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岩城太瘦生
岩城太瘦生  发于:2020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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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叠书稿,最上边几个大字,应当是书名——
  《圣上与御史的二三事》
  当然不是真事,大齐真正的皇帝都四五十岁了。
  故事都是韩悯自己想的。
  至于写的内容,从书名上也看得出来。
  韩识道:“前几日想帮你抄抄书,结果从你的书案上翻出这个来,这是什么?”
  韩悯摸了摸鼻尖,心虚地挪开目光:“这是……”
  “我就说,你单给人抄书,银钱的数目也对不上。”
  韩悯小声辩道:“这才是第一本。”
  韩识抬头:“嗯?”
  韩悯愈发低了声音:“从前只帮人续了两年的话本,这是我自个儿写的第一本。”
  韩识笑出声:“你还是多年熬过来的?”
  “那当然了。”
  韩识再笑了笑,把书稿放回去:“罢了,写就写罢,也没有别的法子。就是别让爷爷知道。”
  韩悯点头,拿起案上的书卷,把书稿遮挡住:“我知道。”
  韩识又问:“诶,书里那个温御史,是不是你比照着温言写的?”
  韩悯抬头:“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你给人家在话本子里也姓温,咱们认识的姓温的就他一个。”
  “哦,是吗?那就改姓‘寒’好了。”
  韩识皱眉:“本子里那个圣上,又是比照着谁写的?”
  韩悯理直气壮:“定王爷啊。”
  “你刚刚让改姓‘韩’?韩悯,你……”
  “哥,文艺创作和现实生活不能一一对应。而且我是说天对地,山对水,温对寒那个‘寒’!”
  “是吗?”
  “是啊。”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叫爷爷知道。”
  “嗯。”
  韩识看着他整理书案,认认真真地把书稿藏好,最后对他道:“给你留了饭菜,在厨房灶上热着,快去吃吧。”
  他伸出手,牵起弟弟的手。
  拿惯了刀剑的手,虎口掌心都有一层薄茧。
  “怎么了?”
  韩识摇摇头,只觉得心口一阵难受。
  韩悯反握了握他的手,笑着道:“不要紧,我还挺喜欢写话本子的。”
  韩识松开他的手,催他去吃饭,亲眼看着他出了房门,才叹了一声。
  他拿起倚在墙边的拐杖,用拐杖头将不远处的木轮椅勾过来,随后撑着拐杖,费力地站起来,跌坐在轮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很简单的动作,韩识做来,却连鼻尖上都冒了汗。
  *
  厨房的灶洞里还有余火,热着锅里的饭菜。
  韩悯洗漱之后,就在厨房里端着碗吃饭。
  元娘子正好买了菜回来。
  “儿啊,起来啦?”
  “嗯。”
  元娘子放下菜篮子:“你等会儿,娘给你煎个鸡蛋。”
  韩悯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饱了。”
  “很快的。你在外边这么久,看着都饿瘦了。”
  韩悯小声抱怨:“定王爷又不会不给我吃的。”
  元娘子已经挽好衣袖,从篮子里拿了一个鸡蛋。
  “要不要?”
  “要,不要流心的,要焦一点。”
  元娘子便笑。
  韩悯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想了想,道:“娘,我哥……”
  “怎么了?你哥欺负你了?”
  “没有,是我哥的腿……”
  思及此处,元娘子也有些难过。
  默了默,却故作轻松道:“这有什么?娘养着他就是了,他小时候就是这么养过来的。”
  “我是说,如果能回永安城就好了。桐州城里的大夫看不好,宫里的梁老太医说不准能行。”
  “是啊,梁老太医或许能行。”
  元娘子用锅铲将鸡蛋翻了一面。
  她叹了一声,问:“娘知道你这趟去柳州,一是为了报定王从前对我们家的恩,一是为了柳州百姓。娘问你一件事,你也别说娘势利,你这趟去,定王对我们家怎么说?”
  “定王爷让我放心。”
  “那就是会平反的?”
  “应该是。”
  元娘子松了口气:“那就好。”
  韩悯道:“我想着,梁老太医今年也近六十了,再过两年就要告老还乡了。我们家平反,大约也在这两年,等洗脱罪臣的身份,我就去考科举,大约能混个知县主簿一类……”
  元娘子用锅铲铲起煎蛋,将煎蛋拨到韩悯碗里:“来,小心烫。”
  韩悯继续道:“梁老太医祖籍在杨州,到时我就去杨州,梁老太医也是看着我和我哥长大的,我求求他,他肯定不会不管我哥。”
  他这样说,元娘子心中也有了些盼头,面上却不显。她只怕若是这事儿办不成,韩悯日后要难过。
  所以她只笑着说:“还远着呢,你就想这些。”
  韩悯小声说:“我还想把爷爷被抄走的那几箱书稿都找回来呢。”
  提到这个,元娘子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就为了那几箱书稿,你都下了一回大狱了,你还惦记着。”
  韩悯辩道:“娘,我那时下狱不是因为书稿,圣上原本就怨恨我们家。有没有那东西,我一样要去牢里走一遭……”
  元娘子摆摆手,懒得听他说,冷声道:“快吃。”
  韩悯吹了吹才出锅的煎蛋,咬了一口。
  只听元娘子道:“你要给你哥治腿,娘没意见。但书稿那东西是死物,别说是几箱书稿,就是几十箱,几百箱,也比不上你和你哥。你爷爷也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
  但那些书稿是韩爷爷积攒了半辈子的东西,韩悯从小就看着爷爷写了东西往里边放。
  作为文人,韩悯实在是心疼。
  *
  吃过午饭,韩悯回了房。
  把外出带回来的包袱整理整理。
  他的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有文人随身带着的笔橐,里边装着笔墨。
  整理到最后,韩悯这才发现,包袱的最下边,整整齐齐地压着三张银票和一张地契。
  不知道傅询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这下韩悯再还不回去了。
  他站起身,走到角落里。
  他房里有一面墙的书架,上边摆满了书卷,都是从前韩爷爷的藏书。还有的放不下,都堆在一起。
  韩悯搬开角落里的书卷,从里边拿出一个木匣子。
  木匣里是两块银锭与几串铜钱。
  这是韩悯在韩家出事之前攒的钱,原本有满满一匣子,两年下来,只剩下这些了。
  他将银票与地契放在匣子最底下。
  系统问:“你不打算用啊?”
  韩悯思忖道:“等急用的时候再用吧。至于地契,现在是冬日,搬来搬去的太麻烦,等过了年再说。”
  系统又说:“说真的,我觉得定王现在对你挺好的。”
  韩悯合上木匣:“我也觉得。”
  “那你怎么觉得,你只能考科举、做个知县主簿?”
  “在朝中做官,要么是世家子弟,要么是科举入仕,进士大多从知县主簿做起。”
  “你大胆想象一下,说不准定王直接让你做官儿呢?”
  “我觉得不太行。”
  “为什么?”
  “你不懂。”
  韩悯将木匣藏好,站起来,坐到案前,用左手研墨,准备开始抄书。
  他撑着头:“统啊,你知道温言温公子为什么要跟着定王到处跑吗?”
  “他是定王的幕僚呗。”
  “他为什么要做定王的幕僚?”
  “那我怎么知道?”
  “因为文渊侯府的爵位到他这一辈,朝廷就要收回去了,他为了保住爵位,在太子过世之后,早早地就择定傅询。文渊侯府的公子尚且如此,我怎么能直接做官?”
  墨研得差不多了,韩悯放下墨锭,提笔沾墨。
  韩悯想了想,对系统说:“说起来都怪你。”
  系统不服:“这怎么就怪我了?”
  “还不是你只跟我说‘定王会做皇帝’,又不说谁才是定王,害得我前期没把握好机会,没把傅询的好感弄起来。”
  “分明是你自己认不出来……”
  “谁认得出来啊?他小时候又是个小胖子,十来个皇子里,我左看右看,单没看出他有帝王之相。谁知道他长(zhang)长(chang)之后……长高之后就变了?”
  “你就算没认出来,那也别跟他打架啊。”
  “他也打我了!而且那时候明明是他找打,他非说……”
  韩悯气鼓鼓地往桌上一趴。
  那时傅询说了什么?
  七岁的小胖子傅询戳戳他的肩,说:“我是三皇子,你是哪家的?从前怎么没见过你?这样吧,你喊我一声‘三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
  韩悯眨巴眨巴眼睛:“我不要。”
  韩悯不肯,傅询又非要收他做小弟。
  结果他二人就打起来了,从假山上滚下去,韩悯摔断了手,傅询摔断了腿,宫里的梁老太医还把他们放在一间房里治伤。
  足养了四个月,他二人最后也没和好。
  也是这一架,拉开两个人从皇宫到学宫,长达数年的斗争序幕。
  因此,在韩悯的记忆里,他和傅询的关系不怎么好。小时候吵吵闹闹的,吵得厉害还会动手,时常要人来劝架。
  长大之后,两人都学会收敛。特别是傅询,他变得喜怒不形于色。
  表面功夫都做足了,他两人的关系,在明面上,才稍微缓和一些。
  韩悯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要是那时候答应他就好了,喊一声‘三哥哥’也不难啊,我当时怎么就不喊呢?还跟他打架。”
  系统喊道:“你冷静一点,吾辈文人当自强!”
  韩悯倒在地上,死鱼似的扭扭身子,挣扎了一下,虚弱道:“我不想努力了,我现在喊傅询三百句‘三哥哥’,他还能收我做小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说的青梅竹马——“傅询自以为”
  这边说的针锋相对——“韩悯记忆里”
  都没错的
  悯悯:王爷,我不想努力了
  王爷:地契×1,银票×3,产业转移×999
  悯悯:谢谢王爷
  王爷:还叫王爷?


第8章 梅花苦寒
  韩悯在地上趴了一会儿,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理了理头发,开始抄书。
  系统道:“这就对了,慢慢努力,都会有的。”
  韩悯一面写字,一面道:“我觉得我应该找些其他出路了。”
  “你都做两份活儿了,写话本,还抄书,你还想做什么?”
  “还不知道,但是得想其他法子多弄些钱来。家用要钱,兄长治腿要钱,爷爷怕冷,吃补药也要用钱。要是想把爷爷的书稿找回来,应该还要用钱打点。”
  “你说的对,咱们的钱确实是不多了。”
  “是我的钱,你是无情的机器,你没钱。”
  系统一阵无语,但还是给他传了一本书——
  《大学生就业手册》
  韩悯抿了抿唇:“有古代版的吗?或许叫《太学生就业手册》?”
  “没有。”
  韩悯随手翻了翻:“我觉得可能有些时代差异——时代鸿沟。”
  “慢慢想吧,反正也不急,你还有抄书的活儿可干。”
  “也是。”
  韩悯收回思绪,继续抄书。
  *
  入夜时分,韩悯端着参汤去了爷爷房里。
  与其说是参汤,不如说是人参的须的须的汤。
  寡淡如水,大抵还有一些功效。
  韩悯坐在榻前的小板凳上,将参汤吹凉,舀了一勺,递到爷爷面前。
  韩爷爷嘴角抽了抽:“又不是老来痴呆,这有什么好喂的?”
  韩悯笑着道:“我出去这几天,爷爷又没喝汤吧?”
  被他看穿了,韩爷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道:“不好喝,爷爷不爱喝。”
  “所以我今天亲自盯着爷爷喝。”
  韩爷爷喝了半碗,摆摆手,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悯得意道:“我临走的时候,数了数参须的数目。”
  “你这就不太厚道了……”韩爷爷顿了顿,“留着那些钱贴补家用多好,非买那些东西,爷爷一把老骨头,就这样了。”
  韩悯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坐到榻上,挤在爷爷身边:“不行,爷爷一定要长命百岁。”
  他端着碗,漆黑的眼眸瞧着爷爷,哄道:“爷爷,再喝一口,最后再喝一口。”
  韩爷爷摇头道:“韩娇娇,韩娇娇。”
  韩悯小时候生得嫩,粉团子似的,旁人常把他认作韩家二孙女儿。
  被认错的次数多了,韩悯也烦。
  有一回又有人问他,他烦了,便说:“对,我是韩娇娇,韩家的二孙女儿。”
  此后许久,家里人还时不时会提起这件事。
  闹不过“韩娇娇”撒娇,老人家最后抿了一口参汤。
  韩悯再同爷爷说了两句闲话,便端着参汤,走出房间。
  洗漱之后,抱着木盆与巾子回了自己房里。
  冬夜寒冷,韩家兄弟常挤在一块儿睡。
  他回去时,韩识正拿着一册书,韩佩歪在大哥身边,听他说故事。
  韩识头也不抬,对韩悯道:“地上多冷,还不快点过来?”
  韩悯放下木盆,将外裳挂在衣桁上,从榻尾爬上去。
  韩佩伸手要抱:“二哥。”
  韩悯抱了他一下:“回去盖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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