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终于摸到了!
反正是做梦,多摸几下也没事,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事,以前每次想捏都来不及,现在终于完成了一个心愿。
容漓静静地站着,也不反抗,任季盏的手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直到旁边传来一声惨叫,季盏才回过神来:“酥酥,别!”
橘猫立刻停下,正好咬在潘阳的大腿上。
季盏看着满身是血,惊恐尖叫的潘阳,心有余悸,橘猫已经咬了潘阳好几口,要不是他躲得快,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酥酥,回来。”季盏招手,橘猫颇为不悦的冲季盏叫了两声,慢慢缩回原来的大小,容漓咬唇,有些戒备的看着橘猫。
季盏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脱口而出“酥酥”这两个字,不过很显然,这是橘猫的名字。
潘阳被咬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吓到了众人,于晨连滚带爬的冲到季盏面前跪下:“弟子见过星海仙尊。”
“见过仙尊。”剩下的人跟他一起,有见过季盏白的,有没见过的,俱都跪在地上求饶,潘阳见此,一个气息不稳,直接晕了过去。
谁能想到,这个脸色苍白、身材纤细,看起来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是破云宗的星海仙尊!
仙尊?
季盏愣了一下,这些人显然是把他认错了,不过原书中破云宗确实有个星海仙尊,因为重伤昏迷一直没有出现,连炮灰都算不上,反正这个什么仙尊也没办法出来,认错了也好,省得麻烦,他挥挥手:“你们都起来吧。”
容漓眨眼,抓住季盏的手腕:“你就是星海仙尊?”
传闻中星海仙尊不是在沉睡吗?
听说已经沉睡了五年,曾有人断言,说他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那他之前是怎么得救的?
容漓紧紧盯着季盏,生怕季盏会突然消失,他确认面前的季盏就是救他的那个人,不会有错。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吧。”季盏点头,这些人说他是,他就是了,反正一会儿他就会离开,这么便宜的身份不用白不用。
“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季盏看着容漓,两年没见,容漓变化很大,不过脸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稍显稚嫩,季盏不敢想象,容漓成年之后,该是何等颠倒众生的模样。
容漓咬唇,他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的期盼以及欣喜,这个人太过神秘,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仙尊,您没什么吩咐的话,弟子们就先下去了。”于晨咽了咽口水道,他身后的几人紧张的连头都不敢抬,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能想到昏迷多年的星海仙尊会突然醒过来,更没人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竟然跟仙尊有关系,看起来相识多年。
季盏颔首,于晨几人正要离开,容漓却突然开口:“等等。”
众人全部回头看向容漓,面露乞求,希望容漓不要跟季盏告状,可以放过他们。
“玉佩。”容漓直视着季盏的眼睛:“他们抢了你给我的玉佩。”
“哦!对,玉佩!”于晨立马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玉佩,恭恭敬敬的递到季盏面前:“仙尊,您的玉佩。”
季盏看着于晨手里的东西,动了动唇道:“你们刚才是为了这块玉佩,所以才闹起来?”
于晨有些尴尬,是他有眼不识泰山。
幻海内灵气稀薄,修炼起来很难,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资质平庸,任何带有灵气的东西在他们眼里都是宝贝。
于晨偶然瞥见容漓身上戴着的玉佩,感觉不同寻常,于是便跟身边的人说了,几人合计了一番,容漓是一年前刚进入幻海的,没什么资历,更没有什么朋友,他们便想着抢了容漓的玉佩,反正容漓只是个小人物,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关心。
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来个季盏。
容漓摊开手,于晨忙把玉佩还给他,冲着季盏跪下:“仙尊,一切都是弟子的错,是弟子迷了心智,还请仙尊原谅。”
“你应该向容漓道歉,而不是找我。”季盏淡淡的道。
于晨眼皮一跳,让他给容漓道歉,他什么身份?容漓又是什么身份?于晨梗着脖子迟迟不肯开口,脸色越涨越红。
“怎么?”季盏往前一步,眯起眼睛,眼神危险:“你不愿意?”
“不,不是,弟子这就向师弟道歉。”于晨起身对着容漓,态度立马变了,不像刚才对季盏那么唯唯诺诺:“师弟,都是师兄的错,师兄给你道歉,师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师兄吧。”
容漓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是故意的?
那他们把他围起来,潘阳踹了他一脚,还揪他的衣服,也都是无心之失了?那人说的不错,世界上果然存在着许多垃圾,需要处理。
容漓还没开口,季盏先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你跟人道歉的态度吗?”
于晨吓了一跳,看着季盏阴沉的脸,立马乖乖站好,重新给容漓道歉:“对不起师弟,师兄知错了,师兄是真心想给你道歉,你原谅师兄吧。”
“没事的师兄。”容漓脸上露出笑容,看起来异常温顺善良:“倒是潘阳师兄伤的比较重,师兄们赶快带他回去治疗吧。”
看着容漓识相的样子,于晨挺直胸膛:“仙尊,那弟子们就先告退了。”
季盏皱眉,容漓真是太心软了,被人踹了都能立马原谅,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容漓后期不黑化就好了,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天使一样,能融化一切,治愈一切。
于晨等了一会儿,见季盏没开口,赶紧带着人撤退,顺便让人把潘阳抬走,今天容漓让他丢了人,回头他绝对不会放过容漓,没想到容漓竟然跟星海仙尊交好,回头教训容漓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仙尊知道。
等人群散了,季盏也舒了口气,他并不是什么仙尊,只是个赝品,怕装的不像被那些人发现,所以有些紧张,季盏微微侧头,看着容漓嘴角的血迹:“你受伤了,我帮你看看伤。”
“嗯,多谢仙尊。”容漓正要解开自己的衣服,季盏拽了拽他:“我们去树林里。”
这里虽说四处无人,但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容漓乖巧点头:“好。”
两人缓缓走进树林,找了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季盏才让容漓解开衣襟,容漓的胸膛上有一大片青紫,把季盏心疼坏了:“很疼吧。”
容漓想说不疼,他已经习惯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看到季盏眼神中的担忧,容漓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季盏让酥酥去拿些伤药给他,酥酥却没动,冲着容漓龇牙咧嘴,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声音,季盏给酥酥顺了顺毛:“快去。”
酥酥“喵”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离开,季盏这才回过头:“你别在意,它不认识你,所以才这样。”
容漓看着酥酥离开的背影,问道:“酥酥是灵兽?”
“嗯。”季盏不知道怎么回答,里没提到过酥酥,他只能默认。
容漓强忍着想要掐死酥酥的欲望,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讨厌猫,可那是仙尊的猫,他不能动它。
树林里只剩下季盏和容漓二人,季盏上下瞄了两眼容漓,没想到容漓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腹肌,看起来还不错,他因为身体弱,只能待在房间内,更不能剧烈运动,所以一直很羡慕那些身材好的人。
容漓注意到了季盏的目光,舔了舔唇:“仙尊喜欢的话,我可以……”
说着,容漓开始脱衣服,季盏瞳孔一缩:“你干什么?”
季盏抓住容漓的衣服,换忙给他披上,容漓脸上有委屈划过:“我以为仙尊喜欢看。”
“胡说八道!我——我怎么会喜欢看?你又不是女孩子,我能看什么?好了,你受的都是内伤,别乱动。”
季盏的脸有些红,没想到会被发现,他回避着容漓不解的眼神,安慰自己还好是做梦,还好容漓不是真人。
不过刚才太紧张,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容漓要真是女孩子,他肯定不敢多看一眼。
容漓睁着两只大眼,忽闪忽闪的,什么叫他不是女孩子?仙尊原来喜欢看女孩子吗?
不知怎的,容漓心里有些发堵。
酥酥回来后,季盏给容漓上好药,心不在焉的跟容漓说着话,心里想的都是他马上就会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容漓。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天黑,他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季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那么衰吧……
季盏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把容漓和酥酥都吓了一跳,一人一猫都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容漓以为他犯了什么病,攥住季盏的手腕。
好疼啊!
季盏颤抖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的,所以他用的力气很大,丝毫不带犹豫,结果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怎么会这样!
季盏呼吸一滞,猛地栽倒在地。
“仙尊!”
“喵~”
第3章 清醒
季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很快乐,也很幸福,虽然他没有母亲,但父亲和姐姐都对他很好。
他的身体天生弱,为了治好他的身体,姐姐四处游历,给他找各种天材地宝,法器更是随便他玩,上好的法器,他弄坏了也没人会怨他,反而会给他更多,多到数不清。
师兄们更是把他宠上了天,小时候做错什么事,都是师兄们来抗,所有人都护着他。
季盏本身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梦里的这个人虽然跟他有些不一样,但又很相似,就连长相都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盏的神识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低语。
“白白,你赶紧醒过来吧,阿姐收到你醒来的消息高兴坏了,你却被不知名的小弟子给欺负了去,你放心,阿姐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白白,阿姐好想你,你都沉睡了那么久,还没有睡够吗?也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白白?
你才白白,你全家都白!季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白白,你赶紧醒过来吧,阿姐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糕。”
季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好想尝一尝那个糖糕的味道。
季灵心注意到了季盏的动作,心中一喜,继续道:“还有桂花糖藕,金丝如意卷,绣球珍珠鸡,奶香葡萄粥……”
季盏感觉他已经闻到了香味,这些菜名听起来就很好吃,手指不自觉的跟着动了动,季灵心点着季盏的额头:“还不赶紧醒过来,你个小吃货!”
“师妹,怎么样,小师弟怎么样了?”子桑游从外面走进来,见季灵心脸上有喜色,朝着季盏看过去。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面容清秀,一看就是久病之人,让人见之心生怜惜。
季灵心摇头:“还没醒过来,不过已经有了意识,云魄戒在他手上带了五年,我们也足足等了五年,他终于醒了,却又突然变成这样。”
“师妹别急,这云魄戒乃是圣物,之前小师弟一直处于昏睡中,便是因为魂魄不全,如今云魄戒已经把他的魂魄修复了一些,这是急不来的。”子桑游也很难受,小师弟从出生起便魂魄不全,用了无数法宝才保住性命,却始终体弱,治标不治本。
季盏白天资聪颖,就算体弱也从不自怜自艾,反而比他们活的更加潇洒,有时候子桑游都会怨恨上天不公,对小师弟太过残忍。
季灵心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些,可看着自己的弟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沉睡,好不容易等到他清醒的消息,却又晕了过去,自然意难平。
那无耻小徒竟然敢动手打她弟弟,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此时,水链牢内,容漓正被铁链绑着,浸泡在冰水之中,嘴唇发紫,皮肤呈冷白色,眉毛和头发已经结冰,看起来凄凄惨惨,容漓脸上却没有半分难受的样子,反而一面平静。
自从被丢进来后,就没人再理会过他,容漓很清楚,季灵心是想活活冻死他,他们不似凡人,虽是外门弟子,却有灵气在身,所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会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冷,冷到一定程度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疼吗?
容漓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五天,被关久了,容漓的灵力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根本无济于事,只能等死。
季灵心是为了星海仙尊才把他关起来的,那个总是言笑晏晏,给他温暖的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季盏倒下去后,季灵心随后而至,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让人把他关到这里,他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就算解释,季灵心也不会听,容漓索性只字未提。
外面的两个守卫俱都目不斜视,兢兢业业的守着牢门,其中一个侍卫忍不住道:“这都五天了,月海仙尊若是不来,这个人可就……”
“一个外门弟子罢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了,谁让他胆大包天,敢对星海仙尊动手?月海仙尊没当即杀了他,已是他福大命大!”
“可我听说不是这样的。”
“你又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了?收起你的耳朵,别什么都信,里面那个怎么样都不关我们的事。”
“不过他撑的时间倒是挺长,这要是我,说不准现在已经……”
两个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容漓面无表情的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