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白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又不认识路,大半夜瞎跑什么。”
成渝呆呆的:“哦哦哦哦哦。”
慕浮白:“刚刚吓到你了?”
成渝:“没没没没没。”
慕浮白:“又傻了?”
成渝:“是是是是是。”
“诶?”成渝突然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就听慕浮白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
此时也已深了,屋外没什么人走动,慕浮白将人带到了屋门口才将人放了下去,朝低着头眼神乱瞟的成渝道:“好好休息。”
“哦。”成渝应了一声,僵着四肢转回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走,走到门口也没开门,“咣”一声就撞到了门板上。
慕浮白:“…”
“看来是真傻了。”慕浮白轻轻叹了口气,只见成渝一撞之后一脸疑惑的看了看门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而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慕浮白等了一会,成渝屋子里始终没有动静,估计是回屋直接上床睡了,这才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整整一夜,成渝没有合眼。
这一夜大体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怀疑期。
成渝躺在床板上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卧槽,刚才发生了啥?都发生了啥???”
第二阶段,躁狂期。
成渝翻身坐起,一片黑暗里两眼放光,一手捂着心脏一手疯狂的锤着枕头:啊啊啊啊他亲我了亲我了!亲额头还不够还亲嘴了啊啊啊!我不管我不管他亲我了啊啊啊!
第三阶段,理性期。
成渝放下枕头开始思索,慕浮白此举是真的动心了还是随便玩玩?他亲的那么熟练以前是不是亲过别人?亲过的话亲的是谁?谁?自己发现是谁之后把对方一棍子打死埋尸荒野会不会被发现?按照剧情最后肯定是要被慕浮白逼死的,这样会不会影响后续剧情发展?
第四阶段,放飞自我期。
成渝从床上蹦下来,咧着嘴,抱起桌上的花瓶开始旋转跳跃——去他妈的剧情,大师兄他亲我了啊啊啊啊啊!
如此便度过了慢慢长夜。
作为一个未来的一派掌门,不能心里只有风花雪月,也得干点正事。第二日一早,成渝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门去找三叔成匀,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慕浮白关着的屋门,脸红了红,迈步去了前厅。
成匀此人对尚央山算的上是鞠躬尽瘁,一大早已经在忙山上的事务,见成渝进来,给他让了个椅子,道:“渝儿,昨夜休息的怎么样?”
成渝昧着良心点了点头,道:“特别好。”
“那就好。”成匀点了点头,叹气道:“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吧?是三叔不好,没能早点把你找回来,好好的一个孩子,凭白糟了那么年的罪…”
成渝笑了笑,道:“三叔,你何必说这些呢?您为了尚央做了多少,渝儿心里都清楚。尚央山当年被毁的干干净净,重建起来何其艰难?这几年三叔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再者,我当年离开尚央山之时还不到十岁,身上除了尚央山少主的身份外半点能耐也没有,三叔恢复记忆之后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自己当这掌门,却偏偏费尽心里找了我这么多年,这恩情渝儿心里都记着呢。”
成匀看了看他,点点头,道:“你从小就懂事,此时看来,三叔果然没有等错。”说罢顿了顿,道:“渝儿,虽说你身为尚央山少主,可这掌门之位也不是你回来便能承袭的,还有两个条件。”
成渝了然的点点头,道:“三叔你说。”
“这第一,自然是尚央山掌门代代相传的掌门印,这个大哥应该留给你了,可还找得到?”
一提掌门印,成渝的嘴角就抽了抽,既然那铁护腕里没有,八成就是慕浮白将东西拿了出去,现在想想,他将那空着的铁护腕堂而皇之摆在架子最明显的地方,简直就是在对着他开嘲讽。
成渝点点头,道:“这个我去想办法。”
“好。”成匀顿了顿,又道:“掌门印好说,第二个条件却是有些难。尚央山每届掌门承袭掌门位之前都需先去无极洞修炼一段时间,获得尚央山先祖的认同后方能接过掌门的担子,这个大哥可曾同你说过?”
成渝通读全书自然知道,那无极洞乃是个十分玄乎的地方,里面究竟是人是鬼谁也不知道,即便是经过了试炼从里面出来的历届掌门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进去那段日子十分不好过。但是一旦经过了试炼,出来之后功夫都会进步一大截,神奇的是每个掌门进去后新习得的功夫都不一样,完全按着个人的特性来,有人注重轻功,有人注重力量,还有人明明练了几十年的剑出来之后学了一套刀法的。
原书里并没有描写主角进入无极洞之后的事情,只是提到了出洞之后习得了一套名为“潜江剑”的剑法,配上同顾言学的一套风雪剑,出洞之后横扫江湖,可谓是除了慕浮白以外打遍天下无敌手。
成渝点点头,道:“大体知道。”
成匀接着道:“这无极洞进去的时间有长有短,长的一两年,短的三四天,里面凶险无比,至此出不来的也不是没有,到时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渝儿,你可要万分小心。”
“三叔放心,我会小心的。只是…”成渝顿了顿,一脸郑重道:“三叔,我进入无极洞期间,我大师兄料想不会离开,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有害尚央山的事情,还望三叔能不要找他麻烦。”
成匀皱了皱眉,道:“渝儿,你…”
成渝:“三叔,拜托了。”
成匀叹了口气:“渝儿,你明明也知道秉风尚央有着血海深仇,我看你如今的样子,想必在秉风山这些年他们没有为难过你,三叔知道你夹在中间十分为难,可灭门之痛并非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能解的了的,你即将承接尚央山的掌门之位,这中间的取舍,你要早些想明白才好啊。”
成渝点了点头,道:“渝儿记住了。”
成匀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道:“如今全山的人都恨秉风恨得牙痒痒,我能做的也只是吩咐下去让门人不要招惹那位,但山上这么多人,我也不能同你保证一定不会有意外。”
成渝点点头,道:“这便足够了。三叔,渝儿在此先谢过您了。”
“一家人,谢什么。”成匀叹了口气,道:“渝儿,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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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出了前厅, 成渝往回走,又一次碰上了叼着鸡腿的顾球球。
成渝好奇:“尚央山的鸡腿就那么好吃?”
“嘿嘿, 好吃, 反正比金门好吃。”顾球球把油乎乎的手随意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道:“这位尚央山少主,咱溜达溜达?这么多年了, 尚央山变化又这么大,既然都回来了, 总得了解了解这山啊。”
成渝想了想,早饭会有人送到慕浮白房里, 白天不出意外那位会瘫在屋子里看话本子, 自己不去应当也没什么,于是点了点头,和顾球球两人在山上溜达起来。
成渝只在书里大体了解过尚央山, 此时一路所见, 当真算得上满目疮痍。两人行了一路也没见到几个人, 直到快走到了山门口,突然听到一阵喧闹。
两人赶紧走了过去, 就见山门口两队人剑拔弩张,一个少年狼狈的趴在地上,一个大汉趾高气昂的一脚踩着他背上, 神色不屑。
那少年衣衫因为在地上挣扎灰呛呛的,许是以为刚刚打斗过,衣袖上还破了两个口子, 他努力的要挣脱站起来,却被那大汉死死的踩在脚下,少年咬着牙,眼睛因为愤怒瞪得通红,好像烧着火一般。成渝仔细看去,而后便是一愣——那少年竟是堂弟成汲。
成渝心里一动就要过去,顾球球刚吃完鸡腿还油乎乎的手一抓他的袖子,道:“诶诶,先看看怎么回事。”
成渝犹豫的点点头,同顾球球站在原地。
只见脚踩着成汲的那个人乃是个壮汉,腰间别着一把砍·刀,肤色偏黑,眉间深深的川字纹,豹头环眼,头发高高束起,神色不屑的看了一圈怒目而视的尚央山众人,嘲讽的哼笑一声,朝着地上的成汲道:“就这么点能耐?也是,尚央山要不是都是你这样的,当年又怎么轻而易举就被灭了全派啊,哈哈哈!”
这壮汉一笑,他身后的众人也都纷纷笑了起来。那些人长得都很壮实,打扮同那为首的壮汉很像,腰间均挂着一把大砍·刀,看起来像是山匪一类的人。
地上的成汲一双眼睛要喷出火来,牙咬得直响,一双拳头死死攥着,关节处白的吓人。
“呦,提起之前被人灭门的事不高兴了?”那大汉哼笑一声,道:“既然知道自己没能耐,就老老实实的当个缩头乌龟,好歹还能多活几年。你们可倒好,居然还要做白日梦重建尚央山?就现在这尚央山,我一只手都能给你碾平喽,还做着江湖第一门派的美梦呢?哈哈,可真是笑死我了。”
那壮汉微微朝前俯身,朝着成汲抬了抬下巴,道:“喂,小子,自己没能耐守不住这山头就有点眼力价赶紧挪地方,我们老大仁义,到现在为止都没真刀真枪的过来找你们麻烦,我劝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还得辛苦我们兄弟给你们收尸!”
成汲牙咬得嘎嘎响,双眼通红,吼道:“尚央山是我成家百年基业,让给你们,你做梦!”
“呦,还百年基业!”那豹头环眼的大汉笑的肚子疼,道:“你看看现在的尚央山还剩个什么?你成家的百年基业就是一堆黑黝黝的烂木头?就是你们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我说小子,刚刚没打服你是吧?来来来,看看爷爷今天怎么把你揍到阎罗殿的!也让你们那个木头脑子的副掌门清醒清醒!”
说罢腿一抬一踢,直接将成汲踢飞了五步远!成汲在地上滚了几圈,原本就十分狼狈,此时更是惨了三分。尚央山众人急切的冲过去,背后是那伙山匪放肆的大笑。
成汲两眼冒着火,咬着牙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苍啷”一声抽出长剑,握着长剑的手微微发抖:“尚央山是我成家的,从前是,现在时,以后也是!谁也别想抢走!”
“说大话谁不会?呵,来来来,这话你和我手里的刀说说。”那大汉话音一落,哼笑衣裳,手中砍·刀一挥,直奔成汲而去!
成汲拇指在嘴边一划,擦去了流下的血迹,他此时脚步已经有些不稳,却依旧咬着牙站的站的笔直,手中长剑一挥朝着那大汉迎了过去!
“我的天,是就这小娃娃这样,还是你们成家人都这样?”顾球球目瞪口呆:“你小时候也这样,杠上了就不要命,要么赢,要不不被揍晕就不停手,真是够疯的。”
成渝皱着眉没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都在一起的两人。
那大汉看起来莽撞,刀法却是大开大合,气势十足,是个功夫不低的练家子,而成汲剑法虽然进退有法张弛有度,但弱在力量,年纪小又没经验,同那大砍·刀硬碰硬不过几招便露了败势。
那大汉哼笑一声,砍·刀一晃直直砍向成汲的长剑,将人又震飞几步跌落在地,成汲咬着牙起身,喉间一甜,又一口血涌了出来,他挣扎着要站起来,都在起来一半的时候又跌落在地。那大汉嘲讽的扬了扬下巴,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木头脑袋的副掌门,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们再来,可就是直接上山了。”
说罢砍·刀往腰间一别,转回身便要扬长而去。刚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一个哑着嗓子的声音响起:“别走,再来!”
大汉猛的回过头,就见成汲撑着长剑立在那里,衣服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头发凌乱,碎发在额前轻轻晃动,一双眼睛沉默而坚定的望着这边,像是磐石一般。
那大汉看到成汲不依不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呵”了一声:“不知好歹。”
说罢,转过身又拎起砍刀朝成汲冲了过去,道:“爷爷今天就成全你!”
就在那砍·刀即将要看上成汲的一瞬间,就听“嗖”一声,一把长剑破空而来,直直的击上了那砍·刀,将那刀撞飞了十步远,而后长剑插到地上,犹自发出嗡嗡的响声。
成渝心里“啧”了一声,这飞雪剑厉害啊!简直一出场就自带大佬气场。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朝着剑刺过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树木之后走出两个人,均十分年轻,其中一个长相俊俏,另外一个身材圆润,一副昂首挺胸不怕事的样子。
大汉皱了皱眉:“你们又是谁?”
“这位,就是尚央山的少主,未来尚央山的掌门人!”顾球球狗腿子一般,昂着脖子一脸骄傲:“怕了吧?”
成渝:“…”
可以可以,气场不能输。
那大汉听完噗嗤一乐:“尚央山少主?就是七八年前被人满江湖追杀的那位?这是没地方跑了才回这来了吧?”
一边满身是伤的成汲看了看眼前的成渝,眉头微微皱了皱,也不知是因为不满那大汉说的话还是对成渝本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