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些人抓着同性恋的话题不放,终究很快失去了热度。
粉丝单方面地将她们定义为朋友。
纪愉和孟忍冬却都不对此发表任何态度,哪怕有纪愉的粉丝过去后台辱骂孟忍冬,又或者是对纪愉发出一些“你太让我失望了”的言论。
……
参加综艺的前一天。
纪愉晚上睡觉前,例行给孟忍冬打语音电话,说自己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明工作也不是很累,也没有遇到什么很不顺心的事情,可是接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哭了。
孟忍冬吓了一跳,差点手误把自己正在看的报表给删除了,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站了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工作了,直接问:
“怎么了宝贝?”
“谁欺负你了?”
纪愉吸了吸鼻子,听见了脑海里系统发出的长长的叹气,无端端带了一点调侃的味道。
她说:“没有。”
“就是有点想你。”
似乎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放纵自己的,平时看电视剧或者小说的时候,瞧不上的那些举动和话,在心上人的面前,却更是夸张的展露出来。
孟忍冬起初有点不信,她以为是纪愉遇上了什么事情不肯说,于是她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走回椅子边坐下,然后用电脑联系孔如繁。
孔如繁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再三确定纪愉今天没遇到什么突发的事件之后,孟忍冬才松了一口气,分神应着纪愉的话,然后笑着说:
“那你今晚开着视频,我看着你,陪你睡着,然后明天再陪你起来,好不好?”
纪愉假装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把语音改成了视频,孟忍冬重新接起来,就看见她趴在被窝里,像个钻进洞里的小兔子一样,只露出小脑袋,看着有点毛茸茸的可爱。
纪愉让她看清楚自己撅起的嘴唇:“你都这样忽悠我一周了……光看有什么用?又不是抱着我睡。”
孟忍冬:“!”
她隔着屏幕点了一下纪愉,哪怕身上久违的欲望被点燃,然而因为最近纪愉没少用这招,所以她嘴上应对的也很熟练:
“那我现在去你家楼下?”
纪愉顺着她说的画面想了好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被自己的话题难住了。
她叹了一口气。
很丧地说:“算了。”
最近粉丝对孟忍冬敌意够大了,连带着司恬都不太敢参加粉丝之间的活动了,这个时候再在粉丝面前硬凑,孟忍冬会被骂的更惨。
孟忍冬知道她是不舍得自己被骂,却顺着向下逗了一句:“不行呀,我的宝贝没我陪着,怎么睡得着呢?”
纪愉幽怨的回答了她一句:“没关系的,你的宝贝每天晚上吃了药,只要挨到枕头就会熟睡到天亮,就算被人半夜摸上来,估计也是昏迷状态的。”
孟忍冬被她的玩笑吓了一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将自己的安保团队分一点到纪愉的身边。
而后,她更加坚定了要跟纪愉一直视频到天亮的决定。
纪愉在那边的被窝里翻滚了一下,只把手机屏幕放在床头的支架上,然后一会儿翻到镜头的外面,一会儿又回来,卷卷的头发把脸都挡住了一些。
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喊这边的人:
“孟忍冬。”
“嗯?在呢。”
“孟忍冬孟忍冬!”
“嗯。”
“老婆老婆!”
孟忍冬笑出来了,依然好脾气地应她:“什么事?”
纪愉安分了一些,下巴抵在枕头上,在容柏她们相继借着送水果、吃夜宵的名义敲开她的门,不太放心地看了看,发觉她在和孟忍冬视频,才退出去之后,纪愉重新趴好,慢吞吞的说:
“想你,想睡你。”
孟忍冬眯了眯眼睛,喉咙吞咽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与她道:“嗯,想着吧。”
纪愉却安静了一下。
而后,她握着拳头轻轻地砸了一下枕头旁边的床铺:“孟忍冬!”
她低低地唤。
在镜头这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纪愉认真地盯着她,用一副给直男科普的状态,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说想睡你,想把你按倒,难道代表我真的这么想吗?”
“不!”
“我是希望你狠狠地把我按在床上,一边把我怼到床头边,然后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攻?”
孟忍冬:“……”
就算现在没有喝水,她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宝贝,居然内心藏着这么狂野的想法。
她想到了很多以前两人在一起的事情,那会儿纪愉总会用小动作来挑逗她,只是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手指在她掌心的轻轻一勾,都让她欲罢不能。
原来。
当初不过是蜻蜓点水的程度。
如今才是猛药。
她几乎不敢看镜头里的纪愉:“有的人不是嫌弃我技术不好?”
“怎么,现在想要了?”
纪愉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凑合过吧,还能离咋滴?”
孟忍冬气笑了,她用舌尖抵了抵上鄂,磨着牙回答:“那还真是辛苦了。”
……
隔日。
纪愉到节目拍摄附近的酒店下榻,上顶楼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保镖,奇怪的看了一眼,却没多想,反而庆幸这样可以少一点被私生骚扰的情况。
旋即。
在她路过某一间总统套房的时候,忽然见门打开,有人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去。
纪愉本来吓了一跳,直到被抵在门上,看清面前人的模样,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又像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也在这儿?”
她以为和孟忍冬要好久好久才能见面了。
没想到竟然……
孟忍冬笑了一下,轻轻揉了揉她戴着星月耳环的耳垂,听见那耳坠碰出的叮当轻响,凑过来轻声问:
“昨天不是有人邀请我,把她怼在床头日吗?”
“合格的追求者,当满足心上人的一切要求。”
第93章 093
纪愉被孟忍冬按在了门板上。
可能是不想她跑, 也可能是单纯的逗她,总之,孟忍冬的右脚鞋尖卡进了她并拢的脚间,让她有种奇妙的……
被侵略感。
她如今被圈在对方的世界里, 逃也逃不得, 被带着孟忍冬气息的空气慢慢环绕, 今天孟忍冬用的是带了点茉莉香味的香水,留香型特别淡的那种, 这会儿只残留着一点点余味在附近。
像是雨后在枝头偷偷绽放的茉莉花。
纪愉忍不住想采撷,看了看客厅的窗户方向,发现薄厚的两层窗帘都已经被拉上, 室内的光都来源于顶灯, 格外明亮。
而后,她偷偷地搭上了孟忍冬的双肩, 主动凑上来想亲孟忍冬的唇, 却被对方及时避开。
纪愉:“?”
她眼中的失落和疑惑还来不及冒出, 就见孟忍冬抬手用指尖比了个嘘声的动静,同时跟她解释道:
“别亲。”
“我这儿可没有你这色号的口红,一会儿出门万一被发现你的唇色变了, 你的粉丝又得闹了。”
纪愉便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孟忍冬轻轻用指尖勾起她脸侧的碎发,带了点微痒,从脸颊蔓延到耳侧,有点酥酥麻麻的,还有一阵微凉。
……
后来。
纪愉的全身上下都被这种感觉所支配。
其实她的衣服都没什么褶皱, 因为一直贴着门站着, 穿的又是延展性不错的深绿色毛衣, 除非折腾的动作太大, 否则基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而孟忍冬今天偏偏特别温柔。
一步一步,格外有耐心。
起初,只是毛衣的边角拉起来了一点,然后是贴合着漂亮曲线的牛仔裤,发出了扣子啪嗒一声轻响。
纪愉依然将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只有细节处的一点凌乱痕迹,描摹着这暖和的门关处,上演的声色犬马。
她抓在孟忍冬肩头的指尖轻轻地攥紧了一点点。
鼻腔里哼出的气息,一下浅,一下重。
像是小猫被人摸到了最柔软的肚皮,又想将自己整个摊开享受,又忍不住想伸出锐利的爪子,彻底抗拒这种抚摸和战栗。
那是一种未知的期待,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指尖下一步会落在哪里,所以神经都仿佛绷紧的琴弦,只需要一点点的撩拨,就会发出剧烈的回应。
而那些回应顺着神经末梢攀爬到脑海里,就是噼里啪啦绽开的小烟花,一簇簇,凝聚成盛大的烟火。
越期待,越敏感,一次又一次汇聚起来的溪流,最后成了碧波晃荡的湖泊。
纪愉哼哼唧唧的,脑袋也有点昏沉,因为孟忍冬这次在前面准备的时间太久,她们又很长时间没有亲热,所以这时候只觉得……
无论怎么样都好,或许无情的狠厉也不错,什么都行,只要是面前这人给予的,她都想要。
她有心撩拨,颜色饱满的红唇就凑到了孟忍冬的耳边,将自己的那些期许、邀请,只用灼热的气息,呼在对方的耳边。
纪愉没有说一个字。
孟忍冬却差点丢盔弃甲,她眼皮跳了跳,有心想要好好折腾一番纪愉,所以刻意不去看这人此刻在自己耳边近乎化作一摊水的柔情模样,她专注地进行着自己的节奏。
两人在这隐秘的门后博弈。
纪愉本以为按照孟忍冬以前三分钟不到就要直奔主题的性子,一定扛不住自己的诱惑,谁知面前的人只好整以暇地、循序渐进的逗她,却并不往目的地而去。
纪愉到后面有点撑不住,腰身软了下来,全靠双腿和贴门的后背撑着站立,额头抵在孟忍冬的肩膀上,她低头去看脚下的毛毯。
是红色系的。
但在她眼中,色彩饱和度不高,所以只能看成是深色的旧红。
纪愉看着那毛毯,恍惚间总觉得有什么浓稠的东西会控制不住地,滴落在那上面。
然而其实没有。
她觉得自己好像浴室里放满了水的洗手盆,塞子堵得紧紧的,所以那些水无处释放,只能徘徊在盆里。
她心中冒出一股尖叫的冲动来,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不计后果的,汗水和汗水之间的碰撞,这样才能把她的情绪和感觉一并释放,而不是孟忍冬这细水长流的,让她一点点积蓄,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痛快的折磨。
纪愉呜咽出声,像是率先投降了一样,对着孟忍冬小声地、软软地暗示:
“好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
别再这样折磨她。
纪愉就差把大胆的“想要”直接说出来,眼中浮上了水光,面颊上也是淡淡的粉色,孟忍冬撩起眼皮一看,几乎被她面含桃花的样子摄走魂魄。
有那么一瞬间,孟忍冬很想把这个人的鞋袜都给脱掉,想看看纪愉这时候是不是连脚趾都成了这种大虾熟透一样的粉。
让人发馋。
于是她喉咙咽了咽。
纪愉几乎都要挂在她的身上了,双手从一开始的抓她肩膀,变成在她的颈后交叠,堪堪维持着不往下掉的姿势,对上她幽深的黑眸,楚楚可怜地又说了一句:
“来吧……”
孟忍冬被她如今可怜的模样逗的差点笑出来,然而绷住了,只轻描淡写地回答:
“不急。”
“毕竟技术不好,总是要有点耐心,多学习探索的。”
纪愉:“……”
现在她算是看出来了。
合着今天这出,孟忍冬是“报仇”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纪愉怎么耍赖撒娇都好,稍稍有点时间,总能把人哄好。
但在这种事上,孟忍冬支配欲会更强,以前就是如此,若是对方铁了心要折腾她,怎么说好话都是没用的,有的时候更乖,还会被欺负的更狠。
纪愉眨巴着眼睛,睫毛都被这种得不到的、忍到极限的眼泪打湿,她可怜巴巴的、求饶似的说:
“我错了。”
“忍冬……”
嗓子绵绵软软的,听起来要了人命。
孟忍冬本来也有些绷不住,听见她这么撒娇,总算如她所愿,却还是慢吞吞的、不紧不慢的。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感官被吊的太高的缘故,纪愉在接下来的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好像被刺激过度,有种过电的感觉。
再也不见一点痛。
反而被往日没怎么感受过的、其他更为恐怖的感觉所支配。
纪愉莫名其妙地眼泪掉的更凶。
孟忍冬垂着眼眸看她,有心想退,被纪愉察觉之后,好不容易等来一口吃的人再不许她逗自己,着急地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
不许她走。
孟忍冬眼底出现了一点笑意。
……
纪愉发现这人蜕变得太过彻底。
也不知道到底是准备了什么功课,后来她哭的太厉害,孟忍冬还不忘凑过来逗她:
“嘘。”
“大门的隔音可不太好,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纪愉抽噎着去瞪她,再没有小妖精那种意气风发的嚣张,像是一只乖训的兔子。
“你没有……吗?”
她眼睛发红地问。
孟忍冬扬了下眉头,提醒似的说:“刚才不知道是谁,非要火急火燎地拉着我的手……”
“不许说!”
纪愉恼羞成怒地,张嘴想去咬她,被孟忍冬偏头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