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书铺[穿书]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东家书
东家书  发于:2020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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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靠在大鸽子怀里,又被大鸽子啄啄额头。
  鸽子叹口气,低声笑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亲亲再进一步?”
  这暧昧的语气又惹出苏遥三分羞恼。
  苏遥闭上眼:“做梦吧。”
  鸽子甚为厚脸皮:“你怎么知道我梦里都是你?”
  苏遥面上滚烫。
  说骚话的能力比不过畅销书作家,苏遥索性闭嘴。
  大鸽子搂住他的腰,又啄他一口:“你方才说要送我什么东西?”
  苏遥刚刚打算开口,却忽听得有叩门声。
  房内的气氛正是暧昧深沉的时候。
  傅陵语气沉下:“是谁?”
  门外的小傅很是一怔:“……哥,是我。”
  小傅大人特意飞快地赶过来,想着时辰尚早,里头应该还没培养出什么热烈的气氛,应该不打扰。
  他也没想到,他哥句话之间,就已经和人亲在一起了。
  不过听完这个语气,他就想到了,瞬间凉上半截。
  傅陵声音依旧沉下:“什么事?”
  小傅端着一碗汤:“今晚的宴上有清炖鸽子汤,裴老先生说大补,我想着正好趁热……”


第90章 休养(四)阿言;离别
  小傅大人的话音刚落,苏遥便笑出了声。
  气得大鸽子又在他额上啄一口:“你还跟着他笑话我。”
  苏遥只笑道:“我要吃鸽子汤。”
  傅大鸽子自然宠着苏老板,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小傅身上。
  小傅听到门一开,紧接着就瞧见他哥一张黑沉的脸。
  小傅把餐盘一递:“哥我飞快地就滚了。”
  傅陵还没说上话,自家二弟拔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傅陵手中,只剩一只大炖盅,里头盛着鲜美的鸽子汤。
  还有一只肥嫩的鸽子。
  傅大鸽子憋屈。
  外头天凉,中秋时节的夜色已融入些微薄的寒意。
  傅陵只好关上门,转身又瞧见苏遥一脸促狭的笑意。
  苏遥便看见傅陵勉强舀出半小碗鸽子汤,又抿抿唇,不情不愿地从大鸽子身上拆下点肉,拿起小瓷勺:“我喂你。”
  苏遥笑吟吟,便又对上傅鸽子一双乌黑的眸子:“不许笑我。”
  怎么还委屈巴巴的呢。
  这汤很是醇香,苏遥咽下两口,才笑道:“鹤台先生若是不拖更欠稿,不就不用被炖成鸽子汤了么?”
  傅陵委委屈屈地瞧他一眼。
  苏遥暗自发笑。
  我一个催稿的还没委屈,写稿的倒先可怜起来。
  苏遥便又提醒:“《江湖一叶刀》的第一卷 书稿,是五月底交上的。鹤台先生回头不大忙了,好歹记得写一点。”
  傅陵还想着忙过这阵子,就整日躺在家中抱美人了。
  美人居然催他稿子。
  傅鸽子又喂人一口:“也不是我不想写。这书我在脑子里想完,我就开心过了,这还要写出来,多麻烦。”
  瞧鸽子这话说的。
  旧京的看官又不能去直接看你的脑子不是?
  再说旁的书也罢了,《江湖一叶刀》已然出过本,挖坑不填可真不行。
  苏遥便哄他:“你多少写一点。总归鹤台先生拖个稿也是常事,年底前总要再出一卷吧。”
  美人真好说话。
  鸽子的心里,就顺理成章地把截稿日期延到了年底。
  然而还不知足。
  又试探道:“那我要是年底前还写不完一卷怎么办呐?”
  苏遥瞬间蹙眉。
  “我写我写。”
  傅鸽子放下小瓷碗,又凑近笑笑,“写不完我一定赔你。”
  苏遥被他握住手,不由好奇:“写不完你拿什么赔我?”
  傅陵微微低头,轻快地在苏遥唇上吻一下:“用我抵债行吗,苏老板?”
  苏遥面上霎时滚烫,从面颊红到耳尖。
  一般是害羞,一半是气的。
  好大一只没脸没皮的鸽台先生。
  苏遥羞恼:“我要再吃一碗鸽子汤。”
  傅大鸽子越发脸皮厚:“你吃得高兴了,我能不写吗?”
  苏遥只推他:“快去盛。”
  傅鸽子一回生二回熟,十分熟练地就给苏遥再盛一碗,又笑吟吟地凑过来。
  中秋之夜在大鸽子与书铺老板的来回扯皮中度过,苏遥到底也没听到傅陵应一声什么时候交稿。
  这催稿之路愈发艰难。
  还以为确立关系后会好点。
  并没有好。
  瞧着原本只需要苏遥贡献点厨艺,往后怕不是还得贡献点色相。
  大鸽子脸皮忒厚了。
  等我身体好些,就天天炖鸽子吃。
  苏遥这般想,但痊愈却并没有那么快。
  许是入秋天气一天较一天地凉,苏遥再足不出户地养上半个月,才终于能利索地下地走走了。
  他身体虚,裴仪再三再四地嘱咐不能吹风着凉,傅陵也不敢让他多走动。
  刚刚入九月,苏遥便穿上夹层了。
  “多穿比少穿好,好不容易才好些,万一冷着……”傅陵给他仔细地系着腰上衣带,只弯起眉眼,“旁的不说,万一冷着,你再让裴仪怎么办呢?”
  苏遥只好点头,又瞧镜子:“总觉得胖了不少。”
  就傅鸽子那个喂饭的习惯,不胖都奇了怪了。
  傅鸽子的眼光和他这个习惯一样迷,只上下打量:“哪里胖,我还觉得你太瘦了。”
  他搂住苏遥的腰,附在苏遥耳畔低语两句,苏遥一抬头,面上刷一下红了。
  傅陵搂住他不放,再低声道:“所以你得多吃点。”
  苏遥耳尖泛红,偏过头不理会他。
  外头的事快收拾妥当,傅陵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不正经的话。
  畅销书作家的骚话可真多,偏苏遥脸皮特别薄,傅鸽子逗人都快上瘾了。
  但逗完还得哄回来。
  傅鸽子撇过方才的话,与他闲聊两句书铺中事,苏遥才肯理他:“已经找到店面了么?”
  日前旧京秋风起,一夜大风,把书铺的一扇老窗户松动的窗棂吹断了。
  傅陵道:“是齐伯选的。他说左右窗子破开,不如趁机整个儿把老房子装修一番。你暂且不回去,旧京秋日天气干燥,也正好趁时候。”
  又道:“如今书铺进账多,也有成安在帮忙看着,你不必担心工期进度。”
  苏遥点点头,又念起成安:“他与那个暗卫……”
  傅陵只笑道:“我问他,他可劲儿推说并没有,别别扭扭的。且随他去吧,什么时候他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
  他又贴贴苏遥耳畔:“你还想着帮别人办婚事,我们的婚事呢?”
  苏遥不由面上微红,轻声道:“去见见你家人么?”
  傅陵从背后抱住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我那日问,他们早已准备上好多东西,就等着见你了。过些时日是我六弟大儿子的五岁生辰,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去一趟?只当是露个脸。”
  苏遥心下波澜微动,轻轻点个头,却又记起:“你六弟的儿子都五岁了?”
  傅陵挑眉:“人家比我会追心上人。”
  苏遥再度面红耳赤。
  镜中身影成双,映出一对如胶似漆的璧人。
  傅陵帮苏遥穿戴好,是为了趁着中午日头好,出门看看院子中的菊花。
  旧京的金菊比不得京中,却也是好看极了。
  物阜民丰之处,便有这些养花养草的营生。旧京府衙新进一批金菊紫菊绿菊装点门面,苏遥便想出来瞧瞧。
  正午日头正盛,苏遥沿着廊下走,便瞧见满院子金灿灿,迎着日头,开得热烈而繁盛。
  好花好景,人的心情也会好些。
  古代又没有手机网络,苏遥躺着养病的这段时日,憋得只能靠听话本来解闷。
  如今虽能走动,却也走不多远。
  一是身体原因,二来他这院子守备森严,旁边就是阿言的住处,进出皆很麻烦。
  苏遥远远瞧见数位魁梧的羽林卫,再度念起,他当真有许久没见过阿言了。
  他如此想,自月洞门处便拐出一人。
  丰神俊朗,端严方正,先抱拳行个礼:“见过苏老板。”
  傅陵便解释:“是羽林卫的钟统领。”
  苏遥回个礼,此人寒暄两句,便直入正题:“苏老板能出门了,瞧着精神也好上不少。小殿下问我许多遍了,不知道苏老板有没有空,明日与小殿下说几句话?”
  苏遥先问:“阿言好些了么?”
  钟统领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只是笑笑:“小殿下早就好了,只是怕打扰您休养,一直没敢来。”
  这人板起脸来不怒自威,笑一下却显得眉眼格外温厚,是生了张坚实可靠的面容。
  “那就好。我都有空的。”苏遥再顿一下,“已经九月了,钟统领是不是要走了?”
  钟统领点个头,这个时候了,也没必要怕走漏风声:“快了,拖不过月中的。”
  苏遥微微黯然。
  阿言终归是要走了。
  这一走,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苏遥再逛一会儿,因微有伤感,吃下晚膳,便早早睡了。
  这夜秋风呼啸,苏遥在风声中睡去,又在风声中醒来,一睁眼,便瞧见阿言坐在榻前。
  月余不见,阿言似乎也清瘦不少。
  但气色还好,闻得苏遥的动静,先低低唤上一声:“公子。”
  苏遥顿时眼眶发酸。
  又瞧一眼阿言的胳膊:“裴仪说你伤着骨头了,好些了吗?”
  阿言顿一下,瞬间滑下满脸泪水。
  按照书中的年纪,阿言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苏遥念起他日后的路,便心内难受,尚未说话,便见得阿言兀自抹了抹眼泪:“都怪我,好好的就哭了起来。我是来与公子说话的,今日傅先生忙,我陪公子一日吧。”
  苏遥点点头,阿言便服侍他穿戴洗漱,喂他吃过早饭,闲聊一上午,中午在院子中逛一圈,又喂苏遥吃过午饭。
  虽然是闲聊着消磨时光,但苏遥却觉得过得格外快。
  人总是这样。
  从前一日日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感觉。临到离别之时,才会觉得,时辰倏然便过去了。
  日头西移,地上凉气渐起,阿言便扶着苏遥回房间。
  点起烛火,才转过身:“公子。”
  苏遥知道,阿言这是要与他说正事了。
  阿言给他的身后垫好软枕,才低声道:“公子,我九月初九日,便要走了。”
  苏遥有所预料,但仍是忍不住心内一酸。
  阿言握住他的手:“我原本有许多许多话,想与公子说。但今日一见到公子,却又都忘了。”
  他稍稍低头:“我以后不在这里,公子要照顾好自己。”
  灯火盈盈,苏遥不由抚上他的脸颊,替他抹掉汹涌的眼泪,轻声道:“阿言不哭了,对身体不好。”
  阿言抽泣一声,捧住苏遥的手,又贴在脸颊边:“只怕我今后再也不能在人前哭了。”
  他的眼泪肆意流在苏遥手上:“我今后,也再也不会听到有人唤我阿言了,我也再不会遇到如公子这般,单纯地对我好的人了。公子,阿言很舍不得你。”
  烛火摇曳,阿言泪眼朦胧,苏遥心内也颇为起伏。
  是,阿言日后会是个英明的君上。
  但他身边,是心怀鬼胎的群臣,是曲意逢迎的内侍,是暗流涌动的后宫,是虎视眈眈的外戚,是动乱不息的敌国,是劳心劳力处理批阅的奏章政事。
  他是国朝最好的君上。
  因为他把一生都献给了朝堂社稷、江山万民,在位五十六年,从未大兴土木,从未声色享乐,从未苛政酷吏,连税款也从未增收过。
  这是国朝百年太平盛世的开始,是阿言辉煌的一生。
  但苏遥只看到阿言被关在那个笼子里,看到阿言把江山社稷扛在肩上,看到他的呕心沥血、他的疲倦与他的孤独。
  如果可以,苏遥希望阿言永远是他铺子中的一个小孩。
  平平安安长大,或去做个小官,或继承书铺,或做个教书先生,平平安安地过一生,不用去面对任何勾心斗角与腥风血雨。
  苏遥也曾想过,把日后的斗争全部告诉阿言。但他一张口,便不知为何,声音都被堵住。
  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在阻止他干预世事。
  或者是在告诉他,各人皆有各人的命数,不要强行阻止。
  苏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想多看阿言两眼。
  阿言捧住苏遥的手,也慢慢平复心绪。
  他默然良久,方轻声开口:“公子,我曾经在很久之前,想过不走,但我终究选择了踏进去。”
  苏遥没有打断他。
  阿言便继续道:“自很多年前起,我的存在,便从未与身边之人带来过任何好事。我身怀祸事,不敢与人亲近,也从未接受到任何人的好意。下人的命,终归不是命,我受过各种各样的凌辱与践踏,我从锦衣玉食沦落至此,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
  “但或许是上苍垂怜我,我因自尽而被主家转卖,却遇到了齐伯,而后,又遇到从京中回来的公子你。”
  苏遥听说过,齐伯说,当时铺中的钱要节省,但又需人帮忙。买不起旁人,只能挑了瘦弱不堪的阿言。
  阿言贴在苏遥手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拿一个奴仆的命当命看,我在上一个主家,过得还不如夫人养的狗。我没有了爹娘,我从来没遇到过如公子这样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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