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事的?他刚答应可以追求,你就直接上来求吻?追人是这种顺序吗?
“不、不行——”
钟叙刚要义正言辞的把人拒绝,但他拒绝的话才出口,就看到冀望眼里那激动热烈的情绪仿佛被冷水浇灭一样,又落寞又可怜。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刚才那一刻感觉冀望有点小可怜的模样的,冀望在他眼里的形象总是容易往这边靠。
这样的冀望让钟叙感觉自己在欺负他一样,心中那拒绝的情绪软和,把视线从跟冀望对视之中移开,他微微敛起眼帘,视线移到了冀望的下巴上,犹豫着轻声说:“那、那就一下吧。”
说罢钟叙心想,反正之前都亲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他这含糊不清的话,冀望这次没有再听不清,下一刻钟叙的唇就被冀望给封住了。
这是第一次钟叙自愿让冀望亲的吻,这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绵长,其中的热情和渴求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浓烈的把钟叙笼罩在床笫之间。
钟叙身体在这个吻下也软了下来,这一次的允许,他唇瓣中的舌尖也不再推拒,反而害羞一样地躲避着,但每次都被冀望的舌尖追逐上,然后搅动缠绕,让钟叙呼吸渐重头皮发麻。
没了抵触的情绪,钟叙还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的舌头能够那般灵活,竟能在他嘴里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好像不是在他嘴里搅动,反而像是在他脑子跟心里搅动一样,把他整个人都亲得有些晕眩,跟他第一次喝酒后的微醺有得一拼。
许久许久,这个吻漫长到钟叙差点以为没有结束的尽头。
好在,在钟叙舌尖都彻底麻掉的时候,冀望终于放开了他。
钟叙仰躺在床上,嘴唇红肿微张,衣服刚被采摘过的鲜嫩模样,让冀望看得喉咙一紧。
冀望伸出拇指在钟叙嘴唇上轻轻摩挲,然后哑着声音说:“你真是我的妖精。”
妖、妖什么??
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钟叙感觉自己有被恶心到。
他侧头躲开冀望的手指,然后伸手推着冀望的胸膛,一手撑着床下想要坐起。
“别说这种恶心扒拉的话,起开。”
冀望抓住那钟叙推在自己胸膛的手,让他紧贴着自己胸口。
“煦煦,你看,我心脏跳得多厉害?”冀望问。
确实,钟叙此刻感受到自己手掌下心如擂鼓。
冀望:“从你说我可以追求你的时候,它就一直这么跳动着,如果你在开玩笑,它下一秒肯定就直接停了,所以煦煦你刚才说的话真的没有开玩笑是不是?”
在等待他回答的这一刻,钟叙甚至感觉到冀望的心跳还在继续加速着,似乎真的只要他说这话是假的,下一秒这颗在他掌下快速跳动的心脏就直接给他表演心脏骤停一样。
但钟叙也被冀望这一次次询问弄得暴躁了。
“我他娘的要说的是假话,我前面让你亲什么呢??你的脑子进水了是不是??”钟叙把手握成拳头,在冀望胸口上锤了一下:“从我身上滚开,否则我下一秒就真的反悔了!”
“!!!”冀望抓着钟叙的拳头忙转移话题:“煦煦,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我能跟你睡一起吗?我想抱抱你,到现在我都有些不敢置信。”
钟叙额角上的青筋这时候突突地跳了下,他算是看明白了,冀望这人会得寸进尺。
“要睡滚回你隔壁床去睡!我真反悔啦!”钟叙瞪着冀望说。
这一次,冀望终于乖乖地从钟叙身上下来了,然后才乖乖地坐回了隔壁的床上。
钟叙坐在床上,无语至极地看着隔壁床的冀望,他回来到现在,什么正事都没来得及讲,尽搞这些幺蛾子了。
“这是我在下面偷偷拍摄到的画面和记录下的地图,你先看看。”钟叙又抹了下嘴唇,然后才说起他刚才的收获。
发完图片过去,钟叙却看到冀望半天没动作,他皱眉:“干嘛?”
“煦煦,给我你的手。”冀望朝他伸手。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钟叙怒了。
然后冀望主动地拉起钟叙的手,然后才又坐回隔壁床上,这时候他才开始看起钟叙发给他的东西来。
见冀望终于认真起来,钟叙又看了一眼自己被冀望拉在手里紧握住的手,他也就任由冀望了。
“你看到这地下的秘密收容所里,有密道?”
看完钟叙探查回来的资料,冀望立刻抓住了其中的重点。
钟叙有些得意。
“这个密道很隐蔽,也就我虚化穿过时能够发现,为了探查这个密道,我才会掐着时间回来。”
冀望抓着钟叙的手改为把玩他的手指,把钟叙那圆润的指尖在手里捏玩,然后才说:“煦煦最厉害了,有了这密道,我们的动作就简单了一些。”
接着冀望又继续看了起来,神色间是钟叙所熟悉的严肃和认真。
钟叙坐在冀望对面,他倚着床头坐着,右手还被冀望抓在手里把玩,开始他还有些抵触,但那一根根手指被细细揉捏的感觉让钟叙觉得很是舒服,就像在被人按摩一样。
在冀望安静看资料的这期间,钟叙眼睑变重,最后眯了起来。
等冀望听到钟叙呼吸声变得绵长后,他抬起头就看到靠着床头的钟叙已经睡着了。
冀望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慢起身,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并调整姿势让钟叙躺回床上。
钟叙惊醒了,“我睡着了?我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
但马上既往就安抚他说:“睡吧,无不吵你。其他的天亮再说。”
看到冀望真的只是把自己放下来,然后起身回到他那边的床上,钟叙才松口气地重新闭上眼睛。
“别偷袭我,我很警醒的。”钟叙把被子拉起盖住下巴,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半眯着眼睛对冀望警告道。
冀望笑了:“好,不偷袭你。”
因为没必要了,你已经允许我在你身边,我可以随时碰到你、亲到你。
直到天亮,冀望都没有入睡的意思,他就这么坐在旁边注视着在他面前安心睡过去的钟叙,他怕这一些会是梦,他也怕等醒来后今晚钟叙跟他说过的这些话都会消失。
*
翌日,钟叙醒来时就看到冀望如同一尊佛一样坐在自己身边,还把他吓了一跳。
“你没睡?”钟叙揉着眼睛起身。
冀望沉默了一下后才说:“我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做梦。”
钟叙:“……”都过去一晚上了,怎么还不清醒呢?就真的有那么难以置信吗?
下床起身伸了个懒腰,钟叙没注意到自己腰间的衣摆因为他的动作而升了起来,直接露出了一小截腰部,隐约可见的腹肌和腹肌上的小肚脐眼,只把坐在他对面的冀望晃花了眼。
在冀望被眼前的景色弄眼睛发直的时候,钟叙伸完懒腰垂下的手直接在冀望的脸颊上用力一捏一扯。
“疼吧?知道不是做梦了?”
看着冀望抬起头看他,钟叙有捏了捏手指下的脸颊,然后在冀望反应过来之前放开了他,人也朝着卫生间方向快步走去,做了这种事要逃他还是知道的。
直到这时候,冀望才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还真是疼。
不过也同时在告诉他,天真的不是在做梦,如果是做梦的话,钟叙也不会这么捏他的脸了不是?
冀望弯下腰,他揉着脸的手改为捂在了眼睛上,然后没忍住地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藏不住的开心。
等钟叙洗漱出来,冀望那边也已经打理好了。
床上更是把钟叙需要更换的衣服给准备在了那里,还有一同准备好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上来的早餐,只一眼钟叙就看到那都是自己爱吃的。
“你先换衣服吃东西,我去洗漱,保证不偷看你。”
冀望边整理着袖口,经过钟叙身边时还在他耳边的发梢上亲吻了下。
然后没等钟叙反应呢,冀望就走进了卫生间,很快身后的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洗漱台上的水声。
钟叙摸了摸耳朵,然后抬头看向床上被准备好的更换衣服,钟叙摸了摸心口。
妈的,这就是被人追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倒也不是没有人替他做过这些,侍从就做过,但侍从是付钱的,冀望这个可不需要,而且挑的衣服很合他心意不说,早餐也全是他喜欢吃的,他讨厌的东西半点没有。
之前冀望没有跟他挑明知道他身份时,做事可没有这么直白的体贴,一大早的被这么对待,感觉还挺爽。
换衣服时,钟叙瞄了眼卫生间方向,瞧着那里门还是关着,他才快速地更换掉昨晚穿着睡了一晚的衣服,等换好衣服才坐在小餐桌前吃起早点来。
冀望出来时,钟叙已经吃了一半了。
等冀望在对面坐下,钟叙才说道:“对了,昨晚说一半我就睡了,你这边有很忙想法没?”
“当然,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了,两天后行动,这两天我们可以单独去逛逛。”冀望拿了块面包,边吃边说。
钟叙喝着牛奶点点头,但片刻后他就顿住了:“我们单独逛逛?”
冀望看了到钟叙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嘴角还残留着刚刚喝的牛奶,他伸过手用大拇指给钟叙抹掉嘴边的奶渍,然后收回手时自然的放到嘴边舔了舔,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同意我追求你吗?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单独出去约会一下。”
钟叙被冀望那自然的动作搞得心跳加速了一下,又听到他说他们该单独约会,钟叙才忙故作平静地’哦‘了一声。
“就这么说定了,我听说鲜花镇后面的山脉里有个溶洞奇景,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冀望拍板决定。
直到这时钟叙才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现在是约会的时候吗?后天就行动,他们还有闲情逸致的约会?
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冀望回答他的是:“为了不提前暴露什么,我们当然是怎么自然怎么来最好了,而且我们的身份是新婚夫夫,单独约会才是正事不是吗?”
钟叙对这话无法反驳。
所以两人吃完早餐出门,也没去找林立和雷虎,用冀望的话说,他们不需要准备,但雷虎和林立还是要的。
两天里,两人玩遍了鲜花镇附近的所有景点,比起之前假扮的情况,这一次出行游玩,两人是真的亲密多了,甚至让钟叙觉得冀望跟自己都快成为了连体婴,最差那牵着的手这一路上都很少放开过。
钟叙倒是想抱怨,可每次一抱怨就迎上冀望那有些落寞的眼神,搞得钟叙最后直接妥协了。
而这种时候在钟叙看不到的角度,冀望眼里总是有着得逞的笑意,只是一天他就知道了,在他每次佯装落寞可怜时,钟叙总会对他心软,所以装可怜也成为了他在跟钟叙相处时的必要手段。
每每得手时,冀望总是懊悔,他要知道钟叙这么心软,他早在多年前钟叙还活着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何苦一直不敢坦白心情,直到钟叙身死他都没敢说出自己的心意。
冀望真的是想打死从前那个蠢成那样的自己。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钟叙在这两天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两位是新婚夫夫吧?好恩爱啊,真般配。”
钟叙:“???”他们不是在追求的约会状态中吗?你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恩爱的??
终于从鲜花镇外的一个景区回到镇子里,钟叙被冀望带到了一个住宅中。
钟叙看着这个花园小独栋,推开最外面的铁栅栏时,他小声的朝冀望问道:“这地方是这两天你让人买下的?”
“嗯,我也不是真的只带你到处玩的。”冀望笑着回答。
看来自己这两天的心思全都被冀望给看在眼里了啊,冀望尴尬地抿嘴笑笑。
“这地方离我说的那个秘密通道不远,按说是不会出售的,你怎么搞到手的?”钟叙说这话时小声地凑到冀望耳边说,那吐息弄得冀望耳朵有些痒。
冀望捏了捏钟叙的手心,然后说:“你再靠那么近,我可就忍不住吻你了。”
“……”钟叙气得瞪眼,我说正事呢!
冀望拉着钟叙往里走:“进去再说,不要再咬我耳朵了,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禽兽。”
说着冀望反而凑到钟叙耳边低声说:“你现在逼着我都快禽兽不如了。”
钟叙“……”草。
等进了小别墅,看到客厅里已经有人坐在沙发上后,钟叙下意识地就想甩开冀望的手,但还是被冀望给紧紧抓在手里了。
“都到齐了?那开始吧。”冀望说。
然后拉着钟叙来到客厅里还空着的沙发上坐下,还把钟叙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
又试着抽了两次,冀望还是没放开他的手,钟叙虚眯起眼睛,把放在冀望大腿上的手隔着裤子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大腿肉。
冀望也没敢绷紧肌肉,只是默默地放开了钟叙的手,等钟叙抽回手了,他才用手掌自己揉了揉大腿。
他们两人的互动直接把坐在对面的雷虎跟林立看得面面相觑,林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连忙低下头,而雷虎则是立刻朝钟叙看去,眼睛明显在问:什么情况?
钟叙没搭理他。
雷虎那暗送秋波的视线,自然也没逃出冀望的眼睛,他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无声地点了点,心里给雷虎记上一笔。
“雷虎,这别墅你安排什么人买的?”冀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