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弟弟为什么老是睡觉啊。”小泥鳅已经接受了爹爹肚子里出来的是弟弟不是妹妹的事实,伤心过一天就肩负起了一个兄长该有的责任。
虽然之前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不好看,但现在已经长得有模有样了,白白嫩嫩的可乖巧了,只是哭起来让人头疼的紧,一哭除了白冉熙抱着哄,谁来都不好使。
“因为弟弟还小,要多睡才有精神,等他慢慢长大,就和远儿一样了。”白冉熙还没出月子,但也快了,孩子的满月怕唐时安也赶不上。
“阿父走了好久了,爹爹我好想阿父。”小泥鳅有些泄气,阿父都走了好久了,弟弟都出来了。
“我也想你阿父。”白冉熙心里的思念也已经快要满的溢出来了,唐时安连孩子性别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得是什么模样,性格是个什么样子,等他回来,这些都是要一点一点补起来的。
白冉星上门,把目前要他给的东西拿了过来,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娘最近脾气不大好。”
“怎么了,是天气太热心烦吗?”家中自不会有人惹他母亲不开心,所以白冉熙一时也想不到原因。
“大概是因为你的事,一直没有给父亲好脸色,等你能回去了,可得好好劝劝母亲。”白冉星把事情给白冉熙说了,听得白冉熙眉头轻皱。
“哥,你好好劝劝母亲,我过得很好,气大伤身,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白冉熙并未觉得自己过得有多苦,生活上的困苦是他自己的选择,由奢入俭难,但他也还是熬过来了,又何必再让他们担心。
“我要是能劝的动就好了,再有不久时安就该回来了,等他回来,哥就接你回家。”白冉星眼里都是笑意,让他弟弟住在这里本就是迫不得已,终于要挨到头了。
“好,我等哥接我们回家。”白冉熙也笑着回应,他终于要回家了。
李尚书派的人在京道山上劫杀唐时安,阿四阿五做了易容,从凉州赶来,一路上也并未被发现,到京城之后就直接回了白府。
“你们说时安让你们先走,那他只留有沐竹一人在身边可还安全。”白冉星翻阅了手中的证据,别的不说,这本账本就能治他们于死地。但唐时安竟然让阿四阿五先回来,那他自身安危可就保证不了了。
“唐主子说,他有办法逃脱。”阿四阿五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甘清酒之事他们也是知道的,想必唐时安是要去找甘清酒帮忙。
白冉星听到阿四阿五慢慢向他复述唐时安凉州之行都做了什么,眉头微展。是他低估了唐时安,既然能让阿四阿五先走,必然是有把握逃走的。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白冉星拿着这些东西去了父亲的书房,这些留在自己手中终究是烫手,还是尽快交给皇上才是。
白锦山翻了翻东西,“星儿,这次你做的很好。”
这么久终于是抓到了他们的把柄,算是对得起为此事死去的官吏了。
“此次的功劳不在我,都在于唐时安,现在唐时安还没安全返京,我们需要派人去接应。”就算阿四阿五走的早,唐时安既然有把握出城,也不会差的太远,现在该是在路上才对。
“这是自然,李尚书他们派人去了京道劫杀,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那些人也都是知道唐时安的模样,不会让唐时安出事的。”白锦山自然知道唐时安有何等功劳,又怎么会让他被李尚书他们杀了呢。
“父亲安排的周祥,这东西父亲打算什么时候交给皇上。”知道父亲派了人,白冉星也就安心了。
“明日,皇上拿到之后自然就会有所行动,唐时安还没回来,证据先到,出其不备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白锦山也对这唐时安颇为欣赏,这般行事当真是思虑周全。
唐时安从凉州出来,就没怎么在城镇落脚,和沐竹两个人当真是活在野外,越接近京城唐时安的感觉越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危险会发生。
“主子,我收到传信,公子他们已经派人接应我们了。”沐竹说的是白日里收到的信鸽,里头写的东西只要他们做这事的人才看的懂。
“有人接应是好事,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沐竹,你去找些易容用的东西,只要没到京城我们就不安全。”当然唐时安没说,到了京城,只要李尚书他们没有被查处,他们也不安全。
官道上除了歇息的驿站,还要沿途的茶馆,地处荒凉,来往的除了路人也没有别的收入,所以这样的馆子一向不多。
唐时安和沐竹下了马,就在茶馆坐下歇息,一直走小道容易迷失方向,要是被困在山里就得不偿失了。易了容,唐时安就和沐竹大胆的走上了官道。
沐竹坐下的时候,就察觉到这间茶馆不对劲,看给他们倒茶的小二应该是个练家子,那么这处地方可能就是被安排等他们的。
唐时安见沐竹对他摇摇头,知道此处怕是有问题,茶馆还坐着些其他人,但不能判断这些人究竟是真的过路人还是假扮的。
沐竹的易容也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易容手段,并没有真正的改头换面。要是常走江湖眼尖的自会发现不对劲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迟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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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危险
唐时安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而小二见了也赶忙过来,“客官,可是这茶有什么问题?”
过于殷勤,唐时安觉得他的身份怕是已经泄露了,“无事。”
喝不喝茶是客人的自由,这做生意可没道理逼客人做事,小二为了不起疑,便没有在唐时安这桌多留。唐时安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一行字,沐竹摇了摇头。
唐时安从袖里掏了铜钱,留在桌子上,便打算离开,走不走得了试试就知道了。
果然唐时安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在唐时安出门之前,门口就已经站住了堵门的人。
“怎么,店家你这是开的黑店不成?”唐时安看着这些人,想着怎么拖延时间,既然京城也派了人接应,他也不算是孤立无援。
而这些人不说话,也不给唐时安留有说话的余地,手里的刀直接往唐时安和沐竹身上招呼。
这茶馆里少说有十人,沐竹一个人自然是对付不了,更何况还要保护一个不会武的唐时安。
这些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了唐时安,而唐时安也只能在躲闪之中尽快上马才是。沐竹也极尽可能的为唐时安开辟出去的道路,只是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已经负伤。
正在此时,沐竹挡了前面来袭的人,确实腾不出手一方后背之人,唐时安拿着刀替沐竹挡了一下,却也因为力道不住,手臂上挨了一刀。
“主子。”沐竹惊呼,因为另一把刀就要落到唐时安的身上,好在唐时安躲闪及时,而此时门外也出现一队黑衣人,这事救兵到了。
“唐公子,我等是白尚书派来接应的,你们先走,我们在此断后。”几道黑衣身影加入,瞬间就局势改变,唐时安和沐竹也得以逃脱,立刻上了马离开了此地。
一路快马疾行,停在足够安全的地方,唐时安才有空处理自己的伤势,并且开始想一想为何他会这么快暴露。
王知府的人马不可能跑在他们前面,所以京城这边不应该知道自己是卧底才对,那么为何一见面就能认出他。
不多时断后的黑衣人也陆续追了上来,为首的黑衣人向唐时安抱拳,“抱歉,唐公子,我们来迟了。”
他们本来是从京城就监视这伙人离开的,顺便也得了保护唐时安的命令,所以都在不远处藏身。但白锦山给的都是唐时安原有面貌的画像,做了伪装他们也是一时没认出来,知道看见里面的人刀剑相向才冲了进去。
“无碍,只是为何他们会这么快认出我?”这幅易容没能迷惑住敌人,反倒是骗过了自己人,那也该说明易容还是有效果的。
“应该是收到了凉州的飞鸽。”这些日子他们的确是看到这伙人收到过信鸽,但没能及时截获是他们的失职。
唐时安了然,王知府的人马是没有他快,但信鸽可比他快多了,京城信鸽应该是飞不进去,直接飞到了这处吧。
“今日多谢各位出手相助,现在我们还是尽快回京才是。”唐时安处理好伤口,看着沐竹也止住身上的血,便也不再耽误。
此处离京城也还有三四天的距离,现在有人保护,唐时安晚间便停留在了镇上,他手臂上的伤不严重,但沐竹身上却是严重多了。
唐时安寻了大夫,重新为沐竹包好伤口,才放心的回了自己的卧榻。这一行已经两个月了,京城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更有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冉熙和小泥鳅,整个人都是对他们的思念,冉熙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他作为父亲却没有看见,倒是充满遗憾。
所当唐时安再次到京城的时候,总有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他回来的消息一件派人先一步传到了白府,白冉星让人直接把他带到白府。
“兄长,幸不辱命。”唐时安见到白冉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这趟凉州没有白去。
“原先我还以为你到凉州孤立无援,这么讲这幅烂摊子扔给你是我过于自信了,现在反倒是我低估了你的能力。”白冉星见唐筛你平安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也是机缘巧合,遇上了能帮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冉熙和远儿他们还好吗?”唐时安简略的说了这事,就提及夫郎和孩子,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冉熙和远儿都好,孩子已经出生一个月多了,是个小子,冉熙说要你回去,再给孩子取名。”白冉星当然知道唐时安定是思念白冉熙的紧。
“这样吗?小泥鳅有没有闹。”小泥鳅心心念念的都是妹妹,喊了冉熙肚子里的孩子好几个月妹妹,结果却是个弟弟。
“远儿懂事的很,再说他想要妹妹,你和冉熙再生一个就是了。”白冉星轻笑。
唐时安摇摇头,“有两个就够了,生孩子太苦,冉熙身体本就不好,我不想他在遭罪。”
白冉星听了,目色一怔,“见你对冉熙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冉熙被我接到宅子上住着,我我这就派人领你过去。”
也是他不想打扰这场团圆,同时还有要和父亲商量事宜,不然他就自己领唐时安去了。
“好,兄长应该有的要忙。”唐时安跟着下人去了私宅,心中总是有些激动地。
唐时安到的时候,白冉熙正和两个孩子在玩呢,准确的说是他和小泥鳅两个人在逗孩子,已经一个月的孩子,这会可有意思了。
见到这一幕,唐时安突然安定下来,之后他要一直留下来陪着他们,再也不敢其他危险的事了。
“冉熙,小泥鳅。”唐时安在他们身后轻唤,而背对着的一大一小听到声音立马回头,就看见唐时安站在门口看他们,“我回来了。”
小泥鳅一如往常的扑到唐时安的身上,撒着娇的叫阿父,眼眶红的厉害,要不是记着阿父告诉他男子汉不要动不动就哭,现在他都要哭的稀里哗啦了。
白冉熙静静的坐在床边,好像是反应不过来,直到唐时安抱着小泥鳅走过来,把他抱住,才惊觉自己好像又流泪了。
“抱歉回来晚了,让你担心了。”唐时安轻轻拍了拍白冉熙的背。
“回来就好。”白冉熙把头埋在唐时安的脖子里,也紧紧抱住唐时安,他回来了。
许是床上的小家伙想这么久怎么不见爹爹和兄长逗他玩,觉得自己被晾在一边生气了,中气十足的哭声立马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白冉熙立马反应过来,松手赶紧抱住这小家伙轻哄,“宝宝乖,你阿父回来可不兴哭鼻子。”
唐时安也注意到这孩子,这是他的孩子,唐时安抬手,又怕弄伤了小孩子娇嫩的皮肤,只敢这么看着。
“夫君,他在冲你笑呢。”白冉熙这会没花多少功夫,就把孩字哄好了,而小孩子黑黝黝的眼睛正盯着唐时安看,也勾出了一张小笑脸。
唐时安终究还是拿手指在小孩子的脸上戳了戳,软软的触感告诉唐时安小孩子的确是脆弱。
“冉熙,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唐时安当然记得白冉星说过孩子还没取名。
“没有,想夫君回来取。”白冉熙当然希望孩子的名字由父亲来取。
“那我取小名,冉熙来取孩子的大名怎么样?”
白冉熙本不想答应,但看着唐时安看他的眼神,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就说好了。”唐时安看着白白嫩嫩的孩子,只想到吃食,“就叫元宵吧。”
“元宵?好听。”比他取得小泥鳅要好听的多。
小泥鳅一直安静呆着唐时安的怀里,不打扰阿父和爹爹,听到弟弟有了小名,小泥鳅爬到床上,“元宵,小元宵。”
见此,唐时安和白冉熙都笑了出来,只是唐时安这一身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沐浴,不好多在小孩子面前,便差使丫鬟烧水去了。
白冉熙把元宵留个小泥鳅照顾,他进屋帮唐时安搓背,但一眼就看见唐时安手上的伤口。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白冉熙轻轻触碰这道伤口,已经有几日,早就没有流血了,但看着还比较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