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岩城太瘦生
岩城太瘦生  发于:202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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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二哥好偏心,怎么不教我?”
  韩悯笑着揽住小剂子的肩,对卫环道:“我可没教。小剂子才跟了我几个月,你都认识我十来年了,他比你聪明,怎么能是我教的呢?小黑豚,不要推卸责任,反思一下自己。”
  小黑豚泪流成河。
  韩悯把几碟点心都推到他面前:“你吃吧,多吃点。”
  *那侍女捧着食盒,脚步匆匆,赶回另一边的厢房。
  宋国广宁王赵存就等在房里,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样?”
  “果然没错。”
  侍女抬起手,在下颌后边摸索了两下,将面具揭下来,一面道:“齐国皇帝带的几个人里,有一个太监,一个侍卫,还有一个文人模样的,应该是文官。旁人怎么能带太监出行?确定是皇帝本人没错。”
  “点心送出去了吗?他应该不会记恨……”
  赵存欲言又止,侍女将面具完全揭下来,正是荣宁公主的模样。
  “兄长放心,他是皇帝,这件事情就这样圆过去了,不会怪罪下来的。”
  “那就好,不过你亲自去送……”
  “哥哥糊涂。”荣宁公主柳眉一竖,“我不亲自去送,反倒让他们去送,让他们去看,他们不就都知道,我们早就怀疑他是齐国皇帝了吗?日后若有人嘴不严,把这件事情捅出去,虽不是大事,我们岂不落了满腹算计的名头,还惹得齐国皇帝膈应。”
  赵存连声应道:“是是,你说的是。”他想了想,又问:“那齐国皇帝对你……”
  “他行事端正,是个君子。”
  只说了这一句话,荣宁公主便不愿再说,转过身,在案前坐下。
  赵存给她倒了杯茶,若宁公主只抿了一口,就放下茶杯,撑着头出神。
  此来齐国,是父皇把她推出来,硬要塞给齐国新君,用来笼络蛊惑他的。
  她也清楚,她若留在齐国,日后两国开战,第一个被拿来祭旗的人,就是她这个和亲公主。
  兄长不济事,是草包一个,一路只当游山玩水,只有她日夜思索脱身的办法。
  可是今日,她发现自己单单算漏了一件事情——
  齐国新君。
  齐国新君还是定王时,常年在西北征战,素有骁勇之名。
  她原以为此人一定是个鲁莽武夫,满身杀戮,不解风情。宋国崇文,她自幼见遍温润可亲的世家公子,哪里瞧得上这样的人?
  今日一见,他容貌极好,通身风度更不必说,竟将宋国那群只会诌酸诗的公子哥儿都比了下去。
  荣宁公主抿着唇角,她近来总是在想如何推脱和亲,可是如果父皇一定要把她塞给齐国新君,遂了父皇的意思,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再想了想,下定决心,草草吃了午饭,就钻进寺院的厨房,在侍女的指点下,往锅里撒了一把莲子,熬了一碗莲子粥。
  午后,她端着粥碗,站在禅房门前。
  路过的小和尚告诉他,里面人用过午饭就离开了。
  她想了想,放下粥碗,回去告诉吩咐众人。
  即刻启程。
  荣宁公主的仪仗,又浩浩荡荡地行进起来。
  *
  及至傍晚,宋国使臣的队伍入了永安城,韩悯一行人也登上南下的船只。
  傅询大方地拨了两艘船给韩悯用,船只不算太大,但是胜在舒适轻便,行进很快。
  当年韩家离开永安,走的是陆路。
  要包下两条船,对韩悯来说,花费还是太大了,所以在傅询提出借他两条船之前,尽管知道水路方便稳妥,但他也没有考虑过走水路。
  韩悯想,等回去再好好谢谢他罢。
  在船上用过晚饭,小剂子与卫环在船舱里整理东西。
  韩悯拢着手,一个人上了船板闲走。
  暮色四合,船只稳当,只闻水声寂寂流动。
  柳停推门走出船舱,转了大半圈,最后才在船尾找到韩悯。
  他背对着柳停,靠在船舷边。
  江上风大,吹动他的头发。他低头看着流过的江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停将搭在臂弯上的外裳抖落开,从身后靠近,把韩悯裹起来。
  “夜里冷,多穿一件。”
  韩悯回过头,才知道是他,唤了一声师兄,然后将双手搭在衣缘上,将衣裳扯了扯。
  柳停又问:“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韩悯随手一指天边,“看星星。”
  柳停失笑:“这么黑的天,哪里来的星星?”
  韩悯嘴硬道:“刚才还有的,自然是师兄一出来,眉心一点朱砂,衬得群星暗淡。”
  柳停捏住他的脸:“你这张嘴啊。”
  闲聊了一会儿,韩悯道:“师兄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柳停却问:“你在等那只鹰回来?”
  韩悯一顿,道:“没有,我就是晚饭吃得有些撑了,再过一会儿就回去了。”
  也没有再说下去,柳停只道:“外面风大,你待够了就快回来。”
  “好。”
  柳停回了船舱,韩悯再一个人待了一会儿,恍惚在阴沉的天空里,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韩悯连忙翻出小竹哨,朝空中吹了一声。
  萝卜头这才找到方向,俯冲过来,停在他面前的船舷上。
  韩悯摸摸它的脑袋:“小傻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找不到路了。”
  它扑了一下翅膀,将右爪伸到韩悯面前。
  韩悯取下小竹筒,让它停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找了个有光的地方拆信。
  在寺庙时,他给傅询递信,告诉他宋国使臣有诈。
  照理来说,若是两国要修好,派出的使臣应当是千挑万选的,怎么会派广宁王那样,看似吊儿郎当,一路玩闹着、全然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人?
  那位荣宁公主心思颇深,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出于理智,他提醒傅询一句。
  后来他就没了理智,一时间失了分寸,多添了一行小字——
  你敢娶公主,我就跟你绝交。
  还有一幅小画。
  那时韩悯才将萝卜头放出去,他就后悔了。
  不应当写这一句的,显得他插手皇帝的私事,还显得他矫情。拿绝交做威胁,简直是七八岁的孩童才会做的事情。
  他当时就想把萝卜头追回来,但是荣宁公主又来了,他没有办法,只好任由萝卜头飞去永安。
  现在傅询回信来了,他只希望傅询假装没看见。
  给彼此保留最后一点体面。省得日后相处,傅询总拿这件事情笑话他。
  他拿着小竹筒,走到挂着油纸灯笼的船头,那纸条取出来。
  傅询的回复也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你放心。”
  不过他照着韩悯的那幅小画,也画了一幅。
  韩悯画了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还画了几团火,可谓是十分抽象,也难得傅询能明白他的意思。
  傅询将他原本的画描了一遍,又画了一个小扇子,给他扇扇风,让他消消火。
  那几团火焰,果然小了一些。
  他还挺懂得画,韩悯面色一滞,随后把纸条收进怀里。
  这时才觉得站在船板上有些冷,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带着萝卜头回了船舱。
  *
  洗漱完毕,韩悯回到船舱里。
  船上房间不少,但是他们几个都在较大的房间里挤着。
  他进去时,小剂子正在灯下描字帖,卫环在一边看,时不时伸手点一点,告诉他哪里写错了,哪里写得不好。
  小剂子觉得他烦,但是知道他识字,也憋着一肚子的火问他。
  这时卫环才在他那里扳回一城,得意地挑挑眉,教他写字。
  柳停坐在一边,摆弄手里的九连环,见韩悯来了,便朝他招招手。
  韩悯在他身边坐下,用巾子擦了擦脸。
  只听柳停道:“你身边这个小剂子,从前在柳府没怎么注意过他,原来他也这么勤奋。”
  小剂子有些不好意思:“柳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闲时才写两笔。”
  韩悯却道:“你一直很勤奋。”
  小剂子笑了笑,低头描红:“公子也笑话我。”
  “不吵你了,你写吧。”
  他转头,看看柳停手里的九连环。
  “让我看看,师兄这是从哪里来的?”
  “从你的包袱里掉出来的,还有一堆,想来是杨公公他们怕你船上无聊,特意给你塞的。”
  小剂子写字,卫环一个劲儿地在旁边瞅着。
  韩悯也嫌他吵,略板起脸,道:“你别吵他,等会儿我一起教他。”
  卫环瘪了瘪嘴:“韩二哥好偏心。”
  韩悯摸摸他的脑袋,把杨公公塞给他的零嘴儿拿出来。
  “拿去吃,堵上你的嘴。”
  不多时,小剂子就描好几十张大字,交给韩悯看。
  卫环往嘴里丢了一个杏仁,悠悠道:“学得这么快,怕是日后要做权宦。”
  小剂子脸色一变:“你别胡说……”
  韩悯按住他的手,挑了挑眉:“我看小剂子天性聪慧,心思正直,又勤奋肯学,比连学也不想学的小黑豚好得多。”
  “那就让我也学一学。”
  卫环丢下零食,挤到他身边。
  他虽然习武,但是小时候也在学宫学过,看得懂兵书。
  小剂子还在写大字,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自然是简单的。
  韩悯也不再管他,专心帮小剂子看起功课,把几个不太好的地方圈出来,让他回去再改。又给他写了几幅字,让他回去再描。
  布置完功课,外边就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方才天色昏黑,此时下雨,也不奇怪。
  韩悯便道:“明日再改吧,今天太晚了。”
  他们这四个人,虽然韩悯与柳停是师兄弟,韩悯与小剂子、卫环也都十分熟悉,但却是头一回这样聚在一起。
  船上的睡榻都是固定在地上的,都不高,这间房里有两个睡榻。
  外边又下着雨,他们就预备今晚窝在一间房里过一夜。
  原本韩悯与师兄在一处,后来发现卫环实在是太吵了,便把小剂子换了过来。
  小剂子将被褥抱到韩悯这边,小声唤了一声:“公子。”
  韩悯就往里边挪了挪:“上来吧。”
  卫环枕着手,平躺着:“好像小时候,我哥带着我,和韩二哥、五王爷,还有圣上,冬日里挤在一间房里玩儿的情形。”
  他开始怀念童年时光。
  韩悯不大怀念,和朋友们待在一起是很好,但是那时候傅询总是趁他睡着了,拽他的头发。现在也一样。
  卫环又道:“韩二哥,讲个故事嘛。”
  韩悯闭上眼睛:“不讲。”
  卫环不依不饶:“讲一个嘛。”
  他想了想,笑着道:“那就讲一个三只小猪的故事,小黑猪的故事。”
  卫环躺回去:“那还是不要讲了。”
  闲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柳停讲了个鬼怪话本上的故事,红衣孤魂,配合着窗外雨声风声,把另外三个人吓得不轻,都躲在被子里,不住地发抖。
  “师兄,你怎么也爱看鬼故事?”
  “在学宫里从学生手里收来的,他们躲在被子里看,吓得睡不着,白日里就犯困,我也想见识一下,就看了一些。”
  卫环道:“快说点其他的转移一下注意力,要不我们今晚就别想睡了。”
  韩悯转头去问小剂子:“你怎么不说话?”
  “我……”
  韩悯想了想,翻过身,撑着头:“你学写字也学了几个月了,还没有考过你,我问你几个字。”
  小剂子认真地点点头,将韩悯问的字,一一在手掌心写出来。
  再问了他几个,韩悯就忍不住犯困:“学得不错,继续努力,先睡吧。”
  渐渐地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韩悯将傅询给他的长剑放在枕头前,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他再翻了个身,侧躺着,将手伸过枕头,摸着剑柄上的刻字,安心地准备睡觉。
  小剂子伸长手,要帮他把被子往上扯一扯。
  韩悯道:“不用管我,你睡吧。”
  但他还是习惯了这样伺候别人,半夜醒来,下意识要帮韩悯盖被子。
  韩悯迷迷糊糊地推开他的手,把叠在里边的另一床被子抱出来给他:“你是不是冷了?”
  这日夜里,小剂子盖着两床被子,热得出了汗。
  他看着韩悯的后脑勺,心道,韩公子人真好。
  他暗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回报公子。
  *
  江上行船,夏初不时下雨,又延缓了行程。
  就这样在船上过了八日,韩悯闲时教小剂子识字念书,偶尔也教卫环看看兵书。
  吃完杨公公给他准备的零嘴儿,船只就靠了岸。
  这日清晨,抵达桐州北边的一个码头。
  下了船,再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便到了桐州。
  定了来期之后,韩悯就给家里人写了信,料想家里人此时也都在等他。
  那时傅询虽然把城中韩家祖宅的地契还给了韩悯,但是韩悯还没来得及让家里人搬进去,就赶去永安,所以他们仍然住在桐州城外的那做小宅院里。
  白墙黛瓦,竹影深深。
  韩悯在马车还没停稳时,就跳下地,快走几步上前。
  那时正是午后,他的兄长韩识,坐在轮椅上,就在正门里,陪六岁的韩佩玩儿。
  而韩佩背对着他,好像是从外边摘了什么花儿草儿的,正拿给韩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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