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尧：“……”这件事他不知道。
　　“然后呢，你为什么没做？”姚尧平静地问，如果做了事情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我去了，虽然当时我很犹豫，但我又怕得罪徐蔚然，所以我还是去了。”罗芃芃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有人阻止了我。”
　　姚尧刚想问是谁，就听见罗芃芃说：“是陆辰舟，陆辰舟把写着考试题的纸条撕掉了。”
　　姚尧震惊。
　　陆辰舟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帮助过他。
　　然后姚尧又想，陆辰舟真是太实在了，好歹看看纸条上的内容再撕啊，否则期末考试的时候怎么会考那么低。
　　他知道陆辰舟不在乎分数，压下内心的触动，不动声色地问罗芃芃：“所以，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
　　罗芃芃回答：“我不再给徐蔚然效力，但她还能驱动无数个像我这样的人，她的目的就是攻击你和你身边的人。”
　　“神经病，疯子。”
　　罗芃芃低低地骂道。
　　罗芃芃本来是学委，被徐蔚然煽动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已经不恨姚尧，开始疼恨徐蔚然。
　　徐蔚然在她眼里就是个神经病，仅仅因为姚尧与盛烨和陆辰舟关系好便想置姚尧于死地。
　　这种逻辑在她看来就是疯子。
　　可姚尧知道事情的全貌，明白这是女主的执著。
　　如果说神经病……根据姚尧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可能原书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是疯子。
　　每一个人，都各有各的偏执。
　　姚尧的神色浮现一丝凝重，罗芃芃紧张地望着他，说：“我告诉你这些，是觉得你有本事对付徐蔚然，你会对付她的，是吧？”
　　罗芃芃想报复徐蔚然，却没有能力，只能寄希望于姚尧。
　　姚尧笑了，反问：“你说呢？”
　　既然有人把徐蔚然做的事向他挑明，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徐蔚然一定会因为陆辰舟和盛烨不断地向他找茬，直到他被彻底炮灰才会善罢甘休。
　　所以别人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后来罗芃芃急匆匆地走了，姚尧继续去实验室做自己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时间渐渐推进，已经到十月底，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为了不耽误大家学习，姚尧将社团活动的内容减轻不少，不再要求孔冬芽回去查资料，每星期的活动时间变成了答疑时间——孔冬芽和班长都抱着一堆学业上的问题来问姚尧。
　　姚尧耐心地给孔冬芽解题，张子谦就在旁边打呵欠。
　　“我说你啊，好歹临时抱下佛脚。”班长难得语重心长地劝张子谦，“考试迫在眉睫。”
　　张子谦耷拉着眼皮子说：“只不过一个期中考试，挂了也没事。”
　　班长摇摇头：“一次挂次次挂，到时候只能上专科。”
　　誉诚中学是重点中学，班长的成绩在普通班里中等偏上，他的高考目标是考上一本，掉下本科线在他眼里是很严重的事情。
　　张子谦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没想过自己能过本科线，这些现在提都太早，他打着呵欠，敷衍道：“没问题。”
　　班长见说不动张子谦，转向陆辰舟，陆辰舟正抱着他的“闲书”看。
　　“你也是，天天看这些，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文科？既然留在理科班，就好好学数理化嘛。”班长跟陆辰舟相处久了，胆子也大了，敢直接劝他。
　　陆辰舟头也不抬，继续看他的艺术史，但却回应了班长的话：“我自有分寸。”
　　班长不明白在考试之前看闲书算是什么分寸。
　　姚尧却相信陆辰舟，他一定对未来有着规划，显然考试成绩并不在他的规划内，或者是陆辰舟觉得他目前的成绩够用了。
　　陆辰舟能考上这个中学，说明他并不笨，他只是选择把时间用在对于他来说更有用的事情上。
　　姚尧开口，找问题询问班长，省得他打扰陆辰舟看书：“期中考试也是像期末考试一样重新布置考场吗？”
　　班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高一不是考过吗？还是那样，期中不会单独安排时间统一考试，是每一科的老师自己找时间考。”
　　姚尧是高一下学期期中考试之后才穿越过来的，对之前的事不熟，笑笑说道：“我高一前期都在混，对考试什么的，记得不清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陆辰舟终于从书本里抬眼，望着他。
　　班长这才想起来姚尧之前是个学渣，酸溜溜地说：“半学期就从倒数变成第一，你牛逼。”
　　姚尧自负地笑，继续问：“期中考试是每个班自己找时间考，那先考的不是会给后考的透题吗？”
　　“那倒不会。”班长说着，“因为老师不一样啊，都是各自的老师出题，出的也没有期末精细，有时候很多上届的原题，所以期中考试的成绩不进行全年级排名，只有班内有用。”
　　姚尧有点失望，他失去了跟盛烨一较高下的机会，只有等到期末才能打破上学期的并列第一了。
　　“等到上高三之后又不一样。”班长说着缩缩脖子，“据说那时候一个月一次统考，动不动全市重点中学联考，每次都排名，压力超级大。”
　　班长没有经历过高三地狱，只是道听途说就把自己吓得不行。
　　姚尧又笑了。
　　这些他倒是都经历过，现在想想，高中三年记忆最深刻的反倒是高三，高三明明是最忙碌最痛苦的一年。
　　不过现在才高二上学期呢，通向大学的路有很多条，姚尧转过头询问孔冬芽：“实验班每次期中考试都是自己老师出题吗？”
　　孔冬芽不知道姚尧为什么关心到实验班的情况，说道：“是的吧，我对这些不太了解。”
　　姚尧想了想，说：“我在想实验班的试卷会不会难一点，也许全班的平均分会比其他班低。”
　　虽然对普通班来说有点失礼，但真可能这样，普通班的成绩是虚假的高。
　　谁知孔冬芽摇摇头：“不会啊，一个老师又不是只带一个班，特别是副科，比如我们班的物理老师这学期换了，换成了你们班的班主任，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两个班的期中考试卷子会差不多。”
　　孔冬芽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们班的平均成绩都会比你们班高吧。”
　　话不太动听，却是大实话，姚尧他们班的整体水平不可能比得上实验班，班长在一旁唉声叹气。
　　姚尧听了，却慢慢地挑起眉毛。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写到打脸就卡文，更新晚了
　　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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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期中考试2
　　一个老师带几个班是很常有的事, 换老师也比较稀松平常，姚尧记得在之前的世界，他那个重点班在高三的时候突然空降几个特级教师把他们班主科老师全换掉了。
　　当时姚尧失落了好久, 特级教师很多年纪很大, 比之前带他们的年轻老师经验丰富，可姚尧舍不得陪他走过高一搞二的那些老师们。
　　这个世界的实验班也是这种情况, 他们高一的物理老师应该是有事调离，便由老肖暂时补上，等到了高三肯定有别的更厉害的老师再替下老肖, 老肖也能专心带自己的班。
　　只是没想到换上来的物理老师刚好是老肖, 真是天助我也。
　　姚尧按捺下心里的想法, 对孔冬芽说：“我没有比较两个班成绩的意思, 我只是在推测期中考试试卷的难度, 按照你说的，实验班和普通班的出题水平应该差不多。”
　　孔冬芽非常难为情，说：“不管什么难度都难不倒你啦。”
　　在孔冬芽眼里，姚尧已经超越学霸的级别, 成为了学神。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讨论试卷呢, 反正不管卷子怎么出，还不是要老老实实考, 难道还能提前知道试卷长啥样不成。”班长在一旁说。
　　……有的人还真能提前知道试卷的模样。
　　姚尧但笑不语。
　　陆辰舟瞅着姚尧微笑的嘴唇, 觉得他这种蔫坏蔫坏的样子很可爱。
　　期中考试越来越临近, 就连张子谦都开始聊胜于无地翻书, 姚尧这学期比上学期从容得多, 按部就班地复习，也算游刃有余。
　　他抽空去找了老肖。
　　但不是在教师办公室里，姚尧让姚海丰打了个电话把老肖喊出来, 老肖自然不敢不听。
　　两个人在外面的一家甜品店里见面，姚尧理所当然地用勺子挖着蛋糕，然后连勺子带糕点一起放进嘴巴里。
　　老肖有点嫌弃：“不腻吗？”他不懂年轻孩子的口味。
　　“还好啊，我还在长身体，什么都吃。”姚尧把满满的卡路里塞进肚子，说，“肖老师，谢谢你今天过来。”
　　老肖心想你都把你老爹搬出来了，我能不到场吗，老肖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的。”
　　“因为这次有点麻烦嘛。”姚尧边吃边说，“肖老师，你是我的哥们吧？”
　　老肖：“？？？”这shi孩子说什么呢？
　　姚尧见老肖一副马上就要暴起揍人的样子，连忙说：“我是说我爸让你在学校关照我，所以我们的关系超越师生。”
　　姚尧没敢说当初他以为老肖是姚海丰为他安排的影卫。
　　老肖没好气地说：“你爸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别让你走歪路。”
　　“我有走歪路吗？没有吧，我多乖啊。”姚尧说道，“我爸曾经还跟我说过，如果在学校遇到麻烦事或者被人欺负了都可以找你。”
　　老肖心想，你古灵精怪的，谁敢欺负你啊。
　　姚尧理直气壮地说：“我现在就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出头。”
　　老肖头疼，问：“是谁？”
　　姚尧却没直接说，而是询问：“肖老师，期中考试的卷子是你出吗？”
　　老肖狐疑地看着他：“物理当然是我出，你问这个干嘛？”
　　姚尧摆手：“放心，不是找你要卷子，再问问，实验班的也是你出吧？”
　　老肖点点头。
　　姚尧继续问：“每次大考之前，学校领导会查卷子吗？”他想了想，说，“就是会把卷子收上去看。”
　　老肖回答：“一般不用，期末的卷子都是课题组一起出，全组通过就行，期中更简单了，每个老师自己负责，你问这个干嘛？”
　　姚尧把手里的勺子放下，胳臂肘撑在桌子上，凑近老肖：“校领导真的不看卷子吗，比如那个徐副校长。”
　　老肖一愣，然后说：“他是分管教学的，倒是确实会看试卷，怎么了？”
　　“他是不是特别关心实验班的卷子。”姚尧深入地问。
　　老肖陷入沉思，皱起眉。
　　姚尧知道自己猜对了，冲老肖做了个手势，让他靠近点，然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
　　老肖听完，惊愕地睁大眼睛：“真的？”
　　姚尧点头：“千真万确，我已经在收集证据啦，不过还是需要你帮忙。”
　　老肖想到上学期期末考之后，徐副校长质疑姚尧的成绩，千方百计地想要改他的分数，看来真的是针对姚尧。
　　“对方是副校长，得罪不太好吧。”老肖难免这么说。
　　姚尧笑盈盈地说：“所以就看你我的交情铁不铁啦。”
　　老肖瞪他一眼，鬼精灵，所以一开始就套他的话，将他的军。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老肖终于松口，反正之前为了维护姚尧，徐副校长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姚尧又没有直说，问：“期中考试的试卷有ab卷吗？”
　　有时候考试会准备两套卷子，如果a卷出了差错，就会启动b卷，高考就是这样。
　　老肖摇摇头：“又不是高考，校内小考试不会出两套。”
　　姚尧沉吟片刻，说：“那行吧，我来编一套。”
　　他冲老肖招招手，又是一阵叽里呱啦地说，老肖越听越震惊，忍不住对姚尧说：“你疯了，这么做被抓到会记过。”
　　姚尧无辜地眨眨眼：“为什么会记过，我又没偷试卷，如果对方光明磊落，一定用不上，到时候该怎么样怎么样，只有暗地搞鬼的才会中招。”
　　老肖简直哭笑不得：“你啊你，怎么这么多鬼办法，两个问题，一是期中考试卷子都是每个老师自己做主，不会集中，你要怎么换？二是万一你得逞，副校长追究下来，你怎么应付？”
　　姚尧嘴角挂着无懈可击地微笑：“每个老师自己出题，副校长会一个一个去要卷子吗？”
　　老肖顿了顿：“那倒不会，大概会派人过来收一套上去。”
　　姚尧笑嘻嘻：“那不就得了，你也说校领导查看试卷其实是件很刻意的事，副校长自己也不想声张，我们就在办公室门口的桌上丢一套，他看到自然会去拿；然后他不会追究的，因为其他学生都是正常考试，他只会认为是自己拿错了，吃个哑巴亏。”
　　姚尧喊来服务员，让再上一套冰品，推到老肖面前：“肖老师，你帮不帮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我只是自保。”
　　老肖瞪着姚尧，过了好半天才嘀咕道：“我真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