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的。”陶叶弯起了眼睛，她将怀里的袋子抱得更紧了一些，袋子里是她亲手织的围巾，一共两份。
　　而那个娃娃脸小姑娘准备的则是几个布偶娃娃，是她亲手做的，看起来憨态可掬。其他的姑娘们也各自准备了自己的礼物。
　　这次过来的不光是沈秋眠的粉丝，孟深闻的粉丝也占了不少，自出道以来，孟深闻还从未如此“亲民”过，大家都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能不能要到合照。”
　　“应该可以的吧，孟哥只是不爱抛头露面，求个签名或者合照他一般不会不答应的。”
　　“话是这样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因为抛头露面？”
　　“对对对！这个形容词可真的绝了！”
　　***
　　等大巴车赶到片场，粉丝们却没能第一时间就见到自家偶像。
　　“抱歉抱歉！”沈秋眠和孟深闻的新助理荀敏歉意地对粉丝们道，“今天的拍摄出了点儿问题，可能要麻烦大家等一会儿了。”
　　“没关系！”
　　“还是拍摄比较重要啦~”
　　“那个……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看一看？”陶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她一开口，其余粉丝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荀敏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看着那一双双亮闪闪的眼睛，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我去问问吧。”
　　“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其实，粉丝探班基本上是不怎么允许直接去看剧组拍摄的，荀敏怀着忐忑的心情去询问，孟深闻居然答应了！
　　“都不容易。”孟深闻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接着就又开始和武术指导探讨了起来。
　　这一段拍摄的是打戏，但沈秋眠却和武术指导产生了一点儿分歧。
　　他一身青色长衫，乌发挽起，右手持剑，正在和武术指导演示。
　　孟深闻抱臂看了一会儿后，忽然上前，从身后握住了沈秋眠的手，“这样试试。”
　　说着，他就带着沈秋眠，长剑甩出，做出了一连串潇洒又利落的动作。
　　恰好落在了走过来的粉丝们的眼里。
　　那极其亲密的姿势一下子让前来探班的粉丝们炸开了锅。
　　不过，她们好歹也知道现在是在片场，声音仍旧很克制。
　　“我靠！我看到了什么！”
　　“不是说孟哥是这部剧的导演吗？这看起来怎么像是武术指导？”
　　“我也想被孟哥指导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70章
　　沈秋眠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发现不对，毕竟他和孟深闻之间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而且，此时沈秋眠正在思考刚才那个招式该如何改得再漂亮一点儿。
　　他们拍摄的毕竟是一部电视剧，而不是真的和人拼杀，需要考虑各种招式的美观性。
　　方才他们和武术指导老师所交流的，就是其中一个小妖怪自创的招数。
　　说是自创的招数，其实也就是小妖怪将自己还未化形时的各种天赋技能简化了一下的结果，放在现实里，算是杀招了，就是不太好看。
　　其实之前武术指导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动作调整，但是看到了那个小妖怪临场发挥的之后，又冒出了新的想法。
　　“还是不行。”万师傅摇了摇头，“总有些别扭。”
　　万师傅本名万舍，是这一行有名的老人了，他讲究的不仅仅是美观性，还有实用性。
　　至少，不能让观众看了之后一眼就断定这是花架子，力量也是很有美感的。
　　“事实上，”万舍看着刚才孟深闻强行拉着沈秋眠展示出来的那一套动作，感慨地道，“有的时候，暴力，也是一种美学。”
　　如同奔跑起来的野兽，跃出的每一步，绷起的每一条肌肉，都带着力度的美感，就是最后享用起猎物的时候太血腥。
　　沈秋眠又琢磨了一下，把那个小妖怪叫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是，听到了万舍的话之后，他忽然顿住了。
　　“野兽？”他若有所思地道。
　　“有想法了？”孟深闻与他何其熟悉，立刻问道。
　　沈秋眠没有立刻回答，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这才“唔”了一声，“确实是有了些想法。”
　　说着，他就挣开了孟深闻，拿着剑随手比划了几下。
　　下一瞬，他忽然眸子一亮，“我明白了！”
　　“你找出违和的地方了？”
　　沈秋眠刚想解释，但瞥见那个小妖怪，却忽然闭上了嘴。
　　“我直接演示给你们看吧。”
　　孟深闻眸子闪了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退后一步，不再追问。
　　万舍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看到孟深闻的动作后，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沈秋眠垂眸看着手里的剑。
　　对于剑这种兵器，他并不陌生，毕竟前一世他就是用剑，也学过剑法。
　　虽然修行的功法不同，但无论仙魔，在选择武器的时候，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剑。
　　百兵之首，剑当之无愧。
　　但，沈秋眠却忽然发现，自己忽视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只小妖怪化形前是一头野兽，而野兽捕捉猎物的时候，所用的是什么？是自己的爪子和牙齿，这才是它们的武器。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当然不能让这个已经化形的小妖怪扑上去撕咬，那就太不美观了。
　　可……那就毫无办法了吗？
　　沈秋眠回忆着最初那只小妖怪展现出来的招式，缓慢地抬起了手里的剑，眸子微微阖上，下一瞬，他动了。
　　他手里的剑正在以一种奇特的韵律颤动，一朝一式，看起来有些古怪，但细看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感，而且，最让万舍惊讶的，还是他隐隐在其中看到了那个小妖怪之前招式的影子。
　　一整套招式演示完毕，沈秋眠收剑回鞘，“这样可以吗？”
　　他问的不仅仅是万舍，还有那个小妖怪。
　　“可以可以！”小妖怪兴奋极了，说实话，这一套杀招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但就和沈秋眠几人所说的那样，实用有余而美观不足。
　　但现在经过沈秋眠这样一改，实用性仍在，但架势看起来却漂亮了不少，又不会被认为是花架子。
　　而最重要的还是，方才沈秋眠所改过的招式，小妖怪隐隐觉得，比自己之前瞎琢磨出来的要更好用。
　　看着小妖怪欢欢喜喜地去练习新的招式，万舍也跟了过去。
　　***
　　一闲下来，沈秋眠和孟深闻就注意到了那一群陌生的姑娘。
　　见沈秋眠看过来，她们不由得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是过来探班的粉丝。”孟深闻笃定地道，他揽上了沈秋眠的肩膀，“走，一起去。”
　　见到沈秋眠和孟深闻结伴过来，陶叶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怕不这样的话自己会尖叫出声。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一靠近，沈秋眠立刻道。
　　“没事没事！”
　　“还是拍摄最重要啦！”
　　“对呀，而且我们也才等了没多久呢！”
　　“话说，秋秋，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啊？”
　　沈秋眠看了那个问问题的小姑娘一眼，笑着解释，“在和万老师讨论事情，他是我们剧组的武术指导。”
　　讨论？
　　但在场的小姑娘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方才沈秋眠可是随随便便就使出来了一套剑法！而且武术指导完全没有反驳！
　　“秋秋，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看着小姑娘那亮晶晶的眼睛，沈秋眠缓缓地笑了，“算不上武功，只是会一点儿拳脚罢了。”
　　那哪里是会一点儿啊！
　　“对了！”陶叶忽然提起了旁边的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我们也给你们带了礼物！”
　　礼物？
　　沈秋眠立刻看向了一旁的助理荀敏，他记得，一早就和曹夕确认过，不要让粉丝们带东西过来。
　　见沈秋眠脸色微变，陶叶立刻道，“就是一些小零食而已。”
　　“对呀”
　　其他的姑娘们也连忙将一旁的带子解开，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个的小手提袋，里面装了巧克力、小蛋糕、奶糖等等甜食，显然是比照着沈秋眠的喜好来的。
　　至于孟深闻……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他的粉丝干脆就照着沈秋眠粉丝的复刻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沈秋眠和孟深闻之间关系太好，两家粉丝之间也挺和睦的，聊到最后，甚至开始彼此称呼……亲家。
　　“对了，秋秋！”一个带着单反的姑娘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相机，不好意思地道，“刚才你舞剑的那一段我录下来了，等开播之后，我能发到网上吗？”
　　其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也是很忐忑的，毕竟剧组都挺忌讳这些的。
　　沈秋眠直接看向了孟深闻。
　　孟深闻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那摄影姑娘虽然是沈秋眠的粉丝，但孟深闻可是导演呢！
　　刚拿到相机，孟深闻就不由得挑了挑眉，这姑娘的摄影技术可真的不错。
　　“可以发。”看完之后，孟深闻爽快地点头，“不用等到开播后，就当是帮我们宣传了。”
　　“那太好了！谢谢孟哥！”摄影姑娘简直是心花怒放。
　　“不过……”孟深闻又看了看其他的几张照片，最终定格在了某一张上，“这一张拍得不错，能发我一份吗？”
　　“哪一张？”摄影姑娘立刻探头去看，其他的粉丝也好奇地围了过去。
　　那张照片拍摄的正是之前孟深闻握着沈秋眠的手舞剑的场景，但因为这姑娘抓拍得巧，看上去，就仿佛孟深闻正在一场剑舞中，亲吻沈秋眠。
　　粉丝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呆住了。


第71章
　　“你们在干什么呢？”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徐紫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过来了，“咦？”
　　她看着围拢在附近的一群女孩子，也猜到了什么，“是粉丝来探班吗？”
　　“对。”沈秋眠点了点头。
　　陶叶立刻将手里的一个小袋子递了上去，“徐姐，谢谢你平时照顾秋秋！”
　　“谢谢！”徐紫鹿也没拒绝，笑眯眯地接了过来，“我也算是沾了秋秋的光啦~”
　　将小礼物送给了徐紫鹿后，其他的粉丝们也立刻分散开去，将小礼物分别送到了其他工作人员的手上，全部分完之后，还剩下了十几份，她们担心漏掉人，虽然之前已经再三确定了人数，但还是特意多准备了一些，而现在，这些全都落到了沈秋眠的手上。
　　“让你们破费了。”沈秋眠看着那一大袋子的各种甜点，再一次无奈地道。
　　“真的不破费！”陶叶连忙道。
　　沈秋眠想了想，“那我多给你们签名好了，有没有喜欢的句子？”
　　说完，他拍了拍新助理荀敏的肩膀，“帮我去拿笔墨纸砚。”
　　？！！！
　　粉丝们听到笔墨纸砚四个字，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沈秋眠转过头温柔地笑道，“你们应该也有帮其他人带签名的任务吧？我和孟哥都多写点儿。”
　　“啊啊啊！谢谢秋秋！”
　　“我之前羡慕死灯影和五株柳小姐姐了！没想到我也能拥有！”
　　“终于不是坐在柠檬树下吃柠檬的了！”
　　沈秋眠看的好笑，不过，想想古今中外，不少人都有收集癖，顿时又变得理解了起来。
　　只不过这群女孩子喜欢收集的是自己的签名而已。
　　荀敏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将笔墨纸砚给拿过来了。
　　孟深闻接过后，拖过来一张桌子，沈秋眠将宣纸铺在了桌面上，他的身侧，孟深闻已经开始磨墨了。
　　陶叶忍不住看了过去，孟深闻随意地站在那里，唇角微微勾起，眸子总时不时地落到沈秋眠的身上。
　　沈秋眠正拿着另一个粉丝的手机，在看她想要写的字。
　　“这是我爷爷很喜欢的一句诗，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小姑娘脸蛋很小，脸颊红红的，似乎很激动。
　　沈秋眠执起毛笔，孟深闻顺手就将墨台放到了沈秋眠最习惯的地方。
　　两个人配合默契，沈秋眠甚至连砚台的位置都没有确认，毛笔伸出，蘸满浓墨后，不多时，一行大字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听到是送给老人的，沈秋眠没有用自己惯常的笔法，而是选择了颜体，虽然不知道那位老人的喜好，但颜体法度严峻，气势磅礴，应当也不至于使人生厌。
　　“谢谢秋秋！”那小姑娘兴奋地开始咬指甲，但墨迹未干，她暂时不敢乱动，怕碰坏了。
　　但是写完后，沈秋眠却并未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印章，认真地盖在了右下角。
　　章上刻的是篆体，但字体经过了变形，虽然明知道那肯定是沈秋眠三个字，但在场的粉丝们却很难认出来。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人对于美的感觉却是互通的。
　　“秋秋，这印章是你自己刻的吗？”
　　“不是。”沈秋眠随手把玩了几下，道，“是孟哥送我的。”
　　噫~
　　这突然塞进嘴里的狗粮！
　　忽然，一个粉丝小小声地道，“我觉得我吃撑了。”
　　“我也是……”
　　“没错，我也……”
　　倒是沈秋眠，一时间没弄明白她们的意思，“荀敏，药箱里还有健胃消食片吗？”
　　粉丝们：“……”
　　***
　　“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