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娶妻”
合着说了半天,叶非卿啥也没听进去。
叶非卿此话一出,偷偷想喝茶的辰沛瞬间手一哆嗦,茶杯倒在了桌上,至于茶杯里面的茶,也全洒在了地上。
既然叶非卿想知道为什么,那自然是要说的,他们的事也的确没几个人知道。不曾想,晏寒说完之后,叶非卿更惊讶了,“代娶妻”,这三个字说出来,叶非卿却是被晏寒反问了一句,“这本就是我青耀国一直都有的习俗,夫人当真不知”,看着四人不解的表情,叶非卿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那总不能直言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所以是真的不知道吧,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只见叶非卿冲着外面喊了一句,“之南,传膳吧”,话落,叶非卿再次看向四人,“怎么样?留下来吃早膳吗?”以为叶非卿有话要说的四人应了句“谢叶夫人”便留了下来,但是等来的却是一直吃饭,一语不发的叶非卿。因着用膳时有着首位的人不说话,底下的人就不能说话的规矩,这屋里,格外的安静。
相比于晏府的安静,将军府的千华阁,却是聒噪的很。
“一群废物,这都多少天了?四个女人,一个都没找到,本宫要你们有何用”说这句话的自然是辰曼筠了,因着将军府不宜有大动静,清烟阁是悄悄围起来的,外面的侍卫也是悄悄派出去寻人的,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找到,眼看“将军出征”的日子就要到了,见底下的人恳请自己息怒,辰曼筠却是更气了,“滚!让外面的人都回来,准备护送‘将军’出征”“是”
这里的将军无疑是一位假冒的,而出征的时日,自然是慕夜辰原先定下来的日子。
晏府,早膳用过之后,几人便散了。叶非卿在晏寒四人离开之前,还不忘说了一句“此事就此揭过”。这句话自然是针对商会的事,会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因为小偷本来就不是他。几人走后,叶非卿又开始发呆了,只是这次叶非卿想的不是那两页纸,而是“代娶妻”。
原来晏二夫人本是辰沛要娶的人,可碍于两人身份悬殊,皇帝不同意二人的婚事,却是给辰沛定了另一门亲事,若此事成了,皇帝的势力能得到进一步的巩固,不曾想,辰沛抵死不从,皇帝一气之下废了辰沛的皇子之位,将他贬为庶民,还禁了他一年的足。刚好辰沛禁足的这一年又是辰夫人的及笄之年,辰沛得到辰夫人将要嫁与他人的消息,便托了晏寒去了辰夫人的娘家提亲,代辰沛把辰夫人娶了回来。一年后,辰沛解了禁足,便悄悄住进了晏府,这一住,就住到了现在。
叶非卿还是没法相信,这个地方真的
有“代娶妻”这种习俗。想着想着,叶非卿突然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代娶妻!,那我呢我不会也是慕夜辰代别人娶回来的吧?”,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叶非卿开始回想自己在将军府的种种。越是回想,叶非卿越觉得自己是慕夜辰代别人娶回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在将军府待了这么久,一点没觉得慕夜辰喜欢自己。
另一边,晏寒四人离开后,就开始忙“将军”出征的事了。明日就是慕夜辰原先出征的时日,晏寒虽然已经退居商场,但副将的名号摆在这里,所以明日晏寒必须出现在人前。
☆、“出征”
之前因为小偷的事情,晏寒在自己府里下了禁言令,现在府里的人对叶非卿都是有礼有矩的。闷了几天的房间,叶非卿终于决定暂时放弃那两页纸。“活过来”的叶非卿开始观察自己周围的东西,很快他就发现,果然古代的枕头不管在哪都是“亲如姐妹”,都是那种高高的枕头,所以今天他决定要出去定制一个回来。眼下叶非卿要出府,晏寒又不在,守卫几番犹豫,最终还是放叶非卿出去了。
碧凡已经习惯守在叶非卿的房间了,如今碧凡来了晏府,那自然是睡在叶非卿房间的。有碧凡在,之南就不需要很早过去,基本都是传了早膳之后才过去叶非卿的房间。今日,还在睡梦中的之南却是被碧凡叫醒了,“之南!之南!你快醒醒!夫人不见了!之南!之南!”,声音终于传进耳朵,之南悠悠转醒。前段时间的之南可真谓是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算是把这些事了了一半了,夫人医治好了,碧凡和之寒也顺利到达了晏府,之南难得睡一个较为安稳的觉,却不料竟被吵醒了,“嗯你…碧凡碧凡你说什么!”,亏得碧凡发现得及时,叶非卿前脚刚出去,之南后脚就追了出来。碧凡不会武功,自然没有跟着一起出去,就现在的情形,自然是少出门为好。叶非卿也是想着,叫上碧凡,目标似乎太大,就自己一个人出门了。叶非卿已经猫在这个小角落很久了,叶非卿一个人出门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他却忘了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路痴,出来走了一段路之后,叶非卿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之前定制枕头的那个店的具体方位了。虽然叶非卿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街上居然这么多人,但此时的他不能往人流多的地方走,关于这一点,叶非卿还是知道的。所以他选了一个基本没人会来的地方猫着。叶非卿以为外面人流这么多是因为有什么活动,就想着,先猫在这里,等这些人走了,他再摸出去。
但世事,却总是这么的事与愿违,叶非卿在这个地方还没猫多久呢,就隐隐听见了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可这地方,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最后叶非卿收拾了身旁的一堆杂物,尽量的把自己埋没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叶非卿不由得尽量屏住呼吸,死盯着眼前的一个拐角处,终于,来人完全进入了叶非卿的视线。不过幸运的是,这人叶非卿认识,只见叶非卿眼睛一亮,突然就从这堆杂物里面“脱颖而出”,“之南!”,之南虽然看出了这里有人走的痕迹,但也不敢百分之百断定,走到尽头便能看见叶非卿。之南才刚走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堆杂物,突然就看见这么一个大活人蹦了出来,之南差点没吓死。“夫人夫人您真在这啊!”,叶非卿从杂物堆里将自己择出来,拍了拍衣裙,走到了之南的面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夫人,我是习武之人,看得出来这里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是不能断定,走这里的就是夫人”,“好吧,既然你来了,那我就不用在这猫着了,我们出去吧”
因为不记得那家店的具体位置了,叶非卿只能求助之南了。别说还真被叶非卿问对人了,但之南却表示这件事要办成,却是挺为难的,因为这里只有那一家店会定制枕头,没想到当初竟然让叶非卿第一次就找对了店铺,但是那家店铺离将军府是最近的,离这晏府,却是远的很。听之南这么说,叶非卿瞬间像要蔫了的花一样,之南见状,立刻补了一句,“但是,夫人,这附近倒是有一家店铺会卖小孩睡的枕头,那枕头的高度比起夫人现在睡的倒是矮了一些”,闻言,叶非卿这朵“花”瞬间朝气蓬勃。
今日是“慕夜辰”出征的日子,人流量自然是多的。不过,除了一些是真的来目送“慕夜辰”离开的人,还有一些便是因着自己的私心,想要借这次机会给自己的产业捞一些顾客。其中就有青楼行业的人。一直以来,青楼都是女子接客,但醉生楼却是男女都有。这段时间,醉生楼新进了一批男妓,自然是要出来露露脸的,醉生楼想要金钱,更想要命,所以选择了在“慕夜辰”走后再出来。但也并没有隔很久,“慕夜辰”前脚刚走,醉生楼一行人就出来了。但是这个时间,却又刚巧卡在叶非卿和之南俩人回府的时候,之南忙着注意四周,却不曾想,叶非卿早就不在她身后跟着了。
护送“慕夜辰”出城的侍卫,大部分都是皇家侍卫,“慕夜辰”出城后,这些侍卫自然是要原路返回的。好巧不巧的就跟醉生楼一行人碰了个正着。醉生楼知道此时出来确实是不太合时宜,但是醉生楼也知道,这些侍卫也并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因为第一,“慕夜辰”已经走了,自己并没有影响到“将军”的行程;第二,在青耀国,官场和商场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礼还是要行的,因为辰曼筠也在这里。
待两队人马走近,醉生楼很自觉的弯腰行礼,“公主千岁”,话落,醉生楼等来却不是一句“免礼”,而是一句“给我抓起来!”。等醉生楼反应过来,那些侍卫就已经跑到了他们的身后,前面的人不由得心里一紧,他的身后可都是楼里好不容易招来的新人,可辰曼筠又没有说免礼,又不能转头往后看,正焦虑着,身后就传来了一句“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同时,辰曼筠在经过他的时候终于说了那句他期盼已久的两个字,“免礼”。话落,他立马转身看向了身后,看清被抓的人之后,他很没出息的拍了拍胸脯,说了句“还好还好,还好抓的不是我醉生楼的人”。走之前,他还看了看已经在侍卫手里的人,暗自说了句“可惜了这姑娘”便转身走了。
却原来,这姑娘跟了醉生楼一路,那眼睛亮的,他恨不得现在就邀请她来做第一单生意。可偏偏,却被抓走了。醉生楼一行人刚走,辰曼筠就对着这姑娘说话了,“叶非卿,本宫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愚蠢呢,本宫派人找了你这么久都没找到你,今日你居然自己送上门”,辰曼筠最后很不屑地看了叶非卿一眼,说了句“带走!”便越过叶非卿继续往前走了。
原本辰曼筠连看都不想看醉生楼这一行人,却没想到,叶非卿居然跟在这一行人的身后。醉生楼一行人弯腰行礼之后,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那些男妓犯花痴的叶非卿一下就进入了辰曼筠的眼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受刑
辰曼筠倒是一点不客气,直接把叶非卿抓来了大牢。这回,没有任何事可以中断辰曼筠对叶非卿的审问了。先前叶非卿在牢里昏迷不醒,后来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在辰曼筠看来,当初叶非卿就是故意昏迷的。
“叶非卿,本宫问你,你参加宴会是不是另有目的?”,闻言,叶非卿皱眉地看着自己眼前把玩着刑具的辰曼筠,,虽然叶非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但他也还是一点没有接收到辰曼筠话里的威胁意味,“哈?这……”,这不是你们邀请我去的吗?我能有什么目的?,不等叶非卿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辰曼筠就先一步打断了她,“哼,就知道你不会立刻承认”,边说,辰曼筠就朝叶非卿走近了几步,毫不留情地拿着自己手里已经选好的刑鞭就朝叶非卿挥了过去,“啊!你!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啊!”,叶非卿没想到辰曼筠居然真的动手了。这么细的鞭子,打在身上肯定疼,虽然叶非卿现在还感觉不到。见叶非卿虽然低头去找自己身上的伤口,但脸上却是一点伤痛的表情也没有,辰曼筠忍不住抬手又抽了一鞭下去。“辰曼筠!你!”,“你?你什么你!叶非卿,你果然像奴婢口中说的那样,还真是一点不知道伤痛。”,话落,辰曼筠似乎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子,便开始打量叶非卿,“同为女子,你应该跟我一样,都不希望自己身上留疤吧?”辰曼筠突然这么说,叶非卿却是有些跟不上辰曼筠的节奏,便一时愣住了。辰曼筠见叶非卿一副没表情的样子,像极了之前把她抓来千华阁训话时候的样子,辰曼筠顿时觉得自己说到叶非卿的心坎了。叶非卿果然还是害怕自己身上会留疤的,这么想着,辰曼筠立马接着说,“既然如此,你最好想想清楚,实话实说,本宫便对你手下留情,要是不说,本宫手里的鞭子可是没长眼的!”叶非卿虽然没太明白辰曼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至少不说话就会挨打这个点他还是体会到了,便忙问了一句,“你要我说什么呀?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辰曼筠原本还以为要让叶非卿乖乖说话还要费一番口舌,却没想到叶非卿这么快就愿意开口了。辰曼筠也不问原因,而是顺着叶非卿回了一句,“将军的实力我比你更清楚,将军不可能掉落悬崖,偏你追了去,将军就出事了。若说将军出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本宫是不信的。所以,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听完这段话,叶非卿更迷了。但却还是开口了,“这……慕夜辰掉悬崖了?我怎么不知道?”,闻言,辰曼筠明显不信,“你竟然不知?那你为何要在所有人都准备撤退的时候追出去?”,“追……追出去?我又不是追慕夜辰的,我追那个紫衣人的”,话落,只见辰曼筠略有些诧异地看着叶非卿,“紫衣人?那个刺客?你追刺客做什么?”,“我……我说,我说我想让他杀了我你信吗?”,叶非卿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辰曼筠果然不信,“笑话!本宫还以为你真的愿意乖乖说实话,没想到你竟然在这说胡话,哼,看来你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之后不管叶非卿说什么,辰曼筠都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大牢里走进来一个人。
“不知公主可否卖属下一个面子,放过叶夫人?”,话落,就有一抹红衣出现在视线里,叶非卿虽然看得模糊,却也知道是谁,既然是男声,又是一袭红衣,那自然是君灿了。“君副将?你怎么会来这?”,闻言,君灿莞尔一笑,“属下自然是来救公主的”,“哦?此话怎讲?”,辰曼筠已经认定了叶非卿有所图谋,既然君灿要替叶非卿说情,那就别怪她对他不敬了。面对手里把玩着刑鞭满是威胁意味的辰曼筠,君灿依旧笑得温莞,“公主莫不是忘了,将军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在将军府动用私刑”,闻言,辰曼筠果真愣了一秒,她还真是忘了。这段时间处理府里的事,再加上叶非卿失踪,以及操办“将军”出征的事,果真是忙糊涂了。见辰曼筠有所反应,君灿立刻接着说,“公主,属下斗胆,恳请公主放过叶夫人。属下愿拿自己的性命担保,叶夫人绝无半点图谋!”闻言,辰曼筠和叶非卿皆是一愣。叶非卿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他正在承受刑鞭带来的嗜骨般的痛。辰曼筠就不一样了,很快她就问了一句,“君副将因何做此担保?”,本以为会得到答案,却没想到,君灿竟不再说话了,就这么沉默的保持着恳求的姿势对着她,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一直这么保持下去的架势。将军对君灿有多看重,辰曼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没想到平日里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如今居然为了一个几乎没有交集的人在她面前向她低头。辰曼筠又看了一眼叶非卿,心想,难不成真是我误会她了?“罢了,你把她带走吧”,话落,辰曼筠转了个身,背对着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