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离人也不用总抱着。”夏阳瞪眼柳景文,又看着孩子运气,黑着脸道:“都是你惯的,给他吃饱喝足就一边呆着玩儿去,天天哭什么哭,谁虐待你了?”
“我累了。”柳景文死活不肯走,顶着夏阳蕴含怒气的目光,讪讪的道:“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去吧。”夏阳把孩子的小床,搬到大床旁边,自己也侧身躺在床上,点点儿子的额头,“小虎子,别跟我装虎,老实自己躺着别想哭着让人抱。”
他眼看襁褓里的小孩儿,眼珠滴流的来回转动,冷笑道:“打什么鬼主意也没用,你爹我什么熊孩子没见过,还能被你折腾到?”
“他能听懂吗?”柳景文见他说个不停,好奇的在夏阳身后探出头,看着越来越白净变得胖乎乎的儿子,“你看他又要瘪嘴,马上就要哭。”
“让他哭。”夏阳一把推开柳景文,“睡你的去,别管他,要想哭就让他哭个够,正好练练肺活量。”
“肺活量?”柳景文不明白,但是不等他问,夏阳已经拿出两团棉花塞到他耳朵里,“快睡吧,看你眼下的青黑,都快被他折腾升天了。”
“孩子不能惯,哭哭有益健康,这是科学育儿,你不懂。”夏阳自己也拿出两团棉花,塞到耳朵里,“睡吧。”
他们是睡下了,襁褓里的孩子还清醒着,伸伸小手四处看看,没感觉到有人,瘪了半天嘴酝酿眼泪。
“哇!”一声哭出来,接着就是放声大哭。
柳景文是真累了,孩子哭了一会儿他也没醒,夏阳倒是离小床近,被小虎子哭醒,他迷迷糊糊的看一眼。
随即蹙眉把手一伸,一根手指伸到小虎子嘴边,正好把哭声堵住,他听到没有了哭声又迷糊的睡过去。
小虎子哭的正来劲儿,突然嘴边有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感觉气息很亲切,于是小嘴一动把手指含、住慢慢吮、吸。
似乎感觉挺好玩儿,他也忘记了哭,眼里含着泪水,开始嗦拉夏阳手指玩儿,慢慢的玩儿累了也沉沉睡过去。
等柳景文醒来,夏阳还在打着呼噜睡的正香,小虎子也没有醒,嘴里含着夏阳手指睡的小脸红扑扑的。
柳景文吓的赶紧起身,把夏阳手指拿出来,见他手指尖已经发红,显然是被孩子含着吮、吸的。
“唉!”柳景文看着不哭不闹的儿子,心里叹息:被这么对待,倒是不作不闹了。
晚上的时候,小虎子又开始哭闹,柳景文起身刚要抱,被夏阳又按回被窝,“我来,你别管。”
夏阳把小虎子从小床里抱出来,往自己身边一放,耳朵堵上棉花,点点他额头道:“好好睡觉,要是想哭就自己哭个够。”
他说完躺下,把手放在小虎子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也不去抱着哄着,等他自己困了就眼睛一闭睡了。
柳景文悄悄起身,一手拄在床上探出头,越过夏阳去看儿子,就见小虎子老老实实躺着。
张着小嘴打哈气,好像也哭累了想要睡的模样,柳景文就那么静静看着,直到儿子彻底闭上眼睡安稳。
他才又放心的躺下,看看睡在一旁的夏阳,正心大的睡的香,嘴里还偶尔嘟囔一句:“再哭,就自己哭。”
他不由好笑的想:自己儿子将来会被夏阳教育成什么模样?如果真的像夏阳倒也好,也算如了自己的愿。
夏阳这个月子,在柳景文盯的紧的情况下,他是足足在屋里老实的休息一个月,没有走出房间一步。
而小虎子,在夏阳野蛮的教育下,柳景文偷偷的安抚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一点点长大。
刚出了月子,夏阳就想出去放风,被柳景文截住,“外面起风,你这几日先别出去,等天气好一些再出去。”
“天还能好?”夏阳惊讶,看着柳景文的目光带着质疑,“现在是初冬,只能越来越冷,风也是越来越大,这几天不出去还等什么时候出去?难道是冒着雪,刮着数九寒冬凌冽的寒风再出去?”
“也对。”柳景文点头思索,片刻后道:“现在十月初,再等下去天会变得更冷。”
“这样吧。”柳景文看着夏阳,眼里露出一抹笑意,“这几天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别等月末最后一趟船走了,等爹过来看过孩子,我们中旬就走。”
“船上风大,孩子太小。”柳景文不等夏阳开口,又说道:“我们大人能受得了,小虎子一定不行,还是提前几日走吧,若是让他受了风寒,可是很危险。”
“好吧。”夏阳想要出去放风的心淡了,怎么也不能拿儿子安危冒险,“我这几日就准备,我们趁着天还不是太冷尽快起身。”
……
五日后,柳父到来。
他是来接管水果行,帮着夏阳打理生意上的事,柳景文也提前买好船票。
十月十六这日,夏阳和柳景文抱着孩子,带着张六、三树和王玟来到码头,准备乘船离开东川府。
“爹。”柳景文扶着柳父胳膊,“东川府去都城方便,不过二、十多日路程,我们会找时间回来。”
“去吧。”柳父看看柳景文,又看看夏阳和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以后我会去都城,你们不用惦记这里。”
这一刻,夏阳这个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也升起一股愁绪,知道这一离开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
毕竟他们要扎根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遥远的都城,没有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远行。
他看着柳父,心里暗暗想到:若不是柳父到都城,他们若回来估计也是这个人到了末路!
“爹。”柳景文搂住柳父肩膀,像小时候一样扑进柳父怀里,眼里积满泪水,“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傻孩子。”柳父悲伤的情绪,被他这句幼稚的话冲淡,“你早晚要离开爹,自己走完一生。”
“好了好了。”他说完也忍不住哽咽,明白柳景文到底年轻,在他眼里始终是个孩子,安慰道:“爹不是说了,以后去都城看你们。”
“嗯。”柳景文默默擦擦眼角的泪,知道柳父不能丢下这里的家人跟自己走,“等我金榜题名,爹一定要去。”
“一定,走吧。”柳父推推他,收敛自己情绪道:“快上船,别让孩子冻着。”
“嗯。”柳景文默默转身,扶着夏阳往船上走,低声对夏阳道:“我们终于走了!以后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
“你想回来,我们随时可以。”夏阳与柳景文对视,笑道:“你在哪,我就去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嗯。”柳景文嘴角上扬,渐渐露出笑容,“是呀!能陪我走到最后的只有你。”
“嗯。”夏阳点头,“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就是我们的孩子,也不可能一直陪着我们,他们也有他们的人生。”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谢谢一直陪伴的宝宝们,感谢!还有几章番外,是写都城的生活,我会标上番外。求预收:现耽《农民工捡回来的豪门小娇妻》和固氮《恶毒男配从良记》感谢在2020-10-06 21:18:58~2020-10-07 19:1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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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番外一
三月阳春,天气晴朗,四周弥漫着阵阵花草香。
金碧辉煌,又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外,一群学子安静的等在外面。
今天殿试放榜公布成绩,学子们虽然安静的等待,但也是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还没到时间不用太苛刻。
只有一人独自站在一处,他的四周出现真空地带,偶尔还有人往他这里看上几眼,只是目光隐晦罢了。
柳景文默默的站在一旁,没有在学子聚集多的地方,各个对他忌惮排斥,他也不去凑这个热闹。
自从回到都城,柳景文一直在王府里苦读,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只是他这张脸实在有标识性。
在会试的时候,引起不小的波澜,令柳景文处于尴尬的境地,他的父王风评不好又位高权重。
现在一系列影响,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对于这些柳景文早已想到,也就是他坚持科考的原因之一,所以他对周围人的态度与心思也不在意。
他敛眉微微低头,不去看周围的人,也不想着示好展示自己的善意,过了这段时间以后慢慢会改善。
柳景文的路早已经注定,对于以后该做什么他也有打算,不会去考虑多余的事情,按照自己的道路走就是。
很快唱名的时间到了,一个官员捧着名单,率领着一队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四周环顾一圈儿开始唱名。
第一名……
第二名……
第三名……
柳景文心里默默数着,他会试名列第八,殿试就是再差也不会下滑很多,没想到在第六名的时候念了他的名字。
他慢慢抬起头,目不斜视迈着稳健的步伐,背脊挺直不卑不亢,荣辱不惊的走入大殿。
庄严的大殿上,文武百官位列两侧,皇上高居宝座之上,十名最杰出的学子一字排开,接受皇上点评。
其实没有太多的事,无非是点出状元、榜眼和探花罢了,只是在探花上要好好选一下,争取挑出一位惊艳绝伦的探花郎。
也是因为如此,名次就有些不公平,也许第一或是第二名改为第三名,也许后面的排位会提上来晋升为第三。
这是多年惯例,没有人觉得不公平,反而是一些相貌出众学子的机会,毕竟长的好就代表名次好一些。
皇上看着下面的十名学子,文武百官也看着这十名学子,只是有的人心里不安,眼神就频频互相交流。
只因为一件事,这里有个不寻常的人,他们嫉妒又忌惮,满心的不希望这个人风光无限,站在最耀眼的位置。
“嗯。”皇上边看边点头,这届学子不错,文采斐然气宇非凡,“不错,各个乃杰出的俊杰。”
当他看到柳景文时,眼里露出笑意,这是自己的侄孙,听说已经有了子嗣,自己又升了一辈儿。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开口,点出状元和榜眼,是摆在桌子上的名次排下来,这两位的名次没有变化。
“探花郎。”皇上说出柳景文的名字,把改为李姓的李景文念出来,“隶属李景文,乃实至名归。”
“皇上。”当即几位大臣出列反对,他们冠冕堂皇的说道:“忠亲王相貌有目共睹,其子嗣亦风华绝代,但天下百姓不知呀!”
“皇上。”何丞相出列,“若是钦点李景文,可能会惹人猜测,言之位高权重把持朝堂,所有荣耀归于一身,哪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他看向大殿中央,站着的十位学子,其中有六位乃是寒门出身,他们世家大族没进来几位。
于是何丞相抓住这个机会,对皇上上奏道:“寒门学子苦读不易,其中又有相貌出众英武非凡之人,皇上何不给个恩典,令寒门光宗耀祖。”
他刚弹劾完忠亲王和楚钰文,隐瞒哥儿身份犯下欺君之罪,被忠亲王三言两语打发。
到现在还心里不忿,好容易抓住一个把柄,不但没弹劾到,反倒成了对方为朝为民着想。
一个小哥儿敢踏入战场勇于效力,比众多好儿郎还要高风亮节,结果获得皇上嘉奖,他碰了一鼻子灰。
何丞相铁了心,不让忠亲王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子嗣,风光无限的独领风骚,一定要让他颜面扫地。
“也罢。”皇上思索片刻,撇了眼何丞相,笑道:“就按丞相所言,寒门也有俊美非凡的人物,让世人一探其风采。”
皇上顺了百官的意,仔细重新打量一番,越过几名世家大族子弟,如了他们愿在寒门中挑选出一位。
这位寒门英俊挺拔,眼神清明坦荡,一看就是胸有乾坤,敢说敢当之辈,也预示着这将来是一名清正廉明的好官。
皇上自然不会错过,当下指其人宣其名,钦点为探花郎,还当众让人站出来让文武百官看看。
“各位爱卿。”皇上嘴角微翘,脸上布满笑意,“可还有异议?”
“皇上英明。”大臣们齐齐高呼,对这位寒门学子赞赏不已,“实乃器宇轩昂文采斐然。”
柳景文站在那里,连眼皮也没挑一下,任凭这些官员反对,抢去自己探花之位,这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他必定是要进入刑部,若是进入翰林院反倒麻烦一回,也算占去他人名额,被拿去探花倒是好事。
果不其然,接下来皇上道:“子承父业,忠亲王主管三法司,就钦点李景文进入刑部从主事开始做起。”
他怎么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人还要被压在下面,这是拿他们皇室随意碾压嘛?
“呃。”文武百官顿时一愣,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一出,特别让他们刺耳的是那句:子承父业。
“谢皇上隆恩。”柳景文当即出列,跪倒在地叩谢皇恩,“臣,必定矜矜业业紧守本分。”
“噗。”大臣们想要吐血,他这一句紧守本分是意有所指,指他们不守臣子本分,妄图左右皇上决议。
柳景文虽然已经定下进入刑部为官,从下面一层层做起,但没有皇上钦点的来的光明正大。
就像现在,他就可以自称为臣,已经是刑部一名六品官员,不用自谋取官职,可以有底气的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