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成一把推开凑到跟前的朱志然,向四周看了一眼抬步离开,朱志然紧跟他两步拉住他:“事成之后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张斯成甩开他回头看着他冷笑一声,挑起他的下巴,朱志然立即露出一脸猥琐,张斯成皱眉甩开他的脸:“办成了事你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他走后,朱志然摸着下巴冷笑一声:“迟早有一天叫你们兄弟都栽在我手里。”
待他们都走后,躲在假山内的方文艺走了出来,他看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还有些惊疑不定,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好在看情况两人之间还没发生什么,为时不晚。
他想着刚才所见情景,朱志然与他写的朱志然根本就是两个人,在文里分明是张斯成找的朱志然,怎么现在完全变了?朱志然居然打上了张斯成的主意,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
以朱志然的身份,原身懦弱可能被他得逞还有可能,但张斯成和狼噬虽然明面上没有说明,但学院私下里都是将他们俩绑在一起,按理说给朱志然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上张斯成的主意才对啊!
现在看来张斯成是想利用朱志然对付自己,只要自己不出事张斯成应该不会看上朱志然,毕竟原文里朱志然也只是一票而已,只是不知道朱志然会搞什么鬼,最近必须小心提防。
他边思索边走突然又停下来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我产生蝴蝶效应了,所以朱志然发生了改变?那我还能回去吗?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阻止这两个蛇精病搞到一起。”
他想的认真完全没注意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影,在他停下时那人影甚至都没有躲藏,直到他重新迈步,躺后的庄莼甄神色冷漠地跟随他离开。
方文艺回去后屋里已被暖炉熏得暖烘烘的,脱了外衫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却没发现大佬,他跟踪朱志然之前就让大佬先回来了,屋里的一切也说明他确实回来过。
“去哪了?”
方文艺坐到桌边打开医书,还没看完一页又放下医书看向门口,嘴里念叨:“不会又遇上哪个不长眼的了吧?难道被张斯成刁难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医书往桌上一拍,站起身急急忙忙往外冲,连外套也没穿,打开门一阵冷风劈头盖脸打过来,正巧庄莼甄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你跑哪去了?”
方文艺跑下台阶,拉着庄莼甄进了屋,哗啦一声把门关了严实,转身抓过大佬的冰爪子,生生被冻了个哆嗦。
“你怎么没被冻死?”
“我不怕冷。”
“祖宗,我怕冷!”
他将庄莼甄拉到暖炉边烤着火,问他去了哪里,大佬慢悠悠的说去了趟以前住的院子,问了问之前的同窗明天比赛的事。
“你要参加比赛?”
庄莼甄点点头,方文艺好奇地凑近他:“比炼药吗?”
“嗯。”
“准备拿第几名?”
大佬看他一眼:“这自然要到比赛后才知道了。”
方文艺切了一声:“你想拿第一还有别人什么事?”
“齐哥太看得起我了。”
“呵,谦虚是好事。”方文艺起身坐回桌旁继续看书:“既然要比赛就早点睡。”
元宵节这天,学院内分外热闹,组织了许多活动,一样一样看下来能从早上看到晚上也看不完。
早上出门时方文艺发现张斯成居然独自一人,狼噬不知去了哪里,路上才听到有人说城主府昨夜冲出一道霞光。
方文艺吃了一惊,虽然他写狼城主会突破修为,但日期并不是这两天,也不知道吴孤那个炮灰仔到底有没有去找狼城主。
学院里的活动最精彩的便是比试与逐兽两种,比试没什么可看的,老样子,比文比武比炼丹炼器。
方文艺反正是一样都没参加,比赛结果他也不好奇,毕竟是他自己写的,所以他从一早就坐在了炼丹场地外。
大佬毕竟他是寒门学子中的佼佼者,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方文艺知道大佬要藏拙肯定不会去夺冠,但比赛过程中他还是十分紧张,一直紧紧盯着场中的大佬。
他发现大佬在比赛中用的炼丹手法和在家里用的完全不一样,比赛中他的手法又慢又涩,比起在家中那种行云流水来说简直无法入目。
方文艺撇嘴,大佬这也太能藏了吧!转念一想大佬没有对他隐瞒,又开心起来,炼丹过程顿时在他眼里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毕竟被大佬天天炼丹的情形已经把眼光养刁了。
结果不出所料,庄莼甄只拿了个第二名,第一名趾高气扬地看了他一眼,庄莼甄完全无视了他,目光自始至终都似有似无的锁定在方文艺的身上,方文艺见他看过来还做出一个耸肩无奈的表情,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他看着方文艺的动作眼角微微带上一抹笑意。
虽然只是第二名,但庄莼甄也是整个比赛前十名中唯一一个寒门学子,更何况他的修为只有三阶,而第一名已接近五阶。
大佬的比赛结束,方文艺就没心情再看别的比赛,他现在连自己能不能回去都已经搞不清楚,修为也一直不能得到提升,哪还有心情看自己笔下写过的那些比赛,但大佬却提出要去看逐兽,方文艺觉得自己老想着回家也没用,而且他怎么可能拒绝大佬呢!
到了逐兽场外就发现这里热闹非凡,甚至比武场还要更热闹许多。
逐兽一共三场,他们赶到时正要进行第二场要开赛,方文艺看了一圈参赛的人,发现朱志然赫然在列,和他一起的是另一位同窗。
逐兽顾名思义就是追逐一头野兽,不过这里的野兽是未驯化过的骑兽,一般这种比赛用的骑兽都是上等的,一旦捕获也会做为奖品送给获胜的学员。
比赛中学员两两为一组,共有十组一同参加,参赛的两人同骑一头骑兽合作,一人控制身下的骑兽,一人用工具去追捕骑兽,最后制服骑兽的队伍获胜,为了避免有人在过程中偷奸耍滑,获奖的队伍必须在争夺过程中捕捉过三次骑兽才算成功。
野生的骑兽捕捉起来自然很难,抓捕工具对强大的骑兽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想要制服他们拼的更多的是抓捕人的修为。
随着比赛开始,一头半人高长相与花豹相似的骑兽闯进赛场之中横冲直撞,抓捕者们互不相让你来我往,观众们不时爆出一阵阵热烈的吼叫与掌声。
随着时间延长,小骑兽的体力开始下降,比赛也进入了白热化,往往几个捕捉工具一起套在小骑兽的身上,互相碰撞的捕捉器不但抓不到小骑兽,相撞的两人还相当于互相被灵力相撞,有些实力弱的选手很可能直接被撞得倒向一边,所幸学院对比赛的防护做的很好,学员们倒是没有被撞飞出去的顾虑。
朱志然的实力不错,一心想要捕捉到小骑兽,他的同伴将身下的骑兽控制的非常完美,两人一直紧紧跟随着小骑兽,渐渐的只剩下他们和另一队紧紧跟在小骑兽身后。
两队捕捉器都高高举起自己,随时准备着往小骑兽的身上套去,观众们屏住呼吸,都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捕捉了。
随着小骑兽的速度越来越慢,两只捕捉器在接近到一定程度时同时落下,但朱志然的骑手技术明显更胜一筹。
朱志然抢先将捕捉器套在小骑兽的身上。
小骑兽被折腾的够呛,在场中不断嗷呜乱叫挣扎,拼尽全力往前爬,可它已经无法再挣脱捕捉器逃跑了。
观众席发出一阵阵雷鸣的掌声和叫好声,可能是声音太响,小骑兽猛得一缩,趴在原地静止了两秒,突然站起身掉头向着朱志然他们的骑兽冲去。
控制骑兽的学员一见情况不对立即控制身下的骑兽躲避,朱志然未料到这种情况,手中的捕捉器还牢牢连在小骑兽的身上,一瞬之间,小骑兽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张开嘴跃向骑兽上的两人。
身下的骑兽受惊,高高抬起前腿踩向小骑兽,小骑兽险险避开,换了个方向又向朱志然扑过去,朱志然慌了神不但没用捕捉器控制住小骑兽,反而松手丢开了捕捉器。
小骑兽甩掉了身上的捕捉器,彻底没有了束缚,它却不再逃反而继续冲向朱志然他们。
“它疯了!”
第18章
朱志然在慌乱与恐惧中大叫着扯开了身上的防护带,身下正防御的骑兽大被他的动作刺痛,怒吼一声高高跃起,没来得及跳下的朱志然被高高抛起,重重摔在地上。
看他摔在地上观众席发出不少嘘声,其他队伍则追到跟前要抓捕重获自由的小骑兽,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小骑兽看起来像是真的发了疯,非但不躲避那些伸过来的捕捉器,反而继续冲向朱志然。
朱志然被摔的不轻,嘴里骂了一句爬起来,就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让他小心,他顺着声音回头就见那头小骑兽已冲到他面前,朱志然惊慌失措不先催动护身罡气反而想要往旁边逃,可惜脚步还来不及跨出去就被小骑兽一头撞飞出去。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赛场,朱志然被小骑兽撞中腰部弹飞出去,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这一次他没能再爬起来,只是躺在那里大声哭喊,有先生冲下看台往朱志然飞来。
但小骑兽速度更快又离得极近,它追上被撞飞的朱志然,高高抬起两条前腿,任由朱志然如何求饶哭叫,它仍是狠狠将两只前蹄用力跺了下去。
“啊!!!!!!”
朱志然的叫声令整个赛场都寂静下来,跳入场中的先生终于赶到,一掌将再次抬起双脚的小骑兽拍走,他将朱志然护在身后,身上的罡气令小骑兽再也不能上前。
其他学员迅速上前,用捕捉器套中了小骑兽,小骑兽被套中后也不再挣扎,只伏地紧紧盯着朱志然低吼着。
朱志然已经丧失理智,下半身血迹淋淋,一双手紧紧抱住先生的大腿,大声呼喊着,听起来十分惨烈。
观众之中的方文艺惊愕地看着场中的一切,这剧情……不对啊!
“齐哥,我们回去吧。”
文艺呆呆愣愣地转头看向大佬,点头站起身跟着大佬往回走,心思还放在完全变了样的剧情上,朱志然这个人的剧情全变了!
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朱志然受了重伤对他有利,张斯成肯定不会再用这个伤号来对付自己,也等于是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
但这突来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明明其他人的剧情都还是原来那样……不对,已经有太多不同,比如大佬,比如吴孤,那些被他悄悄改变的剧情已经延伸出去。
赛场门前他们被追上来的先生拦住,原来朱志然捕捉器上被发现有问题,朱志然一口咬定是有人要害他,还指名道姓说就是方文艺,于是他们只得重新带回赛场之中。
朱志然已经被放到了一块木板上,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外伤其实算不上什么事,毕竟连脱胎换骨的神药都可以搞到。
不过朱志然的伤势看起来可不像随便几颗药就能搞定的,方文艺扫了一眼发现他受伤最重的居然是腰部周围,整个大腿根好像都被踩烂了。
他的样子实在有点惨,方文艺眨了眨眼,怀疑他的命根子是否还健在。
朱志然看到他走过来立即大喊大叫,声泪俱下、目眦欲裂地咬定是方文艺做手脚害他。
站在朱志然身边的一群人都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方文艺,其中除了和朱志然同组的学子,其他几位都是学院的先生。
“斯齐。”
方文艺看向说话的人,正是教导原身他们修行的先生,他带着大佬走到先生的身边,先生看着他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庄莼甄后开口:“志然说他之前话语中有冒犯到你的伴读可有此事?”
方文艺看了躺在那里不断咒骂朱志然一眼,微微拧眉点头:“正是。”
“你可是对他做了什么?”
“回先生,朱志然多次出口伤人纠缠不休,学生已多次警告他不要再污言秽语造谣伤人,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为之,学生当时气急出手打了他两拳,以此希望他不要再随意污蔑他人。”
“你知不知道,在学院不可随意伤人?”
“学生知道,学生甘愿受罚,不过学生并未以修为伤人,还请先生明察,另外朱志然妄论他人以谣言中伤其他学子,现在他自己也承认了这件事,还请先生一并处罚以正学院众学子视听。”
先生看他一眼,咳了一声:“你倒是知道轻重,这件事既然你们私下解决我便也不再多问,只不过,志然现在说是你在捕捉器上动了手脚,以此来报复他,你怎么说?。”
方文艺愕然抬头,看了看朱志然又看回先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明白这是朱志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以他这种态度这一切可能都是他自己整出来的苦肉计,这人对自己可真下得去手,原本对他那一点可怜也瞬间消散。
“先生,学生冤枉,且不说这捕捉器学生根本接触不到,就算要下手,这捕捉器又不归学生管,学生如何能做到将做过手脚的捕捉器送到朱志然手中?若学生真的下手岂不是所有捕捉器都要做手脚?”
他说完走到朱志然的身旁,用一种嘲讽又怜悯的眼神盯着他的伤处,好一会后才看向他怒不可遏的脸,任由他嘴里不断咒骂,分明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却偏偏要栽脏到自己头上,自然不能让他好过。
“朱志然,你我同窗一场只不过是些许小事,我怎么可能下这样的毒手?而且如果是我动的手脚,我怎么能保证捕捉器会在你手里?又如何控制捕捉器在小骑兽快没力气时才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