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钟叙扫了下面的人一眼,然后说:“明白?”
在这些人都急切地通着电话时,钟叙的声音也都清楚地传入他们耳中。
所有接通通讯的人声音都是一顿。
片刻后匆匆挂断通讯的人都看向了高台上的钟叙。
“有人反对?”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看向自己,钟叙挑眉轻松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地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除了接受没有第二条路能选,在来之前,其实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发展而已。
两句话的功夫,直接让全世界观看直播的人同时失忆,造成这种后果的还不是收容物,而是一种谁都没想过的可复制的装置。
“安夏国的收容所,同意并入妄虚社,同意遵从两位社长的主张。”
最先给出确定回复的是墨铎,不说冀望原本就是他们安夏国的国君,这件事在他听来也是值得履行的。
见安夏国代表墨铎说话了,有人没忍住的开口。
“他是你们安夏国的人,你们安夏人当然没意见。”
这声音不大,只是小声的嘟囔而已,但却也清楚的被高台上的钟叙和冀望听在了耳里。
“你想反对?”这话是在让钟叙开口后就一直没出声的冀望说的。
冀望这带着冷意的声音轻轻响起时,就如同一把尖刀一样直扎那嘟囔的人心脏。
“冀先生,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不安之处。”有人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的对高台上斜倚着王座的冀望说道:“钟先生,你说妄虚社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合理处理和使用收容物的组织,但你们两人又都是安夏人,谁敢保证二位不会公器私用?”
“从前我们各国都有收容物,而如今只有你们安夏有的话,这世界上谁还敢反抗你们?”在有人提出异议后,又有人跟着搭腔。
“可就算我真的是这样,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冀望手指在脸颊边撩着自己略长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说着。
然后就见他看了眼钟叙,然后笑着说:“你们要反对,那么我就只好让煦煦都把你们关于收容物的记忆都一并清除了,然后再换个肯听话的领导好了,再不行,就像你说的,我怎么说也是安夏人,我大不了把我这妄虚社全都用安夏人来顶替你们,这样的话,你们觉得可好?”
大胆开口的两个代表脸色当即惨白一片,嘴唇颤颤,却半个字也反驳不了。
其他人再次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无奈地认了。
冀望的特殊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就算全世界各国的人都联手起来,冀望只需要让那几件被收容在几个国家里的灭世级收容物收容失效,那他们都得玩完。
至于联手对付安夏国逼冀望就范,这想法不是没有过,可根据他们的判断,冀望并不吃这一套。
唯一能够牵动冀望心神的就只有现在同样站在高台上的钟叙了——
一时间许多人心里都不由的升起这么个念头,从前这个对冀望来说很重要的人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就算了,想要借此威胁都根本找不到人,但现在钟叙现身了,只要他们能够控制钟叙,那么用钟叙的性命来做威胁,那肯定能让这冀望乖乖听话吧?如果人在他们手上,冀望也不会想钟叙死的对不对?
有着这个想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悄悄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的就收回了视线。
“奈狮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布恩比联盟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布尔特贝王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
“阿尔及米合众国收容组织同意加入妄虚社。”
随后接二连三的,众人都纷纷对加入妄虚社这件事进行了表态,至少所有来参与这次会议的人无一遗漏,都表示同意加入这个今天才成立的妄虚社。
得到所有人的应承,钟叙很开心,这第一步总算是踏出去了,即使下面的人大多数都是不情不愿,但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反抗不了。
“很好。”钟叙点点头:“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你们可以先去处理各自国家因为失去收容物记忆而造成的混乱,两日后,我跟冀望会从布恩比开始,一个一个地去走一趟,希望到时候诸位能够把网络上所有关于收容物的消息和痕迹都抹掉。”
“不知这封印记忆的装置,能否发放给我们?有了这个,我们可以更好的处理痕迹。”
“两天后,诸位会收到我的礼物的。”钟叙朝他们笑笑地说。
钟叙说完这话,下面的人还有人想问什么,但王座上的冀望这会让已经起身了,他伸手搂在钟叙腰间,把人拉回了自己怀里,然后冷冷瞥了下方的众人一眼,然后才说。
“废话不用再多说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说完,冀望手一挥,他跟钟叙所在的高台瞬间就化为细沙,然后他们两人就被卷入细沙中消失不见。
随着他们离开,整个古代宫廷一样的精致建筑也都一同化作尘埃,瞬间崩坍。
好在这些细沙都没有沾染到下方的各国代表,而是十分有序地钻入地底恢复成了之前未变成建筑时的样子。
日中的太阳照耀下来,炎热而刺眼,对于冀望跟钟叙这种出场跟消失的方法,在众人心里再一次形成了无形的压力。
就连其中好些动了不好心思的人,都再一次被冷水浇泼得清醒了一分。
他们真的想要从冀望身边把这钟叙抢过来做人质,这种事情真的能够办到吗?收容物在冀望面前根本就没用,冀望甚至还能完全无视收容物逻辑地进行操纵,他们又怎么从冀望手中抢人?
一时间,这想法在这些人心中就变得淡了些。
*
被冀望用这种特殊方法带回城堡里的钟叙,感觉又惊讶又好玩。
“我一直都没得空问你,这沙雕是你操纵的?”
听着钟叙的称呼,冀望一脸的无奈:“什么沙雕……这收容物我称之为土行。”
“土行?五行中的土行?难不成还有水行火行之类的不成?”钟叙讶异。
“自然是有的。”冀望看着钟叙那感兴趣的样子,就见他伸手搭上钟叙的脸颊,然后摩挲了下钟叙的嘴唇后说:“煦煦今晚主动一点的话,我明天就给你见识见识。”
“那我就懒得见了。”钟叙听了莞尔一笑,他才不上这个当。
拿开冀望不作乱的手,钟叙神色一正把话题拐回了正事上。
“你这切断会议带我回来肯定有事对不对?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说回正事,冀望那直达眼底的笑意就变成了冷笑,然后就见他说:“煦煦,那些人里面还真有不少人似乎动了坏心思,就是想等他们散了,我带你去会会他们。”
钟叙听着心中一动,然后也虚眯起了双眼。
“他们还敢动坏心思?他们哪来的胆量和手段?”
冀望这会儿又牵上了钟叙的手,边拉着他往城堡里走边说:“或许是他们真的接受不了收容权利被从自己国家里取缔?收容物坏处多,好处也不少,怕是实在舍不得吧。”
钟叙听着也叹了口气,要不是有冀望这个让人没有办法的存在,怕是他这个提议一出就被那些人给无情拒绝了。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冀望说:“对了,你的记忆封存装置,不是收容物,是可以复制的对吧?”
钟叙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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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接收权利
跟着冀望一路来到城堡的西边, 钟叙那里有着一个不知道冀望什么时候准备的小型万能工厂,这小型工厂按理来说能够制造出如今这个世界里九成以上的用品。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钟叙看着一墙之隔的无人运作工厂,惊讶的道。
被钟叙挣开手, 看着钟叙双手贴到面前的玻璃上惊讶地朝里看去时,冀望搓了搓手,有些自得地回答起钟叙的这个疑问来。
“这东西早些年我就让人研究了, 这一年里得知研究成功,我就让雷虎给我弄了一台过来。”说着冀望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这一年来都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所以有了这台东西我就方便多了。”
听到冀望这话, 钟叙把视线从小型工厂上收回,并看向他:“你都不知道, 要不是现在你带我看到这东西, 我都要真的以为你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了。”虽然这个神是邪的。
冀望眉头一抬, 说:“我是能控制收容物,但我又不是挥挥手就能用法术的神仙。”
钟叙耸耸肩,表示:“在外人看起来, 其实也没差了。”
“外人怎么看,关我什么事?”冀望听着莞尔, 然后才又伸手拉着钟叙往里走:“走吧, 进去试试这东西, 只要你那个记忆装备是能够复制的,这台机器就能够给你制造出来。”
*
在那场面对全世界进行的直播结束后,所有观看了直播的人都被钟叙那记忆封存装置的声波给封印了这些年来所有关于异常事物的信息。
第一时间引起的混乱, 简直让各国的高层和收容所都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各国高层都只能硬着头皮地进行扫尾行动,对于钟叙这样不管不顾地清除记忆的行为,是完全敢怒不敢言。
最先被各国清除的是网络上关于收容物的信息, 但最让众人头疼的就是那全球八亿人失去意识的事情,在不能透露异常事物的情况下,这种情况简直无解。
好在两天之后,各国终于陆续地收到了钟叙给他们送来的记忆清除装置,然后他们发现,这记忆装置里还有能够替换记忆的功能,这功能钟叙没有给他们展示过,但贴心地给他们准备了说明书。
这也让各国的收容人员处理起这八亿失去意识的家庭好友轻松了许多,只要让他们记忆里认为这八亿人有事外出一年就可以了,反正也只是一年。
各国收容人员很快地就把这些人都收聚了起来,这一年将由他们来看护这些人的身体。
再之后,是对全社会的信息扫荡,每家每户关于收容物的资料都会被收缴,并清洗掉相关记忆。
有着记忆封存装置的配合,这个全世界的扫荡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了起来。
而钟叙跟冀望也按照他们说的话从布恩比开始,对各国的异常事物收容所进行接收。
会议结束的两天后,钟叙跟冀望两人一路来到位于布恩比国都泽特市的国家收容所。
他们两人来到这个国家收容所门前时,他们看到,原本应该挂着机构名字的地方,改为了:‘妄虚研究所’。
对于这个名字,钟叙跟冀望虽然不置可否,但也很满意,至少这些人真的听话地把收容所的存在从明面上拉到了暗地里。
在他们两人来到门口时,布恩比官方收容组织的领头人也第一时间知道了,他小跑着从自己办公室来到大门,恭敬的欢迎着钟叙跟冀望的到来。
“欢迎两位,我是布恩比的收容所总长,我叫碧登,久候多时了。”
似乎是为了迎合他们,这个叫碧登的总长用还算熟练的安夏语对他们进行问候。
钟叙跟冀望打量着眼前的碧登,身高近两米的高大男人,一头一丝不苟的金发被发蜡梳得紧贴头皮,脸上从眉角到太阳穴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看起来似乎当初伤势十分严重的模样。
这人冀望认识,布恩比收容组织的总长,实力同样到达S级的殉节者。
但这样的人,在冀望面前确实弱点最明显的。
钟叙跟冀望点点头,然后由钟叙开口:“进去说。”
然后一行人才朝着收容所里面走去,路上许多听闻钟叙他们到来的人都或远或近地朝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有惊奇有凝重。
现在整个世界的收容组织人员,没有人是不知道他们夫夫两人的,对冀望是惊惧,对钟叙则是十分的好奇。
就在碧登领着他们往收容所深处走去时,有人没忍住地跳出来对钟叙喊道。
“钟先生!”
听到有人喊自己,钟叙不由得停下脚步并侧头看去,而把全部心思都放在钟叙身上的冀望,直接不动声色地把钟叙护住,他可不管喊出来的人是想做什么,他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瞧了眼把自己往身边一带的冀望,钟叙心中一暖,然后捏了捏冀望的手心。
“有事?”
“钟先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年里,冀先生为了找你所做的这些事情?”
钟叙微微皱眉,然后就感觉到牵着自己的冀望似乎因为这话而紧张起来。
他当然知道,甚至知道其中许多人因为冀望的无法无天而遭受到了伤害。
但钟叙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跳出来询问的人。
因为冀望是做过,但不得不说这其中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冀望曾一次次地跟他强调过如果他消失,冀望会怎么做,他答应了,只是没做到食言了。
见钟叙没有回应他,那出来提问的人忍不住地继续说道:“钟先生,以你对冀先生的重要程度来说,你难道不该让冀先生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