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设计师[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青枫垂露
青枫垂露  发于:2020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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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闵伏在地上,呜呜地哭着:“我也是没法子,我娘生病了,我忧心她的病情,根本无心设计,一时病急乱投医,就……”
  顾阙听到养母的瞬间,表情略微柔和了些:“母亲身体如何?”
  谭闵抹了把泪:“近些日子好些了,阙哥,我知道亦铭坊是你亲生母亲的心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亦铭坊的名声不能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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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谭闵把顾阙的生母和养母抬出来, 本以为可以说服顾阙,让他接受史密斯的提议。
  怎料顾阙完全不买账,仍旧拒绝。
  顾阙:“此事绝无可能, 休要再提!”
  谭闵:“那若是史密斯将事情闹大……”
  顾阙:“这是亦铭坊的责任, 我身为亦铭坊的负责人, 自当向大众道歉。”
  在顾阙看来,谭闵的提议一开始就行不通。
  倘若为了掩盖此事答应修特的要求, 虽然可以避免一时的损失, 却也无异于亲手将把柄交给别人。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妥协了一次,之后便是无止境的退让, 倒不如向公众坦白事实,承认错误, 及时止损。
  谭闵听了这话,心下危机感剧增。
  此事因他而起, 倘若亦铭坊要向公众道歉,首先遭殃的肯定是他。
  他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谭闵:“阙哥, 求求你,我上有病母, 名声不能坏, 求你帮帮我。”
  顾阙:“你明知抄袭是错,却明知故犯,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帮不了你!”
  谭闵见状,知道顾阙铁了心不会帮自己。
  他垂下眼眸, 低声道:“我娘病了,一直念叨着想见你,我看阙哥事忙,一直没敢跟你说。”
  顾阙:“母亲生病,我于情于理都该去看望……”说着,顾阙吩咐助理订票,“择日我们一同前去。”
  谭闵默然。
  ——————————
  这一日,夏谨亭如约做好了郭文雅的婚服。
  即便郭文雅本人对这婚服不甚重视,夏谨亭却不曾怠慢。
  淡粉色钟型刺绣礼裙,腰身与裙摆的刺绣精巧无双,单看衣裙,便已令人惊叹。
  取衣服的时间已过,郭文雅却迟迟未现身。
  夏谨亭等了好一阵,正想致电郭文雅,忽然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急匆匆地跑进店来:“我来替小姐取衣服!”
  小姑娘跑得太着急,光是顺气就花了好一番功夫。
  夏谨亭给她沏了茶,看她心急火燎地喝完,方才问道:“你是哪家的丫头?”
  小姑娘瘪了瘪嘴:“我叫留霜,郭小姐让我来取定制的婚服。”
  夏谨亭却不同意:“这礼裙还未修改完成,必须郭小姐亲自前来试样……又或是,我亲自上门拿给郭小姐试。”
  留霜见夏谨亭不给,又气又急:“还改什么呀,这婚还不一定结得成呢!”
  夏谨亭:“你说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留霜听了许多风言风语,有人说,郭文雅和徐煌天之所以争吵,是因为郭文雅私会夏谨亭,惹得徐煌天不快。
  “小姐和准姑爷吵架了!”留霜大声嚷嚷,“都是因为你!”
  夏谨亭:“此事与我何干?!”
  留霜:“要不是准姑爷知道小姐来找你做衣服,他们也不会吵架!”
  夏谨亭明白了。
  徐煌天定是察觉到了郭文雅的心思,这才翻了脸。
  夏谨亭才是“含冤”的那个,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
  今日郭文雅没露面,想必也是为了避嫌。
  夏谨亭摇摇头:“罢了,既然你家准姑爷气量小,日后婚服修改,你少不得要多跑几趟,记得提醒你家小姐,礼裙一定要试,这还不是最终的成品。”
  留霜见夏谨亭行事一派清风朗月,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被揪小辫子的局促和心虚,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离去时亦保证,一定将话带到。
  那刺绣礼裙,她在夏谨亭打开锦盒时偷偷瞧了瞧,霎时间被迷了眼。
  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礼裙。
  如此想着,留霜不自觉地紧了紧手臂,把怀里的婚服捂得更严实些。
  待她回到公馆,还未进门,便听见屋里传来一把男声:“做衣服,鬼才信你!全海城那么多的服装店你不选,偏偏选夏谨亭的店。”
  留霜正要推门,忽然被人拽住了胳膊,用力拖走了。
  拖走她的人,是同样在小姐身边伺候的映雪。
  留霜揉了揉酸疼的胳膊,埋怨道:“你弄疼我了!我刚取了礼服,还得去复命呢!”
  “你傻啊!”映雪恨铁不成钢,“小姐和准姑爷正吵架呢,你这会儿进去,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留霜心下一惊,忙贴着墙根儿,细听里头的动静。
  与徐煌天不同,郭文雅的情绪一直相当稳定,她平静地开口:“我说过,我只是去做婚服,什么也没发生!”
  徐煌天:“什么也没发生?谁能证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目测又是量体的,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徐煌天的话让郭文雅彻底恼了。
  她气得浑身直发抖:“徐煌天,你怀疑我可以,可你不能侮辱夏先生的专业素养!”
  徐煌天:“夏先生?叫得很顺口呐!”
  郭文雅:“……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越是临近婚期,徐煌天的情绪就愈发不稳定。他本性多疑,郭文雅日常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他都要一一过问。
  得知郭文雅跑到夏谨亭的工作室去做婚服,徐煌天一下子炸了。
  无论郭文雅怎么解释,徐煌天都坚信,郭文雅和夏谨亭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这会儿见郭文雅别过脸去,徐煌天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子跳起来:“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了?”
  郭文雅心力交瘁:“徐煌天,我最后说一次,我和夏先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你要发疯随便你,我可没空陪你疯!”
  郭文雅站起身来,却被徐煌天一把拽住胳膊。
  “徐煌天,你放开我!”郭文雅被男人推搡到了墙边,她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眼前的男人双目通红,跟走火入魔似的,双手力气大得出奇。
  “从现在开始到婚礼举行,你就待在家里,哪也不许去!”徐煌天恶狠狠地说。
  留霜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冷不丁房门开了,徐煌天阴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阴鸷的眼神扫过留霜苍白的脸。
  留霜大气不敢喘,低垂着头,只希望这喜怒无常的准姑爷尽快离去。
  好在徐煌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留霜走进屋里,一眼瞧见跌坐在地上的郭文雅,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
  郭文雅皓白的手腕上留了一圈红印子,看起来十分可怖。
  留霜怯生生地说:“小姐,礼服我给取来了。”
  郭文雅打开锦盒,瞧见那精美的衣裙,眼眶发酸:“夏先生可有让你带话?”
  留霜:“夏先生嘱咐了,这礼裙不是成品,还要修改。”
  郭文雅:“还有呢?”
  留霜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旁的倒没说什么了。”
  郭文雅摆摆手:“你下去吧。”
  留霜正要退下,却发现门外围了一圈人,登时恼了:“这是郭公馆,你们这是做什么?!”
  外头当值的侍从冷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徐先生吩咐了,叫我们在此守着,不许郭小姐随意走动!”
  留霜被准姑爷这一手骚操作惊到了。
  这还是在小姐自家的地盘,徐煌天就这么放肆,真要嫁到徐家那还了得?
  留霜回身想跟小姐告状,却见郭文雅怔怔地看着衣架上的礼服,神思不属。
  如果不是徐煌天突然闯入,郭文雅怕是要这样看上一天。
  房门被大力推开,徐煌天大步走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郭文雅的父亲。
  一瞬间,徐煌天瞧见了那淡粉色的礼裙,脸色骤变,他压低了嗓音唤道:“文雅,文雅……”
  郭文雅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发现满屋子人全都盯着自己。
  “父亲。”她起身行了个礼。
  郭父不满道:“煌天跟我说你精神恍惚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确有其事。婚礼在即,为免节外生枝,这些日子你还是别出门了,给我好好呆在房里休养。”
  “父亲!我……”郭文雅急了。
  “文雅,伯父他也是为你好,你听话。”徐煌天一改方才歇斯底里的态度,声音轻柔,语速从容,“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日夜值守,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房间半步。”
  这话听着像是关心,实则是变相的软禁。
  可郭父却全然没听出来,他半点没理会女儿求救的眼神,在房里停留了片刻,便转身离去。
  徐煌天笑眯眯地将郭父送走,一回身脸上的笑意已消失殆尽。
  他一把扯下架子上的礼服,把它怼到郭文雅鼻尖前:“这是夏谨亭让人送来的?”
  郭文雅伸手去抢衣服:“把衣服给我!”
  徐煌天冷笑:“看样子是……”
  他当着郭文雅的面,用力撕扯着礼服。
  郭文雅伸手去抢,奈何抢不过,只能眼睁睁看着礼服被撕坏。
  徐煌天:“你要穿什么样的婚服,我都依你,唯独夏谨亭做的,不行!”
  郭文雅头发散落下来,额头因为扭打而磕淤了一块:“徐煌天,你这是要把我当金丝雀囚起来?”
  徐煌天伸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一把挥开。
  徐煌天:“你嫁了我,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但有规矩,我更喜欢听话的你,结婚以后工作就别干了,更不许私会外男。”
  郭文雅没说话,长发遮住她的表情。
  她开始认真思考,逃婚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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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郭文雅被软禁了。
  她的房外, 日夜有侍从值守。
  一日三餐,日常用品,都有人送到房里来。
  而她本人, 被禁止踏出房门半步。
  徐煌天有来瞧过她, 见她态度冷淡, 也没多说什么,只当她在使性子闹脾气。
  实际上, 郭文雅并没有生闷气。
  她是个聪明人, 知道生闷气除了伤身外毫无用处。
  空闲的时间,她都在思考如何才能脱困。
  最终,郭文雅盯上了房间的窗户。
  她从窗户探出头去,目测着落地的高度, 拿了布条系在窗台上。
  正巧映雪在后院修剪花枝,抬头一瞧, 见郭文雅扒拉着布条吊在半空中,两腿晃悠着, 摇摇欲坠的模样。
  “啊——小姐——”映雪尖声喊了一嗓子,把专心逃跑的郭文雅吓了一跳。
  一个分心, 摔落下来。
  “啊哟!”郭文雅一声痛呼, 惊动了阖府上下的人。
  幸而二层不高,郭文雅只是崴伤了脚, 外加蹭破了几处油皮。
  可小姐为了逃婚不惜“跳楼”的事已经在府中传遍了, 郭夫人被吓个半死,哭着闯进郭文雅房中。
  “女儿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啊!”郭夫人趴在郭文雅床边嚎啕大哭,“你若真不想嫁,那便不嫁了, 可不能寻短见啊!”
  郭文雅本想解释自己并非要寻短见,听了这话反倒不解释了,面无表情地板起一张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郭夫人见状,哭得更大声了。
  郭父听闻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看见卧床的女儿,又气又急:“做什么,这是在做什么?!眼看婚期就要到了,你……”
  “婚期,婚期,你心里就想着婚期,女儿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婚期!”郭夫人爆发了。
  郭父默然。
  二老都没想到,郭文雅为了不嫁进徐家,竟会寻短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煌天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来。
  郭文雅却不愿见他,只扔下一句话,退婚。
  徐煌天当然不愿退,可郭家二老的态度却动摇了。
  尤其是郭夫人,从前觉得徐煌天千般好,现在却横竖看不顺眼。
  无论如何,两人的婚期定是要押后的,郭文雅的腿伤要将养好一段时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夏谨亭在报纸上瞧见了郭徐两家的联姻闹剧,一时忆起留霜那句——“这婚还不知道结不结得成呢”,深感一语成箴。
  他轻叹一声,拿起新近收到的信函。
  信是史密斯寄来的,约他在某一地点见面详谈亦铭坊的收购事宜。
  夏谨亭心下一惊,以为顾阙真的答应了收购,忙致电求证。
  被顾阙磨着说尽了甜言蜜语,才套得了一点儿消息。
  “放心。”顾阙说了两个字。
  夏谨亭知晓,顾阙既说出这话,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安下心来,专心准备与史密斯会面的事宜。
  与此同时,谭闵拿着顾阙买来的车票,再三跟顾阙确认:“阙哥,明日出发前在车站旁的餐厅吃饭,可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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