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待久了,那一点点的光明,就成为了他所有的希望,更何况师尊给他的不仅仅只有一点,师尊给他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更无法什么?”季盏白问道,他知道容漓是故意停顿,引起他的好奇心。
容漓往前一步抓住季盏白的手,季盏白受惊之下动作幅度很大,容漓攥得很紧:“师尊懂的。”
季盏白甩不开容漓,默认让他拉着,容漓的手微凉,他的手却是热的,没一会儿容漓的手暖了过来,季盏白的也跟着出了汗,他从未跟人这么亲近过,只是牵个手就让他无比紧张。
小时候牵着爸爸妈妈的手不算,长大之后从未有过,哥哥们也从未跟他牵手。
“师尊很紧张?”容漓笑的灿烂,紧张说明师尊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起码不是无动于衷。
季盏白别开脸,不敢看容漓:“没有。”
他才没有紧张。
“那师尊的心跳怎么这么快?还有,师尊您都出汗了。”容漓说着捏了捏季盏白的手,师尊的手好软。
季盏白瞪他一眼:“牵手就牵手,再胡乱动作我就……”
“师尊就怎么样?”容漓已经确认季盏白在害羞。
季盏白的心思千回百转,他好像确实不能把容漓怎么样,动手吧,舍不得,不理他吧,他自己也不好受。
“……”
季盏白回答不上来,有些郁闷,可还不等他想好怎么说,容漓便已经欺身上前,抓住季盏白的肩膀,低头吻了上去。
两人不是头一次唇齿相碰,但季盏白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连呼吸都静止了,容漓不得不放开季盏白,有些无奈的叹气:“师尊,吸气。”
季盏白被容漓提醒完才反应过来,他大口的呼吸着,耳边传来容漓低沉的笑声,季盏白无比窘迫,他猛地停下,抬头看着容漓:“再来一次!”
“什么?”容漓被季盏白吓到,他听错了?
“我说,再来一次。”
这次不等容漓反应,季盏白抓着容漓的衣领,强迫他半低下头,季盏白恨恨的想着,他才不是不会接吻,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作为师父,不能在徒弟面前丢人,必须亲回去。
季盏白见容漓没有反应,自觉更胜一筹,心里乐开了花,刚想放开,肩膀便被撑住,容漓没想到季盏白会突然主动,幸福来的太突然,唇间的柔软告诉他不是在做梦,容漓想了这么长时间的人,自然不会让他轻易逃走。
最后季盏白都有些脱力,容漓才肯放开,季盏白的脸通红,不行,他还是得多练练,这也太丢人了,话说容漓也没有跟人接过吻,怎么容漓就能自学成才,他就不行?
季盏白没有怀疑容漓跟别人做过什么,容漓的性格绝对不会,有人想靠近他,他还把人家女孩给捅了,也是世上仅有,别人指定做不出来这种事。
“师尊,我好开心。”亲完之后,容漓抱着季盏白不肯放开,把头埋进季盏白的颈窝:“师尊,弟子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终于被他等到了,师尊的主动更是令他惊喜万分,原来被喜欢的人所喜欢,是这种感觉。
季盏白也很开心,但懊恼居多,认为自己输给了容漓,很不甘心。
“师尊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容漓没有忽略季盏白脸上的失落,师尊主动说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是这副表情?
季盏白摇头:“没有。”
“师尊是觉得弟子的举动太过唐突?”容漓问道,可这是他想了许久的,一时没忍住也是有的,都怪他太激动,师尊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亲那么半天做什么?让师尊恼了他,以后更别想
亲近。
季盏白继续摇头:“都说了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他推开容漓往前走:“认真赶路,这些事等解决掉容泗以后再说。”
“可是师尊不开心,总要让弟子清楚是为什么,这样让弟子猜来猜去的,弟子心中忐忑。”容漓的心狠狠的揪着,师尊不会只肯让他亲一次吧?
“没有不开心。”季盏白不想开口,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那也太丢人了!
等回头他练好了,一定要叫容漓知道他的厉害。
容漓悻悻道:“师尊如今也学会骗人了。”
“……”
“好吧。”季盏白叹息一声,这要是解释不清,容漓估计会一直想着,丢人就丢人吧,他不想容漓因此不开心。
“就是觉得,你亲的太好了,而我什么也不会,有些沮丧而已,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可满意?”
容漓没想到得到的是这种答案,心里是满满的骄傲,季盏白的认可让他无比满足,尤其是在这方面上的认可:“师尊别气,毕竟弟子早在梦里不知道练习了多少回,这么想想,师尊有没有觉得好点?”
“这还差不多!”季盏白点头,反应迟钝的问道:“你说什么?梦里?”
容漓在梦里练习,跟谁?跟他吗?
容漓梦到跟他接吻?
“对啊,梦里。”既然已经说开了,容漓直接搂住季盏白的腰,他现在一刻也不想放开季盏白,师尊的身上仿佛有什么魔力,一直吸引着他不断靠近。
“梦里还练习了其他的,师尊要不要试试?”
季盏白听懂了容漓的意思,他只是反应迟钝,不是傻,季盏白揪住容漓的手:“别得寸进尺,都说了先解决容泗再说。”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解决了容泗,师尊可一定不要拒绝我。”容漓立马道。
季盏白:“……”
他只是说解决了容泗再说,没有直接答应吧?
第66章 融合
早知道就不该让容漓得逞,看着容漓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季盏白撇撇嘴当做默认。
也罢,反正都是早晚的事,他矫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能怂。
书里描写的这次仙魔大战,战况非常惨烈,长达半年之久,而季盏白和容漓刚离开三个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无葬海,不急于一时。
仙界死伤众多,魔界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两败俱伤,到最后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到时候容泗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就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给他一个重击,不是喜欢偷袭吗?说的好像谁不会似的,让容泗也尝尝这种滋味。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因为不用赶时间,趁着这两个月,季盏白的修为更上一层,直接到了分神中期,而容漓也在季盏白的帮助下解开了一层封印,突破金丹期,到达元婴期,两人联手,毁掉一个宗门都轻而易举。
到达无藏海附近,未免被人发现,尤其是不能被破云宗的人发现,两人换上普通农人的衣服,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锹,头戴斗笠,一路隐蔽而行,遇到人也不敢搭话。
容漓刚能感觉到容泗得时候两人便停下,找了个山洞藏匿起来,因琅琊峰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同类之间可以相互感应,所以之前容泗才能在紫焰谷找到他们,紫焰谷的地方可比无葬海大多了,容泗都能轻而易举感应到容漓。
“师尊,咱们就在这里静候容泗吧。”容漓道,他们离主战场较远,容泗就算知道有陷阱,也一定会过来,在容泗看来,打他们两个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季盏白点点头:“好。”
“只是你现在到了元婴期,他能感受到吗?”
“不能。”容漓摇头:“师尊,琅琊峰不是神山,那里的人生来不是神,能相护感应到对方已经很不错,容泗现在的修为大概在合体期,不可能再高了。”
“父亲的修为在合体期,义父也差不多,只是他们都在闭关,而且修炼了这么多年,容泗年纪轻轻修为就能与他们媲美,可见资质是很不错的。”季盏白道,可惜容泗总想着杀了他和容漓,如果不是这样,容泗一定也能成为修道界的天才。
容漓轻笑:“是啊,要不然为何传闻说我们生下来便是半仙,容泗也是打开封印,才到了合体期,现如今母亲的修为我还没吸收完,等吸收完以后,再打开最后一层封印,肯定比容泗厉害。”
“这是自然,容泗一直都比不过你。”季盏白很认同容漓的话,容泗小时候也是因为嫉妒容漓,总是带着一群孩子对容漓拳打脚踢,彻底打开封印的容漓,谁也挡不住,他也不是容漓的对手,他始终都不能跟容漓相比。
可那又如何,容漓再厉害,也要喊他一声师尊。
容漓最开心的就是季盏白说别人比不上他,别人说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在师尊眼里,他是最好的,那就足够了。
两人在山洞中守株待兔,可是等了五六天都没有动静,季盏白有些着急,如果这次容泗不出来,战争结束后他们就没有必要再等了。
容漓很有兴致的在山洞里给季盏白做烤鸡:“师尊别急,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场战斗还有半个多月,我相信容泗已经坚持不住了,很快就会来,他等着这么久,不过也是在试探我们,师尊不是也说能感受到有人在注视着我们?”
看到只有他们两个后,容泗就会放松戒备,所以才让他们在这里等了五六天,容泗肯定想着,如果有其他人,五六天肯定会暴露。
“嗯。”季盏白点头,那些来打探的,有修为高的,有修为浅的,他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容泗这些天一直在观察他们,季盏白是怕容泗发现他和容漓的修为都暴涨一大截,不敢出现了。
“容泗这个人,从小就自大,就算对我充满戒备,他也不会放过这唯一的机会,师尊不必担心。”容漓递给季盏白一个鸡腿:“师尊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季盏白接过容漓手里的鸡腿,容漓的手艺非常好,色香味俱全,他刚才心思全在容泗身上,所以没有注意,现在容漓递给他,季盏白鼻尖全是香气,把容泗的事抛在脑后,咬了一口,鲜嫩多汁,季盏白顿时满足了。
“就算咱破云宗没落,你出去卖小吃也饿不死。”季盏白道,容漓的手艺,比外面的那些酒馆都要好。
容漓歪头:“我只想做给师尊一个人吃。”
“当然,别人过来蹭我也没意见,但不会单独给他们做。”
季盏白三两下吃完鸡腿,容漓又递给他一只:“这件事结束以后,师尊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季盏白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大概会在破云宗闭关一段时间,等什么时候把母亲留给他的修为吸收完再出来,这是个浩大的工程,少则两三年,多则十来年。
“破云宗内的一切事务都有师兄们做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闭关修炼也挺好的。”
“那我们一起去历练吧!”容漓提议道:“闭关多没意思,就算不闭关,那些修为迟早也能吸收完,而且历练途中也能收获不少,两方兼顾,进益更多。”
“听说有一个地方叫落霞海,每到晚上落霞满天,好似人间仙境,师尊陪我一同去看吧?”
听容漓说着,季盏白也有了憧憬:“好。”
他以前经常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孤独,所以闭关的日子除了不能吃美食,其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被关久了,难免会对外面有向往,去浪迹天涯,看看四处的风景,好像也不错。
另一边容泗得到消息,两个人都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吃烤鸡,心真大。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陷阱都不过是花里胡哨。”容泗道。
属下谄媚道:“就是,魔尊无所不能,小小道人而已,魔尊大人必定手到擒来!”
容泗笑的更加猖狂,就算山洞里面下满了法阵又如何,他容泗难道会怕吗?
不足为惧!
半夜,季盏白已经熟睡,容漓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季盏白恬静的睡颜,笑容愈发温柔,容漓预感容泗很快就会来,所以他没有睡,师尊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季盏白是在容泗的狂笑声中惊醒的,看着围绕着一团黑气的容泗,他立马从石床上弹了起来,双手结印,调动法阵。
容泗看到季盏白结印的那一刻,笑声戛然而止,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他迅速的往后急退,还未彻底离开原地,脚底下便冒出了一大团火焰,虽然没直中面门,但对容泗的惊吓着实不小。
怪不得季盏白跟容漓敢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等他。
容泗勾起唇角,脸上是满满的讽刺:“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吧?”
“痴心妄想!”
容泗的手勾成爪状,朝着季盏白扑去,却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壁垒,显然这里早就下好了法阵,等着他往里面跳。
“容泗,听没听说过一个词?”季盏白好整以暇道:“瓮中捉鳖。”
容泗气的大吼一声,法阵瞬间破裂成碎片:“就这些?”
他刚往前迈了一步,第二层法阵生效,季盏白微微眯起眼:“堂堂魔尊自然看不上我这小把戏,可这小把戏,就能让你吃大亏!”
季盏白说着飞到容漓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趁容泗还困在法阵中,召唤出两种
神火。
洞内的温度立马上升,两人都控制的极好,他们都有神火在身,所以不怕烫,容泗就不行了,只能用法术抵抗。
“有种你们把我放出来,咱们正面对决!”容泗倒不是说难以抵抗,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是这样下去,他只会消耗更多的灵力,情况对他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