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说完,钟叙感觉手心上的护身符烫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正常。
除此之外一点其他的动静都没有。
“这就行了?”钟叙诧异。
3039这时候立刻感觉到了什么,连忙对钟叙说:“叙哥,终虚之身上地缚灵的效果消失了,我得带你过去了!”
钟叙心中一凛,然后立刻原地盘膝坐下,然后让3039开始操作。
感觉自己的意识一轻一重之后,钟叙再次睁开眼时,身处的地方已经换了个位置。
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只有着微弱灯光的昏暗宫殿。
作者有话要说: mua~终于暂时回到原来的身体啦~今天也是肥肥肥的字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染没有墨 ;带阴阳师 ;MostTime
第25章 疯狂的吻
钟叙先是动了动身体, 但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禁锢着,不像是身处狭窄的棺材里,反倒像是被人紧紧抱着一样。
鼻间满是檀香的味道, 钟叙从来不知道他喜欢的特制檀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后会这么呛人,他感觉回头他一定不会再用这种檀香了。
微弱的灯光只在不远处荧荧照耀着, 钟叙所处的地方却是在黑暗之中,他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脑袋, 但突然的钟叙身子僵了下,因为刚侧过头的他就感觉自己鼻尖和嘴唇擦过一抹柔软。
静止住动作,钟叙更是清晰的感觉到一丝丝气息正在他鼻间跟嘴唇处吹拂。
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吧——
钟叙心中一跳,眨了眨眼, 努力的适应着眼前的黑暗, 然后终于背着那唯一的微弱光源看清了眼前自己嘴唇触碰到的影子。
那是一张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男人棱角分明的俊颜融在黑暗中, 表情平静酣甜的陷入了深沉睡眠。
这张脸钟叙自认为瞧得够多了, 从前是天天见, 不久前更是在梦境世界里见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私密至极的角度下去观看的。
钟叙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眼睫微颤的想要拉开距离。
但他的动作稍微大上一些后,眼前这个分明陷入沉睡的男人就立刻有了动作。
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再次被男人抱了回去, 那搂着他腰身的手更紧了几分, 钟叙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被男人给紧压到了肩窝处。
变换了姿势后,钟叙再动弹不得, 刚才至少还能转头, 但现在却侧头都不行;钟叙甚至有种错觉就是,他这身体是不是按照冀望怀抱长的?否则为什么会搂得这么紧密贴实得宛如一体呢?更让钟叙不解的是,被紧紧搂在对方怀里的自己, 竟然还不觉得难受?
3039小声催促:“叙哥,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你抓紧呀。”
钟叙听着3039的催促声,也不再小心翼翼了,他难道还怕动作大了把人吵醒不成?他来这本就是为了把冀望吵醒的。
在这挣扎的过程中,钟叙差点要怀疑冀望是不是八爪鱼转世,每当他挣脱出一些,冀望这男人就手脚并用的想把他塞回怀里,也或许是这具肉身多年没有动弹,钟叙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小得可怜。
最后他不得不手脚并用的翻身把冀望反压在身下。
但就算是这姿势,冀望也一点都没有放开搂住他腰身的手的意思。
“靠,这身体也太虚了。”
嘟囔了声,钟叙趴在冀望身上,抓紧时间地用手去拍打冀望的脸颊,同时出声呼唤着冀望的名字。
“冀望!起来!”
“醒醒啊你,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你个怂货,就知道躲梦境里,你不是想尽办法复活我吗?怎么还没成功你就放弃了?”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狗崽子!你再不起来,老子就睡死过去再不睁眼见你了!”
钟叙不停不停的在冀望耳边念叨着,有喝骂有威胁,只不过因为他现在的身子实在是虚弱,以至于说出的话语比起喝骂和威胁更像是在抱怨跟撒娇。
钟叙边说着边拍打冀望脸颊,随着他的话和动作,冀望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波动了下。
房间里太黑,钟叙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抓紧时间的继续把人弄醒。
*
真实梦境之中,雍虚殿的庭院内,冀望在把钟叙这不相干的人等赶走后,人也再次平静了下来,他搂着一直在安慰他的终虚之坐下,整个人把脑袋埋在了终虚之肩颈处,极力平复着恶劣的心绪。
终虚之也回抱着他,双手更是在冀望后背轻轻抚摸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终虚之的话宛如最佳灵药,冀望听在耳里很快就平复了狂躁的情绪,他用脑袋蹭了蹭终虚之的颈脖,喟叹地出声:“虚之——”
“嗯?我在呢。”终虚之柔声答应。
“你不是假的,你一直都是真的对吗?你也从来没有死去,一直都在我身边的对吧?”冀望问。
终虚之笑着回答:“我当然没死啊,我要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谁?”
说着终虚之还伸手拉过冀望的手掌,让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胸口。
“你看,我的心不还跳得好好的吗?它在跳动着,以后也会一直为你跳动。”
冀望感受着手掌下强而有力的心跳,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逐渐的跟手心下的心跳声渐渐合拍。
弯下身,冀望把耳朵附在终虚之的胸口上,听着从那胸腔处传来的心跳声,冀望缓缓闭上了双眸,嘴角勾起意思微笑,喃喃说:“你说得没错,它在跳动,以后也会一直为我跳动下去。”
钟叙的意外出现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终虚之只是抱怨着说:“以后都不让钟叙这兔崽子再来了,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冀望对此也只是冷哼了声。
最后关于钟叙的话题,是终虚之感叹了声:“从前教导钟叙这小屁孩儿的时候,也不知道长大了会这么惹人厌。”
冀望拿过终虚之想要翻书页的手在唇边吻了下,说:“所以你说你收什么徒弟,有我这么个出色的徒弟还不够吗?”
两人说笑间,似乎就真的把钟叙来过甚至讲过的话给忘到了脑后,他们继续着之前钟叙未曾闯入的状态,怡然自得的相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幻听般传入冀望的耳朵。
最开始他以为是终虚之在说话。
“虚之,你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冀望询问。
终虚之诧异地抬眸看向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没说话啊?”
冀望眉心微蹙,应了声后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终虚之像是躺腻了,他放下书伸着懒腰起身,然后才对冀望说:“不躺了,躺了一天了,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让荀平修准备准备。”
“我——”刚想回答终虚之的话,更清晰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你不是想见我吗?老子现在就活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起来啊!”
冀望顿住了声音,猛的转头四顾;他十分确定,这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绝对不是眼前终虚之说的,毕竟他刚刚可是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说没说他看得一清二楚。
但既然不是终虚之说的,那为什么这声音会和终虚之这么像?不,不是像,应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声音。
看着冀望突然转头四顾的动作,终虚之一脸莫名:“冀望?怎么了?”
“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冀望又问。
这一次终虚之侧耳认真的倾听了许久,最后还是皱眉给出肯定的否认。
“没有啊,雍虚殿内你今天都没准侍从进来,哪来的其他声音?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看着终虚之担忧的表情,冀望当然不想让他担心,索性摇摇头后也不再去理会。
很快让荀平修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的开始用晚餐。
一直没再有声音响起,冀望把这泛起的疑惑压在心底。
等快用完饭,更加清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耳边。
“所以说什么想复活我都是假的?有个冒牌货在梦里陪你你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的声音跟语气蓦地让冀望心神巨震,让他抓在手中的筷子都不自觉的摔落在台面上。
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记忆画面,那些是他一次次失望与心伤,比起钟叙直白的挑衅,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对冀望的冲击更加的大。
在这真实梦境里的他,这些记忆早就被他下意识的排到了离中心最远的外面,越是接近中心,他的梦境就越是符合他心中的幻想。
再一次被这些每时每刻啃噬他心脏的记忆冲击,冀望浑身猛的一颤。
“虚之……”
“冀望!?”
坐在冀望对面的终虚之被冀望的状态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的来到他身边,伸手把冀望扶住并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
“你到底怎么了?”
但此时冀望已经没功夫回应面前的终虚之了,他此时耳边不停的响起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让他更加渴求,这个声音也让他开始挣扎起来。
“虚之、是虚之的声音!”
冀望疯魔般的念叨着,以至于旁边的终虚之一直在说自己在,他就在旁边,冀望也没听到。
*
此时的钟叙趴在冀望身上,双手不停的或拍打或摇晃,企图让陷入沉睡的冀望醒过来,嘴巴更是不停的喊着冀望,钟叙可以说是使上了他现在这具身躯的全力了。
但一直过了十分钟,身下的人似乎都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
花了这么大带价过来,要是没能把人叫醒,钟叙可就亏大了。
叫了这么久冀望一直没有反应,钟叙也来了气,想要爆锤冀望一顿把人锤醒,奈何他这具身躯的力道拍人脸颊都让他用尽了力气。
钟叙急了:“3039!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恢复点力气,锤醒他!”
3039连忙说:“这不是多大力气的问题啊叙哥,如果外力能让他醒来,哪需要那么麻烦,你得让他感觉到你在叫他,让他自己想要醒过来才行啊。”
听着3039的话,钟叙也实在没辙了,直接大骂出声:“行,冀望你牛逼,你不起来是吧,老子复活了就找个人结婚,我还把婚礼举办到你坟头上!”
说完,钟叙还是气不过,见以自己的力道锤人无疑只是在挠痒痒,索性直接张嘴咬上了离自己近在咫尺长着胡茬的下巴,这一口咬下去可谓是用尽了这具身躯的所有力道。
就在钟叙刚把人咬了一大口,力道都还没尽去,突然就感觉天旋地转,他从趴着的姿势改为了仰躺的姿态。
入目的是一双在黑暗中都明亮到刺眼的双眸,而此时这双眸子里满是赤红和怒意。
“结婚?你还想找别人结婚?”
迎着怒眸的主人逼视的目光,钟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绽放出了欣喜。
“冀望!狗崽子你可算醒过来了!”
钟叙惊喜的声音反倒让怒视他的冀望愣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身边的环境,然后整个人直接就僵住了。
如同石化般,冀望艰难的转回头来看向身下的人,视线一瞬不瞬的描绘着身下的人影。
冀望僵住的手变得颤抖,他小心的朝身下人的脸庞碰去。
等碰触到的那一刻,感觉到手下真实的温暖时,一滴滴泪珠直接从他眼眸里砸落,直把身下人的笑颜都砸花了。
“终、虚之……?”
听着冀望这含着不敢置信的声音,钟叙的心当即就软了一下。
“是我,我回来了,你——”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眼前的男人就直接用手指钳制住了他的下颌,然后凶狠的吻了下来,让钟叙所有未尽的话语都变成了含糊的气音。
“唔、你!”
冀望的吻很疯狂,像是要把眼前的人拆吃入腹一般,越是亲吻冀望就越是渴求得厉害,越是渴求边越让冀望疯狂。
身躯的无力让钟叙根本阻挠不了冀望的侵入,只能予取予求的任由对方施为,口腔里自己都不曾深入过的地方被一次次搜刮撩拨,那感觉让钟叙忍不住头皮发麻。
钟叙很生气,抵挡不了就反咬冀望,这舌头在自己嘴里,他还能咬不到吗?
但当钟叙用力咬下去时却发现,冀望根本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就算钟叙品尝到了血腥味,冀望的吻还是一如既往。
最后钟叙只能放任他吻着自己,身躯的虚弱让他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些缺氧,手上推拒的动作也变成了紧紧抓着身前人的衣襟,就像在抓住救命稻草。
在被吻得眼前发黑之前,这疯狂得让钟叙心惊胆战的吻终于结束了。
男人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但仅仅只是一丝,只是能够让他们看清彼此的距离。
钟叙无力的抬了抬眼皮,许多想骂出口的话都在撞入了还在无声淌着泪水的双眸之中后,就又消散了。
男人就这么看着他,像是在确认,又像是不敢置信,手掌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正在轻蹭着他的嘴唇,力道很轻,就像怕弄疼他一样。
“我不是在做梦?虚之你醒过来了?”
冀望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嗓子坏掉了一般。
面对冀望这炙热到不行的目光和亲昵至极的动作,钟叙微微侧头避开。
“你现在确实不是在做梦了,醒了就快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