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洋好 歹也是校草榜上排的上名号的,每天不少女生等着偷看他一俩眼,为他争风吃醋。
从来没有在别人眼底这么没有存在感过!
“我是徐洋,你给我记!住!了!”徐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脸色铁青。
“哦。”司牧白淡淡应声:“你有什么事?”
“我只是走过路过,看不过去的无名之士而已。”徐洋继续骚包地卷着头发,脸上勾起邪笑:“你仗着自己的运动能力优越,欺负弱小同学,算什么男子汉?不如跟我比划两局,如果你输了,就跪下来给我道歉!”
从刚才起,徐洋就很不爽司牧白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尤其是球场上聒噪的加油声和花痴声此起彼伏,更是徐洋烦躁地很,司牧白没来之前,这些光芒,这些注意力通通都属于他徐洋。
可现在,人人都因为司牧白产生了变化。
颜狗跑去啃司牧白的颜,陆湛将司牧白当成隐形对手,更加忙碌,时言叶——时言叶这狗东西也跑去巴结司牧白。
呵,他倒是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知道该扒拉谁的大腿。
“等等,”时言叶开口:“首先,你说的弱小同学,指的是——他?”
纤白如玉的手指指向一旁蠢萌的张朝阳。
徐洋不懂时言叶想做什么,闷声默认。
“那这位弱小同学,你承认司牧白欺负你吗?”时言叶眯起眼,弯着眉眼问。
张朝阳傻乎乎地挠挠脖子:“呵呵,大家都是哥们,闹着玩呢!”
他张朝阳又不是真的没骨气没节操,会随便认贼作父!
“你看,当事人的话语权才是最权威的。你非本人,如何代他感同身受?”时言叶挑挑眉,笑意更甚,像朵迎风绽放的明艳花儿:“这事你从头只是局外人,就算司牧白真输给你,凭什么向你道歉?莫不是……你身穿张朝阳不成?”
徐洋呈一时口舌之快,还真话里被抓出不少漏洞。
“你……时言叶,你颠倒黑白的功夫可真行啊。张朝阳从刚才都差点吓尿了,你这一说跟威胁有什么两样?他会说实话才怪?”徐洋在乒乓桌上轻敲两下:“光说不做算什么?要么,我们就来比划两下,用实力见真招。”
徐洋幼 时跟着乒乓国手学过两年,资质不错,后来三分热度没有继续学,但之前参加比赛都是横扫血虐他人的主。
他对自己的乒乓球技术还是很自信的,深藏不露,出其不意,才能灭灭司牧白嚣张的气焰。
“好。”司牧白面不改色。
接过张朝阳的乒乓球拍:“你先发球。”
“嗯。”
徐洋忍不住翻白眼,这家伙多说两个字能死吗?
心里还没吐槽完,球已经擦过他的脸颊飞了出去。
这……这是什么速度?他的身体根本还来不及反应,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淡然的司牧白。
这绝不可能,除了顶级国手,他还没过这么快的发球。肯定是他分心了,才没来得及接球。
“再来!”
司牧白又掏出一颗乒乓球,利落迅速的削球,的确比跟张朝阳时快了许多,这回徐洋总算接住,同样挥动手腕,姿态利落地将球打回去。
两人积蓄着运动的力量,如蓄势待发的豹子,锐利的眸子盯着球,有来有回间挥洒着汗水。
“我天,司牧白打乒乓球也那么帅!”
“他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张朝阳后知后觉:“原来牧白哥跟我打的时候,真的手下留情啦~~”
时言叶:……
“5-1.”
“6-3.”
充当裁判的徐霖同样捏把汗,以5分为界限,换了发球权,落到徐洋手上后,俩人的比分倒是被慢慢追平。
高手过招,每一分都是相当难决出。
“7-6.”
“8-6.”
“9-7.”
徐洋汗如雨下,从睫毛处落下来,眼前变得模糊。原本以为轻松取胜的比赛成了一把拉锯战,他喘着粗气,将球捡回来。
对比他的疲惫,司牧白轻松许多,甚至连气都没怎么喘。
已经来到赛点,最后一个球决定着他今天的荣誉。没想到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绝境,好不甘心啊。
骄傲的头颅绝不会低下,战士就是要站着死,也不会跪倒求饶。
徐洋捏着球,做好发球的姿势,深深的喘息着,身体一直僵持着一动不能动。
众人屏息着看他准备发球,却见徐洋如一尊倨傲的雕塑一般,迟迟没有动静。
“好了。”时言叶忽然开口,走到徐洋身边,将他手里的球取下来:“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 下次再比,好吗?”
清澈的眸子望向司牧白,征求他的意见。
“嗯。”同样的‘嗯’,怎么就觉得这一声带着不一样的味道,像一汪冰水里夹杂着什么。
“你的肌肉拉升过度,之前没有很好地热身,突然剧烈运动,容易造成暂时僵硬休克症状。”扭头望向一动不能动的徐洋:“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同意,就眨眨眼。”
徐洋还能怎么样,他总不能维持这个姿势被当成雕塑观摩吧。
赶紧眨巴两下眼睛,时言叶这才抬手触碰他的身体:“这是你同意的,不要事后再反咬人一口。”
徐洋:……
“过来帮忙。”招呼了徐霖张朝阳几个,一人抬着胳膊,一人抬着脚,将徐洋拖尸一般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时言叶蹲下身,先帮徐洋按摩腿部的肌肉。
僵硬的肌肉最初并没什么感觉,一双手不厌其烦地在他休克的肌肉上按压,慢慢地,一股春水涌入干涸的肌肉纹理,柔软下来。
徐洋也恢复了知觉,云岚这时才跑过来:“徐洋哥哥,你没事吧?”
有心无力地抬头看了眼云岚,虚弱地点了点头。刚才整个身体如坠入了冰寒的海水里,浑身动弹不得,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所有的感官都被封闭。
讲道理,那一瞬间他真感觉自己差点就嗝屁了。
幸而时言叶出现,像是幽冷海水里透进来的一道光,主动伸向了他,将他从海水里拉起,慢慢恢复了感官。
徐洋低下头,见时言叶依旧蹲在他脚边,一言不发地替他松软肌肉。光晕洒在他的发顶,染成一抹浅褐色。
“叶哥,他好了。”张朝阳在一边提醒。
“哦。”时言叶抬起头,见徐洋虽依旧大汗淋漓,但已经恢复知觉,从地上慢慢起身。
蹲的时间太久有些脚麻,刚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发黑,踉跄了下。幸而一名染着淡淡青草味的人将他的腰拦住,护在怀里。
抬头,果然是司牧白。
司牧白的手里拿着一听可乐,刚从冰柜里取出来,冒着水汽。
一手揽着时言叶的腰,另一只手将可乐递给张朝阳。
张朝阳受宠若惊,有些不敢相信:“这……这是给我的?”
“嗯,”司 牧白的眸光平静无波:“刚才对不起。”
张朝阳愣了愣,才知道司牧白为那一球道歉,赶紧拍拍自己的脸颊:“没事儿,真没事儿,牧白哥你别放在心上哈哈~”
“下次还敢虐你爸爸吗?”司牧白微微眯眼,细长下三白充满警告意味。
“不敢了不敢了。”张朝阳连连摆手,自知理亏,非要从时言叶身上刷存在感,结果被狠狠教育。
宠妃背后有人啊~
收了可乐,小心拉开易拉罐,喝了口,张朝阳享受地眯起眼,大-佬给的可乐,味儿都不一样。
徐霖嫌弃:“可乐就是可乐,至于做成这幅表情吗?做作!”
宋磊同意:“凑是,哗众取宠!”
张朝阳:“你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可是牧白哥给的可乐,喝一口我考试都能多考一分。”
徐霖犹豫:“真的?”
宋磊坚决:“怎么可能?”
“你没什么事儿了,回去记得泡热水澡,有利于松弛肌肉,还可以去找理疗师按摩,否则还容易运动拉伤。”时言叶冲徐洋叮嘱道。
“……哦,好的。”
下课铃响,一场闹剧才算过去。
司牧白在篮球场上的英姿和跟徐洋打乒乓的照片被放在学校论坛上。
[爆!高三新转校草运动里爆表,单挑校霸完爆!]
1L:哈哈哈,谢谢谢谢,虽然不在现场,但是看照片有被爽到。X居然也有今天,平时横着走习惯了吧!
2L:某x嚣张跋扈不是一天两天,终于有人治他了,最后抬下场的模样太搞笑了吧?
3L:u1s1,司牧白长得完全在我的点上,妈妈爱你~
4L: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了?还妈妈呢?啧啧啧
5L:司神帮出头的人是谁啊?只有我的关注点是歪的吗哈哈哈
6L:拍照的人怎么拍的,我想看看跟司神这么亲密的是何方神圣,吃瓜吃一半,我抓心挠肺不甘心啊!
7L:被司神搂腰,我有一天要有这待遇……颜狗死而无憾~
“我艹,司神迷妹遍地,整个北市私中出名嘞!”张朝阳刷到这个帖子,立刻激动地拿给司牧白看。
司牧白不感兴趣,倒是时言叶将张朝阳的手机拿过去仔细看了俩眼。
“你有账号吗?”抬头问道。
“哦,有啊。”张朝阳不明所以:“ 我的账号正登录着呢。”
“借我用用。”
“嗯。”
[马甲]:楼主劝删,只不过是同学间玩闹的小比赛,不要带节奏哦!司神跟X之间没有任何过节!
发完这条,将手机丢给张朝阳:“有没有办法黑了这个帖子?”
“嗯?宋磊应该有后台管理账号吧,他朝中有人。”张朝阳低头,时言叶用他的账号发了劝删帖:“你为什么要劝删啊,徐洋平时嚣张得很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讨伐他是民之所向!”
“什么民之所向,不过是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口嗨群众,麻烦。”时言叶轻哼一声:“你去找宋磊,让他把帖子删了啊。”
“我还是不明白。”张朝阳挠挠脖子。
时言叶一脸无奈,冲他勾勾手指,等张朝阳凑过来才轻声道:“要是让徐洋看到这个帖子会怎么想?”
“那肯定暴跳如雷啊!”
“是不是又会绞尽脑汁找司牧白麻烦?”
“必须。”
“到头来,别人口嗨司牧白买单对不?这叫粉丝行为上升正主。”
“嗯嗯,原来如此。”张朝阳一脸受教。
“如果找人把帖子删了,你说发帖人会以为是谁删的?”
张朝阳反应过来,捂着嘴瞪大眼,一脸‘原来如此’:“叶哥,你真的……”
不能轻易得罪啊。
发帖人必定以为是徐洋看到后恼羞成怒,让人删了帖子,必定在背后越发冷嘲热讽。而司牧白不但避免了事态蔓延,还能在背后捅刀子。
一石二鸟,真的毒啊!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时言叶翻翻白眼。
“明白了,我这就去。”敬个礼,张朝阳‘嗖’地溜到宋磊身边,叽里咕噜一通。
司牧白这才放下手里书,扭头看着时言叶,嘴角噙着笑意,眉眼微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呃……”时言叶干咳两声:“刚才你也算是为我撑腰了,这事儿□□在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呀。”
“哦~”司牧白没有再说什么:“等会儿一块去写作业。”
“嗯。”时言叶乖乖点头。
到了放学时间,张朝阳把书包一收蹿到司牧白跟前:“司神,放学补习不?”
“补。”
“那去徐霖家。”张朝阳厚着脸皮决定。
徐 霖父母不在家,近郊小别墅俨然成了小团伙的据点。
时言叶慢条斯理收好书包,正打算起身,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这回时希聪明了,逮着放学的点给他打电话。
“喂。”想了想,还是划过接听键接起。
“放学了吧?”
“嗯。”
“放学就回家来,爷爷奶奶过来了。你爸爸也会回来吃饭,我们难得没有一家人吃饭了。”
时言叶在心底冷笑,他又不是云家子孙。比起云召,云家俩老人辈更把他当隐形人,不想见到他,他还得主动上去讨嫌?
他又不好BDSM。
“我跟同学约好了放学补习,马上就要期中考了。”时言叶含蓄道。
“一顿饭又浪费不了多少工夫,再说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帮你请家教一对一补习。”
“不用。”时言叶想都没想就拒绝,拿余光瞥了司牧白一眼:“现在帮我们补习的同学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