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画里风靡万千的我[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兰陵笑笑梦
兰陵笑笑梦  发于:2020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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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房产赠予这点,确实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孩子小时候很可爱,长大后却不如段筝的期愿,被人挑唆离间,硬生生走上叛逆之路,少年性格乖戾嚣张,如时下流行的青春文学男主一般,早早走上了恋爱逃课辍学远走他乡这条路。
  一开始怀疑段筝抚养他是为了贪图母亲遗产,便各种针锋相对,让段筝失去名声没了工作,狠狠捅了一刀。后来他与豪门少爷抱错的事暴露后,他便对段筝彻底恨了起来,认为是段筝故意调换孩子,让他错失了十八年富贵,让他被叫了十八年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把段筝告上了法庭。
  可以说,很小白眼狼了。
  但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段筝忍气吞声,选择了以德报怨。
  而一边豪门假少爷,姐姐的真儿子则被送回来了,从享乐天堂一下坠入了贫民窟,这个小少爷满脸冷漠,全身心抵触着包括段筝在内的一切。
  但段筝依然怀着爱屋及乌的心情,对这个外甥无私奉献,如一名用心良苦的长辈,为对方做一日三餐,为他洗衣做饭,为他操持生活,为他看上的女孩牵桥搭线,甚至把自己辛苦多年攒下的存折都交付给了对方,却再次遭到了背叛。
  大结局便是——段筝重病在床,无人愿意承担这份养老责任,他被两只小白眼狼联手送进了养老院。养老院的大门慢慢合上,竟不像是一个让人感到安心舒适的地方,倒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牢笼。一朵生命之花,后半生在这里,许是慢慢的凋零枯萎。
  可以说是很狠了,典型的好人付出一生,却没得到好报,看得倪筝心里极为不适,这本名叫《难以驯服的遗产》的同人漫画再次颠覆了倪筝的原作。
  他的原作是长在贫民窟的真少爷,偶然一天遇到了含金汤匙长大的豪门假少爷,为了一个温柔好女孩,两人惺惺相惜成为好兄弟,共同打下一个商业王国的励志故事,没有段筝这个没血缘的舅舅什么事。但倪筝依然很容易入戏,因为原主太惨了。
  衍生世界直接把剧情变了,真假少爷互相成为水火不容的仇敌,原主段筝也被牵扯其中成了两人博弈战争中的炮灰。
  想到自己即将穿越,未来还被送入养老院孤独终老,倪筝狠狠冷笑,心说时间一到,这两只小白眼狼,给老子哪凉快哪待着去。

第42章 难以驯服的遗产2
  “老师老师, 你看我画的鸡蛋。”一个孩子拉了拉男人的衣服,换来男人摸头赞许,孩子骄傲地挺起小鼻子, 顺便凑过小脑袋看男人面前的画板,小脸蛋露出了惊叹。
  再对比一下自己的画,顿时笔又举了起来,段筝从背后抱着他,手把手画出一道弧线。其他的孩子则摆弄调色颜料, 或继续画画,把自己的脸蛋都弄得花花绿绿。
  一颗浑圆的鸡蛋, 几颗苹果,几张并排的画板, 一画就是一天。
  此刻正是炎热的酷夏, 枝桠间有蝉鸣在叫, 大多数人都更愿意待在家里吃冰棒打游戏,却有一群笔都握不稳的小孩,被要赢在起跑线的父母早早送到了这里, 在早晨便叩响了房门, 自愿待到暮间蝉鸣终止。
  在这小小又老旧的居民房里,一张张小桌子拼在一起,头顶悬着一个吱吱呀呀的风扇,画画能使人忘记时间,倒也不觉得逼仄闷热。
  小孩子懵懂,也未必喜欢画画, 但他们喜欢跟段筝老师待在一起的感觉。而段筝与其是教小孩画画,更像是在教他们启蒙,甚至更如一个照顾小孩的保姆。街坊邻居也很精明, 知道他曾经是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水平甚至比少年宫的老师还厉害,便以极低廉的价格托付孩子,每次一托付就是一个白天,一个暑期。
  段筝性格也很温柔,在哄小孩身上很有一手,但他在为别人家孩子付出时,下意识却忽略了来自家庭内部的隐患。
  一墙之隔。
  脏兮兮的楼道,头顶悬挂的灯泡早已年久失修,同楼层的住户却没人愿意出这一笔小钱更换。黑暗中,只能看到点点星火。
  一个少年正靠在内侧,静默地垂头抽烟,他的身形瘦削,一张俊脸浮在烟雾中。他的脚下是好几个烟头。小区楼道并不禁烟,但公然把自家门口当吸烟区的确实少见。
  楼上楼下也不是没有住户经过,也挺看不顺眼一个公共场合折腾得乌烟瘴气,但抬头一瞧少年脸上的斗殴伤痕,和旁边几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大半小子,纷纷噤声走了。
  “段哥,怎么不进去?”其中一个留着板寸的小弟,掐灭烟头问。这都走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就光杵这儿抽烟,像话么。
  实在想抽烟,进去边吹空调边抽烟也好啊。
  啊他又忘了,段哥的家境众所周知,家里没空调,就一个破风扇。风扇实在不耐热,也成为二中老大攻讦他们段哥的理由——“兄弟们,你们别看段宜恩那么横,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家里连空调都买不起,还好意思吹自己在市中心有房子,真是笑掉我的大牙。”
  一句句讥讽正好被少年听到,让陈三儿胆战心惊,完全不敢看自家段哥此刻脸上的表情。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以二区老大因为嘴贱被人开了瓢落下帷幕。
  从今以后,小弟陈三儿觉得段哥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那叫一个难以捉摸,常常有家故意不回,就跟着他们到处游荡。
  比如此刻,段哥居然说,“那不是我的家。”
  少年狠狠抽了口烟,言辞间有些冷漠。其实他刚刚想进去的,毕竟这破房子从他蹒跚学步开始,就产生了记忆,他闭着眼睛都能数出这墙上有多少划痕,可当他拿出钥匙,对准锁孔打开了门。
  门里是日复一日的场景,那个男人在教别人画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学生,只有那群连吐字说话都不利索的小屁孩,根本没注意到他回来了。
  而且随着他长大,那个男人也变得越来越市侩,越来越吝啬,只盯着那穷酸得要死的补课费,段宜恩对他从崇拜孺慕,渐渐变得瞧不起他。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他“砰”的一声用力合上门,转身就走。
  门里的世界其乐融融,门外的不良少年却在抽烟。隔了一扇门,竟像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陈三儿脸色发苦,段哥不想回家,他们这些做小弟的谁敢第一个回家。这破小区不知道多少年了,楼道挤得要死,但地上又脏,他都快蹲麻了,也不敢一屁股坐下,只敢换个腿继续蹲。
  他出了个主意:“段哥,今儿日子特殊,你既然不想回家,那兄弟们陪你去嗨一场?”
  其实他就想换个地方待着了。
  好在段哥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了,不良少年们立马收拾东西,转移阵地。
  屋内的段筝似有感应,他抬起了头,面上是一抹亲切的微笑,眼中依然是似水的柔情。
  等到了时间点,他收拾了一下凌乱的桌面,对一个个来接孩子的父母,面带歉意道:“明天不用把孩子送过来了,我今年不开班了。
  “为什么啊?”
  “怎么了小段,是生活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跟婶儿说说,看看能不能解决。”
  “是啊,我家孩子很喜欢你。你这说不开就不开,我怕他接受不了。”
  各家父母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朝九晚五的工作,他们无法照顾孩子,甚至不耐烦带孩子,失去一个价格低廉服务周到还教画画的托儿所,他们比谁都难受。
  段筝笑而不语,因为原主辛辛苦苦补课是为了挣钱,为那只小狼崽子缩衣节食,空调不舍得装,手机屏幕碎了不舍得换新的,最后也换不来一句感谢。刚刚还闹情绪摔门,这门快坏了,修理费都不知道要多少。
  既然对方不领情,那那接下来的日子,他为什么还要亏待自己。
  段筝理直气壮地想。
  遣散了一群学生,段筝很累,他回房间睡了一觉,等睡醒天色已经暗沉,他听到客厅里有说笑的声音。
  他打开房门出去,发现屋里坐着几个男孩儿,年龄约莫都是十六七岁,正有说有笑。一颗脏兮兮的棕球,连带着几个啤酒易拉罐,滚在几人脚边。
  领头那个少年五官最为深邃俊俏,T恤后都是汗渍,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宽阔的背部线条。
  但听到段筝出来后,少年微微掀起眼皮,本来还带笑的神色瞬间就垮下来了,所有人都能敏锐地感受到他身上那冷淡沉默的气息。
  不止是他,一看到段筝,其他人的声音也自动哑火。
  陈三儿也睁大了眼睛,愣愣地望着段筝,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名义上的监护人,说实话比原想中年轻,他甚至心说,我的乖乖,有这样一张脸,画什么画啊,出道做艺人不好吗?
  不过有一处,跟想象中还是贴切的,搞艺术的人一般气质都挺好,文雅点儿的说法叫不食人间烟火,直白点就是还挺赏心悦目。
  “你怎么没做饭?”少年冷着一张脸道。
  “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段筝也问他,白净的脸庞上,一双乌黑的眼睛眨也不眨。
  回应他的是少年的冷漠。
  陈三儿觉得这舅舅连生气,语气都是柔柔的,声音格外好听,让人酥掉了半边骨头。
  但他们神经还在,知道这种场合一旦大人来了,他们就得撤了,一个个用口型说着悄悄话,然后礼貌地拎起篮球和鞋子走了。
  他们走得很快,却留下了一片狼藉。
  段筝一边收拾,一边生气道:“为什么还喝酒?你难道忘记你是未成年人了吗?”他学着原主的习惯,唠唠叨叨个没完。
  唠叨到一半,对上了少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颜色很漂亮,像琉璃珠子,却能把人刺伤。他在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段筝:“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是你舅舅!我不管你谁管你?”
  他知道,在那富家子弟家人的挑唆下,段宜恩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段筝跟自己没血缘关系了,但他这层身份还是能唬人的。
  “舅舅?”段宜恩鼻子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不屑,没等段筝生气,他就先发制人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连我生日都忘了!”
  得嘞,这层身份居然还不管用了。
  段筝比原主情绪敏感,他能感受到少年眼中那一晃而过的恨意,是的,恨意。原主从小养大的孩子,居然对他心怀怨恨,谁能心情不复杂?段筝心口都产生了一丝绞痛,仿佛感同身受。
  段筝不是原主,他不想以德报怨,继续当一个无私奉献的好舅舅,也不想教训这个小子,他就想这时间线赶紧往后拨一拨,赶紧到真假少爷身份暴露的那一天。
  他就等着豪门的人如原剧情一般,甩给他这个养舅一张五百万支票,割裂他跟这小狼崽子的关系。他才不会如原主那般拒绝,他会非常乐意,甚至会认真考虑一下小狼崽子按斤卖,可以称多少。
  想到未来的场景,段筝眼睛微微眯了眯,感觉心口舒畅了许多。可惜现在距离时间线还有两年,他只能耐着心演戏了。
  心里默念了几句“五百万、五百万”后,段筝也板起脸,冷漠道:“我当然记得这是你的生日,那宜恩你还记得今天除了是你的生日之外,还是什么日子吗?”
  这是从没在段筝温柔脸上出现的脸色和口气,这下轮到少年愣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微微一顿,他皱眉道:“什么日子?”
  段筝口齿伶俐,才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遇,他一字一句道:“当然是你母亲的忌日!”
  “……”少年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击中,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原主确实每一年都有意忽略外甥的生日,不为别的,因为那不止是对方的生日,同时也是他最爱女人的忌日。原主从来不说,但段筝得让这个小白眼狼知道,他那张清秀的脸上写满痛苦,话语话外却都带了点指责:你不孝啊连你妈的忌日都忘了,居然还想着自己快快乐乐过生日。
  “宜恩,我一边为你生日又长大一岁感到开心,一边为你母亲的逝世感到痛苦,所以才忽略你的感受……”
  接下来的话,段宜恩已经听不进去了,段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那柔软的话如针扎在他心上,他满脑子都只剩下母亲的忌日这几个字,心头被人长期冷落的怒火瞬间被悲伤的水一泼,熄灭了一小撮。
  他依然不满段筝,但他也知道,这件事他确实做错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再也没有了想庆生的念头。
  没意识到段筝压根没给他做晚饭,他就这样饿了一顿。剧情内的这场假舅甥冲突就这样消弭了。
  等到阳光照进房间,他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就算不过生日,但段筝也必须给他礼物,这两件事完全不冲突。他直接走到段筝卧室门口,耐心等段筝起床。
  等段筝起床,见到小狼崽子微微看好戏的眼神,他心领神悟,还好他早有准备,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了过去,温柔道:“这是给你的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我早就注意到了,你鞋子有磨损的痕迹,所以……”
  段筝这些年抠门极了,这一次居然会给他买新鞋子,段宜恩受宠若惊地接过,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摞厚厚的模拟题和练习卷。
  巨大的惊喜如一个泡沫一戳就碎,段宜恩脸麻了,觉得刚刚对段筝有期待的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他脸上的失望,段筝自然看到了,他道:“你难道不喜欢吗?”这个男人的脸漂亮极了,这微侧着脑袋看他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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