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秦歌在说什么,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乱想什么,跟个晚辈儿吃醋?”
“晚辈儿”这词在秦歌心上敲了一下,是阿,申夜可是从始至终都把程铭当晚辈的。
秦歌忽然有点儿意兴阑珊,也没了玩笑的心思,随口应了声“没吃醋”。
但申夜却误会了,误会他是真的不高兴了,才会反应这么冷淡。
最初把人压办公桌上的冲动过去了,申夜又开始自责,倒不是自责亲了他,而是自责自己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就亲。
申夜一向自诩做事儿有秩序,却不想自己也会有这么像禽兽纯纯被身体欲望支配的一天。
“秦歌,”申夜放开了搭在秦歌腰间的手,正色道:“今天下班儿以后,去我家行不行?我有点儿东西,想给你看。”
秦歌一愣,弯了弯眼睛,应了“好”。
程铭果然来的很快,门儿还没开就听见他在那儿大嗓门的喊“申哥”。
秦歌心里烦躁,抽完的烟头被他叼嘴里咬的扁扁的。
仙鹤看不下去,有点儿疑惑的问秦歌[主人,既然你这么不想看见这个程铭,也不想让他和申夜接触,为什么不找秦父给他随便安排个职位?]
如果秦歌真想绝了程铭在申夜身边儿的念想,也不过是和秦父一个电话的事儿。
秦歌叹口气:他看不见申夜难道就不想要了?人都贱,越看不见越他妈要想着法子见。我现在和申夜关系还没挑明,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黏他身边儿,与其让那程铭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作,不如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作,看他能作出个什么花来。
仙鹤[哇,主人可真是举世无双顶顶聪明]
秦歌:…怎么被你夸奖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呢。
这边儿秦歌和仙鹤聊着,那边儿申夜已经给程铭讲完了大概的工作内容,让他直接去策划组那边儿报道。
程铭心里不情愿,想多和申夜相处,但面儿上还得做出一副热爱工作的积极模样,去了策划组。
下午下班儿时候,程铭又来了,说是为了感谢申夜,要请他吃饭。
申夜惦记着带秦歌回家,便道:“不用了,我也算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一直把你当弟弟,这点儿小事儿没什么可谢的。”
“申哥这话说的,”程铭笑,“这对申哥来说是小事儿,可对我来说却是真的帮我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儿阿。”
一旁的秦歌实在听不下去了,怼了一句,“行了,申总都说了不用谢了,就是替你找了份儿工作,别说的替你找上媳妇儿了似的。”
程铭一噎,瞪了秦歌一眼,出去了。
申夜无奈揉了揉眉心,这小孩儿,真是嘴硬说不吃醋呢。
程铭出了门儿,看了看手里手机无意间被他划到了照相功能,顿时又计上心来了。
那边儿秦歌和申夜晚饭都没吃,就一路直直开到了申夜家楼下。
等电梯的时候,看着那红色数字一下下的跳,秦歌忽然笑起来。
“笑什么?”申夜侧头看他。
“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秦歌笑着问。
“怎么会不记得,”申夜也笑了,“我那时候可是忍了九九八十一次想问问你要不要上去坐坐的。”
“哦~”秦歌故意拖长了音调,“原来申总那么早就想着潜规则我了。”
申夜无奈看他,“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秘书吧?”
“哦,”秦歌立刻改口,“可现在是阿,您现在不一样想着潜规则我?”
秦歌嘴皮子究竟有多快,申夜太清楚了,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也不和他争,反问:“那你呢,第一天认识就想着跟我回家?”
“我阿,”秦歌一边说一边推着申夜往开了门儿的电梯里走,“我是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干你!”
“秦歌,”申夜声音一下就哑了几分,“你也就再享受这短短几十秒的嘴上快感,进了家门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到底是谁干谁。”
秦歌闭嘴了,申夜以为小孩儿这是知道怕了,没想到进了家门儿,秦歌忽然弯下腰贴着他耳边儿道:“申夜,嘴上快感有什么意思,我等着你让我享受几十分钟的全身快感。”
申夜呼吸一窒,一把把小孩儿拉到腿上,给他脱鞋。
脱着鞋,申夜的神思终于回笼了几分。
他生来就残疾,一直以来他也从没忘记过这点,但自从遇到秦歌,在这小孩儿面前,申夜真的总会忘记自己是个不良于行的人。
大概除了秦歌,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儿不一样,最好的也不过是同情怜悯,但秦歌不是,他能明确的感觉到,秦歌在把他当作一个和他自己完全平等的人。
但再如何想,这两条瘫腿却是不争的事实。申夜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有点儿不敢脱鞋。
秦歌已经穿好脱鞋站在一边儿了,有点儿奇怪的看着申夜,“你发什么呆?”
边说边顺势蹲下来要给申夜脱鞋,申夜猛的回神,按住秦歌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秦歌一顿,没说话站了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申夜像是一下回到了两人最初认识,连给他推个轮椅都会被拒绝的时候。
申夜的动作很慢,心思千回百转,不停的猜测秦歌看到之后的反应,甚至萌生了一点儿退意。
但最后,申夜还是脱下了鞋。
秦歌看见申夜的脚上,还戴着个东西,像是绷带一样交叉在脚背上,脚后跟好像还连着一条到腿上。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东西叫足托,用来矫正足下垂的。
秦歌心里有点儿酸涩,又一次蹲了下来,想把这东西给申夜取掉,戴了一天了,一定很不舒服。
只是伸过去的手又一次被申夜按住了,申夜看着他,眼睛里带上了点儿哀求,“秦歌,取下来会很丑的。”
秦歌深吸口气,用自己的嘴封住申夜的嘴,手上动作不停,利落的取了下来。
申夜的两只脚,毫不意外的垂了下来,脚尖蹭着地面。
秦歌明知道他没感觉,却还是像怕弄疼他一样,动作很轻的把申夜的两只脚在踏板上摆好。
申夜已经不敢看他了,闭着眼问:“很丑,是不是?”
“不丑,”秦歌又凑过去亲了亲申夜的眼皮,“一起洗澡,我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申夜一顿,缓缓睁开眼,就对上了小孩儿认真又心疼的眼神,不见丝毫嫌弃。
申夜眼睛忽然就亮了几分,也许,他真的不嫌弃我呢。
小孩儿这么□□的邀请,申夜拒绝不得,也根本不想拒绝,两人一起进了浴室。
秦歌看见一整间浴室的残疾人便捷设施的时候,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抽疼了几下。其实外面的房间也能看出来,所有的东西都很矮,不会超过坐着的人能够到的高度,但那毕竟只是矮些,不如眼前这些实实在在的扶手拉环儿来的冲击。
在所有他还没认识申夜的时间里,这漫漫三十年,申夜又是如何度过的呢。
秦歌发愣的时间,申夜已经脱了衬衣,抬手拉着拉环儿准备脱裤子了。
秦歌回过神,走过去扶住申夜,帮他一起拽。
等终于把裤子也脱掉,申夜的残态,就再也没有了丝毫遮挡,□□的显现在秦歌眼前。
腿很细很细,比秦歌想象过的还要细,衬着膝盖大的格外明显,但也许是申夜一直有定期做按摩,他的腿很直,并不歪。皮肤很白,但并不细腻,相反,一眼就能看出苍白的死气,下面坠着两只脚趾蜷缩,脚背垂直的脚。
坦言说,很不好看。
这如果不是申夜的腿,秦歌一定是看不下去的。但是换了申夜,就不一样了,秦歌不仅看的下去,他还亲的下去!
秦歌平坦又肌肉紧实的小腹下面,两条线条完美而匀称的长腿弯曲下去,秦歌抬头朝申夜笑:“做好准备阿,这是追你的第二步。”
说完,他轻轻抬起申夜的一条腿,在脚踝上落下个吻。
申夜只觉得那处皮肤像是被团火烧着,发烫,还直直烫进心里。
“这是第三步…”秦歌边说,边又稍稍挪动嘴唇,换个位置落下另一个轻柔的吻。
“第四步…” “第五步…” “第六步…”
一个吻就似一团火,所到之处,皆是火海。
申夜两条腿都是瘫的,秦歌这样亲他其实他根本感觉不到,但他看的见,只是这样看着,就足够这第三条腿傲然挺立了。
申夜的呼吸越来越重,一声声都像喘在秦歌心上。
秦歌也有点儿动情了,埋头在申夜小腹处蹭了蹭,“申夜,都二十步了,你怎么还不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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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日甜
申夜一把把人拽到怀里,扣住秦歌的后脑勺,亲吻。
浴室里放了水,升腾起水蒸气,一片朦胧。
……
不知不觉间申夜眸色越来越深,呼吸也越来越重,一吻结束,秦歌腰已经软的直不起来,他趴在申夜怀里,拖着申夜的手,“饿了,喂它吃点儿,好不好?”
申夜垂头看着怀里说这话的人儿,桃花眼里氤氲着满满的雾气,破了皮儿的小嘴一张一合,声音还发着点儿颤,申夜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就这么“啪”的一下,断了。
可去他妈的残疾!
“这就喂,管饱!”申夜哑着声应了一句,把秦歌丢进了已经装满水的浴缸,自己也从轮椅里撑了进去。
“乖,坐上来,好不好?”
…………
一片狼藉,浴缸里是水,地上还是水。浴缸里的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变凉。地上的水左一滩,右一滩,甚至能转出个小水涡。
申夜看着怀里已经累到睡死过去的人儿,满足的喟叹一声,好像一下就明白了自己那么多个想死却最终没有死的日子,究竟是在等待什么。
他把睡的不省人事的小孩儿清洗干净,还体贴的上了药,才折腾着抱人回了卧室。
怕秦歌湿着头发睡觉会头疼,申夜拉过吹风机,靠在床头给秦歌吹头发。
秦歌大概是真的累的狠了,吹风机这么大的轰鸣声都没让他醒过来,只是隐隐有点儿感觉,嘴里咕哝了两句“申夜”,又下意识的往申夜身边儿拱了拱,找到个舒服的位置就又睡了过去。
申夜失笑,把吹风机拔了放在一边儿,自己也躺下来,把小孩儿往怀里揣了揣。
常年冰凉的身体被个小暖炉覆盖,申夜的心口涨的满满的,他贴在秦歌耳边儿,小声而郑重的说了一句:“秦歌,我爱你。”
困意袭来,申夜也终于阖上了眼睛,第一个与人共枕的夜晚,第一个没有吃安眠药的夜晚,美好的不像话。
秦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边儿是空着的,他探手过去摸了摸,还有点儿温度,估计申夜也是刚起不久。
秦歌慢吞吞的坐起来,揉了揉酸软的腰,四处看了看,申夜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了,没给他准备新内裤,床边儿只搁着件儿申夜的白衬衣。
秦歌无法,只得先这么真空穿着出了卧室。
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响,果然,申夜在做早饭。
清晨阳光特别好,透着窗子漏进来,打在申夜忙碌的身影上,暖融融的。
秦歌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眼前的画面太温柔,好像他声音大了点儿,都是惊扰。
只是没走两步,申夜就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转过了头,“醒…”
“醒了”两字儿被堵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见了穿着他大衬衣,弯着眼睛冲他笑的秦歌。
申夜早上放衣服的时候就想象了一下秦歌穿上的样子,只是真的看见了,竟是比想象中的更性感一百倍!
宽大的衬衣刚好能遮到大腿根,又细又长的两条腿绷出好看的线条,小孩儿光着脚踩在奶白色的地砖上,一时竟然分不出地砖和小孩儿的脚背哪个更白。
申夜喉结动了动,一把又把人拽到了腿上。
感觉到小圆孔忽然被一只大手盖住,秦歌一个激灵,从申夜腿上跳起来,“我操申夜你够了阿!老子腰都他妈要断了!”
申夜一顿,难得有点儿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秦歌,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
秦歌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我就是想摸摸看,”申夜解释道,“摸摸看肿不肿,痛不痛!”
秦歌又盯着申夜看了两秒,见他眼神干净不带淫邪之气,才走回去又站在申夜面前,背对着他,弯下腰,“你看看?反正我没什么感觉。”
小孩儿很瘦,该有肉的地方倒是不缺肉,摸着格外舒服。
申夜眸色不自觉暗了暗,“秦歌,你别这样,我怕我真忍不住又变禽兽。”
秦歌“操”了一声,直起身跳到一边儿站着,“申夜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拿内裤?”
申夜笑,抬手捏了捏眉心,“就在衣柜最里面那个抽屉,快去穿上出来吃饭了。”
秦歌忙不迭的拽着衬衣往卧室跑。
吃饭时候,秦歌喝了口申夜自己用豆浆机磨的豆浆,忽然问道:“你昨天说,让我来你家看什么?”
申夜一顿,咽下嘴里的一口吐司,“已经都给你看过了。”
秦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申夜指的是他的腿。
秦歌笑,“嗯,看过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吃了饭,秦歌低头看了看自己两条腿,又开始犯愁,申夜的衬衣他还勉强能穿,但申夜的裤子他就真的穿不了了,申夜虽然腿细,但毕竟整个人骨架摆在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