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就认识?”
季盏白摇摇头,没有打算告诉家人他和容漓的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多久,只是本能的不希望家人为此不开心。
“好了好了,都站在这里做什么?陈姨切了水果,咱们进去说话。”季盏白道。
容漓自然留下来吃晚饭,并且放了一天假,明天一天都会留在季盏白家,吃过晚饭后,陈姨给容漓安排房间,季盏白急忙道:“不用了,他跟我住一间吧。”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季盏白支吾了一下:“明天不是生日吗?我跟他说说我想要什么样的蛋糕。”
“行,那他就跟你住一间吧。”季母点头,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儿子,而且很希望容漓能多来走动走动,因为他很久没看到季盏白笑的这么开心了。
自家儿子朋友很少,容漓又很懂礼貌,季母很喜欢他。
“容漓啊,以后你也可以经常来,我们家阿盏都在家,随时给你开门。”季母道。
容漓笑着点头:“好,阿姨以后可不要嫌我烦才是。”
“不会不会,你能来,我们都高兴。”季母说完便让二人回了房间,并且让陈姨给容漓准备了一套洗漱用品和新衣服。
容漓打量着季盏白的房间,里面的装饰很简单,并不如何华丽,看起来有种低调的奢华。
刚进房间季盏白就扑到了容漓怀里,抱住他的腰:“吓死我了。”
还好不是梦,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记容漓,大概是不能的,只要一想到今后他和容漓成为陌路,季盏白就感觉喘不上气。
“师尊。”容漓把下巴放在季盏白的头顶:“是我来晚了。”
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接受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这个身体是他,又不完全是他。
容漓曾听季盏白说起过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生活模式,他急切的想要找到季盏白,却不知道季盏白在哪,每一家姓季的他都找过了,最后才发现季铭嘴里的弟弟,就是季盏白。
要不然他早该来了。
“不晚,我今天才回来,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季盏白问道,他窝在容漓怀里,不肯出来。
容漓想了想:“确切地说,四十三天。”
他找了师尊四十三天,明明两人相拥而眠,醒来却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差点把那个房子点燃,容漓道:“师尊,你试试,看看能不能用法术。”
季盏白伸出手,手里冒出一缕青炎秘火,他眨眨眼:“竟然能用!”
怪不得他没感觉到难受,伤心了一整天,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这要放在从前,他早该进医院了!
就在他们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时候,季铭突然打开门,他们来不及分开,季铭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惊呆了,同手同脚的走了两步:“你——你们。”
季盏白脸腾地红了:“二,二哥……”
“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想看看你们少不少东西,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季铭说着转身,差点撞到一旁的立柜,关门前,季铭道:“你们晚上轻点,别乱折腾,阿盏身子不好,别为这事进医院,怪丢人的。”
说完季铭便走了,季盏白咬牙切齿,二哥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师尊,被二哥发现了,没事吧?”在公司里,容漓都叫季铭为季哥,现在在季家,立马改口称二哥。
季盏白的心扑通扑通跳着:“我也不知道,大概,也许,是没事的吧。”
他以为季铭不会说出去,结果第二天大清早就被喊了起来,两人看着围城一圈,一脸严肃的人们,动了动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还是季母先开了口:“阿盏,你是认真的?”
季盏白避无可避,既然已经发现了,只能承认:“是认真的。”
季父的脸很黑,满脸都写着不同意,却没有发怒,更没有说不行。
季铭跟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究竟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去领证?”
“领证?”这次该季盏白惊讶了,他哥这么开放的吗?还有大哥和妈妈,好像都没有生气,生气的只有他爸一个人,还被妈妈控制住了。
“你们既然是认真的,自然要领证。”季母道,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活着,别的已经不在乎了,男人也没啥,多一个人照顾季盏白,她更乐意。
这样的话,她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儿子。
季盏白跟容漓对视一眼:“这个我们还没想过。”
“一个月后是情人节,情人节去吧。”季母风风火火的定了日子:“领了证,你这身子可能也办不成婚礼,咱们自家人吃个饭,容漓,你父母呢?我们这两天去拜访一下。”
就算容漓的家人不同意,他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两个孩子不能分开,分开她家儿子会没命的。
容漓摇摇头:“我家没什么人,我是个孤儿。”
“这样啊,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了。”季母没有露出同情的表情,怕容漓会伤心,或者会敏感,把这件事一笔带过。
容漓看着季母脸上温柔的笑容,又看了看季盏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尊那么温柔了,原来,师尊跟他妈妈的性格是一样的,都那么好。
他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师尊,能拥有这样的母亲。
“妈!”
“哎!”
季母笑的更加开心了,季父被季母瞪了一眼,也跟着露出一抹笑,容漓挨个喊了一遍,季母拿出厚厚的红包塞进容漓手里,别人家儿媳第一次进公公婆婆家都是要给红包的,他们自然不能少,还要多给,以示重视。
容漓丝毫不尴尬,大大方方的收下:“多谢妈,多谢爸。”
季铭在一群人身后叹气,得,好不容易找了个顺心的员工,没想到竟然成了弟妹,这下好了,还要重新再找一个。
季大哥拍了下容漓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大哥,支持你。”
起码不像外面的那些小白脸,容漓长得虽然像小白脸,但是有真本事的,身子骨也结实,这样的人起码抗揍,就算季盏白很少跟人动手,那也应该找个抗揍的,想揍的时候可以随便揍,不用顾忌什么。
一家人陪着季盏白过了他最开心的一个生日,蛋糕是他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放满了奶油与芒果,最后季盏白都吃撑了才肯作罢。
等再次醒来,季盏白又回到了星之海,身边静静地躺着容漓,他正枕在容漓的胳膊上,季盏白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紧紧搂住容漓。
容漓睁开眼:“师尊醒了?”
“醒了。”
“但是不想动。”
“那就继续睡。”容漓也跟着抱住季盏白,他知道师尊为何突然这样,因为见过家人,所以开心,也释怀了,容漓一直都知道,那个世界的亲人对于季盏白来说,是一块心病。
“嗯。”季盏白点头,冲着容漓笑笑,然后突然翻身,把容漓压在身下。
“我不想睡了。”
“想做点更有意义的事,你要参与吗?”
容漓笑出声:“自然。”
必须参与,难得师尊这么主动。
第74章 番外二
这是朴苍出关的第三个月,也是谢沉被赶出烛龙观的第三个月,许泰宁看着在一旁打坐的谢沉,敛眉朝着他走过去:“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
谢沉闻声睁开眼,现在正是冬天他们所在地到处都是冰天雪地,许泰宁怕冷,他知道谢沉来这里是为什么,因为心里难受,对朴苍有歉疚,所以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外面这么冷,你不用出来陪我。”谢沉握住许泰宁有些发凉的手,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一早做过打算,现在情况算不上太差,师父虽然生气,把他轰了出来,但是还没有把他逐出师门,只是暂时不想见到他。
没关系,他都可以等。
许泰宁摇摇头没说话,过了半晌道:“谢郎,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他跟谢沉差距太大了,就算龙泰在修仙界有几分名声,到底因为沾满铜臭之气被许多人所看不起,按理来说,谢沉更加看不上他才对。
谢沉敛眸:“问你自己。”
“我自己?”许泰宁更加不解:“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你却让我问我自己?”
什么道理!
谢沉握紧许泰宁的手:“还记不记得你与我同住一间房的时候?”
许泰宁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他都快紧张死了,生怕谢沉脾气不好会跟他动手,而他修为不够,根本打不过,他最怕的就是谢沉这种,整天黑着脸,好像天生不会笑一样。
谢沉却轻轻一笑,那时候他也跟讨厌许泰宁,晚上非要用水沐浴,不肯用法术,说法术不干净,还是要彻底洗过才好,明明是许泰宁先勾搭的他,偏这人还装什么都不懂。
谢沉天生就喜欢可爱的事务,只是从不敢表达出来,小兔子,小猫一类,他都很喜欢,但因为规矩森严,没有碰过那些东西,而许泰宁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小兔子,害怕的眼神,毛茸茸的头发,谢沉半夜睡不着,想着轻轻摸一下许泰宁的头发,就只摸一下,却摸到了发凉的床铺。
谢沉心里一惊,他明明没有睡着,却没有感觉到许泰宁什么时候离开的,起床就发现了蹲在墙角干坏事的许泰宁,脸色更加黑了,当即烧了许泰宁手里拿着的那本春宫图。
看着许泰宁受了惊吓的样子,谢沉那句安慰的话始终憋不出口。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许泰宁可爱,忍不住想要欺负两下,也很不耻许泰宁的做法,居然在自己的乾坤袋中藏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本以为许泰宁还会像小兔子一样躲起来,却没想到这人会跳起来咬他,那个时候谢沉的心跳突然就不一样了。
谢沉早慧,本就聪明,虽然对于感情懵懵懂懂,但很快就全明白了过来,所以才会各种拦着许泰宁,不想让人离开,他很庆幸,许泰宁也是喜欢他的,否则谢沉也不会逼迫许泰宁强留在身边。
他受过的礼教也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许泰宁见问不出来,只能换个话题:“那你知道朴前辈什么时候能消气吗?”
谢沉一定很想回去,他不想整日看谢沉这样自虐。
“不知道。”谢沉摇摇头:“别担心了,就算师父消气,我也回不去了。”
烛龙观的门规就是要断情绝欲,他回去了,等于公然藐视门规,师父也会很为难。
看着许泰宁闷闷不乐的样子,谢沉捏了捏他冻得通红的脸:“好了,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回不去怎么办?你从小在烛龙观长大,那里就是你的家,我虽然不喜欢那里,但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许泰宁看着谢沉道:“要不咱们去找白白?他说不准有主意。”
“找他?”谢沉想起容漓:“他和容漓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说不准自己都顾不过来。”
但是季盏白和容漓,比他和许泰宁容易被接受。
许泰宁皱眉:“不要小看白白好不好,他其实很厉害的!”
不管哪方面,季盏白一直都很出色,只是不喜欢张扬,还很喜欢示弱,也正是因此,他才能跟季盏白成为朋友。
“你怎么能当着自己郎君的面夸别的男人?”谢沉一把抱起许泰宁:“说,到底谁厉害?”
许泰宁咯咯笑着:“跟自己的师弟争风吃醋,我要是跟白白有什么,还有你的份?”
“那可不一定,毕竟你们属性一样,是没有未来的。”谢沉摇摇头,季盏白跟许泰宁只能做好朋友,不可能成为别的什么。
许泰宁瞪着谢沉:“还不是你不让,又不是我不愿,老子当初可以一夜……”
“咳。”
许泰宁干咳了一声,在谢沉审视的目光下,气势瞬间萎靡下去:“没什么。”
一夜多少次什么的,还是不要说了,谢沉经常为这事吃醋,他可不能火上浇油。
“说啊,说完。”谢沉盯着许泰宁,那些过去他虽然吃味,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怨自己没有早点把人追到手,如果小时候见到许泰宁,就把人绑起来,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许泰宁心虚的笑着:“没什么,我说完了,我真的说完了!”
“当初一夜可以那么多回,现在身体怎么越来越不行了,昨天才两回,怎么就哭了,还哭着求我停下,你有本事说,有本事就真的那么做啊!”谢沉道。
“莫不是你对她们的喜欢,比对我的还多?”
许泰宁赶紧摇头,都怪他,他的嘴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提什么以前!
“没有没有,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你。”
那都是年少轻狂,他怎么知道后来会遇到谢沉,如果知道,那他一定会守身如玉,等着谢沉的到来。
谢沉把许泰宁抱回房间,看着许泰宁着急的模样,顺手揉了揉许泰宁的头发:“好了,我是开玩笑的,我若是介意,就不会跟你去龙泰,更不会违逆师命。”
不介意是真的,会吃醋也是真的,谢沉道:“你要是真的怕我生气,不如今天主动一些。”
“我什么时候不主动了?”许泰宁翻了个白眼,语气越来越软:“人家明明一直很主动的好不好。”
谢沉:“……”
“相公,来嘛,你看外面的天都黑了。”
谢沉无奈:“你正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