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晋咸
晋咸  发于:2020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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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陆逊准备离开时,忽地,一男子的声音传来,“陆公子好酒量!本王再敬你一杯!”
  这声音清亮沉洪,似是贴着自己耳畔说出口,陆逊吓了一大跳,脚步不稳,差点从屋顶栽下去,他手忙脚乱攀住屋角飞檐,迅速扭头去看。
  月色澄明,竹影婆娑,身后哪有什么人在。
  陆逊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眸又往四周看了看,神色正紧张时,一阵酒杯菜碟碰撞、夹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从西北角飘来。
  声音甚是模糊,若不是他用内力凝神细听,这推杯换盏的嘈杂声根本听不见。
  可是适才那一声却甚是清楚,辨音色应该是景玥。陆逊微微拧眉,景玥在唤谁为“陆公子”?


第8章
  正琢磨着,景玥的声音便从西北角传来,“去叫几个小倌上来伺候。”这一声不似适才那声洪亮,但陆逊却听得清楚,他皱了皱眉,搞什么?吃酒玩乐么?那为何说个话还气沉丹田用上了内力,唯恐旁人听不见么?
  陆逊心底甚是疑惑,当下提步施展开轻功,朝西北角跑去。
  脂粉香混合着酒菜香传来,陆逊止了脚步,在临河的一间屋顶上立定,他蹲下身,轻轻揭开一片瓦,凑上前往下看去。
  屋里燃着两排手腕粗的红蜡烛,照得厅堂如同白昼,安王坐北朝南,身着鸾鸟纹锦方心曲领紫袍,袖边金线勾紫鸾鹊纹,腰挂白玉佩,眉宇间英气逼人,只见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尔后飒爽地将空杯搁在桌上,伸手一挥袖,道:“陆公子,江公子,二位请——”
  坐在他右下首的男人身着石青牡丹袍,面皮白净,头戴儒巾,笑吟吟地往自己杯中倒了酒,轻抿一口摆手道:“不成了,这酒太烈,待我解解乏再来。”说罢,伸手揽过一小倌的细腰,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揉搓。
  “我来。”坐在安王左下首的男人“啪”地一下将弯刀撂在桌上,抄起一壶酒,拔了酒塞就是一阵猛灌。
  这人商人装束,然而宽肩窄腰,举手投足间戾气很重,浓眉斜飞,眼窝深邃。
  陆逊趴在屋顶将屋中的人都一一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这个商人身上时顿了顿,他轻轻皱眉,心道:“这身衣裳不是那位骑马男人的么?怎地被这个汉子穿了去?”
  正思忖着,只听安王笑道:“令尊的信本王已收到,过段日子便南下平江拜会令尊。陆公子于平江远道而来便是贵客,本王做东,好酒好菜美人佳人,若有招待不周之处,陆公子尽可提出来。”
  “王爷客气。”那商人装扮的汉子摆摆手,他道:“不瞒王爷,五日前我便到了淮阳,只是有事耽搁,一直没寻得空闲前来拜见王爷。今日听闻有人昨夜冒失,冲撞了王爷的好兴致,被王爷软.禁于此,特来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啊哟,陆兄这是管王爷要人来了?”坐在一旁的儒生笑道。
  “小弟不敢,只是来瞧个热闹。”汉子拱手作揖,神色甚是谦恭。
  景玥但笑不语,他向后仰靠在榻上,登时便有两个小倌跪坐在他腿边,其中一个轻车熟路地去解他的衣袍,然而手刚搭在他腿间,便被景玥摁住了。景玥掀起眼皮扫了那小倌一眼,将人踹开来,这才看向商人装扮的汉子道:“陆公子,本王救了你的相好,你不想想该怎么谢我,倒跑来吃我的酒看热闹?”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屋里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一身轻纱的严霜轻手轻脚走进来。
  那汉子看见严霜,脸色瞬变。
  严霜在景玥身边乖巧跪下,然而一双美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景玥口中的那位“陆公子”,眉眼间是呼之欲出的绵绵情意。
  陆逊见状,登时明白景玥口中的“陆公子”是谁了。
  景玥俯身,伸出修长苍劲的手捏住严霜的下颌,强迫其抬头,细细瞧了一会,撂开手,看向那汉子说道:“三日前本王与江云江公子在绛云轩吃酒,你的老相好踉踉跄跄跑进来,直扑本王怀里。他腰腹被刺了一剑,弄了本王一身血,说是有人追杀,要本王替他打个掩护......嗳,实在不好意思,那个追杀他的人比较难搞,本王碰了你的老相好,还请陆远陆公子莫要怪罪。”
  这一段话直说得那汉子黑了脸,敛了双目,拳头握得“咯嘣”直响,不过这只是一瞬的事情,待他再睁眼,神色已恢复平常。
  那汉子将手中的酒杯稳稳当当地搁在桌上,自始终都都没再看严霜一眼,他笑道:“王爷说甚的相好?陆远听不明白。普天之下没有王爷得不到的东西,一个小倌而已,王爷想碰便碰了。”
  严霜闻言,身子一僵,眸中的柔情慢慢变成了惧怕,他突然似疯了一般扑至陆远脚边,紧紧揪着陆远的衣袍,哭道:“我错了,那晚我不该擅自行动,我错了。当时陆逊与陆三爷刚来淮阳,我想着趁他二人旅途劳顿,先下手除掉,故而未向公子禀告,还请公子恕罪,公子便饶了我这一次罢。”
  陆远恍若未闻,拾起桌上的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菜,江云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了会,笑道:“陆兄,那晚若不是安王匆忙将你老相好的夜行衣扒光,把人搂在怀里,陆逊陆公子便要拿住他喽。”
  听到这话,陆逊抬眸朝景玥望去。
  景玥正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把玩,稍一用力,紫色的葡萄汁水便染了一手,他也不在意,将手伸进了跪在身边一小倌的衣领里。
  陆逊瘪了瘪嘴,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将目光移开了。
  屋里严霜还在哭声祈求,可并无一人瞧他,众人都神色如常地吃酒谈话。
  三杯酒又下了肚,神色轻佻、在一旁狎弄小倌的江云忽地换了一副严肃神色,他将身上衣衫不整的小倌扯下去,凑到景玥身边低声道:“王爷,昨日探子来报,休屠耶之子——”
  “不必多说。”景玥伸手打断,他抬头,状似无意看向了屋顶。
  陆逊正贴着脸细听,被这猝不及防地一看,登时吓得直冒冷汗,他忙直起身子,躲到一旁敛声屏气,只听景玥含笑道:“时辰不早了,本王有些乏,酒席便散了罢。”
  陆逊轻轻皱眉,难道自己趴在屋顶被景玥发现了?
  正琢磨着,忽听屋里传来严霜的喝叫声,“慢着!我有一事相告!”
  这话一出,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听不见声儿,陆逊只得缓缓凑过去。众人都已经站了起来,那位陆远陆公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正往脸上戴。
  陆逊瞧得明白,心底一片清明,原来他于午后瞧见的那个骑马男人便是陆远易容后的模样,难怪两人会穿一件衣裳。
  景玥挥了挥衣袖,示意屋里服侍的小倌们都退下,待门重新阖上,屋里仅剩他们四人,他这才垂眸看向严霜问:“你有何事要说?”
  严霜着急将功补过,当下膝行至景玥身边,磕了好几个头说道:“王爷,陆逊和陆三爷准备于明夜子时逃走!”
  这话一出,江云和陆远脸色均是一变,二人带着犹豫不决的神色看向景玥,景玥微敛双眸,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最后还是景玥启唇说了话。
  “所以呢?”景玥挑眉,他云淡风轻道:“人是本王抓的,本王又怎会让他们轻易逃走?你这么通风报信,是怀疑白额虎和六指太岁的武功,还是怀疑本王的武功?”
  “霜儿不敢。”严霜忙俯身磕头,他道:“陆逊答应我逃走时也将我一起带走,他与我约定好子时一刻便来我房中。那时候他定将琉璃伏羲锁带在身上,我们可趁此机会夺走伏羲锁,顺手将他们二人解决掉。”
  “听起来不错,计策天.衣.无缝,万无一失。”景玥说道,他垂眸看向严霜,“只是本王为何要信你说的话?四月前陆逊可是拼了命救你出来的,他是你的恩公。”
  “这个我可以担保。”一直未开口的陆远说话了,他道:“那场点花灯是我一手安排,严霜能碰到陆逊都在我的计策之内。他是自己人,说的话可信。”
  听罢,江云“嗤”地一声笑了,他晃了晃脑袋道:“陆兄倒是对你那弟弟的性子甚是了解,若是陆逊当时不肯惹事,一走了之,那陆兄的计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远微微一笑,语气得意起来,“他自幼便爱跟着我,我们同吃同住,他是什么性子我自是了解得很。既然严霜说他明夜要逃走,咱们便来个瓮中捉鳖,教他们死在这里。”说罢抬眸看向景玥,征询他的意见。
  “本王没兴趣,要玩你们自己玩。”景玥淡淡道:“记得处理干净点,别再惹本王一身骚。”
  陆远听罢甚是欣喜,他巴不得景玥不要插手七七开阁的事情,只要景玥不管,明晚琉璃伏羲锁便是他的了,他仿佛预见到在不久将来,自己主持七七开阁,陆峰退位,将家主让位给他的情形了。
  一时间兴奋得手为之舞、足为之蹈,将严霜从地上扶起来,陆远捏了捏他的软腰,道:“昨夜陆逊冲了王爷的兴致,今夜你便好好伺候王爷。”
  “不要。”没等严霜答话,景玥摆了摆手,他走至门口,似想起了什么,唇角带了一抹冷笑,“今夜本王有人陪。”说完便推门离去。


第9章
  陆逊坐在屋顶听完了陆远江云与严霜三人的密议,这才施展轻功离开绛云轩。回到屋里,没点灯,他将包袱搁在床头,直接和衣躺下。
  今夜月色澄净,印在窗台上,溶溶然似水如霜。
  隔壁陆三爷鼾声如雷,陆逊仰躺着,双臂交叠枕在后脑勺,盯着虚空中的月色出神。
  书中原主与陆三爷刚到淮阳城,第二夜便又遇见了那群阴魂不散的刺客,双方互相缠斗,原主用清风剑刺伤了其中一名黑衣刺客,并追着血迹来到楚楚馆里的绛云轩。
  刚好撞见安王景玥正在厅中会见淮阳府尹之子江云,原主在外头搜寻了好一阵子,未果,对安王的怀疑便多了几分,于是当晚原主便决定藏身楚楚馆监.视.安王的一举一动,也就有了后来被擒强迫观看龙.阳之事。
  陆逊记起那晚安王说得为数不多的几句话,第一句是问自己可认得严霜,第二句是在打了严霜一巴掌后说他在绛云轩平白惹了自己一身骚,还有那晚景玥凉飕飕的笑,和扯掉严霜衣衫的异常举动。
  如今想来,其实都是在各方面暗示那晚上的刺客是谁。
  这些原主当时愣是一点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陆逊看过原书,他自是知道景玥的意思。
  那么今晚上呢?今晚景玥在酒席上说得那些话,细细想来,本意似乎并不仅仅是和陆远打秋风,倒像是说给偷听之人......如此看来,自己在屋顶的事情景玥肯定是察觉到了。
  可是他之所以会阴差阳错地偷听到这番对话,是因为他被景玥那句中气十足的话吓到,一时心下疑惑才会奔向绛云轩西北角......
  想至此陆逊“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糟糕,自己去严霜屋里拿夜行衣的事情给景玥知道了。
  来不及后怕,陆逊拿起桌上的清风剑,径直朝景玥的屋子奔去。
  房里的灯果然亮着,陆逊在雕花竹门前立定,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了敲门,“王爷睡了么?陆逊求见。”
  不多时,门从里头打开,张桓朝他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他让进了屋子。
  景玥仍穿着适才吃酒的那件紫衣袍,只是发冠拆了下来,墨玉般的长发披在身后,前额有几缕零散青丝垂下,别是一番俊逸倜傥。
  陆逊先朝屋里扫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这才松口气走进去,他就怕景玥这个淫.魔.还在屋里和小倌巫山云雨,那种直播他看了一遍实在不想再看第二遍。
  “坐罢,我说过的,今夜有人陪本王。”景玥似是猜到了陆逊心中所想,闷声一笑道,他故意将“有人”两字的读音咬得很重。
  陆逊没接话,团手朝景玥行了一礼,沉默着在他对面坐下。自己计划明夜逃走的事情景玥本是不知道的,可适才经严霜那么抖落出来,这便有些尴尬。
  安王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自己前脚刚求他护送南下平江,后脚就琢磨着如何逃离,着实是......嫌命长。
  可是他现在不知景玥对自己明夜的计划知道了多少,与其一股脑儿主动说出不如先探探景玥的口风,当下他略一沉吟,不待景玥说话,陆逊抢先道:“明夜子时一刻,还请王爷出手相救。”
  这话一出,景玥握着茶盏的手一顿,抬眸,挑了挑眉看向陆逊。
  适才吃酒,候在外头的张桓来报,说是见着陆家少主从严霜房里出来,行迹鬼鬼祟祟,身上不知背了什么东西,他一时半会猜不透这狼崽子想干什么,于是便使了“千里传音”的功夫将人引去西北角,原本是想教他认清从小玩到大的兄长的真面目,卖他一个人情,教他乖乖将去严霜屋子的目的主动吐出来,谁曾想严霜那小白花竟抖落出了陆逊打算逃走的消息。
  狼崽子和自己合作竟然还想反咬一口,活得不耐烦了。他本想教张桓赵楹在当时便上去解决了陆逊,但转念一想,还是留话教狼崽子前来“负荆请罪”的好。
  陆逊也够聪慧,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便明白了他在酒席上话外的意思,急匆匆披星戴月赶来自己房中,他满以为陆逊会将自己去严霜房中以及计划逃走的事情和盘托出,怎料陆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甫一张口便是这一句好没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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