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容漓端出盘子,季盏白更加惊讶,因为成色与他之前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一口下去,外表香脆,里面鲜嫩多汁,味道极好。
“不错!”季盏白眼睛发亮,他本身没吃过几次炸鸡,所以味道记的不是很清楚,感觉容漓做的比他之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容漓看着季盏白满足的样子,倒上满满的一杯酒:“师尊曾说过,炸鸡配酒乃天下美味,今天弟子给您带来了,这是桃花酒,少喝一些不会醉人。”
“容漓,你可真是太贴心了。”季盏白抿了一口,酒中带着淡淡的桃花味,喝起来口感香甜,没有辛辣之感。
季盏白递给容漓一个鸡腿:“来,一起吃。”
“师尊吃吧,弟子不饿。”容漓摇摇头,因为第一次尝试,他不敢做多了,怕季盏白不喜欢,这些师尊恐怕不够吃,他又怎么能去抢。
季盏白不由分说的塞到容漓手上:“一起吃!”
一个人吃有什么乐趣,炸鸡本就是大家一起吃着才香。
拗不过季盏白,容漓只得接过,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师尊,弟子敬您一杯。”
“敬什么敬,喝就是了。”季盏白拿起杯子,跟容漓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喝完,酸酸甜甜的味道,跟果汁差不多。
容漓也跟着喝了一口:“是要敬的,师尊一直很照顾我,这都是应该的。”
“师尊吃就好,弟子给您倒酒。”
喝到最后,季盏白虽然没醉,但是脑子已经有些不太清醒,大概是困了,施了个清洁术便倒在床上,容漓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跟着他倒下。
衣服……衣服也脱了吧,反正都醉了。
第57章 你不懂
半夜季盏白感觉有些凉,意识逐渐清醒,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亵裤,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也只穿了亵裤,季盏白立马清醒了过来,他的手与容漓的手紧紧握着,就算睡的不省人事,却没有分开。
有那么一瞬间,季盏白恍惚了,突然不想推开容漓,可到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拿出两床被子,给容漓盖好,然后再给自己盖上。
盖好被子之后,季盏白的心跳还有些快,以前他没有发现,但自从容漓问了他那些问题,季盏白就总会多想,尤其是这种时候,他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季盏白看着一旁熟睡的容漓,他从未失眠,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熬了半天,直到天明才合上眼。
几乎同一时间,容漓睁开眼,转身隔着被子把季盏白搂在怀里,才重新睡去。
第二天季盏白醒来的时候,容漓已经做好早饭,就像回到星之海那样,季灵心跟袁奇早就下了山,萧开麒自从刚到烛龙观的时候见过一次,之后就没了身影,而黎天河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下桑园内只有他们二人。
关于昨夜发生的事,季盏白没有提起只字片语,但他隐隐约约察觉的自己有几分变化,从前他不会特意在容漓面前装,现在却必须穿戴整齐,想着以后绝对不能再跟容漓同住一个房间。
或许是年纪大了,他身体又没毛病,容漓天天黏着他,整天跟他待在一起,或许正是因此,心里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更何况容漓的美貌不输给女子,甚至所有人站在他面前都要逊色几分,这么想着,季盏白心里好受了些。
用完膳后,季盏白教了容漓几个阵法,眼看着天便黑了下来,明明什么也没做,时间却过得飞快,两天眨眼便过去了,几人也已经准备好出发的装备——几套女装。
许泰宁本想跟着季盏白一起,听说要穿女装,立马怂了,躲在谢沉身后不敢出来:“不是哥们我不讲义气,穿女装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季盏白挑眉,两天时间,许泰宁跟谢沉的关系怎么突然变好了,发生了什么?
这难道过得不是两天,而是两年吗?
萧开麒也终于出现在季盏白眼前,面色晦暗,想来这两天过得很不好,季盏白没有机会问他,黎天河一边嘱咐着一边盯着萧开麒,很显然,这次去紫焰谷发生的一切,都被萧开麒承担了下来,大师兄在惩罚他。
这让季盏白很愧疚,可他越是求情,萧开麒的处境越艰难,破云宗的人都很不喜欢萧开麒,都是因为他,就算他解释,师兄们也不会听。
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萧开麒会黑化,说不准现在已经黑化了。
许泰宁和谢沉把一行人送到山脚处,许泰宁抱着季盏白恋恋不舍,许久才分开:“白白,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
“之前说不喜欢烛龙观的人是谁?”季盏白拍了拍许泰宁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回来找不到你,放心,回来后我一定先来烛龙观。”
许泰宁用力的点头:“嗯。”
他是不喜欢烛龙观,也不想留在这里,但这不是……情况有变嘛。
那些话他没办法说出口,更不敢跟季盏白提,谢沉以他的那些春宫图相要挟,他就是想走都走不了。
可恨!
谢沉就是个伪君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却比妖怪还丑陋。
三人就此与黎天河他们分开,季盏白、季灵心和容漓往南,而黎天河跟萧开麒还有袁奇往东,这次袁奇没有说恼人的话,只叮嘱他们要小心,眼神一直在季灵心身上。
季灵心把自己的浮光舟拿出来,她的浮光舟比季盏白的要大,多了一个房间,于是季盏白不得不继续跟容漓住一起,总不能去跟季灵心去住,就算是亲姐姐,那也是男女有别。
而季盏白也不得不考虑,要不要用容漓之前说的那个方法,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对容漓的身体没坏处,起码不用放血,他这么一天天喝下去,容漓有多少血够他喝?
可如果要喝……那个东西,季盏白实在是说不出口,就算要提,也必须再次由容漓先提起才行,这要是传出去,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能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一震。
容漓不知道季盏白的纠结,早把那件事忘在脑后,每天照样起早贪黑的修炼,然后包揽了季盏白和季灵心的饭食,季灵心吃过几次之后,就开始在季盏白面前夸容漓,还想跟着容漓学习,被季盏白拉走。
这种东西,应该袁奇去学,季灵心在一旁等着吃就行。
季灵心思索着季盏白的话,舍不得打自己的亲弟弟,只能翻白眼:“那你怎么不去学,将来有了道侣,你能让人家一直照顾你吗?”
虽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被人照顾,可那样对另一方不公平,季灵心不想季盏白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我这不是……没想找道侣吗?”季盏白讨好道,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所以找道侣的事,他早就自动放弃了。
季灵心皱眉:“胡说!难不成你想孤独一辈子?”
“阿姐,反正不着急嘛,大师兄现在不还是一个人?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去陪着大师兄!”季盏白道。
容漓在一旁听到季盏白的话,眼睛眯了眯。
什么叫去找黎天河?师尊心真大,若是知道宗主的心思,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
季灵心终于没忍住敲了一下季盏白的脑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师兄早晚也会有道侣的,到时候一定会嫌你烦。”
“那我不是还有容漓?”季盏白吃痛:“阿姐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也就三师兄抗揍,你看上的若是凡人,肯定早被你打死了!”
“再说就不仅仅是打你一下了!”季灵心瞪着季盏白,也就是从小宠惯了,舍不得下手,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扔出去了。
季盏白偏不闭嘴:“反正我有容漓,阿姐你一定是嫉妒我有这么好的徒弟,才说这种酸话。”
“我酸你?别逗了,容漓早晚也会有道侣,到时候肯定会以道侣为先,你还指望着他照顾你一辈子不成?”季灵心冷哼,她这个弟弟真是榆木脑袋!
季盏白沉默,想到将来容漓也会有道侣,突然就不开心了。
容漓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在季盏白心里,谁都配不上容漓。
季灵心见季盏白突然不说话,感觉自己说的太严重,伤了季盏白的心,连忙去哄:“好了好了,放心,你绝对不会孤独终老的,你若找不到道侣,姐姐便一直陪着你!”
季盏白很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阿姐担心我,就不担心三师兄吗?”
“放心,我没事的,阿姐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容漓突然道:“师尊放心,弟子会永远陪着师尊的。”
季盏白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虽然为师很感动,但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才会说这种傻话,以后就明白了。”
“师尊,弟子早就长大了。”容漓欲言又止,有些话他想说,由于季灵心在场,他说不出口,季灵心见此,很有眼色的离开:“我还要去修炼,你们师徒聊吧。”
季灵心非常喜欢容漓,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弟弟图谋不轨,要不然肯定不会轻易离开,而且还会极力阻拦。
开什么玩笑!
季盏白要是跟容漓在一起,那他们季家就断子绝孙了!
季灵心走后,容漓一把拉住
季盏白的手腕,把人拉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季盏白没说话,被动的跟着容漓进去。
容漓“嘭”地一声关上门:“师尊总说弟子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师尊,您好像还没我懂得多。”
“怎么可能?”季盏白甩开容漓的手:“说话就说话,你拽我做什么?”
“师尊,你真的明白什么叫男欢女爱吗?或者,你真的知道该如何做吗?”容漓直直的看着季盏白,他想,师尊定是不懂的,否则他提起“那个”的时候,师尊的第一反应不会是尿。
季盏白的脸渐渐红了:“你问这些做什么?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想找道侣了吗?”
刚才还说要一直陪着他,现在却问他这些,容漓果然在骗他,哄他玩罢了。
“是啊,好像是有点迫不及待。”容漓盯着季盏白,微微笑道:“但是师尊,弟子可以等。”
等到你开窍的那天,等到两情相悦,等到师尊愿意对他敞开心扉,真的喜欢一个人,感情是藏不住的,容漓无时无刻的想拥抱季盏白,想去亲吻,想要更多,恨不得直接撕开季盏白的衣服,把人扔到床上。
不够,这些都不够!
若不是真心在意,怕吓到季盏白,容漓早就动手了,他本就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想法的人。
“等什么?”季盏白问道,容漓明明在笑,季盏白却感觉浑身发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容漓歪头:“师尊会有明白的那一天,我会一直等。”
明白什么?季盏白的心漏了一拍,容漓说等他,不会是想跟他……
不可能!
容漓一定是怕他对他有那种想法,故意诈他呢!
季盏白脑子立刻清醒过来,正义凛然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也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可如果,弟子想对师尊做什么呢?”容漓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第58章 幻境
季盏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重复:“对我,做什么?”
“所以师尊,到底是谁不懂呢?”
容漓把季盏白逼在角落,两人的呼吸交缠,季盏白退无可退,说话开始磕巴:“你,你先离我远一些。”
容漓离得太近,季盏白根本没有办法思考,人长得太漂亮果然不全是好事。
“师尊,您先回答弟子的问题,如果我想对师尊做什么的话,师尊会答应吗?”
季盏白别过头不想回答,容漓却不肯放过他:“师尊看着弟子的眼睛,您会答应吗?”
“不会。”季盏白不敢看容漓的眼神,那眼神太过真挚,让他忍不住想要答应,可是……
容漓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喃喃道:“是吗?我以为师尊对我是不一样的,原来都是我多想,师尊对我并无不同。”
他退后两步,放开季盏白,脸上全是灰败之色:“弟子越矩了,请师尊原谅,师尊放心,弟子今后定谨守本分,不再对您有任何非分之想,也不会对您有任何不敬。”
容漓不相信季盏白对他完全没有感情,他一退再退,装作心如刀绞的样子,是为了逼季盏白承认,如果季盏白不承认,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些话不过是说出来给季盏白听罢了,以退为进。
看着容漓脸上的失望,季盏白确实很难受,其实他心里也不是说完全没有想法,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对容漓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是不一样的。”季盏白叹了口气。
容漓眨眨眼,仿佛没听清:“师尊说什么?”
“你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季盏白定了定心,他不知道这不一样到底是不是喜欢,容漓对他很好,他也很希望能一直陪在容漓身边,也不希望将来容漓会离他越来越远,可想确认这是不是喜欢,只能交给时间。
就这样吧,也许,他应该给容漓,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容漓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是吗?哪里不一样?”
既然不一样,为什么不肯答应他。
“这……”季盏白有些不适应容漓凑上来,想伸手去推,又怕容漓误会,只能别过脸:“反正就是不一样。”
“师尊怎么学会耍赖了?”容漓看到季盏白微红的耳根,勾起嘴角,这样的师尊简直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