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白黑了脸,讪讪摸摸鼻子,不知是被时言叶说中了还是怎么。
“哈哈哈哈。”时言叶忍不住捧着肚子不客气地嘲笑他。
“你别笑了!”司牧白白皙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粉红。
“司牧白,你可真可爱啊~”俩手不客气地揪着他脸上的奶膘,小小用力掐了把。
精致的脸被拧成那副模样,做鬼脸依旧 很帅,颜狗叶恣意地笑着。
司牧白无奈地撇着眉,纵容时言叶使坏。
司氏集团次顶楼办公室,司湛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这是北市地段最好的CBD,由司氏建设开发。
随后司展将司氏的总部大楼搬到了CBD里位置最好的一幢办公楼,成为北市地标。
从高楼层望出去,可以看到蓝天白云,和铁灰色的高楼融为一体。谁站在这里,不想让人上人的体验卡续费。
如果司牧白当初没有被弄丢,司湛恐怕穷尽这一生,也站不到这里。
狭长的眼眸染上几分冷峻,司湛抬起手机,望着屏幕上笑得开怀的两名少年。俊朗疏陌的少年微微俯下身,无奈宠你地任由面前的人儿拧自己脸颊。而他对面的少年,笑容明艳,如雪山上恣意盛开的一朵野玫瑰。
随着风沙,桀骜生长,惊艳了路人的眼眸。
“老板,还要继续跟吗?”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
司湛想了想,回道:[继续。]
跟着司牧白回到游戏工作室,沈嘉玉见俩人又回来虐狗,翻了翻白眼,抓起手边的小面包:“这个点不上学?”
“对啊。”时言叶挑眉,大言不惭:“我逃课。”
“你又不是是牧白,不上学也行。马上就要高考了,正是最要紧的时候吧。”沈嘉玉一口将小面包塞进嘴里。
时言叶摊在沙发上,跟云家这么一闹,他基本也不用想着顺利高考了。
其实他早就打算,先等孩子出生,明年去参加自考。
“那你呢?好好地读书还辍学跑回来。”沈嘉玉前科累累,要想教训他,还差点儿资格。
“我——”沈嘉玉还真没话说,他们仨,一个去国外读大学,辍学跑回来。一个考了全市状元国内大学抢着要没去上,还有一个,高考都不打算考了。
一个赛一个地欠,这么一想,他貌似还是最乖的那一只。
司牧白为时言叶单独辟了个休息间,放置一张小床和书桌。这会儿时言叶在上面躺着睡了个午觉,等睡饱睁开眼时,窗外已被晚霞染成的红色。
手机放在床头被关了静音,以至于那么多电话打进来,时言叶一个都没接到。
全都来自于时希,她肯定是知道了中午的事,找他兴师 问罪来了。而最近一个未接来电,来自于云召。
云召给他打电话,可真稀奇。
正腹诽着,云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人要是别人没接他第一个电话,居然还会锲而不舍地打第二个电话?
要是这个电话还不接,他可以想见大魔王得黑化了。
滑到接听键,将电话接起:“喂。”
“阿叶。”云召透着成熟的嗓音从对面响起:“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朋友这儿。”
“司牧白?”也许他是从云岚那里听到什么,又或者从时希那里,时言叶没兴趣深究,至少现在司牧白的身份还是可以被他当挡箭牌一用。
“是。”
云召的嗓音听不出情绪:“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好吧?”
明明可以用命令的话,云召还是带着两分商榷,这已经是给了时言叶最大的面子。
时言叶思忖了下:“我觉得刚才已经跟奶奶说得够清楚了。”
“阿叶,你心里有委屈,一时气话,这些我们可以理解。但你想过你母亲吗?她在云家可能会承受什么非议?”
时言叶沉默不语,云召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
“先回来吧,有什么事我们说清楚,也不能光听你奶奶的一方之言。”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云老奶奶在云家,怎么作都得让着她,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是小辈,刚跟云老太太怼完,又再多苦衷都是错。
更何况,他也没啥苦衷,单纯就是不想陪他们玩儿了。
跟云召还在通话的空档,时希的电话又进来。
时言叶琢磨,这事儿要是不对峙,在时希那里就得没完。这女人疯批起来,连自己都会ko。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又接了时希的电话:“你别再给我打了,今天我会回家。”
司牧白听到休息室里的动静,推门进来。他脱掉校服,只穿着黑色T恤和牛仔裤,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紧实的手臂肌肉。
“醒了?”
“嗯,有吃的吗?我饿了。”
云家那边乱作一团,时言叶还慢悠悠地找吃的。
“那你洗个脸,带你出去吃饭。”司牧白道。
“嗯。”
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出来,见到厅里还有名四眼小哥,乍看之下有丢丢眼熟。
“林——林晗?”
“你认识我弟弟?”干瘦的小哥从沙发上起身,微笑着开口问道。
哦,这人不是林晗,是林晗的哥哥啊~
时言叶身上穿着北市私中的蓝白校服,小哥一下子猜出他的身份:“你跟我弟弟是同学?”
“是啊。”时言叶点点头,疑惑地看向沈嘉玉。
“这是工作室新招的脚本师。”沈嘉玉满意地看着四眼小哥,好像低价买了颗打折白菜:“林镱。”
“哦。”
正说着,司牧白换了身衣服走出来:“走吧,去吃饭。”
沈嘉玉上前揽着林镱的肩膀:“你待遇可真不错啊,上任第一天,老板就请客吃饭,好棒棒哦~”
司牧白表情冷漠,林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客套道:“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呢?”
司牧白:“阿叶肚子饿了。”
林镱:怪我,自作多情。
望着林镱尴尬的神色,时言叶跳出来缓和氛围:“欢迎你啊,我们一块去吃个饭吧。”
其实仨人口袋里都干瘪得很,只能在小区门口各点了碗面。
沈嘉玉拍拍林镱:“吃得是简单了点,但是礼轻情意重啊,别嫌弃,给你再加一只鸡腿。”
“不用了,谢谢。”林镱推脱。
“别客气,我们人人都有。”沈嘉玉冲司牧白挑挑眉:“对吧,司神?”
时言叶无奈地扫了他一眼,鸡腿鸡腿,就这点出息!
不光一人一只鸡腿,还多加一份小海鲜,每个人吃得心满意足。时言叶慢条斯理地吸着面条,两三根面能嚼十多下。
跟沈嘉玉的狮子大开口形成鲜明对比,一口一大坨面条,呼啦哗啦三两口吸完,便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
“我俩先回去了,你等他。”看时言叶吃面的模样,沈嘉玉耐心被磨光,准备开溜。
“嗯。”司牧白点点头,深沉的眼侧头看着时言叶。
沈嘉玉算看明白了,只要司牧白看向时言叶,永远都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柠檬树下的你和我,老子才不吃酸的!
等时言叶吸完面条,喝了汤,满足地起身:“好了,老子要回去面对暴风雨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一副壮士断腕,舍身赴死的模样。
司牧白好笑:“知道了,现代时胡兰。”
“你在嘲笑我?”时言叶鼓着脸颊,不满道。
“没有啊。”司牧白无辜地眨眼。
云家的气氛可没那么轻松,时希不断看着手表,如坐针毡。起身想去给时言叶再打电话,被云老爷子呵斥:“坐下!”
“爸,我去给阿叶打个电话,看他在哪儿?”时希皱着眉,小声谨慎开口。
“不准打。”云老爷子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们个交代。”
=== 35銆佹寫鎷?===
云老太太靠在沙发上, 紧闭着眼,满脸痛苦地哼哼:“诶唷——诶唷——”
“奶奶, 您要不先上楼休息吧?”云岚担忧地说道。
“不,我要跟那小蹄子当面对峙!”云老太太一激动, 又开始心口疼。
云老爷子无奈:“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 气坏了自己可怎么办?福宝,你带你奶奶先上去。”
“好。”云老爷子开口,云岚立刻带着云老太太往楼上走。
刚上楼, 时言叶便推开门进来。
云召和时希坐在一块, 云老爷子坐在另一边, 齐刷刷地把目光望过来。时言叶一下子成为焦点:“哟,这么大阵势呢?”
云老爷子立刻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强忍下来:“你倒是大牌,居然让我们等到现在才回来。”
“云老爷子, 抱歉, 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等我。”时言叶诚恳地道歉。
时希直接脸色发白, 惊讶地看着时言叶, 他连称呼都换了,是真铁了心跟云家脱离关系?
“阿叶, 怎么说话的?怎么连爷爷都不叫了。”
“刚才云老太太说, 我若踏出医院一步,以后都不用回云家了,我也是遵守诺言。”时言叶耸耸肩。
“你——”云老爷子被气到吹胡子:“好一副伶牙俐齿啊。时希,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
“这不能怪妈妈。”时言叶抢先开口:“他自从嫁入云家,把所有精力放在云岚身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我呢,您骂我有娘生没娘教也好,我不介意。”
时希额头直冒汗,忽然后悔把时言叶叫回来了。
他现在这张嘴,真恨不得给他缝上,少在那叭叭叭开麦。
“阿叶。”还是云召开口:“我把你叫回来,不是让你在这气爷爷的。不管如何,我们还是一家人。”
“对啊,阿叶。”时希连连点头。
时言叶克制了下,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绕不停。挺直脊背往前走了两步:“是云家把我养这么大,我很感激,以后我会把云家在我身上花的钱都还给你们。”
“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云老爷子气得连连用拐杖敲着地面:“这件事交给你,我告诉你,福宝一定要接受手术!”
说完,云老爷子从 地上站起,一双精亮的眸子盯着时言叶:“阿叶,你不要以为翅膀长硬了,可以跟我们抗衡,收起你那点儿天真单纯的想法吧。”
等云老爷子回避,云召对时希轻声道:“我跟阿叶单独谈谈。”
时希有些犹豫,架不住云召的权威,点点头跟着走上楼。
“坐。”云召冲时言叶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时言叶不卑不亢地走过去,在云召面前坐下。
望着对面的少年,云召不得不用另一副眼光看待他。之前他知道时言叶折腾,泡酒吧抽烟逃课,性格孤僻乖张,打耳洞纹身无一不作。
但他只当是小孩儿发泄情绪的幼稚做法。
等再见到时言叶时,乖巧的模样,白皙干净的耳垂,无辜漂亮的瑞凤眼和明艳大气的脸庞。
他明白,自己的云岚从气质上就输了一截。
云岚是温室里被保护得宜的淡白色小雏菊,时言叶则是在夹缝中恣意生长的野玫瑰。
带着野性的草木香,不腻人,又让人移不开目光。
“阿叶,算我们请求你帮帮忙。”硬的不行来软的,云召怕是早就看穿该怎么样打动时言叶:“云岚从小到大不容易,现在他离健康的人就差一步了,你不能帮帮他吗?”
“恐怕不行。”时言叶不是圣人,云岚做的那点肮渍事,他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这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你真要看福宝死?”云召有些气恼,时言叶怎么变得如此软硬不吃。
“云岚怎么样,跟我没有关系。”时言叶面无表情道。
“阿叶,我现在是给你台阶下。”云召抬手,轻描淡写地弹了弹指尖:“你最好珍惜这个机会,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将你送上手术台。”
时言叶愣了愣,云召倒是提醒了他。原主毕竟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胳膊拗不过大腿的道理,上辈子就吃过一次亏。
这次云召把暗箱操作摆在明面上警告他,要是再不懂曲线救国,非得硬碰硬,就是鸡蛋撞石头了。
“其实是这样的,”时言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云老太太让我立刻手术。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动完手术起码需休养一年半载,今年高考就赶不上了。”
云召沉默,原来是这个原因,造 成了时言叶的逆反。
“距离高考不到三个月了,我会跟老太太说一声,等你考完试再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