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缓了然,估计是换好了但不好意思出来。
于是他正了正脸色道:“你出来吧,我保证不会笑的。”
袁飞白:“真的?”
徐缓点点头,然后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当然,我们可是专业的,保证不会笑。”
袁飞白:“我也是看过这个梗的!!”
【23333】
【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嗨呀有点期待了怎么回事】
【我们保证不会笑——除非忍不住(滑稽)】
磨磨蹭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最终袁飞白狠下心,拉开帘子,顿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徐缓眼前。
徐缓:“…………噗。”
袁飞白:“喂!!!”
“咳咳咳……”徐缓试图以咳嗽来掩盖嘴角的笑意,他努力稳定自己的面部表情:“嗯,然后我们该怎么做?”
此时的弹幕已经被“哈哈哈哈”给淹没了。
嫁衣的码子虽然很大,但架不住袁飞白天生生得比旁人高大,正如那个弹幕所说,他能套进去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想穿的好看……省省吧。
于是在众人眼前的就差不多是一个金刚芭比,徐缓忍不住瞟了眼被袁飞白身上肌肉撑起来的布料,隔着一层似乎都能看到那下面掩藏的好身材。
忽然就有点后悔,在弹幕发现隐藏在那喜感的扮相下的“好东西”之前徐缓拉住袁飞白刻意转了一下站位,确保自己挡住镜头。
徐缓承认,自己的占有欲其实一点也不比袁飞白少。
表面淡定实际心里冒着各种坏水的兔子先生拉住自己的“新娘”,现在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于是那投影的女鬼再次出来,然后BGM响起,女鬼开始缓缓道来自己的故事。
她生于那个封建的时代,一次意外被男人强女干,父母为了她的“名节”,强硬安排她跟那个强女干犯结为了夫妻。
女人原本渴望的幸福顿时被斩断,而后的便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日日流连于花丛,沉溺于玩乐和找女人。
一次醉酒,那男人殴打了她,女人在看到自己身下的那一滩血时才知道自己原来怀有了身孕。
这样流产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医生告诉她,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无疑是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像自从那一次失身,她就距离自己渴望的东西越来越远,幸福、爱情、孩子……
于是她趁着男人睡着后,用绳子绑了他的手脚,一把菜刀砍了那个人渣几十刀。
最后一刀是在她自己的脖子上,鲜血染红了衣服,就像是穿上了一件红色的喜服。
这样的故事或许稍显套路,但徐缓却没有开口吐槽,而是等女鬼倾诉完,然后道出了自己的心愿:
“我活着的时候渴望纯粹的爱情,那是我一生都未能触碰到的东西,但我在你们身上见到了。”
“你们是一对有情人,我希望你们能够代替我完成我的心愿,到时候我便会成佛,而你们也能够离开这里。”
女鬼的心愿,无非是希望能见证他们之间的成亲。
徐缓同袁飞白对视一眼,两个人来到堂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然后是……对拜。
袁飞白高大的身形和嫁衣显得格格不入,他盖着红盖头,为了防止“新娘”看不到东西摔伤,这红盖头的布料做过处理,实际能够模糊的看到外面的东西。
隔着那一层布料,徐缓和袁飞白对视,二人相对着,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呵……”袁飞白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声,这一声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
夫夫对拜。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感动的感觉】
【真爱不分性别】
【呜呜呜他们SZD!!!】
不知在谁的带动下,弹幕自发的开始刷起了祝福语,整个屏幕都被红色覆盖,一时间不关弹幕都看不到内容。
堂已拜成,女鬼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眼泪,然后她的身形开始变得透明,一点点的消融在空气中。
徐缓看着这副场面,虽然知道只是投影,却还是不可避免感到了唏嘘。
在投影完全消失之时,一声“咔哒”轻响,预示着他们完全攻略了这个鬼屋。
袁飞白站到徐缓的身旁,道:“走吧。”
说着他拉起徐缓的手往外走去,在走出大门前一阵彩条喷到了他们的头上、身上,然后是一群穿着鬼怪服装的工作人员热烈发声道:“恭喜你们成为第一对攻略了‘鬼嫁’迷宫的顾客!!”
徐缓&袁飞白:……
工作人员:……怎么是两个男的?其中一个还穿的那么,额,辣眼睛。
一阵令人窒息的尴尬后,工作人员连忙打圆场,带徐缓二人去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并且作为第一对通关的情侣他们还获得了特别周边:女鬼小夜灯。
就算是徐缓看到这东西也想说一句:谁想要把这东西摆在床头啊!!
而后是主播黑猫出来跟他们道歉,虽然双方彼此心知肚明,交涉还是友好而和谐的进行了下去。
不过在知道徐缓他们还只是高中生的时候,黑猫:……感觉心态崩了。
在成为了鬼屋的vip顾客(虽然袁飞白看起来并不想再来第二次了)后,徐缓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所以故事背景里面死在凶宅里的那个亲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们:……
不好意思,他们在写剧本的时候还真没设置,这就一个背景前提。
第63章 住院
鬼屋之行过去后的二周, 某天早上徐缓抬头忽然发现袁飞白没有来。
看着自己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徐缓皱了皱眉,原本日常总嫌弃袁飞白这个刚谈恋爱的大男孩总过分激动想要跟他进行肢体接触, 却没想到黏人的大狗没来第一个不习惯的反而是他自己。
指尖的笔转了转, 徐缓捞住因为分神而差点掉到地上的水笔,他扫了眼手机, 发现没有袁飞白的短信, 不由感到轻微的焦躁来。
老师的讲课还在继续,徐缓在这一天却罕见的频频走神, 直到下课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喊住班主任。
“老师,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袁飞白今天没来?”徐缓问道。
班主任扫了眼徐缓, 回忆了自己昨天接到的病假道:“他生病请假了,好像是住院了。”
住院?
徐缓一愣,而这时候班主任已经走远。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眉心已经是拧了起来。
如果生病,袁飞白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
想起昨晚那人还照常跟他道了晚安,徐缓无声走出教室,到了卫生间而后就给袁飞白打起电话来。
“嘟——嘟——嘟——”
漫长的忙音之后, 就在徐缓以为不会有人接听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袁飞白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听起来还是很有精神的, 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徐缓微微放松了一点, 随后道:“你今天怎么没来上学?是有什么事情吗?”
袁飞白听起来毫无异样的声音传来:“啊, 昨晚熬夜了,今早实在起不来所以就装病请假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就仿佛害怕班主任就在旁边盯着抓他的小辫子一样:“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说谎。
徐缓脸色沉了沉, 如果只是装病请假,那班主任那里又为何会说袁飞白是住院了?
再开口时,徐缓的声音已经是冷了下来,他直接打断了袁飞白的表演,道:“装病装进了医院?那你还演的还挺敬业啊。”
“……”
听到袁飞白那边哑火了,徐缓强忍住怒意道:“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袁飞白试图挣扎,语调弱弱道:“这个……不用这么麻烦吧,反正没两天我就出院了……”
徐缓:“哪个医院?”他提高了声调。
直觉提醒袁飞白再继续打太极会有很可怕的后果,于是他乖乖的交出了自己医院的名字和地址,徐缓拿到后先是查询了一下位置,而后干脆向班主任请了一天假。
理由用的是他弟弟发烧了。
忽然被生病的徐星岚:……
因为徐缓平时表现得很好,所以班主任不疑有他,痛快的放行,徐缓出了校门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市二院。
走进医院,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传来,徐缓略微屏住了呼吸,这股味道偶尔会让他联想起不好的事情。
深呼吸了一下,向前台报了袁飞白病房的房号,徐缓得到放行,上楼梯去了三楼一眼就看到了袁飞白的病房。
病房里似乎还有别的人,徐缓脚步微微一滞,然后他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华贵的女声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徐缓就猜到是袁飞白的母亲——任雪在里面,他低低道了一句:“打扰。”,然后毅然推开房门。
入目的便是袁飞白百无聊赖的躺在病床上,他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被高高的吊起来,任雪坐在床边似乎正在对他说什么话,而蔡宏文一改平常轻浮的作风,别提有多乖的坐在另一边,手里还拿着一本……教辅资料???
徐缓在看到袁飞白现在的状态时心里顿时跳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他放下书包道:“阿姨你好,我来看望一下袁飞白,听说他受伤住院了。”
任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徐缓,揶揄自己的儿子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么要好的朋友,你生病后第一个跑来看你。”
不知是不是徐缓的错觉,在说到“朋友”二字的时候她似乎微微加重了音调。
袁飞白断了条腿,整个人看起来也老实了不少,先是视线游移,然后道:“那当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蔡宏文看着他欲言又止,脸上写着“我真是日了狗”。
任雪笑了声,她看了眼徐缓,又扫了眼袁飞白,忽然站起来道:“陪你这么久,感觉有点累了,小文你能陪我出去买瓶水吗?”
蔡宏文刚想说旁边办公室里就有饮水机时,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顿时他上道的起身道:“任阿姨我们走吧。”
“闲杂人等”的离开,让病房变得安静了一下,徐缓深吸口气,他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下袁飞白打着石膏的地方,声音闷闷道:“疼吗?”
袁飞白道:“还好啦!”
说不疼自然是不可能的,骨折啊!骨头硬生生断在血肉里面,做完手术麻药效果退去后袁飞白几乎是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但是在看到徐缓心疼的表情的时候他就感觉胸膛中仿佛有个气球被胀大了,如果他现在可以做起来,他一定要揉揉小兔子的头顶。
徐缓看出袁飞白的逞强,也不戳破,他叹了口气:“你住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这是你昨天伤的?”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忽然狐疑道:“等等,昨晚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是不是就受伤了?”
他就说为什么昨晚袁飞白一改往日画风,变得那么言简意赅了起来。
袁飞白“额”了一声,他没想到徐缓如此敏锐,只得承认道:“嗯……是的。”
他想了想,半真半假的解释道:“昨晚我就想着去公园练一练滑板,过马路的时候正好碰到个倒霉小子要被车碰到,哥这样的热心市民自然是见义勇为,拉了他一把,结果那司机车技太差,反倒把我给撞了。”
徐缓定定看了袁飞白一会,就在袁飞白已经忍不住背后冒汗的时候他才收回视线,道:“原来是这样。”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随后松开,徐缓还是没忍住敲了袁飞白脑袋一下:“见义勇为也有量力而行,幸好你这次只是断了条腿,万一被撞到内脏破裂你想下辈子都躺床上吗?”
袁飞白只能傻笑着挨批。
探望结束,徐缓又叮嘱了一遍袁飞白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刚出病房门,他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徐缓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蔡宏文,对方似乎还在外面陪着任雪,接电话的时候语气懒散的“喂?”了一声。
徐缓也不跟他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蔡宏文,我问你,袁飞白骨折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袁父:提前声明,绝不是我棒打鸳鸯打断了这臭小子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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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更新了_(:з」∠)_
这两天渣作者都在忙辞职的事情(—0 —;),没能顾得上更新,土下座道歉(m_ _m)
(嗯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卡文啦……)
感谢在2020-07-02 08:50:51~2020-07-06 23:4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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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套话
蔡宏文明显愣了一下, 他听到后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把手机放下,然后看了眼通话人的姓名。
嗯……他没看错啊,给他打电话的确实是徐缓。
也不怪蔡宏文这么迷惑, 实在是平日里徐缓都给他一种温温和和的印象, 记忆里别说徐缓跟人红脸了,就连说话冲一点好像都没有过。
不知为何, 在面对这样的徐缓时, 哪怕没有直面本人,光是听着沉下来的语气蔡宏文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