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血男主后我变欧了[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蒸汽桃
蒸汽桃  发于:2020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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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特别会做芝麻油炒鸡蛋,又香又软,说是能压咳嗽。
  所以徐伊甸特别盼着生病。
  他倒不至于傻得要去故意把自己弄病,但是每次从生病一开始他就盼着吃芝麻油炒鸡蛋。
  病得越严重,他越是喜滋滋。
  后来他妈跟他继父大吵了一架,摔门而出。
  那时候徐伊甸还不懂什么叫绿帽子,还以为他妈要出门给他继父买帽子。
  这帽子一买就是十几年。
  从那以后徐伊甸生病再也没有芝麻油炒鸡蛋了。
  可能毛病真的都是惯出来的。
  自从没了妈,徐伊甸大病了一场,差点一声不响地死在医院里面。
  后来他就不爱生病了。
  大概是觉得没人管了。
  后来他继父肇事逃逸给他留了一屁股债。
  除了上学,他每天晚上都推着摊煎饼的小车和城管打游击战,从气喘吁吁到身形矫健。有时候为了争摊位,难免还会动动手松松筋骨。
  他就越发健康了。
  大概是觉得没资格生病。
  所以这一次来势汹汹的高烧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脑子里的逻辑就像是被猫抓过的毛线团,混乱到打结。
  他觉着自己能生病,那就是一种特许。
  他可以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不起来,可以抱着被子装哭。
  这样他妈妈就能给他做芝麻油炒鸡蛋了。
  徐伊甸很清楚自己生病的流程。
  比如现在,眼睛滚烫滚烫的胀着疼,眼皮都没力气张开。
  他一咽口水,喉咙就想被撕裂一样,疼得他想哭。
  肯定化脓了。
  “嗓子疼……”他蜷着身子小声哼哼,“妈,我嗓子疼……”
  他妈没搭理他。
  这其实也是正常的,他妈整天抱着手机跟别人发短信,不看他病得厉害,顾不上他的。
  所以他再接再厉地哼哼:“妈,我难受……”
  床前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徐伊甸知道自己得逞了一部分。
  高兴得鼻子酸。
  眼皮子虽然张不开,却兜不住那点热泪。
  水从眼角滑出去,先热后凉。
  他心里挺埋怨他妈,但是他又不敢跟他妈使劲抱怨,怕她一生气就走了。
  所以他小声问:“这么多年,你不想我吗?”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在了他额头上,把灼热压退了一部分,很舒服。
  徐伊甸在那只手心里餍足地蹭,“我很想你。”
  那只手本来都要撤走了,听见这句话,又多压了一会儿。
  怕那手拿开,徐伊甸心里着急,嘴巴却不听使唤,他只能一遍遍笨拙地重复:“很想……很想很想……”
  那手还是离开了。
  脑门上一冰。
  肯定是他妈给他拧了凉毛巾。
  徐伊甸被凉得咧嘴,但是心里高兴。
  他盼着自己病得重一点,最好能到吃芝麻油炒鸡蛋那一步。
  所以他悄悄把自己的腿从被子里伸出去了一截。
  可惜房间里面好像很暖和,身上又忽冷忽热的,小腿露在外面也没觉得比被子里冷。
  徐伊甸吃力地挪动自己的大腿,浑身的肌肉全都在叫嚣。
  他实在是没力气,腿还没挪动,就被他妈发现了。
  他感觉到有人托着他的小腿肚,轻轻放回了被子里,还把被子也掖好了。
  他妈妈的手有点凉,还有点硬。
  徐伊甸担心她是不是挨了大款欺负,含含糊糊地劝她:“你回来嘛……我现在能赚钱了,可以摆摊儿养你的……你别跟着别人吃苦了……”
  他妈又不理他了。
  徐伊甸又着急又睁不开眼,只能故技重施往外伸腿。
  这次他妈动作很快,攥着他的脚腕把他的腿结结实实地裹好了。
  徐伊甸说了会儿话,嗓子就不行了,吭叽了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可是他有好多话想跟他妈说。
  不说那些埋怨的话或者不开心的事,他就想问问她走了以后过得好不好。
  越是说不出来他越着急,呼哧呼哧地哼哼,很快就喘不上气来来了。
  他妈把他搂住了。
  徐伊甸惊呆了。除了吃力的呼吸,他一动不敢动。
  因为他越发地确定这是一场梦。
  万一他一动,把梦动醒了呢?
  他妈不会抱他。
  他特别确定。
  哪怕他妈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转性成了一个温柔顾家的女人,也不会抱他的。
  他就是知道。
  那个怀抱很温暖很宽大,不会是一个成年男人被女人抱着的感觉。
  而只能是一个孩子的幻想。
  眼泪出溜出溜地往外掉,呼吸都被泪水淹没了。
  徐伊甸不住地吞咽,才能稍微有个喘息的缝隙。
  有人给他擦眼泪。
  徐伊甸却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原本没有血色的脸越憋越红。
  蔺珣皱着眉看着怀里哭个不停的人,把他上身稍微扶起来一点保持他呼吸顺畅,抬头看医生,“他怎么难受得这么厉害?不是用了特效药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他对药物的敏感性不高,而且他现在可能很大程度上是身体不适和恶劣情绪的恶性循环。”
  蔺珣自己除了常年为伴的头疼,也不曾生过什么大病,很难体会这种感受,口气却恶劣了两分,“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熬着吗?”
  “这……”医生有些为难,“身体上的不适我们已经尽力缓解了,您可以试着开导开导他。”
  “开导?”蔺珣的眉毛锁得更紧了,“怎么开导。”
  “哄哄,”旁边坐立不安的陈曲结结巴巴地开口了,“船、船长哄哄公主吧……”
  蔺珣在这方面一窍不通,反过来问陈曲,“这怎么哄,他都没醒。”
  “你给他拍拍,给他唱、唱个儿歌,然后问他,嗯,想要什么。”陈曲掰着手指头,“就是……要对他好。”
  蔺珣让徐伊甸哭得心烦,抱着拍了拍背,把人拍咳嗽了。
  “慢一点慢一点!”陈曲不满意地说,“你把他弄疼了!”
  蔺珣从床头抽了张面巾擦了擦脸,才扶着他趴在自己肩上,放轻了拍背的动作,问陈曲:“这样行了吗?”
  陈曲担心地看着徐伊甸的脸色,又挑剔道:“他脖子露在被子外、外面了,你给、给他盖盖。”
  蔺珣拽着被子把徐伊甸裹严了,轻轻拍着背帮他呼吸,又些僵硬地低头问他:“还难受得厉害吗?稍微好些吗?”
  徐伊甸还在掉眼泪,掉得蔺珣心里火急火燎的。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这样。
  或许是因为徐伊甸对陈曲有恩,陈曲不会报,他就替他报。
  仅此而已。
  稍微想通了一些,蔺珣的动作也就顺畅了许多。
  他不会唱儿歌,只能暂且跳过,扶抱着徐伊甸轻声问:“想要什么吗?喝不喝水?”
  徐伊甸靠着他的肩膀,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陈曲又提醒他:“公主喜欢、喜欢吃点心。”
  蔺珣组织了一下,稍显生硬,“病好了可以回家吃点心。”
  听见这一句,徐伊甸却又哭得厉害了。
  蔺珣不明所以,顾不上请教陈曲,有些着急,“不吃点心不吃点心,想吃别的吗?”
  徐伊甸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蔺珣听不清,附耳上去,“什么?”
  灼热急促的呼吸夹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喷在他耳畔:“要是我能……得气管炎,可不可以……吃芝麻油炒鸡蛋?”
  蔺珣沉默了许久,轻声回答他,“不用得气管炎,也可以吃的。”
  徐伊甸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听不懂,就记住了一句“可以吃”,伸手抱住梦里的“妈妈”,沉沉地昏睡过去。
  病来如山倒,后面两天他的病还是往呼吸道发展了。
  徐伊甸一咳嗽起来就昏天黑地的,但是一直有人抱着他拍背揉胸口。
  他觉得自己在梦里还真的吃到过几次芝麻油炒鸡蛋,甚至比记忆里的味道更好。
  可见梦是多么强大又虚妄的东西。
  长长地睡了一觉,徐伊甸逐渐就清醒了,慢慢把小孩子想妈妈那些荒唐念头压了下去,昏睡前的记忆就浮了上来。
  他跟蔺珣说了个车牌号,还告诉他有人要害陈曲。
  按照蔺珣的性格,会不会立刻就把人挖出来杀了?
  那他的复乐值……可就万劫不复了!
  这个噩梦一般的猜想立刻就把徐伊甸吓醒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相当豪华的病房里,床边还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陈曲。
  不见蔺珣。
  “陈曲陈曲,蔺珣呢?”徐伊甸伸手晃了晃陈曲,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陈曲快乐又茫然地看着他,“公主醒了?”
  “嗯,蔺珣去哪了?”徐伊甸焦灼地问。
  “去找……医生问问题了……”陈曲看得出他着急,“马、马上就回来!”
  徐伊甸稍微放下一点心,又捂着嘴咳嗽,整个胸腔都跟着震颤,拉风箱似的。
  “吃这个吗?”陈曲从床头柜上端了一只保温碗,“你咳嗽、船长给吃这个。”
  徐伊甸伸头一看,居然是一碗炒鸡蛋。
  他不由大窘,心说该不会这两天在梦里说的话都真的说出来了吧……
  看他不说话,陈曲有点担心,“不爱吃了吗?”
  徐伊甸略有些尴尬地捧过碗,“这两天都是陈曲和谁在照顾我呢?”
  他心里有个答案了,只是不敢确定。
  “我不告诉你,”陈曲骄傲地挺起胸膛,“我答应船长替他保守秘密。”
  徐伊甸苦笑着揉了揉陈曲的头顶,捧着碗吃了一口鸡蛋。
  虽然嘴巴里还是没什么味道,但是鸡蛋的口感又弹又滑,咽下去的时候嗓子也舒服多了。
  徐伊甸在心里感叹:也不知道谁手艺这么好,我都想给他加复乐值。
  系统:【男主温柔指数上升,复乐值+50,共计300分。】
  徐伊甸还没弄明白这分是怎么加上的,手机上显示了一个短信通知。
  他中奖了。
  八百万。


第19章
  看着新弹出来的纳税通知,徐伊甸才意识到他是真的中奖了,而且还是这么大一笔钱。即使刨掉一百多万的偶然所得税,他也基本上实现这个世界里的经济自由了。
  他在原来的世界里穷怕了,穿书过来之后也一直没有独立财产,吃住全靠蔺珣,他哥给他的钱他也不敢花。
  虽然现在也还是刀口舔血,但那也是身家百万的刀口舔血了。
  他有能力对别人好了。
  “陈曲,以后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告诉我,”徐百万阔气地跟陈曲说,“我都买给你。”
  陈曲正摸着头开心,蔺珣就面无表情地推门进来了。
  他两只手里都提着保温包,看上去和他的细呢西服外套有些违和。
  看见徐伊甸坐起来了,蔺珣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醒了”。
  徐伊甸还没张嘴,肚子就先轻轻“咕”了一声。
  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肚子,小声说:“谢谢你和陈曲照顾我。”
  他嗓子还是哑得厉害,说话跟磨砂纸似的。
  “嗯。”蔺珣把保温包放在桌子上,脸色好像又冷了一些。
  系统到现在还没报减分,蔺珣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但徐伊甸还是难免担心,他仰着头看蔺珣,“那个车牌号,你查了吗?”
  蔺珣当天就查到了那辆车是被盗状态,并且第二天就以废铁的形态出现在了垃圾场。
  薛令这两天一直顺着行程记录帮他往上查,刚刚打电话告诉他:那辆车最近常去一家写字楼,楼上有个皮包公司,挂名的老板是“徐**”。
  姓徐。
  蔺珣倒不会停在这里,因为如此浅显的证据远远不足以使人信服。
  但是徐伊甸也的确不是完全没有动机。
  如果要害陈曲的人就是徐伊甸本人,那他就是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
  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吗?
  那些宛如前世记忆一般的画面在蔺珣眼前闪过。
  男孩抱着他的脖子要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男孩泪中带笑地告诉他,他不配,他什么都有也一无所有。
  像是带着毒刺的白玫瑰。
  且纯洁且要命。
  或许曾让他痛苦不堪地折下,又沾满鲜红跌落尘埃。
  “蔺珣?”徐伊甸看他不说话,有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查了吗?”
  “没查到。”蔺珣避开徐伊甸询问的目光,把保温包里的饭菜掏出来,“车报废了,找不到人。”
  徐伊甸有点失望,但是想到自己有钱了,之后可以雇人自己查,也可以给陈曲买保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心酸,蔺珣活到这个岁数,值得徐伊甸替他守护的,也不过就陈伯父子两个人。
  简直宇宙最惨男主。
  看着蔺珣把鸡煲里面的鸡腿一个分给陈曲一个分给他,徐伊甸心里软塌塌的,“只有两个啊,那我们两个分一个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不用。”蔺珣简单拒绝,把盛好饭菜的碗递给他。
  怎么这样呢……
  徐伊甸感觉有点伤面子,不说话了,抱着碗自顾自地吃鸡腿。
  可能是病得时间长了,他虽然饿得厉害,但是嗓子不舒服,吃了半天也吃不下去,一咽东西就有点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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