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得差不多了吗?差不多的话我们就去练戏吧。”
温枕刚到嘴边的话,转念又收了回来。
他咳了声,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要陪我演那个剧本吗?”
“嗯。”盛臻笑眯眯地反问,“难道小枕还想跟别人练吻戏吗?”
“没有。”温枕坦诚地反问,“我确实没有吻戏经验,你呢?”
盛臻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如果小枕同意跟我练戏,我就有吻戏经验了。”
这话说的,温枕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忍着羞,正经地说:“那我们那就排练吧,你演女方,我演..男方是吗?”
“嗯,小枕想演女方也可以。不过,我怕我演男方把握不好力度,可能会伤到小枕。”
温枕:..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最终妥协道:“我来就行,你演女方吧。”
“好。”盛臻笑眼弯弯,显然心情很好。
他掏出手机,将剧本链接发给温枕后,又问:“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从第九场这里开始怎么样?”
温枕瞧了眼剧本。
第九场——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他麻木地点了点头说:“行。”
他话音刚落,盛臻就进入了女主角色直接扑了上来。
刚刚按摩的时候,为了方便,盛臻坐在床上,他坐在床沿边。
这会,盛臻这么贸然地扑了上来,温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直接倒在了床上。他的腰部被盛臻右手紧箍着,脖颈也被他的左手紧搂着。
盛臻羞涩道:“亲爱的,我等了你一晚上。”
温枕随即进入角色,笑着说:“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盛臻凑到他的耳朵旁,小声地说:“我想要你亲亲我。”
房内光线有些暗。
温枕无端咽了下,他忍着心底的紧张,按着剧本,快速在盛臻发顶上落下了蜻蜓一吻。
盛臻扮演的女主非常不满意。
他直起身,揪住温枕的衣角说:“你应该给我一个法式热吻。”
名场面就这么来了。
来的温枕猝不及防!
他甚至觉得,他的世界观都被这个狗血剧本刷新了。
但为了让这场戏快点结束,温枕还是扶着床沿起了身,带着霸总特有的三分薄凉勾起了唇:“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我给你一个法式热吻。”
温枕一惊。
这里的原剧本应该是女主羞涩地跟男主撒娇,但现在却被盛臻忽然换了一句台词。
看着入戏极深的盛臻,鬼神都不惧的温枕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难道盛臻是想考验一下他的演技吗?
温枕刚想反问,就被盛臻擒住了手腕。
他仍然笑着,但温润的面容这会却多了一丝危险:“哥哥不给我,我就主动给哥哥,好不好?”
温枕:..一点都不好。
既然是比演技的话,那就不要怪他待会不留情面了。
为了不ooc,温枕谨记着这个霸道总裁的特点。
他挑起盛臻的下巴,笑着说:“小野猫,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但盛臻的演技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承接的很好,直接就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羞涩地说:“我想要哥哥的所有。”
到这一段,男女主的激情互动基本结束。
接下来,就是极其贴切标题的法式热吻内容。
温枕不容置喙地说:“抬起脸。”
为了方便,盛臻早就摘掉了眼镜。
他先是露出一双灿若繁星的眸子,再慢慢抬起了脸。
这表现,就连温枕都不得不感叹,他的道侣可能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实力派演员!
他拧起盛臻的下巴,近距离的端详盛臻的长相。
活了这么久,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平心而论的话,盛臻的长相绝对是位列前茅。
他眉眼长得极好。
眼型呈核状,眼尾微微上挑,黑瞳占据比例较多,一笑,就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眼下鼻梁英挺,额骨适中,天生的笑唇更是让他本就温润的气质愈发突出。
他想,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谁能够抵挡的了吧。
温枕收回神,倏地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带着霸总特有的七分邪魅说:“知道法式热吻该怎么做吗?”
“知道。”
温枕满意地点头:“那要好好配合哥哥。”
天知道。
他快要被这些话羞得挠墙了。
盛臻究竟为什么会喜欢这些剧本啊?
虽然温枕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得接着演下面的重头戏。
他偏脸凑过去,直到距离盛臻的唇还有几厘米处就要碰上时,他又停了下来。
法式热吻要怎么演?
难道真的要真枪实弹吗?温枕歪着脑袋,不解地想。
就在他还在犹豫不决时,盛臻揽住他的脑袋,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几分。
他们四目相对,鼻尖相抵。
眼中,都映着彼此的身影。
温枕没由来地有些慌张。
他揪住盛臻的衣角,刚要开口问怎么了。
盛臻的指腹就贴上了他的唇珠。
他眼中像蕴含着风暴,不断起伏翻涌着。
最终,在温枕震惊的目光中,盛臻将唇贴了上去。
唇瓣隔着手指,其实并没有贴到分毫。
但温枕却像感觉到了真实触感似的,慌忙推开了盛臻。
盛臻没什么反应。
只是盯着他,哑声说:“现在有经验了吗?”
温枕又羞又恼。
他捂着唇,瓮声瓮气问:“你干嘛?”
盛臻扶了下眼镜,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温润清隽的书店老板:“就算是排练也要讲究真实,好的演员...”
温枕不想再听他那套诡辩论了。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了。
而且他觉得,盛臻比起普通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一张嘴,绝对可以顶十个鬼!
情绪不断积压下。
温枕起身,直接丢下一句:“我先回去休息了。”就匆忙回了卧室。
.
关上门后。
温枕屈膝坐在地上,红透了的脸颊埋藏在手掌中。
月光顺势照入屋内。
染亮了侧卧小角。
过了一会,温枕才抬头,露出他那双泛着粼粼水光的桃花眼。
他面红耳赤地想,刚刚那样直接走掉是不是不太好?其实盛臻似乎也没做什么,而且..他前几个小时才说了,这也属于道侣间的情趣,只要不逾矩就好。
潜意识里,温枕就把盛臻当做是一个完美道侣。
所以现在,恼怒过后,他又下意识地替他开解。
他独自在心底念叨了一番后,除了羞之外,那点零星的恼意已经消失殆尽了。
恰逢这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了起来。
温枕睨了眼墙上挂钟,才发现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事情解决了就好,记得明天来拍戏哈,你就还剩两场戏了,好好演!
他琢磨了下,回复完李骏的信息,就直接去洗漱了。
随着房内挂钟里的分钟走了一圈又一圈,侧卧的房灯早就关了,只有对面主卧的房灯仍然亮着。
.
第二天。
温枕大清早就搭车去了片场。
一是真的赶时间,二是他确实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盛臻。
最后,他用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策略,趁着盛臻还在洗漱的时间,悄悄溜了。
他走的慌。
所以没注意到主卧的窗口,其实是半掩着的。
而他羞于面对的盛臻,看着他慌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后,才收回视线,将手中精美的小礼盒,放回了抽屉里。
第30章
温枕到片场的时候, 正好撞见了李骏。
李骏见到他,就掐灭烟凑了过去:“小枕啊,昨天那事解决了就好, 你别放在心上哈。刚刚我已经把监控设施检查了一遍,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
“没事, 李导。”说完,他正要拐去化妆间的脚步一顿, 又问, “今天片场有谁请假没来吗?”
“没有啊。”
两人说着,一旁正在扫地的清洁工,忽然停下动作抬起脸说:“有一个清洁工没来。”
温枕心中了然。
但又有一股奇怪的想法冒出, 搅得他脑子开始混乱。
“我先去化妆间了。”
“嗯。以临待会过来, 你先去吧。”李骏笑着说。
说起他的徒儿。
温枕甚至都不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应该好了吧,他想, 不然怎么还能撑住过来拍戏呢?
这么想着,他加快脚下步伐, 进了化妆间。
化妆师瞧见他后,眼睛一亮说:“早上好。”
温枕礼貌性地回了句:“早上好。”
化妆师利索地动了起来,她轻轻地给温枕抹匀隔离后, 由衷地感叹道:“你皮肤也太好了吧,感觉粉底都不用上了。”说完, 她又开始不断夸奖,“睫毛长, 眼睛大,就连唇形都这么精致,我的五官要是能有你的一半好,我在大街上走路都能挺直腰杆了。”
温枕觉得有点好笑。
他心想这个化妆师夸起人来, 就像周琛一样,能自己一个人叨叨絮絮个不停。
刚想到周琛。
他裤兜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阵。
听见动静,化妆师饶有深意地挑了下眉。
温枕掏出手机,瞧了眼信息,才发现就是周琛。
——小枕!!我昨天真的猜对了!!你知道公司刚刚给我发了什么吗?
他打字回复。
——什么?
对面几乎是秒回了满屏的感叹号。
——他们让我去公司本部一趟,说是要对我培训什么的!小枕放心!!以后,你周哥一定能以金牌经纪人的身份,带领你在娱乐圈乘风破浪!!
温枕:...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他正想回复周琛,就收到了一笔巨资!
20000.
汇款方显示的是华光公司。
温枕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他看着这笔飞来巨资,倏地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
最终,他截了个屏发给了周琛。
——你收到了吗?
——没有!!我就说嘛!!公司一定是发现了你的巨星潜质,跟我的金牌经纪人潜质!!就连拖欠了这么久都没发的补贴都发了。
温枕疑惑地皱起眉问。
——这是公司人员都有的吗?
——一般来说,只有能给公司赚钱的小艺人才会有,因为之前,在签订的合同里,你的片酬也会划给他们一定份额。但他们每年都会以补贴的名义,返还一部分给艺人。
看到这,温枕才放心地收下了这笔钱。
身前的化妆师马上就要给他上眼妆了,温枕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后,就关了手机。
眼刷触碰到的皮肤不断发痒。
温枕在心里琢磨了下,总觉得很多事情过于巧合。
好像每次,他遇到困难的时间都很短,因为很快就能迎刃而解,就仿佛..像有人在暗中帮他..
就像上次他侥幸从梁侥手上逃脱后,梁氏就破产了。
这次也一样,监控视频忽然就修复了,公司也开始一改往常。
上辈子他虽然潜心问道,凡事都不过问,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行上。
但重生后,他处在这个复杂的娱乐圈中,哪些该懂得,他都补得差不多了。
他并不认为,事情真像周琛说的那样,公司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巨星价值,所以才一改往常做法。
这部剧还没有播,他之前拍的那些基本都是扑的一点水花都没有的剧。
所以公司去哪发现他的巨星价值呢?根本就不可能啊。
可是,现在的这些又该怎么解释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温枕忽然抿直了唇。
.
等他弄完造型化好妆后。
徐以临才姗姗来迟。
他脸色苍白,看起来病恹恹的。
但是温枕刚凑近,就听到他扯着嗓子对李骏吼:“一天不见,你又变欠了,别挡路。”
温枕:..年轻人真是中气十足啊。
见他走近,徐以临立马大步上前,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他。
两旁没什么人,他扫了一圈,才压低声音说:“生日快乐,迟来的生日礼物,赶紧教我打戏。”
温枕看着手上的礼盒。
有些好奇,又有点开心。
最后,他弯了弯唇说:“好。”
听到他答应后,徐以临得意地拢了拢衣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
温枕是打算在拍完戏后再教他的徒儿。
所以这会,他面色淡淡,直接拒绝了徐以临:“拍完戏再教。”
徐以临啧了声,正想无赖耍泼,他的电话就响了。
他睨了眼来电显示,烦躁地接起说:“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别再打电话烦我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徐以临惊讶地挑了挑眉。
见状,温枕以为他即将就要松口答应了,但下一秒,他就听到他的徒儿嚣张地说:“盛家人关我什么事?难道他们是脸上贴金的财神?他们去了我就一定要去?”
听到这。
温枕一愣。
盛家?哪个盛?是盛臻的那个盛吗?
怎么听起来,这个盛家像个名门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