口水,伸手从被子底下翻出了盒子,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了费澜。
费澜松开他的腿,叶令蔚刚想缩回来,就被淡淡地扫了一眼。
“......”
盒子里躺着一张银行卡,黑色的,是申城那家只给固定会员客户办业务的银行,费澜也有一张,这张卡,通常都是每个家族里受宠的后辈或者被定为继承人的人才有的,像费锵叶岑他们,他们是金色的。
“你的存款?”费澜将卡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多少钱?”
叶令蔚茫然摇头,“不知道。”
“除了这个,你还有其他卡吗?”
“有,”叶令蔚点头,“我爸给我留了股份的。”
费澜沉默了一会儿,问叶令蔚,“怎么想到给我送钱?”
“这不是钱!”叶令蔚争辩,“这是我的存款,跟钱不一样。”
费澜,“......”
叶令蔚像只猫咪一样,凑到费澜跟前,蹭他的下巴,“我给你我的存款,我以后养你啊,这是我的态度,谈钱,多俗。”
“再说了,我没有存款也不要紧,我又不花钱,我吃我大哥的,喝我大哥的,我穿校服,对吧?”
费澜捏着叶令蔚的下巴抬起来,慢悠悠说道,“不要紧?你就快上大学了,你大哥是把生活费都打到这张卡上边是吧?”
叶令蔚点头。
“你不吃食堂,水果吃进口的,牛奶喝空运的,衣服是纯手工的,宿舍你肯定不会住,”费澜无奈道,“你没钱,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
“这个不是问题,”叶令蔚语气豪迈,他望着费澜的眼睛亮得要命,缩回腿跪到了费澜的身侧,一把揽住费澜的腰,扑进费澜的怀里,“我有你啊,我养你,你给我钱啊。”
第82章 玫瑰与枪 联赛
费澜把卡拿在手里,眼眉低垂,“我觉得这个礼物有点烫手。”
叶令蔚点头,深以为然, “我也觉得太贵重了。”
费澜, “......”
-
第二天要上课。
要考试。
本学期最后一次月考,下一次就是期末考了。
考试当天没有早自习,考试时间为八点,许多人提前一两个小时就到了,教室里读书声朗朗,暖气呼呼的吹着。
而一班的几个位置还有五班的两个位置,始终空着。
“费澜还没来?”
“叶令蔚也还没来。”
“高临浩呢?”
“楚然胖子为什么也没来?!”
而在另一边的费家。
一样起晚了的陈姨楼上楼下慌张大喊。
“起床起床,快点,今天不是还要考试吗?昨晚我就说你们玩得太晚了,学生怎么能喝酒呢?还那么晚睡?”陈姨挨着敲门,厨房里的阿姨已经把早餐全部端上了桌子。
窗帘被拉开,日光刺眼,叶令蔚就往被子钻,被费澜揽住腰拖了出来,“考试。”
考试?
考试!
一群人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从楼上下来的,只有费澜和叶令蔚,慢慢悠悠,不慌不忙,陈姨给每个人手里都塞了面包和牛奶,看见后边两个还在晃荡,急得跺脚,两个人也不闹了,赶紧跑。
陈丰宝扒拉着自己的头发, “我的发型,我的发型!”
陈丰宝最喜欢搞他那头发,之前染成了绿的,后来染回去,又弄了个锡纸烫,比渣男还像渣男,然而在没有打理的情况下看起来,很像爆炸头。
高临浩是个毛寸,他笑得前俯后仰,嘴里的牛奶都差点喷出来。
最后不小心瞥到叶令蔚的头发,愣住,“为什么你头发一点都不乱?”
叶令蔚啃着面包,“梳了的。”
“你还有时间梳头发?我裤子都差点没穿上!”
费澜在旁边,打了个哈欠,头发乱糟糟,“我梳的。”
“......”
叶令蔚还是在啃着面包,然后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费澜头发不长,但睡过一晚,到底是有点乱了,加上昨晚睡得晚,费澜又有点起床气,配着这不羁的发型,戾气横生。
也就叶令蔚敢笑。
高临浩被费澜看着,嘴角都不敢扯一下。
叶令蔚早上自己穿的衣服,他低头拉拉链的时候,费澜就帮他把头发梳了,导致费澜自己最后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司机稳稳地停在了校门口,一群人拎著书包往自己的教室飞奔。
踩点到了教室。
他们刚坐下,两个监考老师就拿着保温杯和试卷进来了。
年纪比较大的那位老师,边分发试卷,边笑话道,“知道今天考试,有些人还卡着时间来,跑那么快也不怕摔跟头。”
有些人,很明显是指哪些人了。
-
相比较于上次的考试难度,这次的要难多了,考完第一场,高临浩就直嚷嚷着完了完了。
两天考试下来,班上很多人直接蔫了。
成绩公布那天,高临浩哭丧着脸看完回来,趴到叶令蔚桌子上,问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
“好消息是,你是第一名,735分。”
“坏消息呢?”
“坏消息澜哥不是第一名,732分。”
叶令蔚抬眼,“你自己呢?”
高临浩苦瓜脸,“我啊,我那不算是消息,我只有五百多分,不过名次上升了几十名。”
公示过后,各班班主任也会把成绩表发到群里,没人会想到这次的第一名是叶令蔚,很大一部分连费澜上次的第一名都觉得是侥幸,更别提这次的题目难度如此之高,叶令蔚还能拿到第一,这不科学!
“没事,下次加油,这次题目难度是有点太高了。”叶令蔚真心实意地安慰高临浩。
高临浩表示接受,又有些好奇,“那为什么你跟澜哥都能考接近满分这种不是人的分数?”
叶令蔚抿唇,想了一下,“我们跟你不一样。”
高临浩,“......”
“陈丰宝和李敬考得怎么样?”
“一个620,一个657,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高临浩说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从课桌里掏出了一包牛肉干,十分伤心地大口吃着。
“恭喜啊,第一名。”叶令蔚还在发呆,猝不及防就被身旁刚睡醒的人捏了一下耳垂,又很快松开。
叶令蔚露出一排牙齿,标准假笑,“恭喜啊,第二名。”
费澜看着他这样,觉得牙齿有点痒,想咬。
还想说话来着,还未开口,窗户那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大喝,“叶令蔚何在?!”
气震山河,气势如虹。
高临浩手里的牛肉干都掉在了地上,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仰头就回,“喊你爸爸做什么?”
那人没理他,在教室里看了一圈,最后锁定了叶令蔚,“就是你?是你没错!”
“是他是他,最好看的就是他。”
“我觉得他旁边那个也好看,会不会认错啊?”
“放屁,我喜欢这个,我说他是叶令蔚,他就是叶令蔚!”
听得一清二楚的高临浩,“......”
叶令蔚托着下巴,抬眼看着这位......壮汉?比高临浩差不了多少的身高,但足有高临浩两个那么壮实,校服穿在他身上紧绷绷的,拉链都快要崩开的样子。
“找我有事?”
壮汉皱眉,“没事找你做什么?你是怎么考到第一的?”
还挺理直气壮。
你还挺有道理。
听到这话,众人就大概猜,又是因为不服气成绩来找茬的,但这人实在是太过于高大威猛,站在那儿,像一座山,以至于都没什么人敢帮着说话。
高临浩例外,他仰起头,轻蔑道,“你这么聪明你怎么不是第一?”
壮汉低下头,杀气毕露。
高临浩,“......”
楚然趴在桌子上憋笑,憋得桌子椅子都跟着抖动。
壮汉不为所动,继续重复,“我问你是怎么考到第一的?”
叶令蔚逐渐觉察出一点不对劲来,“你是来找我麻烦的?”
“我是来问你怎么考到第一的?”壮汉大声嚷嚷,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问一个问题,怎么这些人也跟听不懂一样。
“......”
原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可是这架势,很像下一秒就要翻进教室跟叶令蔚一决高下。
但他问的问题,叶令蔚也确实无可奉告。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叶令蔚语气诚恳。
壮汉听了,果真低下头认真思索,半晌过去,他不可置信,“就这么简单?”
或许是大彻大悟了,他又带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他离开了,楚然才转过来说,“他是八班的,听说小时候发高烧,脑子出了点问题,也不是说他是傻子,就是反应慢了点儿,人缘特别好。”
高临浩恍然大悟,“你一说我就有印象了,上回在超市没买到酸奶结果哭了的那个傻大个!”
楚然一本正经,“所以,他应该是真的来请教叶令蔚学习经验的,就是,方法没用对。”
而刚才这一幕,又被热心吃瓜群众拍下发到了论坛里。
[啊啊啊刘阳这个大傻子,怎么又去吓唬人家?]
[妈妈的好大儿一定吓坏了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考得还没有好大儿好,妈妈只有七百分......]
[楼上老凡尔赛实锤了!]
[那个,申城所有高中的美术联赛通知,你们看见没有?]
[看见了,怎么了?跟我等凡人有何干系?]
[只是有点那啥,听说这个比赛本来是荀优想要参加的。]
[荀优?谁?]
[就是一中之前的宝贝天才啊!论坛里有照片,也是超级漂亮的,长头发,小卷卷,一看就是学美术的!]
[但他不是理科生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世界上不存在擅长理科又擅长美术的人存在?荀优是全国高中美术竞赛一等奖得主啊,市里大剧院墙上的画儿是他初中时候画的。]
[卧槽牛逼啊!所以呢?]
[......]
[荀优死了,所以我觉得很遗憾。]
[颜狗发言,我经常混迹于各个高中的论坛看他们的校草级草啥的,这个联赛的第一名,直接保送z美院,美术专业的最高学府哇。]
[别说了,我哭了,颜狗流泪。]
[......]
考试结束后的几天都是在讲试卷,叶令蔚和费澜没错什么题,就是马虎了点儿,所以他俩上课只要不太过分,老师也不会怎么管。
费澜在睡觉,叶令蔚趴在桌子上在玩手机,被英语老师罚抄单项选择题的高临浩咬着笔头怀疑人生。
叶令蔚刷到了论坛这个帖子。
帖子里有贴大剧院墙上那幅画。
画的是申城的香樟树,用色大胆,个人风格十分强烈,叶令蔚心脏狠狠一窒。
这是荀优画的。
很漂亮。
费澜断断续续的睡觉,他醒来,伸手摸了摸叶令蔚的脸,“看什么呢?”
叶令蔚把手机递给费澜,“我想报名这个比赛。”
费澜把帖子看完,点开了下边的报名链接,顿了一下,他问,“因为荀优?”
叶令蔚点点头。
费澜知道这个联赛,报名这个比赛的人,都是在市里省里有名字的,当然,也不是说就没有其他人报名了,只不过都是去当炮灰的。
“你会画画?”
叶令蔚想起自己之前画的那些连环画,虽然跟荀优不是一个风格,但那也算吧,他点头,“会一点。”
“会连环画。”叶令蔚补充道。
费澜,“......”
第83章 玫瑰与枪 怎么道歉?
说完,叶令蔚自己都怔了一下,但在望见费澜眼底的复杂之后,他不服气地从桌子里抽出一个本子, “我说的会,是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