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还在转着各种可能，步雪封这时随着薛修贤一起走过来，申屠乐水注意力被一拉扯，眼珠子一转，凑到施鸿沁耳边，抬了抬下巴，轻声说：“再帮我个忙，这次大比期间让我和步掌门聊聊。”
　　施鸿沁有些疑惑，转而就明白了，点头：“我尽力。”
　　申屠乐水心情大好，又扯回娄飞钰身上，刚蹦出句“听说有Omega对娄大侠求成结”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施鸿沁顺势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成功转移了这个话题。
　　应溪寒与薛修贤说着一些话，无不就是寻常的寒暄。
　　他表面说着似是而非的话，注意力却被另一边的队伍吸引。
　　申屠乐水和施鸿沁勾肩搭背，不知说到什么，少年眉眼带笑，明明同姓聂的也穿着一样的真传弟子服，但一眼望过去就是夺人眼球。
　　两人聊着一些话，他没刻意去听，只觉得画面有些碍眼。
　　不一会儿，咳嗽打断他们对话，施鸿沁立马拍着申屠乐水的背，又说起什么来。
　　应溪寒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停下和薛修贤的谈话，迈出一步后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申屠乐水：还是要兄弟我助攻啊！包在我身上！
　　拉仇恨的工具人快乐水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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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见色忘友
　　见娄飞钰皱起眉, 薛修贤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让娄飞钰有了想法。
　　细思下来又不觉有什么，他不再多说，毕竟江湖没有门派的高手脾气再怎么好, 还是有些自己脾气的。
　　于是他转而和一同前去的步雪封说起话。
　　无非就是些冠冕堂皇的话。
　　其实，往年的新秀大比再怎么被重视，在各大门派看来也都是些小毛孩子的打闹，不如武林大会一类的盛大，一般都是由长老代掌门前去。
　　然而, 今年薛修贤和步雪封都选择亲自前往, 这一点叫人格外在意。
　　有在外人缘极好的弟子也得到了好几个消息，据说光是武林上叫得上名号的门派掌门此次都会前去，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不得而知。
　　但他们都开始精神亢奋，同时有些紧张。
　　还有施鸿沁进入观止大圆满这事，今早也已经在门派传得沸沸扬扬。
　　这不免让他们升起极大的挫败感, 几乎都在心里认定施鸿沁会是最后代表凰极宗出战的人。
　　他们都安慰着自己, 谁让人家是天赋极高的Alpha呢，同样是Alpha也是有区别的，技不如人, 那也无法。
　　施鸿沁并不关心这些议论, 他的目标是最终的胜利。
　　这种心情很奇妙, 就像再次回到高三备战的那段时间，让他备受煎熬的同时又抑制不住的兴奋。
　　“你神秘的娄大哥来了。”申屠乐水忽然在他耳边道, 又笑嘻嘻地看向走过来的娄飞钰，上下打量道：“这么多日没见，娄大侠还是风采依旧，让人歆羡呀。”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施鸿沁一眼。
　　施鸿沁一个白眼送过去, 面向娄飞钰后马上变脸，眉开眼笑唤道：“娄大哥，待会儿我们一块会儿走？”
　　应溪寒对施鸿沁颔首，他站在施鸿沁右边，看了眼仍旧申屠乐水抱着施鸿沁左胳膊不放的手。
　　都说申屠乐水当时要和施鸿沁结亲，却被施鸿沁狠狠拒绝过，两人关系闹得极差，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两人的关系却是一天赛过一天的好。
　　现在看，如胶似漆到这份上，真的没猫腻吗？
　　之前文字说施鸿沁喜欢应溪寒，但没说施鸿沁对申屠乐水有意思。
　　应溪寒早就发现，这方天地很多东西和文字的描述不同，难道是因为自己来到这里，有了变化？
　　施鸿沁看上去对申屠乐水接触没有半分抵触，他心里像是生了个疙瘩似的不舒服。
　　他现在是娄飞钰，不是应溪寒。
　　应溪寒反复提醒自己，面上没有异色，对施鸿沁说了声“好”，又忍着发痒的拳头，对语气让他不舒服的申屠乐水道：“申屠公子，你今日看上去面色不太好，身体不适的话，还是不要长途跋涉为好。”
　　申屠乐水抽了抽嘴角，这表面关心，但又有种莫名其妙被怼的感觉……
　　他这暴脾气本来是不能忍的，但脑海里一闪而过娄飞钰充满戾气的剑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听说娄大侠不准备参加新秀大比？难道是怕参加后抢了鸿沁的风头？”申屠乐水道。
　　“我不久前刚过生辰，已不在比赛范围内。”娄飞钰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两人依旧缠在一起胳膊。
　　“！”施鸿沁一惊，下意识地抽出胳膊，握拳敲敲额头，懊恼道：“娄大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肯定要做个生辰蛋糕送你，再不济也应该做一碗长寿面吃。”
　　“没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娄飞钰淡淡道。
　　施鸿沁还想说什么，薛修贤那边发令表示准备出发，也就止了话。
　　随着凰极宗弟弟一个个御剑而起，有不少为了长见识不能御剑的弟子，选择乘坐师兄的剑前去大比观战。
　　申屠乐水因为药物的失败，真气不稳，没法御剑。
　　查茶是个Beta，当初就是被申屠乐水载来的，申屠乐水让查茶乘坐逍遥书院侍从的剑，而他问也没问就站到施鸿沁背后，背靠背站稳后，吞了颗丹药，闭目养神。
　　施鸿沁仍旧记挂着娄飞钰已经过去的生辰，没在意申屠乐水上剑。
　　一群人御剑而起，碧蓝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
　　风吹起武者的衣袍飒飒作响，有人聊天着度过这路途的一天一夜，有人则是沉默前行。
　　施鸿沁来到娄飞钰身旁，道：“娄大哥，等之后空下来我给你补做个生辰蛋糕，上面会加很多奶油，我还会裱花。”
　　看出娄飞钰的疑惑，他又解释道：“就是用奶油挤出不同花纹和图案，生辰蛋糕上还可以放水果，娄大哥一定会喜欢吃。”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摸头娄飞钰和他一样嗜甜的喜好。
　　看得出娄飞钰起先是没有让他做什么的意思，但听到有新花样，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眼神专注了起来，然后点头，嘴角勾出一个很浅的笑：“你怎么总有那么多新奇的想法。”
　　“可能就是为了让你开心吧。”施鸿沁的桃花眼笑得弯成月牙。
　　“对了，娄大哥，我听文清说你很喜欢我缠在食盒上的绿绸。我不知道你是喜欢那颜色，还是那布料，所以找了些没用过的绿绸和其他颜色，就当做生辰礼物，一起送给你。”
　　娄飞钰愣了愣，最后点头应了声“好”。
　　“怎么就不见你让我这么开心？”申屠乐水轻飘飘来了句，“是咯，娄大哥不一样嘛，见色忘友，亏我还把你当好兄弟。唔！”
　　申屠乐水捂住被狠狠肘击的腰侧，带着哭腔道：“这年头说实话都要被揍，还有没有天理，……唔——！”嘴巴被一块糕点堵上，同时手里也被塞了一堆点心。
　　“我对你好不好？”施鸿沁笑容里满是杀气。
　　“好好好，你最好了。”申屠乐水心满意足地吃起来。
　　要不是看在申屠乐水身子虚，他早就把对方打下去了。
　　一想到刚才申屠乐水的胡闹都被娄飞钰听在耳里，明明行得正站得直，施鸿沁却还是有些尴尬。
　　之后有些弟子过来和娄飞钰探讨剑术，乐善好施的娄大哥一一解答。
　　施鸿沁没有凑热闹，飞到一边，传音道：【申屠乐水，以后不要胡说八道，你我不要脸，娄大哥是个正派人，瞎说些什么呢。】
　　申屠乐水吃得欢快，轻声问道：“你真的不喜欢……”他扭头对着娄飞钰的方向努努嘴。
　　【……是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
　　“挺多的。”申屠乐水见施鸿沁真有些不大开心，见好就收，“好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在他面前说了。总之，鸿沁啊，不管你是喜欢男的女的，或者按照这方天地来说，想和不能在一起的Alpha一起也好，作为你兄弟，我都没意见。只要对方是个好人，待你也好就行。”
　　施鸿沁默默听着，申屠乐水压低的声音被风吹得有飘，但其中的真心实意切实传达给了他。
　　“不过呢，我觉得娄大侠这人有些奇怪。”
　　施鸿沁继续沉默，申屠乐水的话锋一转，让他有些茫然：【什么？】目光又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人影里一眼就能找到的剑客。
　　申屠乐水抬头要抓头，一看手上都是点心屑，又放下来甩了甩：“就是一种感觉，可能又是我想多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从上次感受到诡异的剑意后，他就对娄飞钰有莫名的排斥感。
　　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带着狠厉会让他人受伤的外来者，让他无法生出亲近。
　　但施鸿沁也说，他多次见识甚至切磋过那份剑意，并没觉得任何异常。
　　况且，人家是惩奸除恶的大侠，做了多少为江湖除害的事，他这么怀疑一个大侠实在不该。
　　所以，应该真是他想多了。
　　“感情你也知道你总是想多。”施鸿沁说完，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意识到刚才忘了呼吸。
　　说是一天一夜，其实并非一直在赶路。
　　到半夜的时候，凰极宗的队伍找了块空地停下来休整。
　　等重新整顿好，在天光乍现之时，再次启程。
　　今年新秀大比举办地是各大门派一起选定的，在中部偏西，四季如春的陇宁鹤泉江。
　　也就是说，此次的各大门派或是无门无派的适龄侠士，都不能御剑，只能脚踩湖面进行比试。
　　此次比试和过去一样，点到即止，不能伤及他人性命。
　　施鸿沁等人到达鹤泉江边时，有好几个门派早已到达。
　　一个时辰后，江边按照门派之分，分成一个个区域。
　　放眼望去，几乎站满了人。
　　有些人望着江水，脸色不太好。
　　所有人在来之前就被长辈告知过在哪里比赛，但对于一些水性不好，或者真气运行不稳的人而言，是很大的考验。
　　这次来的门派掌门全体出动，打起招呼来也都是费时费力。
　　施鸿沁作为弟子，除了在介绍到自己时站出来微笑点头外，只能枯站。
　　好不容易到了自由时间，也就一炷香，让大家先放松。
　　施鸿沁挪了好几个位子，终于站定，然后仔细地观察着江面，不停搜刮记忆。
　　原著中，重点描写了这场对原主意义重大的新秀大比。
　　剧情走到那里时，原主还没有暴露实力，脸上还带着长满脓包的易/容/面具。
　　岑意远叮嘱过原主，大隐于市，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知暴露他真实实力一事。
　　为了表现他是个平平无奇的伙房弟子，原主保持着丑陋的易容，甚至还服用了压制功力的丹药，隐藏在队伍里观察他人对战。
　　当时，观止大圆满的申屠乐水是众人认为最有机会得第一的人。
　　另外还有一对观止后期的兄妹，他们在江湖上几乎查无此人，却是异军突起，把很多人打的落花流水。
　　所有人都以为前三会在这三人里面产生，兄妹中的妹妹却指向站在人群里的原主，提出要和他比试，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原著凰极宗的弟子对原主非常看不起，一听有人要找他比试，全都捧腹大笑。
　　一张张嘲讽的脸与指指点点尽数袭来，如同让人窒息的大山原主身上。
　　原主那时年仅十八岁，也有少年人的年轻气盛，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他提真气，运轻功，脚尖点着见面，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站在少女面前。
　　记忆到这里，施鸿沁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看到熟悉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娄飞钰站到他旁边，问了句申屠乐水去哪里了。
　　“他晕剑。”施鸿沁道，“谁让他在剑上吃太多东西，一下来就拉着查神医找地方去吐了。”
　　“难为他了。”娄飞钰道。
　　施鸿沁愣了愣。
　　怎么一刹那会有娄大哥幸灾乐祸的感觉，明明娄大哥神情还是那么凛然正气。
　　一定是他听错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救命——！”一道清翠如黄莺的少女声音从高空往下坠落，紧接着一个人影从施鸿沁的上空掉下来。
　　他都给换位子了，怎么剧情还没变？！
　　施鸿沁暗自嘀咕，身形一闪，还下意识拉了不会被波及的娄飞钰一把，左手再悄无声息地抓住站在另一边的一位弟子袖子，拽到他的位子。
　　那位弟子一脸懵，听到尖叫声不断靠近，抬头一看，吧唧，一个身着碧色罗裙的妙龄少女压在他身上，他做了垫背。
　　施鸿沁的临危不乱引得周围一群人瞩目。
　　下一刻，就被响起的惨叫声夺走。
　　“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少女捂着屁股一脸痛，站起来指着施鸿沁怒道。
　　施鸿沁拉起不幸成为肉垫的师弟，面对少女的指控，淡定反问：“难不成我接住姑娘才是对的吗？况且我好心拉了师弟给你垫背。”
　　少女一张俏脸气得通红，还要说什么。
　　施鸿沁竖起食指到唇边，让少女不要再大声喧哗了。
　　就在这时，年纪最大的天吾轩掌门缓缓站出来，运气高声道：“此次新秀大比正式开始——！”见证过世事沧桑的沉稳嗓音响彻鹤泉江周边，没有什么场面话，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