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使人失去理智，是真的。
虽不兴被人打断，但冯异略松了口气。池静来得及时，再晚点儿，他可能就要掀开人工皮再咬杜默一口了。
标记杜默这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一早上，从他醒过来，杜默乖巧地缩在自己身边那一刻起。
他伸手抓杜默的手，杜默还迷迷糊糊地回应一下。
那会儿他就有些忍不住……
闭了闭眼，冯异解开车门锁，“去吧，晚来接你。”
-
池静是碰巧路过，他家哥哥今天中午有空，来接池静出去吃饭。杜默一眼时间，然地点头，逃班早退，池静正常操作。
聊几句，冯异车还没启动，池静视线扫了一圈，非常自然地邀请杜默：“一起去吃饭呀？”
杜默：“？”
“一起去嘛，都是熟人呀。”池静摇晃杜默胳膊，有些撒娇的意味，“家哥哥也认识冯异呀，他们都是那个什么委员会里的。”
“额……”
杜默复杂地看池静，是才想起来，他是池静司来着，居然被下属撺掇着翘班，还不止一次。
“没事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呀。”池静脑子里想的杜默想的压根不在一条线，“们聊们的，他们聊他们的。”
杜默：“……”
他可能会对冯异池静哥哥聊的东西更感兴趣些，说实话，他对池静一天到晚给自己发的那些东西着实没兴趣。
想起池静发给自己的些文章连接，杜默掩面，不想有兴趣！
“去嘛去嘛！”池静下，凑近杜默，压低嗓音说，“哥哥昨天有去冯家的酒会哦！都听说……昨天就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哥哥非拦着不让。”
池静撅嘴巴杜默，他太想知道传闻中的冯异进入易感期后是什么样子，便豁开脸皮说：“满足一下的好奇吧，求求你，杜默！”
杜默：“……”
有什么可好奇的！
不准好奇！
池静食指往冯异车那边点，“你，他还没走呢。”
说着，视线又不住地往杜默后颈瞄。杜默怀疑，若不是冯异车还没开走，池静可能就手摸了。
池静问：“他有给你临时标记吧——”
杜默别扭地点点头，此刻他俩之间的氛围像极Omega茶话会。
“昨晚是第一次？”
杜默虚地点头。
下午晚没什么区别，反正第一次被标记在昨天。
池静正色，煞有介事地给杜默科普：“都说Omega依赖Alpha，其实Alpha很依赖Omega的。”
杜默：“……”
救命，他不要聊这种话题。
“不要不信。”池静表情认真，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否则的话，怎么会有易感期存在呢——Alpha真的很需要Omega。”想起杜默是Beta，又紧忙强调一句，“Beta一样，你被Alpha认定，无论你是B还是O，都一样的，他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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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知道帝为什么禁止AB通婚嘛？”池静问。
杜默摇头。
“AO之间存在双向需要彼此信息素的关系,AB间不存在，只勉强说A需要B，B却随时可以换人——只要他不怕从此生命多出来一个甩不掉的疯批Alpha。”池静说,“被标记后，Omega离不开Alpha,Alpha离不开Omega……也不说得绝对，Alpha勉强离开Omega,但过程极其痛苦。”
“看起来除了信息素,BO没有其他区别。Omega做到的，Beta也都可以……”池静略有深意地说,边说边观察杜默表情,满意地看到杜默脸憋通红后,继续道,“其实不然，在一段AB的关系，Beta最多承受身上被反复标记的痛苦……唔,倒也不一定是痛苦。Alpha却要遭受来自身灵魂的双重痛苦——Beta会不到那种,无法标记心爱对象、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感。”
杜默猛地想起他嘲讽祝宇的。
池静讲的这些……他其实是知道的，ABO人医学书他没少看,不时也看些前沿论文。
“很多年以前,大概一百多年前？那时候东城不禁止AB恋。”池静歪着头想,“直到一位出自盛家的Alpha爱上了Beta，开始他们感情很好……后来，Beta被Alpha折磨疯了。”
杜默赶紧追问，Beta为什么疯。
池静：“盛家的Alpha每天都要标记那个Beta，跟疯了似的往Beta身注入信息素，Beta到那儿他都要跟着——他无法标记Beta,便总觉得Beta随时有可弃他而。”
“后来，Beta真疯了，盛家Alpha有活不下了。”池静说，“他爸是当时的帝君，兴许是觉得堂堂盛家Alpha居然被一个普通的Beta搞到活不下，很耻辱？一怒之下，颁布法令，禁止AB通婚。”
杜默：“……”
原来东城不流行AB恋的根源在这儿。
这段听得杜默后背直冒凉气，一个劲儿地往冯异车的向看。
黑车蛰伏在原地，没启动。
“我不是吓唬你哦！”池静郑重地说，“一定要关心你的Alpha！他们也很脆弱的！”
……虽然但是，说Alpha也很脆弱不必了吧。
杜默心神不定地下头，表示听进了。
池静：“所以！一起吃饭吧！”
嗯？
怎么感觉这才是池静的核心目的？
池静：“上班什么时候都可以啦，工作不会逃，一直在工位等你！但是！你你家Alpha共进午饭的机会不一样了！人生苦短，错过一顿少一顿！”
杜默：“……”
也是有一些道理，杜默不坚定地想。
“反正赵任也不管我们，走嘛走嘛。”池静继续劝。
杜默代入自己想了下，假如冯异说离开，但突然回来陪自己……自己肯定是高兴的。相应的，如果冯异看见自己而复返，提出要他陪自己吃午饭，应该也很高兴吧……
应该吧。
脑海浮现冯异坐在小圆桌对面吃早餐的场景。
那个不爱笑的Alpha，笑起来是真好看，尤其在阳光下的时候，帅到无法呼吸。
而且冯异没走呢……
心有个声音对杜默说，先看看冯异再做决定也不迟。
看出杜默在动摇，池静索性直接替杜默做决定，“嘛嘛，你找冯异！我跟我家哥哥说一声！他肯定很愿意！”
说完池静跑没影了，杜默杵在原地，略显茫然。
真的要找冯异吗……
他看不见车是什么状况，不过大约想象得到，冯异一定在看自己。
杜默脑子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架，一个大声吼，一个说不。
最后，喊的那个赢了。
杜默小步小步蹭到车窗旁边，没等他敲车窗，车窗已抢先落下，露出冯异那张俊美无暇的脸。
“怎么了？”冯异问。
杜默只有一脸红，“嗯……池静要翘班。”
冯异耐心地听杜默讲。
“你要不要……也陪我逃个班？”
杜默视线乱飘，原著时间线早乱得不成型，但这个时间段，冯异在东城大概已有相当大的语权，所以……逃避一会儿工作应该也没什么？
冯异搭在向盘上的手骤然捏紧。
他深吸一口气，说：“先上车。”
所以是有空喽？
杜默爬上副驾驶。
几乎在他听到车门锁合上的同一刹那，他被冯异拉进怀，强势的吻顷刻间落了下来。
他世界只剩冯异，杜默揪着冯异衣服，小臂被冯异抓得很牢，有一种……自己是被需要的感觉。
脑子那个喊的小人在啊啊啊啊地尖叫，说不的小人阴阳怪气：这是你的目的，达到了，满意了吧！
……满意了。
沉浸在Alpha身上好闻的气息，杜默恍惚地想。
池静没说错，Alpha也需要自己。
良久，粗暴的吻在不断震动的手机信息提示音结束。
杜默面向窗外，红着脸平复呼吸。并不想看冯异——他知道那个Alpha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了。
池静说考虑到现在东城世家后裔们有一个算一个，甭管是A、B、是O，都格外关注杜默，选个安静的地比较好，因而将地定在天源。鉴他家哥哥按了半天喇叭也不见冯异给个反应，所以他们先出发了。
杜默抿抿唇，偷瞄一眼冯异，清了清嗓子，“池静约我们天源吃饭。”
冯异好像有些失望，但他声音有笑意，“不上班？”
杜默这会儿却不承认了，纠正道：“是见客户！”
兰歆是他最大的客户，冯异是兰歆的上司，四舍五入冯异是自己最大的客户。
冯异：“好。”
吉普车发动，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到阳光普照的大道上。路边积雪白得刺眼，杜默莫名其妙想起一句古诗：从此君王不早朝。
喊的小人哈哈大笑，不让的小人一脸嫌弃。
-
池静一直挂在嘴边的哥哥也是一表人才、高大英武，是保守派议会成员，在商务部担任要职。
杜默心声：那难怪池静在东森横着走，属实有这个资本。
两位保守派对激进派制度有好感的异端Alpha在餐桌上聊了起来，一顿饭结束，俩人达成了某些合作意向。
池静对政治、商业上的事情一贯没兴趣，只拉杜默聊些旁的。杜默有些感兴趣，但也受不了一直听，一边应付池静，一边不时地听几句两个Alpha之间的对。
送杜默回公司路上，冯异随口提起：“接下来东城与平区要开放更多的贸易渠道，会与东森合作。”
杜默不明白，开放贸易渠道与东森有什么关系……东森业务很多，但好像没听说过东森有对外贸易业务，“前段时间不是仗来着……边缘区域各种暴乱？我看新闻说的。”
冯异惊讶地看一眼杜默。
杜默怒，干嘛这副表情！他偶尔也会关注星球大事的！
冯异笑，伸手摸杜默后脑，“之前是有暴乱，这段时间会陆续停下来。”
看杜默一脸困惑，冯异解释：“保守派改选，而且内部最反对激进派的那位梁家老长辈上星期过世了。”
杜默：“……”
杜默显露出欲言止的神色，这消息新闻肯定没公布，没听谁讨论。梁家是军事委员会的重要成员，帝遗留糟粕——七个世家之一。这种显然是机密的消息告诉自己，合适吗？
他这样问冯异，得到的回答：“没关系，最迟明天也该上新闻了。”
杜默：“……这样。”
“他们选我继任，总要答应我的条件。”冯异单手向盘。身为冯元帅钦的继任者，是茵莱团长，拥有一支全副武装的星际舰队，他在保守派的语权比杜默想象得大很多。冯异摸杜默后脑，“所以胆子大一，有我在。”
“……你专心开车！”
冯异收回手，“好。”
他这其实多余，这会儿路上车少。有一，车牌代表身份，算冯异在路上横着开都行，只要这辆车做得到——路人都躲着这辆黑车。
到楼下，要分别。
想起两个小时前的历，杜默有些害羞。
然而这回冯异直接解开车锁，“晚上来接你。”
这反而让杜默有……有那么一失落。
“嗯。”杜默磨蹭地说，“如果加班，我提前告诉你。”
他在心唾弃自己的行为。
回到工位没多久，杜默收到一份赵任发来的策划案文件，简略地扫了一遍，涉及到的公司有些熟悉，仿佛午饭时听冯异池静的Alpha提过。
想找池静确定一下，刚一转身，熟悉的疼痛传来。
什么情况！
为什么！
杜默瞳孔一缩。
为什么头开始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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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为什么……还会头疼？
头疼愈发剧烈,杜默越来越恐慌。
为什么还会疼？
昨天……都头疼啊？
一想到他可能又要忘记冯异，而冯异也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只把冯异当成“恶霸海王”而伏低做小毕恭毕敬的杜默，他心疼到无以复加。
酸楚一股脑地涌了来,记忆才刚找回来，他甚至还来得及回顾一遍……
他不想再失去冯异了。
为什么？
头疼有丝毫缓解的趋势,反而变本加厉。
所以，系统还消失……杜默绝望地承认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