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桔桔
桔桔  发于:2020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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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斟酌措辞想安慰一下傅总,对方稳不过三秒又浪了起来,发来一句:你们怎么样?还没分手呢?
  夏云则心里那点怜惜马上飞到九霄云外,气哼哼地回道:我们好着呢,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傅光洲被怼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哪里又惹着那个喜怒无常的小屁孩了。
  夏云则俊脸一板,大过节的开始营业,按住语音键,发出连珠炮似的灵魂拷问:没人盯着有没有自觉锻炼?深蹲加到多少公斤了?卧推没挨砸吧?年纪大了代谢变慢,你可不能松懈啊,又找别的私教了吧?磨合得怎么样?实在不行就回来,你的课置换到后头了,还可以慢慢约。
  傅光洲:……
  傅光洲:他睡眠浅,别发语音。
  夏云则一套王八拳打在棉花上,气馁之余敏锐地感受到短短八个字蕴含的丰富内容,遂八卦兮兮地问:他?
  夏云则:我姐夫?
  傅光洲“嘶”地一声捂住胸口,万箭穿心,隔着手机屏幕都能嗅到幸灾乐祸的气息,他手指飞快地划拉出一行字:小屁孩瞎叫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云则来了兴致,追着问:那是怎么回事呀?[眼巴巴][眼巴巴]
  傅光洲:卖萌可耻!
  夏云则精神一振,突然体会到比惨的快乐,急不可耐地想揭揭霸总的伤疤,以证明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咱俩谁跟谁啊,还藏着掖着?说嘛![可怜][可怜]
  卖萌可耻但有效,傅光洲很快竖起白旗:我们就是玩玩,没可能长久的,放心吧。
  夏云则:??
  不是,我放什么心?我只是个毫无存在感的小教练,并不想中流弹。
  傅光洲:你跟姓陆的好好过,不枉哥对你一片真心。
  煮熟的鸭子嘴仍是硬的,连语音都不敢发还要口头跟他骚一下,夏云则也是无语,只好报喜不报忧,半是羞涩半是炫耀:陆哥对我特别好。
  傅光洲:呵,呵。
  夏云则:活也特别好。[羞][羞]
  最后一句话出暴击了,傅光洲小声骂了句脏话,仰到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长一口短一口地出气。
  夏教练以前不这样啊!怎么受了一次伤,就变得又萌又混帐呢?
  一定是跟姓陆的厮混的原因,好的没学会,给人添堵的本事倒是登峰造极。
  夏云则刷了两个小视频,傅光洲一直没搭理他,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小狼狗叼走了,他没了八卦的兴致,在被窝里滚来滚去,犹豫再三,给陆远非拨了个视频电话。
  六点刚过,依他的作息应该起床锻炼了。
  陆远非也没睡好,总觉得怀里空落落地缺了点什么,天没亮就起来扒着室内单杠练引体向上,夏云则发来视频邀请的时候他刚练完,肌肉贲张,汗水沿着脸颊滑到下巴,一滴一滴往人心里砸。
  夏云则胸口像被炮弹狂轰滥炸,炸成一片焦土,连带着喉咙也干渴焦灼,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声音低哑,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陆远非擦着汗,隔空点了点他的黑眼圈,“晚上没休息好?”
  夏云则露出郁闷的表情,哼唧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明明在父母身边,却像个流落街头的小可怜,陆远非呼吸一窒,笑道:“怎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夏云则立马顺杆爬,软着嗓子跟陆远非撒娇:“我想你了,哥,我想回家。”
  陆远非老脸一红,捂着嘴巴咳了几声,无奈地说:“等我过去。”
  他说完就挂断了,夏云则心满意足地对着手机屏幕亲了一口,然后在被窝里翻滚几下,屏着呼吸钻出来,轻手轻脚地穿衣洗漱。
  天刚蒙蒙亮,假期没人会起这么早,他父母房里更是寂然无声,夏云则推开一条小缝偷窥,确定他们睡得正香,他踮着脚尖往后退,还双手合十拜了拜,乞求周公殷勤留客,让他们睡一天最好。
  他做贼似地溜下来,直奔地下停车场,没等多久陆远非的车就到了,他拉开车门蹿上后座,鞋子一脱,蜷起一双长腿直接躺平,打了个睡意浓浓的呵欠。
  陆远非停好车,回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想回家,嗯?”
  那简直太想了!夏云则瘪瘪嘴,艰难地摇头:“算了,跑来跑去还不够折腾呢。”
  只要有陆哥在身边,他就可以处处为家,夏云则惬意地眯起眼睛,朝陆远非勾勾手指:“哥,过来。”
  陆远非眸色渐深,换到后座,车门一关,隔出一个狭窄温暖的二人世界。
  夏云则倒没有别的心思,他已经困得神志不清了,就想让陆远非献出大腿给他当枕头。
  当然,做铺盖更好,就是空间逼仄,容不下两个成年人都躺倒。
  看着对方沉静的睡容,陆远非放松身体向后靠,开始认真考虑4S店销售经理的建议,换一辆更宽敞的车。
  不仅睡在上面舒服,不睡的时候还可以更舒服。
  夏云则侧身朝里,脑袋枕在陆远非大腿上,脸对着腰腹部位,还时不时埋到他衣服里,清冽微冷的气息沁入鼻端,熟悉而充满安全感,他一觉无梦,睡到了日上三竿。
  陈女士醒来发现儿子不见了,也没大惊小怪,毕竟儿子二十五岁而不是五岁,她不紧不慢地更衣打扮,叫醒老伴,然后拨了夏云则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通,那边说话像含着个鸽子蛋,睡意朦胧:“嗯?妈?”
  “儿子你跑哪儿去了?”陈女士看看时间,让他赶紧滚回来,酒店供早餐到十点,这么贵的房价不吃个够本怎么可以?
  她还不知道食宿都是陆老板买单,更不知道她儿子已经肉偿了。
  “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们去吃吧,不用等我。”夏云则扯了个谎,赖在陆远非身上不起来,结束通话,脑袋拱到他胸前,隔着毛衣猛吸一口,然后揉着眼睛傻呵呵地笑:“陆哥我想吃烤冷面。”
  五星酒店的自助早餐你不吃,跑去吃小摊?陆远非无言以对,觉得这小子怕是脑袋进了水。
  夏云则看出他的疑惑,轻声说:“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行吧,越来越会了,钛合金也能让他黏掉一层皮。
  把男朋友喂饱,拎着他回酒店与父母会合,进门的一瞬间夏云则现场表演变脸,从消极怠工秒变朝气蓬勃。
  夏家父母计划的行程不算密集,元旦当天去参观容江博物馆,明天去滑雪场玩一天,后天在市区逛逛买买,中午请陆远非吃饭,下午乘火车回家。
  夏云则给人家当儿子,固然要全程陪伴,陆远非也搭上时间精力陪他们到处玩,这就让人很是过意不去了。
  陈女士把儿子拉到一边,小声问:“儿砸,你老板怎么对你这么好?”
  夏云则丝毫没有待出柜人士面对父母的忐忑,睁着一双清朗干净的眼睛,答道:“他当然要对我好。”
  “怎么说话呢?”陈女士拧了他一把,疼得他差点流下两行英雄泪。
  夏云则睡眠不足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他正在扮演孝顺儿子,还被亲妈逼供,装也要装得诚惶诚恐,奈何这世上除了一个陆远非,别人对他全无威慑力,他早晨吸哥吸够了,背有靠山心不慌,态度坦荡,理直气壮:“因为我是他的摇钱树!”
  毫不扭捏的态度打消了陈女士的疑惑,她把心中怪异的感觉压下去——儿子向来人缘好,狐朋狗友满地走,当父母的实在没必要疑神疑鬼。
  她哪知道这是假儿子不为亲情所缚,彻底放飞自我了呢?


第75章 博物馆
  老夏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像陈女士那样活泼外向,咋咋呼呼,在前往博物馆的路上,他就说了三句话——
  “这次展出的文物,就是上个月在郴山出土的公主墓的陪葬品。”
  “挖掘过程很有意思,还拍了个纪录片。”
  “可惜出嫁的公主不入皇陵,所以古郴国的皇陵至今没有发现。”
  夏云则头皮一麻,寒毛炸了起来。
  比起陈女士的机关枪,老夏这就是榴弹炮啊,几下就炸得他灰头土脸,如坐针毡。
  他没听错吧?古郴国是他知道的那个郴国吗?公主墓又是怎么回事?哪个倒霉的皇姐皇姑皇奶奶被人端了老巢?
  他一颗心怦怦乱跳,快要撞出腔子,恨不得缩地成寸,一步迈进博物馆里探个究竟。
  陈女士对那些瓶瓶罐罐没兴趣,就想看精美华丽的首饰衣裳,她偏过头去看老夏手里的资料,突然惊叫一声:“哎哟,这个公主怎么也叫夏云泽?”
  陆远非面露疑惑,夏云则直接石化。
  陈女士没看出儿子的惊惧之色,还扒着前座喜格格地表功:“儿子,幸亏妈给你改了名,不然跟一个死鬼撞名,多晦气呀!”
  夏云则扭动着僵硬的脖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虚弱地给他妈点了个赞。
  我谢谢你,那个死鬼就是我,三生有幸,得以亲见本尊死后哀荣。
  陆远非看了他一眼,低声问:“冷吗?”
  阳光帅哥不仅阴云密布,脸都泛青了,活像在冰水里泡过几轮。
  夏云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紧张得胃酸返流,艰难地摇摇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是陈女士开的玩笑吓到了这个敏感脆弱的玻璃心,遂好声好气地安抚道:“这有什么?世上重名的人多了,人死万事空,你还怕有鬼魂来跟你抢名字?”
  不愧是陆哥,字字扎心,险些把他扎成个筛子。
  夏云则哀怨地瞪过去一眼,心想你这嘴怕不是开过光?开什么健身房啊劳心费力的,去公园摆个卦摊说不定能日进斗金。
  再说谁告诉你人死万事空啊?我这不就来了吗?不仅抢名字还抢汉子呢!
  他又没法跟这个满脑袋唯物主义的顽固分子交流,只好唉声叹气,幽幽地挤出一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一祭出这种级别的金句就意味着把天聊死了,陆远非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又想把车停在路边给他点爱的教育。
  可惜后座供着两尊大佛,让铁血兵哥也不敢造次。
  博物馆今天人不多,停车场空了一半,可以让他们清清静静地参观,不用跟旅行团挤来挤去。
  夏云则两腿发软,脚踩棉花,飘飘忽忽地被裹挟进去,脑袋昏昏沉沉地,胸口憋闷,产生了类似缺氧的感觉。
  老夏家的祖坟都让人掀了,说不定尸骸还能摆成一排给他来个先人开会……他绝望地脑补了一下,突然抓到一丝乍现的灵光。
  刚才他爸好像提过一句“出嫁的公主没有葬入皇陵”?
  夏云则眉头紧蹙,觉得大概是专家沽名钓誉信口开河,他上辈子韶龄早逝,别说出嫁了,连亲事都没订下呢。
  皇帝一直将他扔在芝兰宫里自生自灭,八成早忘了有这么个存在感稀薄的“公主”,倒是贴身的宫女太监整天发愁主子的终身大事,生怕他孤老宫中。
  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谁知造化弄人,“公主”蝉脱而去,流落到千年之后给自己招了个驸马。
  所以上辈子未嫁先挂的小公举是犯了什么事才入不了皇陵?难道收殓的时候发现他裙子下面多了一根?
  夏云则后背渗出一层冷汗,真情实感地替古人担忧。
  如果穿帮,皇家为了颜面倒是不会张扬,但是欺君之罪非同小可,他舅家八成要跟着遭殃。
  他打了个哆嗦,抢过老夏手里的资料快速翻阅,想从其中觑得少许蛛丝马迹,推测一下他的身后事。
  古郴国当时与岐国、凉国三分天下,从争战不休到握手言和,在历史长河中延续了百余年,他出生的时代正是如日中天、国力繁荣鼎盛的时期,留下的文字记载却不多,这次公主墓的发掘,必将为史学研究提供丰富的资料——专家说的。
  夏云则没看出什么名堂,暗暗吐槽专家应该请他去当顾问,就用不着对着陪葬品追溯古人的衣食住行了。
  排队进馆的时候,陆远非悄悄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问:“手怎么这么凉?冷吗?”
  小教练体温偏高,搂在怀里像抱着个小炉子,现在手指冰冷颤抖,怎么看都很不对劲。
  夏云则摇摇头,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随着寥寥游客领票进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博物馆高大结实的廊柱像一排门牙,等着他羊入虎口粉身碎骨,夏云则站在门前,握紧了陆远非的手。
  整座场馆设计得庄严肃穆,巍峨宽广,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有如实质,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趁别人不注意,陆远非将他的手包在双掌之间反复摩挲,渡给他暖融融的热意。
  “别怕,我在。”低沉的声音拂过耳边,温柔而充满力量,像春风掠过残雪,奇迹般地融化了他心头的恐惧。
  夏云则定了定神,扭脸朝陆远非一笑,抬脚走了进去。
  陈女士走在前面,频频回头张望,神情若有所思。
  夏云则心烦意乱,哪顾得上理会别人的看法,就抓着陆远非不放,天塌下来也不松手了。
  他没扑到男朋友怀里求亲亲抱抱举高高,已经很给面子了。
  “租导游吗?”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青年跟了过来,笑嘻嘻地推销自己,“带您充分领略古郴国公主的绝代风华。”
  夏云则竟然被他逗笑了,心想这人可真能扯犊子,专家们就没开棺验尸发现他有一根绝代黄瓜?小导游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能跟自己一较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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